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必然要来到贵州的,但是她却从没有对这里的高山、峻岭,雾霾原野有过特别情怀。当看到荒凉贫瘠的死耳巴泥土上盛开的波斯菊野花,妈妈却陷入了深深的感触,她说俺们家乡那块也有这样的花,语气中让人感觉出,这种花就好像开在她的脑海和梦境中一样。它是美丽的花使,它的出现带给妈妈无尽幻想和思念,生长在草海边上的波斯花,它是一束花的精灵,妈妈几乎在心里就这样倾注着别样的深爱之情。
波斯菊是学名,小时我们就叫它外国花,外国是想象中相隔着海洋和大山的地方。她在眼前的出现,却无意地点燃了一种让人置身在远隔重洋的幻觉星火,于是想着距离,家乡也跟着遥远了,遥远的还有母亲的情怀!常见波斯菊盛开的时候,有夏秋的骄阳,和煦的风,农人自故忙着收割庄稼,大片大片的庄稼成熟地躺下了,惟有原野上的这些野花在浓浓的绿荫下,积极的敞开,大胆而放荡地绽放出灿烂,在苍凉中表现出她与生俱来,陪伴土地少有的夺目,是生存环境的尴尬!面对贞贞洁洁的波斯菊潜质,她的素洁和精灵般的灵魂。让我从母亲的情怀中对它产生出独有的偏爱。就想面对着她,陶一些启示!
波斯菊像一个没有出过远门但却在舞台上常常有着特写镜头的演员,模样楚楚端庄,完全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真实,没有半点纤尘的真实,它拥有的是远离生活环境的素美。五颜六色的花朵在蓬松细长的花梗上盛开,一点也不拥挤,利利索索,整个场面却让你感到无边的烂漫,如火如荼,每一朵花芽都聚集独特的新奇色彩,绿色的枝蔓绿得靓丽而深邃,在微风吹拂下产出浓烈的沉香,惊奇的是她们同样生长在一样的植根上,却开出那么多色彩不一样的花儿,在贫瘠荒凉的土地上,无非享受了同样明媚的阳光照射,然而就那么神奇,魔幻出那么多皎洁的色彩,蓬蓬勃勃地装点着美好的生活。
是南北地理上的差别还是花意的散淡,看到妈妈眼里对花饱含着的深情,好似那种晃如隔世突然出现在亲人面前,巴望亲人认出自己,一瞬间出现的仓白,出现的语言与音律应有的表叙死角,那种难以言表的委屈和忐忑。眼下这一样的花而不一样的故土。怎么就看到波斯菊她内在的艳丽是流放荒凉的艳丽。多姿是雨中风中漂泊的多姿。这一切都在花芯里含蓄着,妈妈的心意也蕴含在上面,妈妈是明白的,我却在半明半白中,懂了什么又似乎全然不懂,看见迎风扑面的波斯菊,无论仰脸低眉就有了总不能忘去的真情,或许就注定要有这样的状态,为她心生千千枝节,想着花也想着母亲!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每年夏天我们都会到郊外去寻找波斯菊,它常是没有自己固定居所的,在闲置的荒原地头到处都可以歇身,驻扎下来如果没有人类的驱赶,便不会在意家的苍凉。波斯菊的种子是远古就埋在泥巴中还是北风的吹拂下随风飘来?还是雀鸟的羽毛粘落到这里?总之丢荒的土地,波斯菊就在一场风雨过后悄无生息地到来,越是荒凉越是没有污染,就越容易被选中,给她一点土壤和阳光,她就无拘无束的自由开放,开放起来就烂漫。天生的纯朴丽质,像一个刚出生不久,有着奶腥味不施脂粉但比施过脂粉还红润的嫩容,在它的花叶上要如果再挂着一星半点露珠,那露珠又不轻易滑落下来,就在花瓣上滚来滚去,该是多么靓丽!妈妈那时,许是这样怜爱波斯菊的吧,那花就这么强烈的美,妈妈的憧憬也在极为的强烈中。我被这两种平凡的强烈碰撞,让我敏感到生命在这一时刻仅是亲人、亲情的重叠了,他重叠得犹如花瓣上的露珠。许是一时的停留、一时的滋养、是一时的忖托、或许就已经是生命的骨髓了!
