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人物
男主角:慕容杰
女主角:赵玲珊
其他人物:公孙瑜 岳秀秀 缪斯 阿穆尔 精灵 靡菲斯托
开场
男:相信我,我对你既然是出于一片真情,
我又岂会把你欺骗,在你耳边谎话连篇?
女:啊,我真心的爱就让我真心的说,
即使你会因虚荣而愿意聆听那些言不由衷的语言,
我也要以天使的名誉与圣洁向你起誓。
男:自私且愚蠢的人才会与自己做买卖,断自己的财路,
而你天资聪颖,又不自私,那你为何
只与自己的明眸定情,让美做装饰?
女:娇柔的千伶人,你待自己未免太过残忍,
虽说人间的真爱已惨遭愚夫的玷污和糟蹋,
可你也不能让美丽在自身绽放,又在自身枯萎,
做时间的帮凶,把美丽带入时光的废墟。
男:如果你对我的这份情意还有所怀疑,或是
因为我目前的穷困潦倒而把我拒之门外,
不愿与我携手共创未来,相守到老,
那你总不能因此而辜负你自身的美丽,让蛆虫做后嗣。
女:另造一个自己吧,上帝把美的玉章恩赐予你,
目的就是让你多多复印,而非让玉章受损。
男:生一个自己吧,或是以一生十,
也就是说,在这世上增添十倍如你这般的美丽;
女:到那时,后人若是问起你的美丽去了何方,
请你这样回答:她在我孩子们的身上。
男:你如不能履行命令,把美多多繁衍,
当死亡把你召回,我又该如何向上帝及众天使交代,
莫非要我撒谎说:她的美已被我写入这不朽的诗行?
女:啊,娇柔的千伶人呀,善待你的美吧,
你我注定不能携手到老,可你也别把美滥用。
第一幕
人物:慕容杰 阿穆尔 缪斯 精灵
地点:某个公园
时间:晚上
慕容杰:阿穆尔,你这顽皮的孩子,请给我出来。
阿穆尔(未现身):是谁在对我大呼小叫,如此不礼貌?
慕容杰(环视周围):请你给我出来。
阿穆尔(未现身):你究竟是谁,有何事需要我的帮助?告诉你,如果你需要我帮助你做些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比如杀人放火或是昧着良知把谎言灌输,我是绝不可能去办的。世人都知道,我的责任只是负责男女间的真爱,促使有情人喜结良缘。
慕容杰: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你为何要把我戏弄,用箭刺伤我的心?
阿穆尔(已现身):我何时用箭刺伤了你的心?
慕容杰:就在前一个星期的星期四晚上。事情是这样的:那个晚上,有个朋友在自己的家里举行了生日宴会,而我作为他的一个朋友,自然也像其他朋友那样在他的邀请下到了场,庆祝他的生日。可是,我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朋友的生日,我遇上了梦见已久的那个姑娘,而就在我与她的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你却万箭齐发,其中一支箭就射在了我的心上。
阿穆尔:这是我的责任,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慕容杰:你的责任就是戏弄一个诚实的人,让他遭人耻笑吗?
阿穆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杰:你明知我是个诚实的人,除了把真情倾述,绝不会在她的耳边谎话连篇,尽说些言不由衷的世俗之言。
阿穆尔:这不是很好吗?真爱的本质就该是真情相述,坦诚相待,互不欺骗。你既然没有欺骗她,对她说些言不由衷的世俗之语,那就证明你对她的爱是出于赤城的心,而非欲望的驱使。
慕容杰:可你知道她对我有着怎样的反应吗?
阿穆尔:她对你有着怎样的反应?
慕容杰:她似乎很讨厌我,每当我试着与她靠近时,她都以冷漠无情的眼神看向我,甚至是有意的避开。
阿穆尔:你去问问缪斯吧,她作为掌管爱情的女神,肯定能把女人的心思相告于你。
(阿穆尔 下,缪斯 上。)
缪斯(未现身):请问这位先生,你是为情而来吗?
