包公7岁时,庐州大旱,田禾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教书先生虽然满腹经纶,仍是一贫如洗,食不果腹。
一天,先生端着一碗稀粥,触景生情念道:
数米熬成一碗粥,西风吹来几道沟。
淡淡好似巢湖水,只少银鱼浅水游。
此时,小包拯正好跨进学堂,他边听边品,诗兴顿发,随声应道:
无米枯菜怎成粥?鼻风吹开两道沟。
清清恰似一面镜,照着先生在里头。
先生听后夸奖不已,连声说:
孺子可教也!
有一天,村里有位农夫娶亲,不料新娘刚进门,老母就暴病身亡。农夫去请先生写对联,碰巧先生到四乡讨要学钱去了。包拯闻听,亲自上门为农夫写了这样一副对联:
治新丧作新郎,哭乎笑乎,哭笑皆非。
守灵堂入洞房,进矣退矣,进退两难。
对联一贴,众人无不夸奖包拯是奇才。从此,包拯7岁就闻名十里八乡。
包拯从小怜悯老人,同情弱者,善劝世人敬孝。
包拯故里有一位同宗包老头,老伴早逝,留下一子。
从此,包老头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并且,还左赊右借替儿子娶媳妇成了家。
第二年,儿子有了一个小胖孙子。没想到,儿子忘恩负义,就在孙子两岁时对包老头万般不孝,竟然被撵到马棚里住宿,有时连饭都不送上一碗。
一年腊月二十八日晚上,包老头饿极了,爬到儿子门口,要求儿子给点东西吃。
儿子听到叫声,在屋子里大声吼道:
老不死的,不要来烦我好不好!大过年的,我连下锅米都没有,哪来东西给你胀肚皮啊?
包老头从门缝悄悄往里望,正好看见儿子拿着一只鸡腿在喂孙子。包老头心中万分悲伤,独自跑到村东树林不停痛哭。
就在此时,小包拯外出玩耍,正在林中撒尿。包拯问明缘由,对着包老头说:
你老人家回去吧!我会马上送来吃食。请放心,我自有办法劝你儿子回心转意!
第二天,正好家家户户贴门联过新年,包老头的儿子刚一开门,突然发现自家门上有了一副对联,仔细一看:
上联:隔着门缝看我儿,我儿喂他儿。
下联:有朝他儿长大人,他儿饿我儿。
横批:报应轮回
包老头儿子羞愧难当,随即把父亲接回了家。
商人讲到这里,戛然而止,拱手说:
各位见笑了!这不叫说书,是摆龙门阵,最多算讲故事!见谅!见谅!
好!好!讲得好!再来一段怎么样?
赵排长没等其他人说话,边说,边走到说书人身边,拍了拍商人肩膀,接着说:
先生!请问在这里一共说过几次书?是商人?是文人?还是……
赵排长话里有话。
赵排长!我是商人!今天第一次来到贵码头,听说赤水竹木多,来看看!我从没有说过书,是商人,不是文人。平时只是喜欢看书,记得一些故事!全是爱好!
商人回答得不紧不慢,神情自若。
再来一段如何?
赵排长站着没动,似乎有点不相信商人的话,一双能刺穿心脏的目光,死死盯着商人。但是,这时的他,似乎又显得很无奈,只好用商量的口吻接着又补充说:
是不是还说一段?我想再听听!
商人听了赵排长的话,不讲吧!对方的眼睛似乎要杀人,后果不堪设想。讲吧!讲什么?怎么讲?讲得不合口味怎么办?同样显得左右为难,站着没说话。
说呀!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心虚啦?
赵排长见商人没说话,开始更加疑心起来!
商人听了赵排长的话,似乎被逼上梁山,只好说:
好!那就再说一段吧,还是包公的故事。
商人用同样的语调,同样的口音,又讲起了包拯“除三害”的故事:
包拯坐开封大堂时,正逢河南大旱,宋仁宗命他到陈州查看灾情。进入河南地界之后,见饥殍遍野,民不聊生。历年发放的救灾粮款,均被国舅的三个儿子吞为己有。
包大人查明真情之后,便把人称“河南三害”通通押上公堂,命三人退还万担济灾粮。谁料国舅的三个儿子狡猾多端,声称自己也是灾民,并且言词比叫花子还穷。
包拯冷笑着说:
今日本府倒要听听堂堂国舅儿子能穷到什么程度?
