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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曼诗集:《鬼城谣》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巴曼    阅读次数:90181    发布时间:2013-09-22

写在前面

   无比纯粹的诗歌它是不会游历于社会与政治的边缘的,我们要将那高远的目光投向一片永远充满和谐静谧的生活土壤,是它的母性使得我们的语言带有一种对未来美好的神性和向往;是它让我们的灵魂能够回归到自然的一片光明境地。我们始终主张其诗歌写作应该在保持生活原型的基础上更要以“变形文字”为主要基调。希望人们以灵魂的神性和梦幻般的诡秘相结合来,进行独立语境途径的铺设,我们更应该提倡写作者必须超脱汉字现实性的具体表述形式去实现其虚幻型构想的完美历练,由此而逐步驱使诗歌的语言朝着飘逸且动感的方向自然转化。 (2011-04-28于三峡库区“听涛庐”) 

   
  题记:鬼城即丰都也,天下无二。世界上所有人的共同之归宿。然而,从人到神,这个过程是多么地漫长而又短暂啊!一个人在自己的一生中,或能做到人人景仰,或最终被沦为人神共愤之丑陋者。也许,这就是你要在此作出的最后选择和决定。
  
  第一部:鬼城谣
  
  
  
  巴山豆,
  叶叶长,
  爬岩爬坎去找娘;
  娘又远,
  路又长,
  抱着田坎哭一场。
  ——(引自重庆民间童谣) 
  
  记下
  
  当你在一些闲遐里,可以坐下来
  用一支笔记录下一些事。那些过去了的
  是用一生走过来的路,比如坎坷和泥泞
  希望与爱情。记录下的
  都是一些最为简单的
  把它留在床边,或者抽屉里
  (原载《黄河文学》2010年10/11期。)
  
  市长
  
  市长是自己的市长
  城市是人民的城市 
  
  我的心,如蚁群流浪
  
  泥土之上的水照见我心底。成队的蚁群
  奔突于森林的阴影下,这行走的夏天
  尘埃布满山道,我那幸福的蚁群
  一如我此时流浪的心情。是谁让我无家可归?
  眼看着远方飓风掀动起翠绿色的波浪
  雨水跟在后面;雨水顷刻将会来临
  一声声惊雷,驱赶着我的蚁群
  谁的腰间悬挂着闪电?云层底下一片潮湿的山岗
  一丛丛野火阻挡着蚁群前行的路
  我心如诗只能让文字奔跑。奔跑在一片峡谷的草地上
  (原载《垃圾诗精选(2003-2009)》)
  
  在鬼城
  
  鬼们,正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鬼集中多了
  就形成一座城堡。你看,那边昏暗的光线照射下来
  这时候,只要有谁,打一个喷嚏,或者说
  轻轻地打一个哈欠,鬼们就会立刻过来,围住你
  那般紧紧地,扣过来的一道道目光,让你无法挣脱
  
  此时,一位少女跌倒在地上,有人说:
  她中暑了。一个瞎眼老人开始狂喜起来
  眨巴着眼睛。她在口中囒囒地说着:她看见主了
  在一片震耳的欢呼声中,巴曼被一群壮汉
  高高地举起来。周围所有的人,全部都匍匐下跪
  请求主,给他们以安宁!众汉将巴曼放下来后
  只是对着苍天,说了一声:出发吧!顿时,整个鬼城
  在一片欢呼声中,又回到了从前的寂静……
  (原载《青年与社会》2011年11月上,发表时署名巴曼。)
  
  石头与村庄
  
  我就生在那个名叫巴曼的村庄
  有水、有森林
  有风雨、有阳光
  在父母的注目下
  后来,才有了房子
  有了我们的思想
  
  坚硬的石头,
  那是我们最初的记忆
  溪水、山林
  还有石头缝里,长出的那些玉米
  戴笠的母亲
  走在蓬头的父亲身后
  
  那荷锄笑容,好完美呵
  巴曼的村庄
  生下一个儿子
  头像石头
  身体也像石头
  思想和石头一样硬朗
  
  来吧,朋友
  如果你能来到这个石头的村庄
  你的灵魂就会飞翔
  
  打捞三峡
  
  河面,比过去宽了些
  水流
  比过去平缓了些
  月亮
  照常还会升起来
  
  我们兄弟,打着手电
  撒下
  一张夜色的网
  打捞起
  一江滚滚波涛
  
  低处时光
  
  我们都处在低处
  这个世界除了太阳,低是多数的
  低适宜开垦。植物长满大地
  长满头脑,那是最低的一种欲望
  每一棵树都有冲动
  每一棵小草都有激情
  它们总是生长出
  繁茂和美丽
  