慕容杰:缪斯女神,请你出来吧,你既然掌管红尘俗世的爱情,那就请你赐我于灵丹妙药,让我的这份情意如花蕾绽放。
缪斯(现身在慕容杰的面前):先生如此英俊,怎会被情所困?从你与阿穆尔的对话中分析,先生你肯定是个才华出众的人,不敢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先生一定是个富有诗意的人。如你这般,世间女子又怎么会不喜欢?
慕容杰:作诗寻律,我倒也略知一二,可是在我们这里,人们并不需要真正的诗歌。艺术从一开始就被扭曲,而那些所谓的艺术家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连掌声都靠卖丑哀求而得。呃,我们的话题扯得太远,回到爱的主题上吧。告诉我,缪斯女神,我该怎样做才能博得那个姑娘的欢心,让她对我恋恋不舍?
缪斯:阿穆尔在刚才也跟你说了,真爱的本质就该真情相述,坦诚相待,互不欺骗。
慕容杰:缪斯女神,实不相瞒,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谎言中,我们的心近乎被谎言粉碎。在我们这里,傻瓜都不会相信你嘴里的话,他们总会对你的一言一行有所猜疑。
缪斯:这是整个社会的不幸,也是个人的不幸。可是先生,尽管谎言在这里取代了真理,可你必须得真诚,对任何人皆是如此,更别说是对那个你心意的姑娘。人与人的来往需要的是真诚和互信,猜疑只会带来不幸,友谊会因彼此的猜疑而终止,爱情也是如此。
慕容杰:缪斯女神,与你交谈,我当真是受益匪浅。然而,缪斯女神,请容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缪斯:请问吧。
慕容杰:我是不是得把她的心试探?
缪斯:不行,试探就是怀疑。你对她的情意既然是出自一片赤诚,你又为何对她心生怀疑?就算她对你毫无恋情,你也别去试探,否则伤害的将是两颗心。虽说我掌管人间真爱,但我也不能保证人间的每对情侣都是情投意合的,就连阿穆尔手里的那支箭也会误射伤人。
时间已经不早,我该回去了。
(缪斯下,精灵上。)
慕容杰:是呀,她对我既然毫无恋情,那我何不永远离开,让她另寻佳人?她需要的另一种幸福,而我……
精灵(未现身):是谁在这个时候还会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打扰我的休息?
慕容杰:是我。
精灵(未现身):你是谁?赶紧从这里离开,不然我就对你施法,叫你做爱的奴隶,终身不得获释。
慕容杰:我已经被她俘虏,做了她的奴隶。
精灵(未现身):这么说,你此刻正是因她而失意,在此像孤魂野鬼那样游荡了?
慕容杰:此言差矣。
精灵(未现身):呸,莫非你还因她而到此抒情,借助我精灵的光为她书写一首情诗,向她吐露你的绵绵情意,或相思之愁?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你们把爱挂在嘴边,不论是做一件怎样的事情,都是以爱为基础,可你们却是为了那卑贱的东西付出,而那卑贱的东西就是隐藏在你们胸口下的私欲,即便是爱情也不过如此。
慕容杰:你这可恶的精灵出言如此伤人,我……
精灵(未现身):我呸,事实就是如此。回到那污秽的思潮中去吧,与那一个个堕落的人同流合污,别在这里玷污爱的圣洁。
(慕容杰听了精灵的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沉思着。)
落幕
第二幕
人物:慕容杰 赵玲珊 阿穆尔 缪斯
地点:某个公园
时间:晚上
慕容杰:玲珊,你听我说,我对你的爱是出于我这颗赤城的心。生活在这个社会,虽然谎言替代了真理,谎言让人丧失了良知,可我从不曾欺骗过任何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我又怎么会在你的面前言不成句、语无伦次?因为你,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赵玲珊:可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慕容杰:我并不在乎你过去是个怎样的人,玲珊。我一直相信,一个人的过去并不等于这个人的未来,即使是一个罪犯,我们也不能以他过去所犯下的罪来衡量他的未来,认为他在未来也一定是个不可宽恕的犯人。维克多·雨果在他的《悲惨世界》里面就塑造了这样一个典型的人物——冉阿让,而这样的人物不仅存在文学作品中,同时也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很可能就生活在你与我的身边。
