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桂二爷听团副坦白了对粗丫头的处置,一时,胡须倒竖,发根并立,怒目而视。
太爷爷曾立下规矩:凡桂府上下里外,当家的说了算!违者,家法伺候。小时候,二爷曾看见父亲处死过与团丁相爱而私奔的丫环。
潇潇风中,猎猎旗下,二个私奔者被捆绑在“聚义堂”外面的大树上,桂府所有的人员无论男女老幼大人小孩,一律站在一边观刑,且不得低头,转脸或哭泣燥动。
父亲命自已搬出了厚厚一册的《桂府家法》,交给师爷抑扬顿挫的念着,读着,一面搂抱着自已,流落着眼泪,……
师爷读完,父亲揩干泪花大声道:“违背家法,自受大刑,作为当家的,我也难过。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祖宗古训难违,还望桂府子孙理解我一片苦心。”
说罢,向刽子手大喝一声:“行刑!”
面相凶恶,坦露着胸脯一溜森森黑毛的刽子手,腰束一大丛红腰带,一手持锋利无比的牛耳薄叶利刃,腾腾腾的走了上来。
将捆绑的一对苦人儿胸衣一扯,露出雪白的胸膛,含一口凉水,一人一口浇在了急速起伏的胸口。那年青的团丁早吓得昏死过去。
而披头散发的丫环则不顾一切的抬起头,怒视着桂太爷切齿痛恨的骂到:“老畜生,你滥杀无辜,老娘做鬼也饶不了你。
明年今日,就是你桂畜生的忌日。我不服我不服啊,天啊,这是个什么世道?天娘娘,你在哪儿?雷爷爷,快炸雷劈死桂畜生啊!”
尖刀捅进了丫环心窝,喊声嘎然而止。
刽子手遗憾得直跺脚,按照行刑规矩,是应当从眼皮先剐一刀,然后,一刀一刀慢慢割下受刑人的全身皮子。
最后,才能向其心窝捅上致命的一刀。
当然,特殊情况下下,如遇受刑人喊叫或煽动等,也可以先结果其性命,
再从眼皮开始执刑。不过,这样一来,就显示不出家法的殘酷和对观刑者产生更大的威慑,行刑人的酬劳也相应要少得多。
幼小的二爷与观刑者一样,吓得嗷的声惨叫,别过脸去。
唯一不同的是,吓得胆战心惊二爷可以躲藏在父亲怀中,众观刑者则只能在父亲凶恶的叫喊和逼视中,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放开脸,不看也得看。
二爷曾问父亲:“爹,家法太殘酷,是否可以不用?”
桂太爷苦笑地摇摇头:“儿啊,世事无常,人心怀叵测,无家法不聚人心,唯酷刑与恩惠并举,才是桂府鼎足宛平大户的唯一地基,大了,你自然会懂的。”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太爷早已作古。二爷执掌了桂府,这才渐趋渐进的真正理解了父亲的话茬儿。眼下,听了光头团副的坦白,自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了。
当下,二爷狰狞的笑道:“很好,你做得对!”,右手一飘,兜头便拍向团副的头盖骨。
说时迟,那时快,桂三从暗中窜出,拦在了团副身前:“二爷,不关团副的事儿,是我放行的,要拍,拍我。”
二爷一楞,又狰狞的举起右掌:“老三让开,我不是好人,莫逼我下掌。”
桂三胸脯一挺,双臂一伸,激动的喊道:“二爷,你下得了手,就拍我的头盖骨。什么家法不家法的?现在是民国二十五年啦,是人类文明进步发展的年代。
你那一套封建腐朽的家长制作风,早该废除了。你有什么权利对家人操以生死大权?”
楞怔之下,二爷暴跳如雷:“还不闭上你的狗嘴?再糊涂,我就不认什么兄弟不兄弟啦,滚开!”
“你拍吧,拍吧,我们都死了,小鬼子可打来了,谁替你守卫谁替你出力?你有本事自个儿一人去吧,去和小鬼子的飞机枪炮过招吧。”
二爷气得连连喘气,右掌悬在半空直抖:“反了反了!妈拉个巴子,二爷不靠你们,一个人也要和小鬼子斗下去;但二爷要维护桂府家法,要不,这青平世界,朗朗圪坤,还不乱了?”