  热烈地,想高过我们
  高过大地
  大海,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到处充满着柔漫的情节
  它将接纳天空和大地
  接纳太阳射精
  人类如植物,低到极限
  就能够暴发出来
  
  风啊!你恰似一条围巾
  扫过树叶、草尖
  还有我们的头发
  
  让它们都飘动起来,飘动起来
  飘动是舞蹈
  原始植物在跳跃、奔跑
  
  人类的智慧
  在大脑里,智慧来源于太阳
  所有的生命,都来自于
  大海的骚动
  
  大海有偌大的子宫。它可以孕育出
  万物和文字
  让文字飞翔起来
  飞到人们的眼里
  飞进人们的心里
  让整个大地,都用文字雕塑出城市与乡村
  
  生或者死
  
  大海受孕后,生产是必然的。
  从此,我们在一路上
  要接纳陆地上的风和雨。如田野上
  那每一棵庄稼一样,还要遭受
  雷电的袭击。我们守候着
  太阳出发时的一缕缕光线,
  温暖我们的身体和乡村。
  
  田野,开始由绿变黄起来
  天空清扫过一片片雪花,
  将那带着刺骨的寒风吹远。
  
  是寒冷,冻死了那些害虫。
  它们接纳着大地上
  最崇高的洗礼
  
  植物也在不断更替,
  植物也在不断地,从泥土之中
  冒出芽来。那是一些十分新鲜的头颅
  是刚刚从死亡的子宫中,
  诞生出来的生命。
  
  人类面对着生,或者死。
  如大地上的草叶,
  死亡没有神话
  就像太阳
  睡着了,明天又会发出新的光芒。
  
  人类的身体,那么微小
  不比岩石,那样坚不可摧。
  死,是没有深渊的结束。
  我们不要烛光
  太阳,是亮着的一盏灯。
  它一直在路上,看着我们,
  直到,化为一粒灰烬。
  
  恋爱,好比一场固定的游戏
  
  那个离场的人
  已经走远了
  (泪水未干)
  
  进场的那个人
  又及时增补进来
  (欢声笑语)
  
  戏_____
  还是从前的一场戏
  (只是内容还没有来得及更新)
  
  人______
  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物是人非)
  (原载《垃圾诗精选(2003-2009)》)  
  
  当性附加上毒品
  
  原本属于动物的人类
  他总是高于任何动物
  其实,人类的性
  只不过是一种简单的生理表象
  它承担着的是人类繁衍的器官
  
  可是,在现代社会生活中
  有人却把它更加“丰富”起来
  特别是,把“毒品”附加上美女
  人类的性,就失去了
  它原有的魅力与灿烂
  (小引:环球时报-环球:12月6日报道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意大利法庭4日晚裁决22岁的美国女学生阿曼达-诺克斯和她的前意大利男友拉斐尔谋杀英国女学生梅雷迪思-克尔彻的罪名成立。阿曼达-诺克斯被判处26年徒刑,拉斐尔则被判处25年徒刑。检察方称,克尔彻被迫参与了一个由吸毒引发的性游戏,性游戏最后失控,导致了谋杀事件。在游戏过程中,阿曼达的前男友拉斐尔从后面抱住了克尔彻的双肩,阿曼达则用利刃割破了克尔彻的喉咙。)
  
  交媾东莞
  
  让人永远不懂的
  就那个是“ISO”,“莞式服务标准”
  大体已经形成了
  “一条龙”体系
  
  “情”与“色”的产业链
  组合成,“交媾的东莞”
  
  东莞没有爱情
  因为,人类的“爱”
  在“钱”的面前
  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份量
  (小引:东莞的暧昧服务:甚至发展出一套流程性极强的“莞式标准”—坊间称之为“ISO”。在它的背后,是一整条庞大而复杂的情色产业链,从短信制播、化妆品市场到酒店业、按摩服务业,等等。)
  
  爱滋病签名墙
  
  巴曼的笔写不来风花雪月
  作诗,就像在给你说话一样
  没有霉涩、暗淡、
  或者,下半身的语言
  
  写点儿爱情,不爱
  写点儿黄色,不黄
  面对着爱滋病签名墙
  巴曼的心中也有感想
  
  如果女人们都扎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那么,爱滋病细菌
  也许就不会那么猖狂
  (小引:提示:网易女人号召每一位网友能够践行“安全性行为,每次使用安全套”的承诺,珍惜生命,远离艾滋病毒,向没有保护的性行为说“No”!)
  