赵玲珊:慕容杰,你对我根本就不了解。实话告诉你吧,我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我早已把灵魂卖给了撒旦,与妓女同流合污,做了一个大亨的情妇。在某些自以为是个品德高尚、行为端正的人的眼里,我简直就是个婊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娼妇,与我走在一起的人也同属淫娃荡妇。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我深陷在虚荣的泥潭中已无法自拔。你走吧,慕容杰,别让我这肮脏的身体玷污了你那圣洁的灵魂。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应该离开我,否则上帝就会加倍的惩罚我。
(慕容杰走上前去,用手搂住赵玲珊的腰,深情的注视着赵玲珊的双眼,而赵玲珊却有意避开了慕容杰的眼神。)
慕容杰:玲珊,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在说谎。
(赵玲珊像发了疯似的把慕容杰推开。)
赵玲珊:我没有说谎。
慕容杰:我知道,在你和我还没有相遇以前,你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一个男人,这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一个人可以撒谎,可是,这个人的眼神又往往会把他/她出卖,而你现在就是被你的眼神出卖了。
玲珊,你为什么要欺骗你自己,宁愿把真情埋葬?
我们走吧,远离这红尘俗世,居住到某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深居简出,过与世无争的简朴生活。想象一下吧,我们在那里骑马牧羊,自由自在,一到晚上,你就坐在我的身边,听我给你讲述那些动人的童话故事。呃,你知道安徒生的童话故事有多么伤感吗?你或许并不喜欢这种悲观主义的思想。可是,正是由于这种绝望悲观的思想才会让我们有危机的意识。走吧,我们不求富贵荣华,我们只求相守到老、幸福一生,过一种宁静而自足的生活。
赵玲珊:你难道就真的不在乎我的过去?
(慕容杰走上前去,用手轻抚着赵玲珊的秀发,注视着赵玲珊的双眼,而这一次,赵玲珊并未避开他的眼神。)
慕容杰:玲珊,无论你过去是个怎样的人,我都毫不在意。
赵玲珊:你也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
慕容杰:生活是我自己的,爱情也是我自己的,这一切与别人无关。倘若他们高兴说,那就让他们说吧,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求问心无愧,能与你携手到老!
赵玲珊:要是你的父母出来加以阻止呢?
慕容杰:他们没有这个权力对我人生的选择加于干涉或阻止。他们虽然赐予我生命,并把我抚养成人,但他们的责任就恰恰在于此,而非是他们把生命赐予我就一定得把某些迂腐的思想观念或其它某些无形的枷锁强加于我,非得让我接受不可。
赵玲珊:那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个大逆不孝的儿子吗?
慕容杰:莫非顺从父母的意愿便是孝顺吗?这一逻辑简直就是荒唐至极,令人匪夷所思。如果顺从就是孝顺的话,那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吗,我们还有自己的思想吗?
玲珊,相信我,我绝不会在乎那一切,我唯一在乎的是你,只要你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其它的一切,我都会弃之不顾。
赵玲珊:难道连你的父母也都不顾吗?
慕容杰:他们如果执意要把我和你拆散的话,我……
(赵玲珊急速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挡在慕容杰的嘴边。)
赵玲珊: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的父母,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你若是因为我与他们发生了隔阂,甚至是带着我远离他们,我绝不允许。
慕容杰:意思是你答应我了,愿意与我生活在一起?