桂三见二爷执迷不悟,只得真正抱定了献身的决心。
他一面往后推着团副,骂道:“你滚开,这是我们桂家的私事。”,一面向前昂起头,慷慨陈辞:“你封建!你野蛮!你落后!
大难袭来,你不设法率领桂家老小渡逾,而是大逞家长威风,桂家祖宗饶恕不了你,你会后悔的。打倒封建落后!文明进步万岁!”
二爷怔住了,桂三超乎意外的抗争和诉说,让他发热的脑袋,平生第一次冷静下来。
对桂三所讲的这一切,二爷自然不明白,但他也没有兴趣去弄明白。倒是桂三所说:“我们都死了,小鬼子可打来了,谁替你守卫谁替你出力?”言之有理。
眼下,小鬼子打来了,枪炮厉害。
连一向在二爷眼中威风凛凛的29军,都打得如此艰苦和困难重重,险些不是对手,自已又算啥哩?
殘酷的现实让二爷收回了自已的右掌,可眼前却下不了台。
思忖间,有人在一边道:“还犹豫咋的?老三说得在理,就照他说的做呗!除了性命,这世间有什么放不下的?二爷为了朋友,敢两肋插刀,献出性命尝且不惜,又何必为了你那劳什子家法和脸面而硬绷?”,
是三姨太。
“你懂什么?”
二爷又火了,平生最看不起娘儿们的他,哪能容忍一个娘们的教训?骂到:“谁的裤裆破啦,露出个你来?还不他妈的快滚回去给老子暖床。”
三姨太哼的一声,一扭一扭的走了。
“老三,你有些话说得对,眼前小鬼子打来了,炸死了咱桂府四十几号老少,血海深仇,家破人亡,不报,愧为桂家子孙。”
二爷不愧为当家的和江湖豪杰,大敌当前,个人恩怨,孰轻孰重,片刻间便有了知晓。
“粗丫头一事儿,权当过去啦,以后切望不再擅自违背,奋勇杀敌为瞻。不要再往我心坎上捅刀子,不然,我真饶不了你俩。”
二人大喜,倒地而跪:“二爷,同是桂府子孙,我们自然挽手一起,追随在二爷左右,以杀小鬼子为唯一。”
二爷哈哈一笑,躬身挽起二人:“你们都是我的至诚好兄弟,走吧,睡觉去。”,三人趟着月光回到屋子里,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练过操后,光头团副点起一小队出发了,桂三晃悠悠的跟在队伍后面。
这是自事变以来,宛平团防队第一次随29军巡逻。
因为上一次好不容易集合起来的团防队,在二爷的率领下正准备上城头协助军队守卫,被小鬼子突发的炮弹打了个鸟兽散,留下一段笑柄。
所以,二爷这次逼着县里柴司令拨了重款,给团丁们添制了灰布团服,发了双饷,砸了狠话,再加上光头团副连骂带逼的魔鬼军训,立志要改变团防队昔日的面貌。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经过整训的团防队一上街,其整齐的穿着和秩序井然的队列,立刻博得了老百姓的好感,连一向瞧不起团防队的29军战地巡逻队,也对团防队撅起了大指姆。
可即便如此,正规军仍不太愿意和团防队一起巡逻。
中午休息时,29军的巡逻队长拍着光头团副的肩膀,戏谑道:“团副,团防队好威风,走到哪儿都有百姓鼓掌。呃,老弟,几天啦,咱兄弟俩交情不错。请实话告诉我,那些马刀和红樱枪,不是儿童玩具吧?”