只要找到波斯花开的地方,奇怪的是,心中会有种猎猎如丝的凄切,就像是拉住对方告别亲人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的那种爱,于是会静静地一下午守着花圃。在丽日阳光的呵护下嗅着馥郁的花香,采摘一些不同颜色的波斯花儿扎成把拿在手心上,有种独享花美的幸福在心头。波斯花开得从容,不含蓄也不矫情,净容朴实,它直白自己的零落,也不掩饰灿烂。波斯菊的真我,无尘埃、更无险恶和瘢痕,每每来到海边,在一处垒出来的斜坡中央即避风又暖和,和母亲选定坐下来,太阳光好似懂得我们的心扉,把最柔和的那一页呈现给蓝天关爱着我们,妈妈用很轻的心底语音低吟着在老家熟悉的曲调,南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唉,捎个信儿到这里呀······她的声音轻妙悠长,带着深厚的思恋之情,她的哼唱有着时空的跨越,无限空蒙、仿佛在歌声之外另有着一份不是语言表达的隐情。他的歌仿佛是唱给远方的亲人,是通过歌声在寻找生离别后的牵挂,是在转达她心中挚爱,孤境情怀。妈妈的呢喃定是这层深意的,我那时就是这样理解母亲的。
选择波斯菊开花的地方更主要的是选择这里的僻静与安宁。波斯菊开放的时候,天上的大雁正好从遥远的天边朝这里飞来,这个季节的花,千里迢迢飞来的侯鸟,像是两份多情的物种,同时煽动着妈妈的心事。妈妈很久没有接到家乡的音讯了,在她心里盼望着远方的鸿雁脱口选了这段歌词。妈妈似乎是不经意间生发的感怀。到了有花的地方,妈妈就拉上弟弟走到花丛中间让他辨认花的颜色,于是就只听到妈妈和弟弟在烂漫的花丛里的声音,这是紫色的,这个呢,这个红色的,恩楞,是粉红色,这是白色的,这是晶黄色,弟弟很聪明,他会主动认出妈妈提示的下一朵颜色,妈妈就高兴地赞扬说,嗯呐,真好、真乖!弟弟会得意地拉住妈妈的手又是蹦又是跳的撒欢。好时光像个滚动的球体,没有可抓得住的地方,它慢悠悠地来,却匆匆地离去,离去时真快,不多会儿弟弟就靠在妈妈的腿上睡着了,他还没到懂母亲心事的年龄,睡得小嘴角上流淌着口水,妈妈用手轻抚在他头上,眼睛眺望着波斯菊延伸出去的远方天界。
那时候我们很孤独,妈妈没有亲人跟她在一起,模糊听到的消息是乌苏里江边老毛子又屯兵了,天天晚上都能看到老毛子远射在乌苏里江面上的探照灯光。不能安然进入梦乡的夜会使得整个白天也陷入不安,无论是白天黑夜,音讯来得遥远全是让人揪心、波动着情绪的事!家境处在飘摇之中,最为窘迫的是,后期父亲又被隔离办学习班,我们指望着妈妈,妈妈却陷在找不到希望的那种无助困境中。谁也不知清秋之凉还有着更加寒冷的冰雪季节接踵而至。
其实那个夏天我们是毫无目的的跟在妈妈身后,好像又是别无选择地走到了曾经来过多少次的草海边,在苍茫的海岸边上妈妈好像捡到了一面可以照见自己的镜子那样兴奋,在一片盛开波斯菊寂静无人的荒原上,妈妈好像给谁接过了麦克一样的激动,走进波斯菊盛开的地方,这是她似曾相识的影子,再现了犹如家乡一样的情景。是老天的赐予,还能在相隔千山万水的地方找到与家乡一样的圣湖花使,面对火辣辣的波斯菊妈妈真是动情了。自从没有了家讯,妈妈心里的炉火好像添进去是湿辘辘的木柴、树叶,只是一个劲冒烟,熏得两眼就想流泪,心中的苦变成了眼泪,痛哭出一点泪水仿佛就少一点苦味一样,眼泪成了诉苦的寄托。炉火无法燃起来,不肯有一星半点火焰,心灶也无法亮堂起来。妈妈被沉寂束缚着,自从父亲被传讯后,她的老壳里装进去全是要炸的黑粉煤灰,扯他不开也拉他不开,就是死死地缠裹在她的身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浓烟就这样从头到脚团团包围着妈妈。那时侯她在这个城市里还是一个按月交着房租的寄宿人,有时侯出门走远了,还得向旁人打听回家的路,陌生得再不能陌生的过路人,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妈妈说自己就是个睁眼瞎子,脚下没有一条路可走。就象一辆全车无电还没有汽油的卡车,停在了前不把村后不着店的大山垭口一样,用在大的声音呐喊也被崇山峻岭悄悄吞噬了。她想要倾诉,她压抑在心里的事太多了,然而妈妈没有可叙说的亲人站在她面前,也没有让妈妈可依靠的背膀能够帮撑着她。我和弟弟还小,只能依偎在他身傍添加她内心的挣扎和纠结、爱而无助的痛。那天我看到了妈妈在那片野地上的守望、的凝思,在阵痛中强忍的静美。妈妈那时是置身在深深的情感高墙上,看不到一点曙光,一落千丈的绝境中跌倒了!她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妈妈哽咽了,妈妈哭出了声……
“妈妈我没做错事!”
