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是钝的,手指是钝的
刀的欲念钝得要死
收缴不到一根针,左冲右突的锋芒
被锈蚀掉了——
茹毛饮血,独饮黄昏的血,残阳如血
从亲吻的视角看问题,温度敏感
触觉被放到最大
马桶里,生长无忧无虑的花
松针的思维发散,作一平躺的枝
此生足矣
目盲了,一扇窗户被打开
裙裾上的露珠,振动,熠熠生辉
水被孕育,一个周期的圆环正在烧制
灯伸出舌头
夏夜。灯伸出舌头
飞虫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路,爬行动物
直立起来,面对行人,面容狰狞
在距离地面一栋楼高的空中
溃败,四处逃散。来不及报一个平安
花园昏昏欲睡,花像寡妇
门开着,叩门的汉子陷入不义之地
碗里只剩下死库容
呼救的声音,随着布条迎风招展
呼啦啦,呼啦啦——
舌头无力地舔舐地上的残骸
施工的人
光的瀑布。轻轻地滑过他的脊背
火焰在体内寻找出路
弯曲,直立。闪着白光
镜子融化,又复原,交换灿烂的笑
一朵花忍不住,在心里怒放
喉咙里的热气肥沃
一阵咳嗽,将时间的灰烬震飞
粘满古老的头发。风在告诫
——小心脚下,小心脚下
一座青葱的小屋,正在通行
谎言
像一堆旧衣物。像喷射的吐沫星子。
像藏污纳垢的垃圾桶。
在路边苟延残喘。
后半生的蝙蝠,夜色欲滴的乌鸦。
灯在寻找灯芯,一副半醉半醒的样子。
让人误解为拉客的青春。
把前半生输光了,路抽出黑色枝条。
龌龊的影子抱着奶嘴,
喝酒,打牌,玩脱衣服游戏。
如水的夜色被用旧,损耗得枯竭。
仍吐不出半瓶子的真言。
隔墙触摸
墙越来越透明,隔墙就能触摸
我的童年像一枚变坏的种子
故乡的肌肤长满斑点,鸟儿利用斑点
筑巢。门后的镰刀在锈迹里窒息
顺着门缝,能触摸到一张床的欢笑
地上有积年不化的雪,远比被子厚实
母亲的镜子是一件陈旧的法器
对着门外的世界痴笑、呓语
它能让人荣归故里,或者逃过一劫
“你这孙子,居然还活着!”
——像屋梁上
受到了惊吓而四下飞蹿的蝙蝠
【编辑:卓礼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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