  六六种柳
  
  六六种柳于南园。用文字攀爬上
  爱情的顶峰。一匹时尚美女,
  专写时尚的文明
  
  她可能就生长于在70年代,
  曾经就读于安徽大学,
  教授们,而今也很有成就
  六六还没毕业
  就开始在搞一个什么
  小说《王贵与安娜》
  
  真不愧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系”
  她自己跑到新加坡去定居,
  根本不管国内“老家”的日子,
  到底该怎样过下去
  她用一张《双面胶》,粘住了
  多少国人的脸和眼睛
  而今,《蜗居》已经走向海内外
  《浮世绘》还在大海上,漂荡
  (小引:六六,原名张辛,安徽合肥人。1995年毕业于安徽大学国际贸易系。毕业后从事多年外贸工作。1999年赴新加坡定居,从事幼儿教育工作至今。从1999年起,以六六这个笔名开始在网上撰文。2003年以小说《王贵与安娜》蜚声海内外网坛,被看作继张爱玲、虹影之后的第三代海外华裔女作家的代表。2010年11月15日,“2010第五届中国作家富豪榜”重磅发布,六六以210万元的版税收入,荣登作家富豪榜第20位,引发广泛关注。同时六六也是一个文学词汇,可以指代鲤鱼。2012年3月29日,六六在微博上公开斗小三,曝光老公婚外情。)  
  
  玩尸女
  
  如今的玩法很多,比如
  玩各种各样的动物
  玩形形色色的人,等到
  你什么都玩腻了的时候
  那就去玩死尸吧!
  
  就像有的人
  与活人交媾了不算
  还要去,与死人交媾一番
  
  为了寻找到一种新鲜感
  你将一个女人的盆骨
  盖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你是在想象着分娩的情景
  还是要想再次重生?
  (小引:2009年12月7日,重庆医科大被曝女学生头顶骷髅头骨当皇冠,手拿肋骨当法杖似在扮演欧洲女王。这些医学院学生被网友冠以“玩尸女”的称号。)  
  
  仿佛,这个世界病了一样
  
  猪,生病了
  猪,死了。猪死以后
  它们原本是不想去害别人的
  
  可是,有的人的眼睛
  却长歪了
  歪长着眼睛的人
  他们就想把死了的猪
  也全部变成钱
  
  钱,是到了他们的腰包里去了
  可是,人们却因为吃了死猪的肉
  生了病
  住院了
  
  目前,这个世界上
  有猪流感
  狗流感
  禽流感
  人流感……
  
  这个世界
  仿佛,真的已经生病了!
  (题记:据报载:10月末,记者得到一个举报后,对农安县一个死猪私宰和运销网络,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深入调查。这个集购买、运输、分销等为一体的运销网络,每天向市场输送的死猪肉多达500多公斤。在农安县哈拉海镇较为偏远的一个村的农户家里,有个地下窝点。这个窝点屠宰的都是廉价收购来的病死猪、牛、狗、羊等,这些问题肉被送到长春及周边地区的一些农贸批发市场,或做成香肠等食品长期销售。)
  
  地球
  
  现在没有听到南极洲考察
  目前,只报到南极洲的冰层
  在不断地融化
  地球的陆地面积
  在不断地缩小
  海洋的水域面积
  在不断地扩大
  
  这个世界,雨季在不断地延长
  这个世界,各地洪水频频暴发
  (小引:澳大利亚,南极区域,阿德雷企鹅在浮冰上漂流。据美国宇航局航测显示,南极冰盖每年消融570亿吨,这些帝企鹅,正面临着生存区域的快速削减。同时,南极冰盖的消融正使海平面上升,如图瓦卢这样的小岛国甚至面临整体被淹的命运。地球水域面积扩大,导致雨季延长,各地洪水频发。)
  
  老龄化
  
  社会的每一日,它都是新的
  然而,很多的人却已步入老龄化
  子女们要结婚生子
  谋生,要靠外出打工
  许多日子,就这样奔波于人才招聘市场
  
  村庄,留在在家中的有四个老人
  或许,有些家庭还有老人的老人
  他们只能留下来等待
  同时,也留下了他们期盼的目光!
  