赵玲珊:不过你要得等我去处理完一些属于我过去的事。我只要把那些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可以真正的与你生活在一起,倘若你对我真不嫌弃,我想我在不久的将来会名正言顺的成为你的合法妻子。
(慕容杰突然间像个孩子似的欣喜若狂,把赵玲珊紧紧的搂在怀里,亲吻着赵玲珊的额头。)
慕容杰(在赵玲珊的耳边轻声细语):玲珊,我此生绝不会对你有半点的嫌弃,你的灵魂如此高贵和圣洁。你知道吗,在这一刻,我多想唱一首歌来抒发我对你的感情!
赵玲珊:什么歌?
慕容杰:张国荣的《我愿意》。
赵玲珊:那你唱吧。
(伴奏响起来,慕容杰随即演唱了《我愿意》)
慕容杰(唱完歌):玲珊,我们走吧,那些事就由它们去吧,你又何必在乎过去的那些事呢?
赵玲珊:不,我非得去处理。你不是说要远离这红尘俗世的吗?我若是不把那些事情处理,我们又怎能远离这红尘俗世,过宁静而自足的生活?你就等我吧,待我把那些事情处理了,我们就可以真正的远走高飞了,回到你的家乡,陪在你父母的身边。
慕容杰:可是……
赵玲珊:别说了,你等我的消息就是。
(赵玲珊下 阿穆尔 缪斯 美惠三女神上)
慕容杰:圣洁的天使呀,借我一双翅膀,
我要回到爱的故乡,
好让我这颗心不再流浪。
啊,既然佳人已得,此生我就追随她的身旁,
此生只与她相守,绝不会想着旁的姑娘。
(慕容杰抬起头看向远方。)
你看,这黑暗已经吞噬了人间真相,
埋葬在它下面的却是尸骨累累,
可怜的人们已在这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请你仁慈些,别残害我心爱的姑娘,
把她绝世的美与高尚的品德一同埋葬。
缪斯(未现身):人间的痴情郎,请你听我说,
那姑娘的这一去已经有了不祥,
她的名宿已结,撒旦早已把她盯上。
她因为与你的情缘,已违背了对撒旦的誓约。
啊,可伶的痴情郎,
我只痛恨阿穆尔把箭错射在你俩的心上,
最终让你因那姑娘的死亡走上人生的绝望。
(慕容杰显得极为吃惊,急速转身向他的身后望去,因为缪斯的声音正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而就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缪斯也果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面带忧伤的望着他。)
阿穆尔(未现身):我若是错射了箭,那你为何不出来劝阻他俩?
你倒好,现在把责任全都推在我身上,
说是我让他在缘分的路上走上了绝望。
他本该幸福,在今夜要把爱情歌唱,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夜晚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让他心生悲伤和绝望?
(慕容杰与缪斯同时向他们各自的左边方向或右边方向转过去,因为阿穆尔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而就在他们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间,阿穆尔也的确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同样也带着一副忧伤的表情看着慕容杰。)
缪斯:你莫非要我做这黑暗的帮凶,把真相埋葬?
而他自己刚才不是也唱道:
“你看,这黑暗已经吞噬了人间真相,
埋葬在它下面的却是尸骨累累,
可怜的人们已在这里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请你仁慈些,别残害我心爱的姑娘,
把她绝世的美与高尚的品德一同埋葬。”
我无非也是由此联想到他即将接受的悲伤,
由衷想要给他一些提示,让他能够有所预防。
慕容杰:二位爱神务必为此争执,既然人生终究避不开死亡,
她的离去又怎会带给我悲伤和绝望?
我虽然是真心爱她,但她如果真的离去,
我也只能因此而四处流浪,绝不会诞生绝望,
即便我会因为对她的爱而不会在娶旁的姑娘。
缪斯:你是世间男人的榜样,你嘴上虽说不会绝望,
可你的心灵毕竟因为这短暂的爱而受了重伤。
在此情形下,除了上帝,
谁又能够保证你在下一秒将会去向何方,
你那悲伤的情绪又会给你带去怎样的影响。
阿穆尔:生活在这黑暗中,无知者岂会了解爱的力量,
萌动在他们心里的全是欲望,
也正是这欲望的驱使才把他们推向虚情的土壤。
缪斯:而你,人间的痴情郎,你已得了爱的指引,
你又怎么会不了解爱的无穷力量?
