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鸿,跨越了两个世纪
数载风尘,锤炼了一身傲骨
童年的某一天已成回忆
记不起何日,只记得鸿雁惊鸣从头顶飞过
山河摇晃,树影婆娑
年轻的母亲,唱着年轻的歌
伴着那一声惊鸿飞越江海湖泊
我惊异地依偎着母亲
看着庄稼越长越高,一拨又一拨
长大点了,我爱上了父亲的二胡
父亲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打开
那个黑色的箱,里面躺着父亲玩弄的怪物
两股玄一张弓,两个旋柄一棵杆
下面一个大桶桶......初次感慨
诡异,神迷,我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将它展开
连那挂在柄上的弓都不知怎么拿下
我只能将它轻轻放回,生怕弄坏了
父亲日夜忙碌,每天上队
管生产,管纠纷,管王二麻娶荷仙姑
管张三家牛撞死李四家猪
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父亲每天起得很早,母亲也早
经常在父亲快出门时递一碗荷包蛋
父亲快速吃完就匆匆走了
有时回过头来唠叨一句
叫娃们早起,读书别迟到了
从未见过父亲优伤的神情
父亲一身风风火火,每天处理工作上的杂事
每天回到家的父亲晚饭后都拉二胡
从黄昏到黑夜,有时会拉到凌晨
每每二胡声响起,都有一大堆人来聆听
每每拉起二胡,总见父亲那亲切和蔼的微笑绽放成一朵鲜花
有时大声吟唱,笑声歌声浸染着那块贫瘠而没有忧愁的土地
如今父亲都很老了,好想再听父亲的二胡啊
我是一支笛
长年与驼背的石头老作伴
日子本来静谧而惬意
可是风,常来打扰我们的悠静
他一来,我便站立不稳满身摇晃
还摇出沉闷嘶哑的声响
兰草姐不甘寂寞常来我们面前跳舞
扭动修长曼妙的身姿,激动了
扭出五颜六色的花来
菊花妹听见动静也来凑热闹
腰是硬了点,可是
看她笑得牙都裸出来了
一点也不感到羞涩
梅不常来,孤傲,早春只来一次
其余时间都黑着一张老脸
一个牧童傻愣愣的经过这里
上看下看,左摸右摸
把我剁成节,剥光身上的衣
凉晒,烘烤,去青
把我折磨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怕我不美,把我化妆得或黄或黑
我也没了青纯的模样
只能躺在漆黑的夜里静养
或一摞或一排或一支,
躺在陌生的屋子里疗殇
不能言语,任由闲荡的人自由玩弄
可我骨髓里有无比坚硬的节
不要弄疼了节被冶炼过的疮
弄疼了,他的泪就会渲泻成一曲地动山摇的乐章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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