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飞出低谷
“乌鸦,是飞翔在城市心底的黑客。”
砖瓦松动,我趁势扶住醉醺醺的月光,
银子是挽回了,玫瑰却被掏空。
……乌鸦飞出低谷,
楼顶上,乌鸦在啄食月亮,吃下一个,吐出一个。
当我的心明如白昼,仍看不出月亮是在自杀,
还是在戏弄一个黑心的圈套。
哇,哇,哇……
乌鸦不停地呕吐着,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看到过去
楼房下蹲,路灯退回到石头,街道翻新为土路,
乘车的孩子,跟在大人的身后亦步亦趋,
时代的衣服褪去粉饰太平的颜色,
干枯的皱纹捧着羞涩的花朵,
他,是晒干的豆角。
……多年来,我一直盯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用指间的缝隙质问,
用楼顶的空白将自己一次次腾空。
突然,我闯进了我未成人时的成人世界,
反季节,但还不至于复古。
食古不化的人,或许正在追星的路上。
警惕
“冬季,是难民的节日。”
北风中的壮汉,对着冷峻的土地挥汗如雨,
雪花缺席了,雪花控制不了山脉的腹部。
在安葬好波涛之后,街道也直挺挺地躺下,
叶落归根。山水是彻底地暴露了。
肚子里的墨水迟早会引发一场新的变革。
一说那是潮流,一说那是毒素,一说那是忌讳,
一说那是酣畅淋漓,一说那是狼心狗肺。
难民们只知道吃斋念佛,
对节日和刑法皆一无所知。
——冬季有雨无花,建议还是保持警惕的好,
免得引火烧身,烧了明年的后宫。
套中人
“河流,一次次给往事下套。”
但凡活着的人,皆可被尊奉为套中人,
自由,是有框架的。
几棵小草挑逗着腥红的嘴唇,这并不导致衰败。
我掖紧衣袖里的寒风,匆匆过桥。
——桥,是河流的抓手。
草民有草的命。大路朝西,各领各命吧!
喊声在迎风而行时,即便塌陷,
也定然是轰轰烈烈的。
岁月倾斜着身子,被风牵引,被风鞭策;
河流,被远方收容,被远方解散。
……沉默寡言的远山,被盲目的人一笔带过。
雾霾倾国
雾霾倾国,国破山河在,
山在奔跑时,变成了大河里的波浪。
一只蚂蚁和一朵浪花,同病相怜,
时间的子宫在渐渐收缩。
荒草从干枯的内心盗取了火种,
像我这样以内心为养料的人,只能欲哭无泪。
多年前,我曾追随一位世外高人,
装神弄鬼;如今,我再也不是
与蚂蚁结拜、搬运落日,
与石头嬉戏、发动战争的我。
人不人,鬼不鬼,雾霾经久不散……
昨夜,我在精神的废墟上筑起了一座豪宅,
有山有水,火苗亲吻着灰烬。
对灰烬而言,蚂蚁无非是一片黑色的云,
只不过是被人类的无知分解罢了。
伤口
树木成了残兵败将,花朵成了孤魂野鬼,
流水辜负了伤口,街道食言于广场。
一头老黄牛扛着落日下山,
它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时间的墓地。
雪花腥红,人类的面孔被雪花带走,
抽搐的北风,缠绕着脊梁骨。
街道上突然尘土飞扬,流言四起,
谈情说爱的两群人,匆忙地往地缝里钻。
“广场,是坦白的伤口。”
街道吃着回头草,也误食了一些失恋的花朵。
老黄牛在成为石塑之后,依旧泪流满面,
它对广场上发生的一切无法可说。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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