“妈妈我听话的,我没淘……”
看到妈妈痛苦的表情,在一种还无法分辨的诧异中似乎自己猛然间懂得了 许多事情。知道要去支撑着妈妈。用错来承担着妈妈心里的伤痛。
妈妈怪我吧,这样你会好受些。就怪有了儿子,儿子随他的父亲走,你也随儿子来到了这里,你才成了无助孤人。
“没有没有。”她伸手把我拉着挨在他身边,“是妈妈吓住你了!”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这是妈妈心理的悲恸,他已经压得妈妈喘不过气了!妈妈的压抑和绝望是空前绝后的,犹如灾难的魔掌抓住了她头上的长发,还一个劲往她头上拨洒倒霉的祸水一样,内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哪天直到夕阳西下,我们在教堂传来的歌声中,沉缓地踏进了让我们歇身的哪个家的门槛。
妈妈打算把家里唯一从东北带来的蝴蝶牌缝纫机卖了,就是这样的想法,也找不到一个接货的主!
然而工作组却派人来家里搬走了给祖母做好的棺木。那是为祖母咽气时用的棺材。在工作组面前是值钱的货,苦难到来的时候,一点预料也没有,一点准备都容不得去做呀。
……
之后的日子,妈妈在没了泪水。她顾不得自己有病,逢到赶场天就请人把缝纫机背到市场坝,帮人裁剪衣服,遇到市管会来抓,要没收机子,不准做,又转回来晚上做民政的救济棉被,棉衣,给棉衣卷角边、钉扣子,在摊开的棉被上用鼎针帮着下针,在被面和里子中间引针埋线,把小的针脚留在布面,把棉花规整的行列在一个个小方格里。把苦难也埋在夹层中间,完全为了活着,完全用忍受来代替,只要能有挣钱的事,报酬多少不管,有一分是一分,找到一桩是一桩,一下子把自己变成了所有人家的长工。
叔叔找来一份加工活。外贸公司出口核桃要剥壳。把特级桃仁选出,我们要来一千斤,把家堆的满满的,出了吃饭,睡觉,一家人都在敲,仿佛所有的希望就是在这一个个的核桃里面,轧破了核桃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样,妈妈有病但是妈妈却是出色的能人,她生了我们就想出所有的办法把我们养大,这是母亲与生俱来的天职。他没有为自己,是为她的天职而活着,那时候靠着母爱,是真真不懂母亲的,妈妈她,要隐藏多少她内心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那个非常年代啊。
好多年后的秋天,我和弟弟已经成了孩子的父亲的时候,不盟而合地想起回趟东北,好像母亲的音容就在远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的黑土地上。
北方的秋天是金黄色的,一阵秋风刮过,黑土地上的庄稼向被暖暖的炉火烘烤过一样,添了一成熟就添了一层脆。脆得拿在手里一磨就成了细粉渣滓,玉米叶在太阳的暴晒中早以迎不住发出了劈劈啪啪爆裂的叫声。这是果实离开土地留下的悲壮,是土地挤尽乳汁后落下的苍凉。我以为广袤的黑土地也如草海的原野一样,在火风的吹拂下庄稼收了,波斯菊便悄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想着妈妈那句发自内心里的交待,我定会被开遍原野的波斯菊,花团锦簇地层层包围着......