只是这人间的真爱已经毙丧,愚夫也因欲望丧尽天良。
阿穆尔:为了维护个人的形象,鄙犬已经丧心病狂,
我知你因为那无形的枷锁,在生活上早已绝望。
虽然我并非是万能的上帝,但我能看穿你的所想,
若不是由于你与那姑娘的情缘把你捆绑,
你早已离弃你挚爱的故乡,到他国自由的土壤上流浪。
缪斯:黎明已经到来,自由已在你的上方,
猛虎即将出笼,鄙犬又岂能不让?
你既然是个有志之士,那你就必须坚强,
决不能因为这人间的荒唐而心沉志丧。
阿穆尔:你若真的喜爱那姑娘,你就更得奋发图强,
她虽即将离你而去,可你决不能把你的心志由此消亡。
缪斯:回到你生活的故乡,书写你那高尚的思想,
借助爱的力量,你必将变得更为勇敢和坚强。
慕容杰:多谢二位的指点迷津,我已知道我人生的奋斗方向,
可我在回故乡以前,我想在那姑娘的身上把希望点亮,
我因此而想把那姑娘的迷人面容再回头望上一望,
即使那张面容已惨无人色,我也不会因此而心慌;
倘若可以,我还想将她那娇柔的身体安葬。
缪斯:由此看来,你的品德当真高尚。
阿穆尔:缪斯女神,我俩也应该回到我们的故乡,
好让他能够尽快赶到那姑娘的身旁。
缪斯:那你多多保重,别因那姑娘的逝世而胡思乱想。
(阿穆尔和缪斯 下)
慕容杰(抬头仰望着漆黑一片的苍穹):
命运呀,你要把我领向何方?
如果生活在这片我挚爱的土壤上,
终究不能获得生活的真相和自由的思想,
我宁愿选择与她一起走向那苍茫的死亡。
落幕
第三幕
人物:公孙瑜 岳秀秀 赵玲珊 靡菲斯托
地点:卧室
时间:晚上
公孙瑜:出来吧,爱的火焰已在我胸中燃烧,
此时此刻,你只需把女郎寻找。
靡菲斯托(突然从地缝里钻出来):
主人,你吩咐的事情,小的照搬就是,只是那赵玲珊……
公孙瑜:识相的就别在我的面前把她提起,
对她,我早已玩腻,
倒是她身边的那个秀秀,我还十分中意。
靡菲斯托:主人如果真不嫌弃,小的一定会设法把弄到主人身旁。
公孙瑜:就在今晚?
靡菲斯托:就在今晚。
公孙瑜:你若是真能把她弄到我的身旁,日后我定会对你重重有赏。呃,赶快去吧,别只顾着在这里与我磨嘴皮子。
靡菲斯托:就去,我的主人。
靡菲斯托下
公孙瑜(从座椅上站起来,慢步走到窗户的后面,双手交叉背在身后,抬头凝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人生真如梦一场,活着不知为哪样。
想到太监的后宫也有三千佳丽,
莫非这人生就真的只是为了红颜来一趟?
