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德才站在山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爬梯更不是。成了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
把三个老头押上来!
喻德才无奈之下,大喝一声!使出第二招!
被押到喻德才面前的三位老头,一位是枪王的父亲,人瘦得三根骨头挑个头,不停地咳嗽。一名是老刀王,小刀王的父亲,拄着一根拐棍,脚一瘸一拐。还有一名是蛇王的父亲,年过古稀,一张核桃脸,身体佝偻。
喻德才将双手拇指一凑,食指和食指一合,做成话筒状开始向山上喊话!
山上的人听着,叫王老五出来,让他看看这三人是谁?
王老五听见喻德才的声音,往山下一看,他当然认识三人,看见三位老人被押着,孙悟空进老君炉,三魂冒火,七窍冒烟。
小刀王、枪王和蛇王,三人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喻德才押着做人质,勃然大怒,举枪对准喻德才“呯!”“呯!”“呯”就是三枪。三人枪法无疑是一流,枪一响,只见三人倒地。原本三枪同时是对准喻德才,该倒下的应该是喻德才一个人,没想到喻德才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喊话时,是蹲在人群里一伸一缩地喊,早有防备。
喻德才庆幸自己留了一手,要不然成了王老五枪下鬼。这时的他,气恨交加,似乎眼睛在喷火,暴跳如雷地又不停吼叫:
好!王老五,你有种!你不仁,我也不义,现在就别怪老子不讲情义!打吧!看看是我先死?还是这三个老东西先死?
喻德才叫3名士兵用枪口对准三位老人,又大声向山上喊话:
打吧!有种的就再开两枪!
俗话说,开口不骂老年人。更何况,喻德才要杀小刀王、枪王、蛇王的父亲,山上的人听见喻德才又喊话,知道没打中喻德才,气得双眼充血。小刀王、枪王、蛇王再一次端起鸟枪……
王老五原本第一次就不允许三人开枪,因为这样做是下策,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但他理解三人。这次,他不同,用手一拦,轻声说:
别慌!听我的!
说着将嘴唇凑到李营长耳边,不停耳语。
……
喻德才!你听着,这样好不好?我们用国军李营长交换三位老人?李营长比三位老人作用大,你看如何?
王老五向山下喊话。
我不管李营长不李营长,他与我无关,你如果不让我们上山,我就先枪毙了这三个老杂毛!
李营长听了喻德才的话,一种不堪受辱的怒火直蹿脑门,气得双颊颤抖,两眼射出愤怒的火光,心里不停地说:
难怪共产党要进行革命斗争,难怪游击队要爆发武装起义,难怪王老五恨死喻德才!原来国民党独断专行、国民党内部四分五裂、喻德才是个缺乏人性的东西!
喻德才,你这个狗日的,国军营长都不放在眼里,你还算是人吗?
王老五见喻德才铁豆子掉进炒菜锅,油盐不进,气得直跺脚。
老子现在是一切不管,就只要你王老五的手、要你的头!国军除了李营长,还有张营长、王营长……
……
三位老人听了喻德才和王老五的对话,红炭扔到油锅里,火冒三丈。
蛇王的父亲回头望着喻德才,脸色铁青,眼球似两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牙齿咬得嘴唇直滴血,对着两个老头咳嗽了一声,眼睛一眨,瞬间一步跃起,伸手抓住喻德才。就在同时,枪王的父亲和老刀王,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也一下子向后转,窜入人群。
轰!轰!轰!三颗自制炸弹一起炸响。
凡是石顶山猎户,不但能自制炸弹捕猎物,为了防止猛兽袭击或者有人欺侮,出门时常携带自制炸弹。炸弹体积小、威力大、鸡蛋模样,常用旱烟叶包裹,揣在怀里。
这次,三位老人对喻德才带领国军围剿游击队,早已气愤到了极点。喊话中,更是知道喻德才是想用自己作诱饵,要王老五下山,活捉王老五,消灭游击队。
三位老人哪里会买喻德才的账,当然愿一死了之,好让游击队放心打击敌人。
蛇王父亲的初衷是想抓住喻德才,与他同归于尽。没想到,喻德才卫兵对他太忠心,推开喻德才,一齐扑向蛇王父亲。另外两位老人呢,同样是想临死时多抓两个垫背……
结果喻德才没被炸死,只是炸伤了左臂。
王老五听见山下三声炸响,他和山上的游击队明白了一切……
小刀王、枪王和蛇王,三人当然心如刀绞,为了解心中之恨,不停举枪射击。
这时的山下,国军和喻德才的队伍拥挤在一起,黑压压一片,王老五怕敌人强攻三道梯,边率队撤离,边大声说:
快点炮!炸死喻德才!炸死国军!
顷刻功夫。
轰隆!轰隆!轰隆隆!一片垮岩声。
石王擅于定向爆破石头,他的徒弟、徒孙,不计其数。凡愿学,他就愿教,加上石顶山八王手艺互换,石顶山人人懂爆破,个个是能手。这次,定向爆破的石块,铺天盖地,像下雨一样夹杂着石雾,落在民团、国军头上。
山上,炸岩声、飞石声、落石声;山下,喊妈叫娘声、惊叫声、求救声,混响成一片。草丛中、大树下、石头上、坡坎中,像屠户的案桌,到处是尸首,到处是肉块,到处是鲜血……
这次炸岩断路,碎石擦着的伤,块石砸着的死,石礅压着的成泥,给敌军造成了重大伤亡,死亡20人,重伤50人,轻伤无数。喻德才祸不单行,多处皮肉受伤,共缴获敌人枪支500余支,子弹上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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