  当我老了,我将安排好我的父母后
  我要给后代们
  留下一定的空间
  只要自己的身体
  每天还能够活动自如
  就不想去麻烦子孙们
  
  我决定要归隐于山林
  过好自给自足的小农耕
  就像,我们来时匆匆
  去时,也无影无踪
  (小引:家庭养老一直是中国养老的主要方式。然而,独生子女政策造就的“四二一”式的家庭结构,注定了这种方式难以为继。“80”后们结婚后面对的是两个人要赡养四个老人,甚至更多,其间的紧张和压力已经日渐体现。)
  
  女秘书
  
  如果我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决不会让她到公司里去
  因为,那里的门太多
  楼道太宽
  阁楼太高
  人多眼杂  
  
  除了工作以外,老板
  会另外给你臆造一些事情
  表示对你特别关照
  别接近那些死人
  杂种、狗日的老板  
  
  我我我我我,肏你老板的母亲(说到这里
  我的情绪已经愤懑。)
  可是,面对着大众
  我始终也无法管住
  这只操纵键盘之手  
  
  公司那里的灯光,永远都亮着
  表面上看去,窗明几净
  可肮脏,就在此地上演
  女秘书,刚来的时候只有18至20岁
  两三月,老板就会更换一次
  被老板上了,怀孕后
  各自到僻静处,舔伤  
  
  巴曼不是女人。因为太俊
  在机关受排挤
  在企业被作弄
  美丽总是很薄的一个名词
  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人肉机器
  ——重庆市“打黑除恶”地下暗妓自述
  
  用青春追赶着夜色
  在傍晚的霓虹灯下
  时光沐浴于雾雨中
  每隔15分钟
  我就要为下一次做好准备
  去打扫战场
  
  凌晨3至4点钟
  姐妹们准时收工
  次日晌午,才从梦中醒来
  清点着那些
  红红绿绿的钞票
  生命,在旋转的岁月之中
  无形放浪
  
  那年,当一只脚踏入泥泞
  从此,翅膀就不再飞翔
  第一次
  卸下简单的服装
  将光鲜的胴体
  呈现给“顾客”
  人类最美好的梦魇
  就像到达屠宰场一样
  
  当沉重扣在脸上
  即刻就会泛起红光
  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尖叫
  一如锁链
  紧紧地罩住我的颈项
  
  以避阴套腐蚀着岁月
  没了清白与童贞
  男人的碰撞,让人麻木
  我就像一台人肉机器
  盼望着
  上帝带我去飞翔……
  2009\8
  (原载《垃圾诗精选(2003-2009)》)  
  
  艾滋病细菌,在悄悄地传播
  
  今天,我已不关注人类的性
  只谈爱滋病
  就这样的,一些小小的细菌
  搞得整个世界,人心惶惶
  不可终日
  
  今天,我不再关心诗歌
  也不想再谈医学
  因为,任何语言
  在这样的一些细菌面前
  都显得,如此地苍白
  
  此时,我好象已经变得语无伦次
  再也没有什么语法和修辞
  我想逃离,整个语境
  一如我想要逃离这个世界一样
  悲壮!
  
  宰狗的人
  
  宰狗的人,一点也没有怜悯之心
  一刀下去血溅黄昏。看见血
  我的头就会昏。那时
  我的心,根本就不敢想象
  那狗肉的味道,眼前
  尽都是那些狗和摇动着的尾巴  
  
  穿过一片阴湿的芒地
  
  幽闭,且闲静如风
  也许这就是你原始的本真。还我于世
  我的一袭红颜。独自面对着
  山下的鹿群
  你展开了洁静的身子,纤纤十指
  轻轻拂过暖暖微风。那般
  裸露的程度
  直抵珍珠和玉
  
  森林里隐藏着许多故事,今天
  恰好就发生在此地。风沙骤起
  平滑的草地,闪露出
  一束束微芒的光线
  我的眼眸挤满沙子,我的呼吸
  携带着羊腥
  我的肉体百般疼痛
  
  正值生育的岁月,空旷的天体下
  是一片茫茫的海域。整个世界
  都变得空荡无比
  海水翻覆,湿地之上,草长鹰飞
  海水里,挤满了别样的鱼群
  一滴滴眼泪
  打湿于透明的羊胎上,襁褓里
  裹满青春的芳息
  就像那棵玉米地的苞蕾,飘动起
  长长的缨须
  
  这就是我所拥有的乡村美丽。一袭红颜
  一袭你看不见的
  飘渺的身影,只不过
  是另外一个风情的女子。珍珠如玉
  珍珠,掉落在草地的
  缝隙里。贮满罂粟
  
  我只身穿越过,这片茫茫的青草地
  独自徘徊在一片摇曳的风雨中
  风中的舞者,直指我的心空
  纤纤十指,直抵我的灵魂
  此时,我已两手空空
  我的灵魂里响起了
  一阵阵羊皮的鼓点,在一片
  雨水之中
  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那一声
  远方的钟声
  响起来。就是我红颜的宿命  
  
  五十年以后
  
  五十年以后,就是天注定的命运了,
  那时候,手牵着一个人,或者
  被晚辈们搀扶,背诵一些年轻时
  写下的诗句。如果还有时间,眼光
  还可以放得更远一些,迈步花甲,
  年龄就要用铠甲包裹起来,就像
  我的身体一样,被风吹残损以后,
  恰似被神的手指,掐去了
  我身体树上的一根枝丫。或者
  再远些,那就是古之稀有了,
  耄耋,那可是晚霞中的一种幻想......  
  
