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文字打交道有好些年头了。闲下来总喜欢陶醉在美妙的文字中,感动在作者澎湃的情绪里。如果有兴致,自己偶尔也会写下几串文字。于是,有人便开始称呼我为“文人”。
其实,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文人”二字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职业称谓,相反在很多情况下还包含着固执、桀骜、清高、甚至迂腐的意味。这自然不是什么赞美和褒奖,我也不喜欢有人这样称呼我。不过有一点,不管你怎么拒绝,大凡和文字有缘的人,骨子里都有难以回避的耿直、敢爱敢恨、是非分明的性格,换言之,可能就是很多人所说的“文人气”。
记得上高中时,一贯贪玩好耍的我在一次语文月考中,竟意外地得了全年级第一。幸喜之余,又忧上心来,因为语文老师要我给全班同学上一堂语文课。对于一个刚进县城读书不久、未曾见过大世面的农村孩子,这可是一个大难题。就在走上讲台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依然是一片空白,我很害怕当着众多人的面讲话,至于要讲些什么,就更加茫然不知了。我好生尴尬地站在讲台上,憋红着脸,东张西望了好半天,才终于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语文就是生活”几个大字。还好我的粉笔字比较工整,算是给了我一点点信心,于是我放开了胆子,近似破口大骂一般地胡乱说上了。具体的语言我已记不上来,不过语气还算沉实有力,大概意思是:一个人要想学好语文,就得先要认真对待生活。因为只有你认真塌实的做人,深刻地体味人生百味,你才能够生活的实实在在,不成为飘忽于生活表面,劳累父母亲人的社会蛀虫。试想,如果你有了善美的灵魂,有了逻辑的思维,有了健全的道德,那还何愁不会“语文”呢?当时,我自然不明白什么叫作“文人气”,现在想来,善美的灵魂、逻辑的思维、健全的道德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参加工作以后,不时有朋友在介绍我时,会说我有一股子“文人气”。听朋友这么说,我心里可是美滋滋的,比别人介绍我是“文人”时要高兴的多。
生活中难免会遇到很多以“文人”自居的人。他们些许识得几个文字,懂得一点艺术,便忘乎所以的骄傲炫耀起来。要是在某个范围,有了些银钱或者职务的便车,也就轻易成了高产的作家或是有名气的“文人”。他们或许能在虚伪小人面前得到些溜须敬仰,但同时也获得了众多有德之人的啼笑讥讽。至于这样的文人文学,操持着懂点文字的雕虫小技,到处招摇炫耀,提高身价,亵渎读者,用缺德二字来形容也不算过分了。
相反,我遇到过很多热爱文学的文学爱好者,甚至有很多不是“文人”的朋友,他们谦虚严谨,耿直热忱,以礼待人,着实有一翻人格魅力。不管他们的文字功底如何,可他们善美的灵魂、逻辑的思维、健全的道德早已经征服了我。其实,如果一个人不具备这些人格魅力,就算他再有天大的文字技艺,也不过只是一个文字匠人,要是稍有不慎,走入魔道,随便运用文字武器,便可愚弄善良的读者,祸害人间。这样的人当然不具备“文人气”,就算被奉为“大作家”、“大文人”,我也宁可敬而远之。
当今,构建和谐社会是时代的要求。在这项伟大工程中,文字工作者将发挥他们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果全社会的人都多一些“文人气”,少一些华而不实的“文人”,我相信,社会自然就会和谐很多了。
【编辑:卓礼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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