团副拧拧眉头,知是老总看不起团防队缘故,故意寻开心,便答到:“出水还看二腿泥呢,赶明儿,你队长偷偷放了咱上城头试试,不一目了然吗?”,
“我可不敢,军令如山。再说,那小鬼子枪炮无情,飞机下蛋,一炸一大片,你那儿童玩具到哪里试试去?还是拎着回家,哄孩子不哭罢。”
军人们都笑起来,有的还取下肩膀上的“汉阳造”,故意把子弹哗啦啦推上膛,又哗啦啦的卸下膛。
团副受了嘲弄,一张脸涨得通红,但看在军民一家人,共御小鬼子这份情上,只好忍耐着咧嘴笑笑,权当于玩笑罢了。
经过协商,29军的巡逻队和团防队分开,交叉巡察,以扩大巡逻面,严防汉奸和破坏。如此巡逻下来,城外战事倥偬,城内防患于未然,倒也紧张有序,有惊无险。
城外卢沟桥那边,小鬼子又增加了兵力和武器。
每逢开战,小山炮沿平地一溜儿摆开,随着小鬼子军官的指挥刀起刀落,一排排炮弹便山呼海啸般砸了过来。
29军的兄弟们就全部就地趴下,躲过炮弹。
再立起身用“汉阳造”和少数量的机枪回击。待小鬼子蜂拥而越过朝卢沟桥冲来,就齐唰唰的抽出背上的大砍刀,呐喊着迎上去近身肉博厮杀,打退小鬼子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双方就这样艰苦卓绝的对抗着,绞杀着。
可是谁都看得出,29军的兄弟们死伤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宛平的百姓们心里那个急呵,真是恨不能自已填了上去,堵住小鬼子进攻的势头。
可想归想,枪炮无情,战火狰狞,谁敢舍命上前呢?
一连几日,战事紧急。二爷逐亲自带了团防小队,上街巡逻。
昨夜三更光景,二爷望眼欲穿的李军终于瞅空子溜了出来。二爷高兴地将上尉侄儿迎进了屋里,介绍给三姨太桂三和光头团副一干人。
明亮的灯光下,李军穿着明显短小的军装,背着一个军用挎包,在大家的注视下有些促局不安。
时间紧切,没有过多的寒暄,二爷便拉着上尉的手一迭声问。
“侄儿,情况如何?情况如何哩?我看小鬼子的兵越来越多,枪炮越来越密,那飞机也不时撅着屁股下蛋,这宛平,守不守得住哩?”
上尉连长慷然道:“29军伤亡再大,也决不会放了自已的国土任小鬼子蹂躏。放心吧,二爷,国民政府的蒋委员长已在庐山发表了全民抗日的谈话,军委会正在向宛平增兵,我们不会不顾宛平百姓的。”
大家都听笑了,还没来及高兴,上尉又说:“不过,我们师长和蒋委员长都说了,抗日打小鬼子是全面性和长期性的战事,决不能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对此,大家也要有所准备。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今天在这儿,明天就可能开拔,所以,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李军说罢,打开挎包,取出一把盒子炮和几个弹夹:“二爷,这是昨天我在战场上从一个鬼子军官身上缴获的,特地孝敬你老人家。”
二爷眉开眼笑的接过,在炮下细细瞅着这第一次摸到的小鬼子武器,越看越爱,爱不释手。
上尉又摸出几听罐头,香烟和一包白糖,一一放在桌子上:“这些都是缴获小鬼子的战利品,东洋货,请二爷尝尝。”
光头团副饶有兴趣的打开白糖包,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沾,放进自已嘴巴品品,瘪着嘴不屑的道:“妈的,像马尿一样难吃,难怪小鬼子个个都生得矮胖,赶情是天天吃这个催的?”