呃,什么红颜,什么佳丽,其实个个都是妖女。
卧室的门被敲响
公孙瑜(转过身,注视着门所在的那个方向):请进。
靡菲斯托与岳秀秀一前一后进入到了卧室。公孙瑜向靡菲斯托使了个眼神,靡菲斯托随即就转身离开了卧室。
公孙瑜(喜笑颜开地走上前去,搂着岳秀秀的腰):
呃,我的小美人,看来你也耐不住了寂寞,
否则,你又怎么会如此神速的进入到我的窝。
岳秀秀:请别这么说,要不是看在你腰缠万贯的份儿上,
我才懒得进入你这牛棚狗窝。
公孙瑜:听你这么说,好像一切都是贪婪惹的祸。你若能乖乖陪着我,这里的钱财你想要几多就拿几多,想用它买什么就买什么。你如果想知道我的钱财有几多,你可以问问我的家奴靡菲斯托。
岳秀秀: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我此刻脱去身上的衣物赤裸裸,任凭你那双为了名利而沾满血腥的手在上面抚摸。
公孙瑜:你的每句话都击中了我的要害,除了缄默,我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岳秀秀: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什么都别说,为了钱财,我只管把身上的衣物脱。
公孙瑜:这样毫无刺激可言,我要用绳子把你绑起来再说。
岳秀秀:我看你是黄片看得太多。
公孙瑜: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按照我的方式做。
岳秀秀:你这恶魔,你已经勾起我欲望的火,而你还在这里啰啰嗦嗦。请你动手吧,满足我心中的饥渴。
(公孙瑜淫笑着把岳秀秀把怀里一抱,用那双欲火焚烧的眼睛紧盯着岳秀秀的脸颊,而岳秀秀却是以一种高傲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过了片刻,他便抱着岳秀秀向他的寝室走去;到了寝室的门前,他一脚就把寝室的门踢开,抱着岳秀秀进入到寝室后,又是一脚把寝室的门给关上了。事后不久,岳秀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唠唠叨叨的从他的寝室里走出来,到卧室,她便环顾一下四周,突然在左边墙角的一个柜子上发现一个金光闪闪、纯属用钻石做成的地球仪,于是她便快步向那个地球仪所在的位置走去,拿起柜子上的地球仪就往卧室外走,可是就在这时,公孙瑜也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公孙瑜:我的小宝贝,你这就打算回去了吗?
岳秀秀(停下脚步):你与我都是各需所求,你已给了我所想要得到的金钱,外加这个用钻石做成的地球仪,而我也已经满足了性的需要,我不回去,难不成还在这里陪你聊天吗?
公孙瑜:可你知道你手里的这个地球仪的价值是多少吗?它虽小,但它毕竟是用非洲纯钻石做成的呀,而且在它的里面还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宝藏的所在地。
岳秀秀:你简直是谎话连篇,又想把我欺骗。那你说,宝藏到底隐藏在了什么地方?
公孙瑜(举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就在这里。好了,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可以走了。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陪我,这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拿走什么,而你现在只是拿走了这么一个对我而言毫无价值的地球仪,我又怎么会为难你。
岳秀秀:你这人倒是爽快。(下)
(公孙瑜在卧室里来回的踱步着,时而停下,时而又继续来回的走着,偶尔还会用手拍打一下自己的后脑,嘴上念念有词。他如此过了很久以后,才动也不动的站在卧室的窗户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的黑暗世界,倏忽间,一团光怪陆离的火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像幽灵似的在空中飘来荡去。)
公孙瑜:呃,那是什么?那光如此怪异,莫非是上帝对我惩罚的前兆?秀秀说得不错,我为了名利真的已是无所不作,可是,该隐不是也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约伯吗?
(突然间,卧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吧,别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靡菲斯托(在卧室的门外):是,主人。
公孙瑜(目不转睛的盯着靡菲斯托):说,有什么事?
靡菲斯托:主人,玲珊姑娘来找你,说是想从你这里弄点钱。我已经告诉她了,说主人你已经把所有的资产都投资在了第三产业上,主人现在已身无分文,可她就是不信,说什么也得看到主人你。
公孙瑜:赶快告诉我,她还说了些什么。
靡菲斯托:她还说,她掌握着主人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主人若是不肯给她这笔她要的钱,她就会把那些秘密公布于世,并且……
公孙瑜:并且什么,快说。
靡菲斯托:并且向最高人民法院写检举书,把主人与某些人的不法勾当全部检举出来。
公孙瑜:她是在威胁我?