老大抢先摇头晃脑地说:
手拿打狗棍,身披旧蓑衣;
吃的百家饭,住在破庙里。
老二随着也编了几句:
家住半天悬,没有吃和穿;
铺的是大地,盖的是青天。
老三心想:我应该说得比他们俩还要穷,于是说:
大地是我屋,月光当蜡烛;
盖的肚囊皮,枕的脊梁骨。
……
包公听罢,笑道:
一个吃百家饭、一个铺天盖地、一个盖皮枕骨,人赃俱全,给我拿下。
众百姓听后,拍手称快!齐赞包青天:
千里来做官,为民解倒悬;
执法不徇情,三害皆收监。
故事讲到这里,商人拱手说:
我的故事讲完了,讲得不好,请原谅。
商人故事很短,讲完后,既无掌声,又无评议声,茶馆静得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茶堂寂静无声的原因是什么?原因是大家看见赵排长眼里射出道道凶光,正对着商人上下打量。在赵排长心里,商人是一名共党分子,是王老五的同伙。但是,他又不敢肯定。心想:抓吧!万一抓错了怎么办?看这身打扮不像是一般商人,穷不与富斗。不抓吧!有人举报茶馆说书人是共党分子,茶馆是联络站……回去怎么向上司交待?
赵排长由于凝神聚力在思虑,根本不知道故事已经讲完。
这时,赵排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抓,在老子地盘,抓错可以榨油!抓对可以立功!
赵排长决定抓捕商人,开始伸手掏枪……
抢人啦!抢人啦!
抓住他!抓住他!
哎呀!踩倒我的娃儿!
不要挤!不要挤!老人有病!
……
突然,街上传来一阵阵呼叫声,人群像涨潮水,此一浪,彼一浪。顷刻,茶馆门前一群赶场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背背篼的、捉鸡抱鸭的……一齐往屋里拥,人挤人、人踩人,哭啼声、谩骂声、呻吟声,混响成一片。
排长!快!有人抢人!
排长!有人抢人!
赵排长听见门外不停呼喊,门内乱成一团,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吼一声:
走!跟我走!
赵排长扒开人群,直冲大街……
快!跟着我!从后门走!
就在赵排长转身时,麻子脸来到说书人面前,悄声对着商人说话。
说书人听完麻子脸的话,喊来茶倌,对着茶倌和桌上七位茶客说:
张老板!请照顾好几位兄弟!我去去就来!
满堂茶客见势不妙,有的往街上挤,有的往后门拥……鸭子下水,各奔东西。
麻子脸带着商人,过街,穿巷,来到一幢居民楼。楼房很不起眼,就两层木板房,底层高,顶层低,一进二两间。堂口是正屋,煮饭、吃饭、待客。里间住人,一架木楼梯搭在楼口,楼口小得如同桌面。
麻子脸边关门边说:
麻黄!今天好险啊!
麻子脸说完话,扯掉面皮,原来是雷明。
甘草!谢谢你!
商人边说话,同样去掉伪装,原来是王老五。两人面对面笑了,笑得很灿烂。
原来,王老五化装成富商到复兴茶馆,目的是接合江、叙永、赤水三县8名游击队员到石顶山参加军事训练。同桌7名游击队员,正坐等最后1人。王老五为了安全,这天,他一日三换装,所以躲过又一劫。
这天,复兴区民团侦缉排赵排长接到命令,到茶馆一是捉拿王老五,二是追查说书人。当他正疑心说书人就是共党分子时,门外突然发生抢劫事件,是中共地下工作者为了保护王老五采取的应急措施。
实际上,茶馆是赤水县中共地下工作联络站,中共地下工作者常化装成说书人宣传共产党主张,茶倌自然是中共地下工作者。
雷明让王老五坐下,边倒茶,边说:
现在到处都是国民党军队,到处有地方武装,到处有特务,你怎么还敢来复兴场茶馆?还敢冒险讲故事?
王老五正要回答雷明的问话时,看见雷明说话、做事随便得像是自己的家,随口问道:
这是你的家?
是!这是我的家,别怕!这里安全。
你既然是本场人,为什么还要化装出门?
神手乔扮文富商,茶馆接人石顶山。
民团进店抓共党,茶客说书戏一场。
要知后事又如何?请听下章仔细讲。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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