大伙儿哈哈哈大笑。
团防队出了城东,向里一拐,进入了城西。
相对城东来说,城西遭受小鬼子的炮弹轰击要好得多。因为,无论是县政府还是平时商家汇聚的“永进堂”,基本上没受到炮火的侵袭。
虽然关门闭户的不少,但是,经受了大半个月炮火袭击的煎熬,仿佛人们习惯了似的,居然时有百姓往来,商家以礼相送,仿佛战事已远去,重回苍生凡尘,乐在其中。
小队穿街而过,人们纷纷投以惊愕的目光。几个人影,匆忙从门后消失。
二爷瞅着前面处几个匆忙躲藏的人影,有些不解。
二爷知道,几人躲进去的地方,是一处几重间的原“清合商号”,据说是那拉氏姓下的那老爷开的。“清合商号”得宛平地利之便宜,生意做到关内关外和华北河北,在战前的宛平十分有名。
而那老爷又是团防队大董事,这次在柴司令召集的紧急会上,慷慨解囊,拿出了十条黄鱼做团防队经费,受到了人们的敬慕和鼓掌。
只是,事变一起,“清合商号”没像许多商家那样萧条破产和关门大吉,反倒越发兴隆热闹异常,惹得路人侧目,二爷也颇感奇怪。
二爷紧巴巴盯住那几个先是探头探脑朝外打望,又匆忙躲藏进屋的人影,想起那日李军所说“小鬼的侦察员混进了宛平”一席话,心中一动,命令队伍停下。
自已则带了桂三和团副朝里撞去。刚跨过高高的门槛,管家的就迎了上来。
这厮双手抱拳,远远的迎着,嘻嘻哈哈的:“哎呀,这不是团防队桂二爷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里面请!”
二爷一面随便抱抱拳:“那老爷在吗?桂二不请自来,打扰了。”,一面朝里走。
他恍惚看见一个青灰色的人影闪进了右侧的一排平房,便随口问到:“管家,有客人?”,管家朝左引路,笑嘻嘻的说:“没哩,兵荒马乱的,生意不好做,哪来的客人?二爷,这边请!”
“哦,那老爷还好吧?”
桂爷想,是自已眼睛花了,看错了人。“托二爷福,还好,老爷在左厢房里喝茶,二爷慢走,我前去秉报。”
瞅着管家背影,二爷朝团副向右厢房咧咧嘴巴,团副便悄悄向右厢房摸去。
那老爷由管家的陪着,正从左厢房出来,老远就拱起了双手,沙着嗓门儿叫到:“哎呀,桂二爷,桂团长,稀客稀客,稀客呀,先原谅我老朽有失远迎之过呀。”
“哪里哪里,不请自来,打扰了,那老爷何过之有?”
桂二爷打着哈哈哈迎上去,二双手握在了一起,摇摇,再摇摇,然后分开。
正在此时,呯!呯呯!呯!几声尖厉的枪声响起,惊得一行人目瞪口呆。桂二爷反映极快,一把掏出了盒子炮,将那老爷一推:“那老爷快回厢房躲避,枪子无情。”
然后转身一纵,正见光头团副趴在左房厢门口,借着大柱子向里开枪。
“怎么回事?”
二爷纵跃在他的另一边柱子后,朝里瞟去。“小鬼子的侦察兵,三个,二男一女。”团副一面放枪,一面喊到:“小鬼子,你们被包围了,举起手出来。”
里面没有答话,而是呯呯呯的不断朝外放枪,惊起房顶上的麻雀鸟儿,一个劲的扑腾。
桂二爷向后一瞟,桂三正引了小队进来。二十个兄弟低着头,有枪的端枪,无枪的挺着马刀和红樱枪,秩序井然的顺墙根儿一溜儿蹲下守着。
二爷朝里瞟瞟,依稀看见几个青色人影趴在地上,瞄准其中一个,顺手一枪,人影应声而倒,“呀,中佐阵亡了,小田君阵亡了。”,一个女音哭兮兮的叫着。
二爷一瘪嘴巴,再行瞄准,团副急叫:“二爷,要活的。”
二爷点点头,想想,朝桂三喊到:“不好,先去逮了那老爷和管家,莫让他们跑了,快。”,桂三便点起几个持“汉阳造”的团丁,绕了过去。
呯呯!呯呯!里面仍在顽抗。
二爷朝上看看,指指房顶,团副心领神会,便继续朝里放枪,喊话,吸引里面人的注意力。二爷轻轻一纵,上了房顶。
身轻如燕的二爷,轻轻在瓦上踩过,一片片的揭开了大青瓦,直至露出了下面二个着便装的小鬼子身影。
二爷捏起青瓦轻轻一掰,几小块有着尖利角度的碎瓦片飞下,准确无误的砸戳在二个小鬼子头间,二人应声而倒。
团丁把昏迷中的二个小鬼子拖了出来,果然,其中一个是年轻女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蛋上,写满了恐惧。
那边,桂三捆绑了那老爷和管家,威风凛凛的喝斥着走来。
团副一脚踹开了左厢房内室,一架从没见过的机器摆在檀香木桌上,上面闪着红蓝绿的灯光。二爷抬脚就要踹去,桂三忙叫:“二爷,踹不得,这是小鬼子的发报机,要交到29军去哩。”
“发报机?什么是发报机?”