靡菲斯托:我看是的,主人。
可是主人,她与你一起这么久,她是不是的确也掌握着你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呀?而且主人你在过去经常带着她出入一些高档场所,甚至是与某些重要人物会面都带着她在身边。
公孙瑜:靡菲斯托,你向来诡计多端。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靡菲斯托:主人,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说着,靡菲斯托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公孙瑜(显得非常诧异):杀了她?(声音极弱)
靡菲斯托:主人,你难道还怕遭受良心的谴责吗?
你我的手早已沾满了血腥。从一开始,你我的行为就如野兽,也不知道你我已经杀了多少人。
公孙瑜:靡菲斯托,你我为了名利虽然杀人无数,可是,我们杀的那些人都是些该杀的人。
靡菲斯托:主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公孙瑜: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并没有伤及无辜。你知道的,有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采用另一种好像是在救人、教人变得更为聪明实则是在杀人、让人变得更为愚蠢的手段在杀人,而他们所杀的人遍布每个角落,甚至包括了你和我。
靡菲斯托,你知道我是个有思想的人,可这思想有什么用?人家不需要你的思想。正是因为我看透了这一切,我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或许在一个并不了解我的人的眼里,我的确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而这个人又必须具备两个重要的条件,也就是思想和良心,倘若这个人也只是个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的货色的话,他反而会十分的崇拜我,认为我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在他的心目中把我立为他的偶像,会学习我做的一切,甚至是模仿我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动作。靡菲斯托,这就是思想,而我们已经不具备自己的思想了。
你知道吗,靡菲斯托,我们人类的迷茫正是由于我们缺乏了自己的思想。然而,生活在我们身边的90%的人并未认识到这一点,他们随波逐流,他们认为目前的生活便是真正的生活。
靡菲斯托:而且他们心安理得。
公孙瑜:呃,告诉我,这赵玲珊在这个时候前来找我,有没有与她的朋友岳秀秀相遇?
靡菲斯托:禀告主人,赵玲珊来这里的时候,主人还在与岳秀秀姑娘寻欢作乐,我因此就把她带到了后花园,把我刚才跟主人说的话向她说了一遍。本想以此把她打发走,可她根本不信我的话,说什么也得见到主人一面。
公孙瑜:靡菲斯托,你知道她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吗?在如今这个人人只为自己着想的冷漠社会,可能也只有我对她比较了解了,虽然我对她仅仅是出于对美的追求和炫耀,但她与我在一段时间都对对方动了真情,认为自己已在这个社会上寻到了真爱。
你知道吗,她是个孤儿,她的父母在她两岁那年因为感情不合离了婚,而她被判决给她的父亲,但她的父亲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对她的生活根本就不会过问,一切都是她的爷爷奶奶打点。她五岁的那年,她的父亲经邻居的介绍与一个寡居多年的妇女走在了一起,可这个妇女对她毒辣得很,总是看她不顺眼,说她是个十足的妖精、是个十足的吸血鬼,准会把他们的那份家业吸干。
知道吗,是这个社会造就她,是那个被扭曲的家庭造就了她。如果她能够生活在真爱中,生活在一个人人都会对她表示关爱的社会中,她可能真的会是一位心地善良且十分出众的天使。然而,在这个虚情假意的社会,她也学会了虚情假意,而她善良的心被虚荣与贪婪吞噬了,被人类的无情给埋葬了。她为了学会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她必须变得与众不同,而她天生丽质,于是她便利用了这一点,以她的美丽做诱饵,维持她那种被许多自以为品行端正的人羞辱的生活。
靡菲斯托:主人,我看你对她是起了怜悯之心了。
公孙瑜:去,叫她进来吧。
靡菲斯托:是,主人。(下)
公孙瑜:可怜的人呀,你怎能为了虚荣而与妓女同行?
