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树成拿出两块钱给师爷,说:“打瓶酒吃。”师爷没推辞,只说了一声:“金老板礼节大!”
金树成将钱装到“通带”里,拴在腰杆上和师爷告辞,便上了岸。货船船工撑开船,推上水筋,一阵下水号子声中离开了丙滩码头。
金树成送走了货船,慢慢地爬坡,刚上大路,郭德兴便在那里等他。他们一起到袍哥公社茶馆,郗大爷在那里喝茶。
金树成当作郗大爷的面说:“郭师傅不是说三四百饼吗,咋个五百多饼呢?”
郭德兴笑着说:“对不起,我马老表有点儿,生基坪简二爷有点儿,他们看到我都卖了,就来赶伴。”
“郭师傅,我是帮你的忙,帮你解扣扣。你却打我的黑拳,你知道的,这次货越多,我越别得深。”金树成显得很冒火。
“郭德兴,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你这样做不厚道。你在刹贴人。”郗大爷说句公道话。郭德兴埋起脑壳,没开腔。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都是青龙背上拉丝子的人,今天交几个朋友,以后多帮衬。今天,不吃亏是吃了的,吃在明处。但不要说我是猪儿粑,好整。”金树成底气足。“共计五百一十二饼,每饼二角三,该一百一十七块七角六。你们算对不对。”说着就进了内堂,到厕所内,取下通带,拿出二十块钱和零角子出来。才回到茶桌,将通带钱取出来,码在桌上说:“这是一百一十八元,找补我二角四分钱就行了。”
郭德兴拿了二角四分角子丢在桌子上,就将钱一磴一磴的拿来装在钱袋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被金树成喊到:“郭大哥,这点钱你忘记了。”金树成拿出了定金条子,郭德兴假装恍然大悟,拿出三元给金树成,撤回了定金条子。金树成又拿一元,叫老幺去李二爷馆子整几个菜,说他和郗大爷都饿了。这一方,郭德兴才说:“我去招呼,今天该我做东。”
吃了午饭,金树成与郗大爷说:“一轮场没有上山,不知几个娃娃儿整成啥起样子了。”说罢,告辞,急急忙忙回家。
一路上,几乎放小跑。不时摸了摸贴身通带,心里乐滋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过了几家店子,店老板招呼他吃茶,他都谢了,一个劲的赶回家。
到了岩口,来富摇尾摆尾地接着他,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高兴。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开门!开门!”
金大嫂在那边岩角,听到喊声,往天往日回来都疲惫不堪,悄悄咪咪地光敲门。这老者今天咋哪?赶忙开门,见金树成一脸喜色,又不说话,忙忙慌慌直接到房圈里去了。
金大嫂把门关了闩好,去灶房热洗脸水。端到房圈门口,门是关撇了的,说:“有啥事,脸洗了再做吗。”
“放在外边吗。真的有事。”金树成在屋里不是急于清点这次帮卖圈篾嫌的钱,而是看看兄弟金浩递给他那个沉甸甸的小布包,打开后脸都吓青了,天哪!原来是两根金条。我还赶带着到合江,赤水住两三天。这是兄弟用生命换来的,我弄丟了一辈子都说不清。好在没露白,一旦露白,老命都要丟。赶紧把它藏在一个很深又不显眼的岩丝丝里面,用石头堵塞好。那个有三角形缺口的铜圆包好,房在床的竹筒里。然后把门打开,出去洗脸。问:“米吃完了没,吃完了喊有志去搬。我又拜托王大胡子来装圈篾时,从复兴场买五斗米,买些菜装来放在约妻口,篾厂和我们好搬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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