  生或者死
  
  大海受孕后,生产是必然的。
  从此,我们在一路上
  要接纳陆地上的风和雨。
  
  如田野上一棵庄稼一样,
  还要遭受
  雷电的袭击。我们守候着,
  太阳出发时的一缕缕光线,
  温暖我们的身体和乡村。
  
  田野开始由绿变黄,
  天空中飘下,一片片雪花,
  带着刺骨的,寒冷的风
  它要冻死那些害虫。
  它们接纳着大地上最崇高的洗礼。
  
  植物也在不断更替,植物也在不断地,
  从泥土之中
  冒出芽来。那是一些十分新鲜的头颅。
  是刚刚从死亡的子宫中,
  诞生出来的生命。
  
  人类面对着生
  或者死。如大地上的草叶,
  死亡没有神话
  就像太阳睡着了,明天又会发出新的光。
  
  人类的身体,那么微小
  不比岩石那样坚不可摧。
  死是没有深渊的结束。
  
  我们不要烛光
  太阳,是亮着的灯盏。
  它一直照在我们前行的路上,
  直至,化为一粒灰烬。  
  
  我的心漂浮于大海之上
  
  无形的大钟摆动着。我的大脑
  波浪起伏。冗长的思绪
  在海水之中一闪而过,我的生命之船
  正倾斜于大海之上
  风,已经撕碎我的帆
  折断的桅杆,漂浮于海上
  命运如一道破碎的帆影,简单的自身
  构成最后的情节
  此时,天空很湛蓝。远方
  翻动起白色的泡沫
  那一片漆黑里,隐藏着防风堤
  我伫立于天底下
  释放原始的石头。一头巨鲨
  正进入我的怀念
  古旧的日记,不能掺杂任何想象
  帆影漫游于我的心头
  残酷的现实,让我接近真实
  我的耳畔,响起沙地与海浪的摩擦声
  脉管里,只留下金属的碎片
  (原载《垃圾诗精选(2003-2009)》)  
  
  我坐在地球的边缘
  
  原本,我就不属一个凡人
  是从天外而来的,一颗星
  我迈着,匆匆的步履
  降临你身边.看见
  你正安睡于,地球之边缘
  
  四周,有黑雾升起
  不时传来了,一声声
  凄厉的狼嚎声
  此时,我将自己
  化作一扇门
  将嘈杂之音,挡在外面
  
  看你似水柔情,那是你平躺着的
  柔软的身躯
  我不想风声再起。不想再有鹤唳
  把你的魂灵吵醒
  
  我把绝唱写在一张白纸上
  
  一缕光线压过头颅。零乱的天空
  乱云飞渡。我躲藏在
  这片山脚下
  小屋泪如泉涌,这样的午后,姐姐
  你已经停止哭泣
  
  荒芜的草地漫过我心,还有
  那个灰暗人的影子
  你的手臂打在一片雪之上,留下
  一行行血色的掌印
  那样的午后,阳光如刺。尖锐的灵魂
  漫过姐姐的血液
  
  接下来的时光,我还得继续
  我的行程。昔日的那片高远的山脊
  尚留在远方野地
  天际茫茫,天空之下
  是一片血染的夕阳
  
  阳光滑落下来,就像
  一具无比僵硬的尸体
  躺倒在这片大地的瘟床。夜里
  有一片钟声响起来。那夜的钟声
  和着明亮的月色,可比寒山寺的钟声响亮
  往昔的韵律
  仍留在一个人的耳畔
  
  有人在月下相恋,鼻息与嘴唇
  润滑过岁月。泪水盈盈
  软化了那年的时光。远处
  烛光浸湿着我的背影
  这将会是一支旷世的乐曲。午夜里
  没有风,没有雨水
  没有一丝微弱的光与影
  
  听你熟悉地演奏,我只能把绝唱
  写在一张白的纸上
  揉碎了四野里飘舞的晨光。我的生命
  一如白发,伴随着沉沉的夜色
  在一片时空之外
  轻轻地飞扬、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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