社会固然残酷,可这并非社会自身的错,
这都是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牲所做,
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竟把善良者欺压,
用那不攻自破的谎言替代真理,掩盖了生活真相。
你我都是他们的试验品,是某些枷锁的牺牲者。
(这时,卧室的门又被敲响。)
公孙瑜:进来。
(靡菲斯托带着赵玲珊进到卧室里。)
公孙瑜(对靡菲斯托):你出去吧。
靡菲斯托:是,主人。(下)
公孙瑜(对赵玲珊):坐吧。
(赵玲珊坐下。)
公孙瑜:我知道你此次前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把一些资产投资在了第三产业,我因此而给你的并不多,但我认为也足够你维持数年的生活。
赵玲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用多说。你能给我多少就多少吧,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让我在乡下过安宁的生活便可。
公孙瑜:那你在此等等我。
(公孙瑜从座椅上站起来,向他的寝室里走去。片刻后,他便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从寝室里走了出来。他走到赵玲珊的面前,也就把手里的皮箱放在了赵玲珊的面前。)
公孙瑜:这里只有二十万整。你知道,我向来就不吝啬,只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太多的钱了,不然我会多给你一些。
赵玲珊(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公孙瑜,又看了看她面前的那个皮箱):这已经够了。谢谢你对我如此慷慨。
公孙瑜:你真打算从此在下乡过生活?
赵玲珊: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说谎。
(赵玲珊从座椅上站起来,拎起皮箱就往外走。)
公孙瑜:等等。(这时,赵玲珊已经走到卧室的门后,都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你回到乡下若是遇上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的,尽管给我电话,或是直接到这里来找我,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全力帮助。
赵玲珊:谢谢!
落幕
第四幕
人物:慕容杰 赵玲珊
地点:他们先前所在的那个公园
时间:晚上
慕容杰远远看到赵玲珊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向他走来。他因此快步奔向赵玲珊,到了赵玲珊的面前就紧紧把赵玲珊搂在他的怀里。
慕容杰:玲珊,我以为你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赵玲珊:我答应了你,我又怎么会不回来?
看,我已经把那件事处理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座冷漠的城市,回到你的家乡,在那里过宁静而自足的生活了。
慕容杰(欣喜若狂地):太好了,你从此就可以生活在我的身边了。
(瞬间,慕容杰皱起了眉头,注视着赵玲珊那张同样是喜笑颜开的脸颊。他用手轻抚着赵玲珊的秀发,来回的轻抚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赵玲珊突然倒在了地上,脸色非常惨白,毫无血色。)
慕容杰(蹲下身,把赵玲珊紧紧抱在怀里):玲珊,你怎么了?
赵玲珊:对不起,慕容杰,我想我不能与你相守到老了。
慕容杰(泪流满面):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玲珊: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处于子宫癌晚期。我……(轻轻咳嗽了一下)
慕容杰(手来回的抚摸着赵玲珊的脸):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带你上医院,我一定要治好你。
赵玲珊:来。。。。。(又咳嗽了一下)不及了。
慕容杰(动作并未发生变化):不,不会的。
赵玲珊(摇着头):听我的,已经……已经来不及了。这是我的命,慕容杰,谁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命宿。
慕容杰:不会的,我会带你上医院。
赵玲珊:已经晚了。听我说,这……这皮箱里有二十万的现金,你就带着这二十万的现金回到你的家乡吧。我……我……
(赵玲珊的身体彻底瘫痪了下来,双手垂到地上,争着双眼。慕容杰紧紧抱着她的身子,而她的头靠在慕容杰的手腕上,慕容杰的眼泪就像雨滴似的滴落在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慕容杰(歇斯底里地):玲珊…
(夜空中突然响起了可怕的雷声,随即就是一阵狂风暴雨。慕容杰缓缓站起身来,随后又弯下身去,用手把赵玲珊从地上抱了起来,在阵雨中无精打采的走向无尽的黑暗。到了一块宁静的土地上,他又把赵玲珊放到了地上,于是就在赵玲珊的身边用手掏了一个墓穴,埋葬了赵玲珊。他坐在旁边,仰望着一片漆黑的苍穹,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以后,就从腰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打开匕首往他的脖子上深深一划,他自然也就倒在了地上,赵玲珊的坟墓的旁边。他殉情自杀了。)
落幕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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