团副与二爷对望望,二爷闷闷的问:“做啥用的?”
桂三来不及介绍,只是对二爷道:“情报,发情报用的,二爷,我们破获了一个小鬼子间谍网哩。快,快,把他们押到柴司令那儿去审问。”
二爷想想,一伸手:“慢!押回团部,我先审审。”
于是,团防队威风凛凛的押着抬着一干俘虏,内奸和发报机,浩浩荡荡的穿过宛平整条街,耀武扬威的回到了团防队团部。
案情十分简单,桂二爷在桂三的帮助下,没费什么口舌就弄清了来龙去脉。
小鬼子通过重金许诺和威胁利诱,拉拢了那老爷当其内应,再派出了以小田陆军中佐为首的谍报组,剩乱潜进了宛平。
谍报组潜伏在那老爷的提供的厢房里,每日一男一女化装结伴出去,窥探城中布设和军力,为小鬼子的炮弹校正方位,这也是为什么宛平城西比城东保存得更完整的全部原因。
审着审着,想起惨死的四十多号女眷,二爷的眼睛红了。一边的桂三团副三姨太的眼睛也红了,人人怒视着小鬼子和那老爷及管家,恨不能马上将其碎尸万段,报仇雪恨。
同仇敌忾的愤懑之中,桂三说:“二爷,这事儿,我们应当马上通知柴司令和29军,毕竟我们只是团防队呀。”
二爷愤怒的一拍桌子:“放屁!通知了他们,犯人立刻就要被押走,哪还有我们的戏唱?桂府的大仇不报啦?”
桂三听出了二爷的话外音,急切道:“大哥,二国交兵,不斩来使。按照国际惯例,他们都是俘虏,俘虏是受日内瓦协议的国际法保护的,你不能乱来哩。”
低了头想着的团副,这时也抬起头来:“二爷,我看三爷说得有道理,还是按照江湖规矩,割去耳朵鼻子,剁去右臂右脚踝,把他们交给政府和29军处理为好。”
二爷听得火起,狠狠一拍桌子:“妈拉个巴子,你们都是怎么啦?桂三喝墨水喝糊涂了,团副你没喝墨水也糊涂啦?交给柴司令和29军?咱桂府四十多号冤死的女眷找谁索命去?来人呀。”
一小队长走了上来,双手一拱:“二爷!”
“将这小女鬼子赏给兄弟们尝鲜,四个小队轮流,去吧。”
一小队长欣喜若狂,手一挥,屋外的兄弟们一步涌进,抬起小女鬼子就走。小女鬼子就在兄弟手中,拚命的唔里哇哪的叫着手脚并舞的挣扎。
一直低头不语的男小鬼子想站起来追逐,被二爷当胸一脚狠狠踢倒,传来骨肋破碎清晰的响声。
小鬼子一歪倒下了,手脚一阵抽搐,嘴角流落出鲜血,渐渐不动了。团副赶上去一拨眼皮,向二爷摇摇头,一摊双手:“咬舌自尽。”
二爷更愤怒了,一拍桌子喝到:“出卖祖宗,无耻投敌,该杀该剐!”,逐纵身一跃,连连出脚,踢向抖成一团的那老爷和管家,片刻间,二人便见了闯王。
桂三和三姨太但要阻止,为时已完。
转眼间,团部伏尸于地,鲜血淋沥;团部外,传来女小鬼子的哭叫,那叫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完全消失了。
(未完待续)
【编辑:黄先兵】
相关新闻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黔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纪实文学学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