然而心中的天空却涌入了弥布的阴云,如那撕扯不开的遗憾从此笼罩了起来,从此阴沉了......
因为再没了妈妈!妈妈,怎么一个人一生只有一个呢!没有妈妈还能到那里去找她!
为此,我的心的荒原就那样萋萋寂寂地荒芜着,从春等到秋,一年又一年,从春等到秋,那片在心里荒芜着的原野就滋生着,再也没有一片小草的侵袭,在心间,翘然地期冀着它诞生着雨露、诞生着阳光,在某一天早晨,或者傍晚,有一颗种子,一颗就足够了,从天那边随着一只鸟儿的羽翼,遗落在我的心田里,然后开出一片美丽的波斯菊,波斯菊蓬蓬勃勃地、荡然地开起它艳丽的五颜六色的花儿。那花儿就在心田里盛开着,永永远远的不再因了季节、因了年轮而凋谢!
老 家
记忆中老家没有刻意留下什么,在父亲那辈人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留下的东西,让人刻骨铭心。老家只是父亲的一个起点站,每次父亲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我能看到父亲的时侯并不多。老家留给我更多是无尽的遐想和期待,是白天在无限延伸等不到结果的那种渺茫,是夜晚再也没有答案的那种阴森与空旷。在老家黑夜总是比白天要多得多,黑夜袭来时空气一下子就变得湿润起来,在夜幕下走过一圈会感到衣服是潮湿的,情绪也出奇地冷落。出门望去山的顶端才有光明,但那里却总有刮不完的风,整晚都在嘶鸣,嘶鸣声又常常埋没希望、让人陷入孤单。除了一扇不敢走出的门,在身边就只有母亲的身影可以有事无事地叫着,用以打破那时的寂静。母亲也常时没有更多内容在嗓音里应着,声音里透着她慈祥的呵护与伶爱。那时在老家只要天上没有挂着太阳,天好像有一块大的幕帘很快就关上了,于是眼前马上就变得一片漆黑。尽管没有到下睡的时候,也只能在房子里守着炉火,那时的家就只有炉火照亮着那么大的地方,除外我就不敢一个人走去那些没亮的地方,黑暗中好像什么地方都有一只手拉您一样,我宁愿跟在母亲后面出进,把身后的全部世界丢掉。父亲不在,对老家真就不在记掂之列。老家——确切地讲是童年居住过的地方,是一个个充满寂静无声的白天和一个个无声无息白天的关闭。老家所能让我想起的好像就是母亲用手护着煤油灯走进走出的那间低矮漆黑的土屋!在家门前不远的地方环形绕过的那条河水、唯有这道河水还有着动静和一份喧嚣,水小时留下来的那块干干净净的河滩,在这里我胆颤地跟着母亲生活了一年半的时间。
老家在我来说是模糊的!
老家是父亲的出生地,又是父亲不常留住下来的那间土房,是父亲有着衣胞之情的地方,父亲可以一声一个哥、一声一个姐、一声一个妈妈亲亲妮妮叫着走进走出的邻居大杂院。老家是父亲管着护着然而却不断生发更多办不完的事,让父亲有着一百个无可奈何但又割舍不掉充持着复杂与纠结、是父亲生发过誓言无论如何要离开的山村。又是父亲几多嘱咐要常回去看看、一个不离不弃又不需要热辣辣走近她靠近她,不能忘掉又并不十分情愿让我一辈子忠诚守护着的寨子。
小时候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家,无论你闯荡到什么地方,再远,都因为父母这条主线,会时常回望着家,这根线会牢牢地把自己拉住一般。有道是父母在不远行!家的厚实感其实就是自己的亲爹亲娘!许多时候回到故地一档看去物是人非,面对的仍然是几十年没有发生过改变的老房子,那时侯真正在心中滕然升起的空寂和那种莫名惆怅,定是找不到了母亲单薄的身影尔或许是父亲的旱烟味才生发的失落。老房子的老也只会淡淡的一看,不再有疑惑以至感伤、和着任何语言的表述。讲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因为自己存在。有时也会因为过渡的不便问起对河两岸的桥墩怎么垮了,桥上面用竹青帮得结实的两三颗树的桥面怎么仄了呢!自从大伯去世后在没有人去理这些闲事,旧时的依恋之情没有了!也就没有了,找谁去愁眉呢!毕竟那已不在是可以尘封着的老酒坛!让你有永久的梦寐回味。老家可依附的山地、池塘以及那些熟悉的语音面孔越来越少,能沟起情怀的东西也仿佛没地方可找了。老家在眼前显示出的老是极为陈旧的,那种极富生命的东西被埋在了心里。太阳暴晒的沙坝依然没有新绿。老鹰岩那条崎岖的山道照旧坎坷难走。
