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如丝,钓起肌肤上的山丘。
一个用旧的悬念被拉长,你的楼宇被透视。
我开始感到恐慌,像树叶在阳光下忍不住颤栗。
昨天业已泛着浅浅的黄色。快要从树上落下。
突然想飞,以蝉鸣的穿透力在树木之间飞。
突然想被你的闪电击中,我变成坠落在脚前的一截闪电。
炎热裸露着肌肤。影子被影子掩埋。
我依靠身体的顽症存活。
你是思念的细丝,是四肢的维系。
抓不住那最致命的虚无,那黏稠的沦陷区,那孤独的硬壳。
蝉鸣如丝。在蝉鸣里枯坐。
直到我与干涸的湖泊混为一体。
——几颗荒草,几根毛发。
你能把蝉鸣缠绕在岁月的手指上吗?
求雨
“雨丝,多么粗砺!”
尖叫着,划开了通向黎明的窗玻璃。
梦湿漉漉的,枕巾、床单都湿了。
我的口很干,像含着一个巨大的沙漠。
豪爽的雨都去哪里了?
我依稀看见杀人不偿命者的面孔,
居然是一股清泉。
而解散后零落的雨呢?
被谁榨干了,还要毁尸灭迹。
徒让生活就这么荒芜着,
爱情的田野微微发抖。
幸存者沦落为缺少水分的残兵败将。
街道的两肋,
插满萎靡不振的树干。
梦里的冷眼,看着惨淡的人群。
——等待一场雨,
揪出几只猖狂的大老虎。
垂下头颅的草木,
将感到由衷的欣慰和莫大的振奋。
反思
已经有人蘸着云、蘸着雨
刻写墓志铭了,
好像比眼下的灯红酒绿还要紧。
我才疏学浅,浅薄得
犹如干旱的河堤,谁也管不住。
现在,隔壁的雨,终于串门来了,
低声下气的。仿佛我是主子,
家丁哪有说话的份儿。
我瞧不起他们的安于现状,
宁愿把污浊的现实都憋在心里。
明明是云朵、鲜花,
偏要委身于一堆残骸。
羽毛都到哪里去了?
让我彻夜难眠,在午夜的拐角,
惊涛拍岸,碎裂成枯枝败叶。
字迹模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向日葵
太阳有什么稀罕!
对视了一生,直到被握着脊梁骨,
砍下头颅。
开始身首异地的生活。
阳光的金色奶水已经吃得够够的,
所以思想在燃烧。通过身躯的输导,
染红了脚下大片大片的大地,
像无数先辈的血。
“以头颅行走于世。”
农村包围城市,
布满了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小巷。
继续吐着满腔热情。
燃烧的花瓣被掰去,满腹的委屈暴露无遗,
犹如瓜子,一粒一粒地
对这个世界保持灰色的硬壳。
心是乳白色的,独守一隅。
——高贵的传统的清香,
面临着即将被颠覆的危险。
【编辑:戢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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