河床上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白沙泥滋养着的那些红茅杆草还稀疏地有几笼在那里随风摇曳,依然有着旧时的那份情怀,向你钟情的挥动着苍劲的大手.有谁知道这些不经意遗忘在沙滩上的红茅杆草居然在谈忘中变成了有情物。在老家的时候一多半就是慢悠悠跟在母亲后面,从黑糊糊的房子里出来,走到河边,看到红茅杆草友善地朝我招手,茅尾巴花整齐地在风中来回摆动,熟透的茅花花一朵朵白华华地被风带走到山的那面!于是就随茅尾巴花飘去的地方傻傻的望去,象是望看信使,心中有那么多凌乱的思绪借助着花信,寄予心中那种没有找到人说出的话!红茅杆草其实她的书名叫芦苇,为这事问起过老家的人,他们说不出这种有两个名字的茅草是什么时候生长出来的,其中有一种说法是母亲从东北来时带来的种子,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个说法一下子植根在我的心里,让我打心里衷爱这种长在河床上的芦苇花。朦胧中就觉得她带有母亲不同寻常的经历。想起来在河床上的每一次相伴与望看都无形中寄语了心中的爱怜!这仿佛也成了另一份记忆老家可收寻到物证了。这些其实就是老家留在脑海里久久忘记不掉的东西,正如同父亲那时的纠结一样,对于家,生命以来该如何敬奉于她呢!
而立之年自己有了爱人和孩子,有了一个可吃饭、睡觉,可招引朋友猜拳行令对酌一壶烈酒或饮一盅清茗、即兴欢歌载舞、燃放豪情的归属地,对妻子说这就是咱的家,对儿子说这就是我们的家,好像就用这样的方式和语气告诉他们,我已经有自己可归属的地方了,然而却无法明明白白地说清家的精髓旨意。也如自己的困惑一般!自己所建的家是家吗?想着父母自己是没有家的,想着孩子自己的家是为儿子建的。疑问最终是没有答案的。家的概念总是在父母与孩子之间有着经典回顾,个人就那么漂泊不定!
常时有填写各式表册的事,要写明自己的籍贯,籍贯是常住之地还是随父母久住之地呢?我的出生地是母亲的故乡,北方,我在那里诞生,有了母语,成了属于父母的血脉、烙印,对于生命我开始了一代人的传程。
在北方有着一马平川的疆土,一望无际的黑土地,总也捡拾不完的大豆,打割不尽的野草,还有芦苇荡,那在夕阳下美轮美幻的剪影、长长的芦花, 在苇杆的最顶端有序地拉成一列的长穗,让你感到壮烈。特别是在微风吹拂下躲闪迷离的柔情,让你不得不对她有着很深的牵挂、以至从心中激起的万般包容。她太神奇了,你用什么样的情怀看她,她就有着如你心中想要竖起的那份炽烈一样的深情面容,在为你,也在替你表达着内心里的情致。她看似孤独而高傲地在淡定生活,总是在梳理着大地高高低低沟壑纵横的心思。她生长在沟沿上随遇而安,柔弱中蕴涵着刚毅、传承着竹子的气节和骨影。这就是北方老家留给我无法抹去的记忆之树!
一个人是应该有老家的,老家就是根的所在,就是一个人的血脉缘由,老家是你远离时的怀念,是荣耀!是千百次絮絮叨叨听过的旧事情,是乡里乡亲停下手上的活路在仰望中留下的热语,是父亲那辈人跟在身后口专心授满载责任的列车,是父亲有着血脉根深的家园。是自己不常回去但不能不常想着的热土。老家是父亲的出生地,更是我一往情深怀念的摇篮。然而,母亲的出生地却也是我无法忘却的的家!我无法排列他们的次序!无法界定我心中老家是一个还是两地,因为北方常是我思念着但又未能常去看望的地方呀!不知道会在多少年后我心底的这份纠结还会由儿子来想么!
老家,爱着的老家!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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