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遗憾,至少目前我对她的感情更多的是亲情,而不是本应该属于我们这个阶段的爱情。
有朋友问,爱情到最后不都成为亲情了么?
大多数中国人的感情路线好像是这样的吧。比如我的父母,他们在这个时候剩下的差不多只有亲情了。子女再怎么孝顺,也始终是抵不过和老伴的相互依靠。因为到最后,陪伴才是最大的幸福。
可我和她真的有过爱么?我想应该是有过,至少小时候有过很懵懂的情愫,所以我在这里称她为“娃娃女友”。
我和她是订的“娃娃亲”,在一岁多由父母订下的亲,虽然算不上“指腹为婚”,也差不太多了。不过与“童养媳”完全是两个概念。
“娃娃亲”也只有在我们那种贫穷落后的地方还有吧,现在少很多了。一般情况是,父母之间关系很好,为了延续这种感情,便拿孩子当这种纽带。
我还嗷嗷待哺时,每年我爸妈就背着我去她家拜年。听说,我和她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说不准还共同尿过床呢。现在幻想那种情景,可真够可爱的。
记不得是几岁开始明白这门亲事的了,小时候只知道她们家是我们家亲戚,关系非常亲近,她也只是陪我玩耍的一个小伙伴而已。
还记得在五六岁的时候,大年初二去她家拜年,一起和一群小朋友玩的时候,我从身后将她抱起,路过的大人们总是朝我笑,我和她依然若无其事打闹。
大概八九来岁,开始有些懂事了,每次去她家玩就或多或少有些羞涩。当然,作为女孩子,她比我更害羞。我每次去她家,她几乎都不敢和我说话。不光对我害羞,对我家人也是。我哥他们有次去她家,她跑去屋里都不敢出来。
那时虽然很穷,双方也还是会互送礼物。有年我爸给她买了件衣服,我在学校里悄悄放在她课桌里,她发现后自然是很害羞。下午放学后,她在我身后喊:“这衣服我不要,你来拿回去哈。”
“是你的衣服,我拿回去干嘛!”我说着朝她看了一眼就跑开了。那件衣服后来她似乎真没有穿,反正我没什么印象。
可能她们家那时候的条件比我们家宽裕些,我每次去她家,她的家人都会给我些零钱。说到钱,在我才四岁左右,在她家做了件很好笑的蠢事,不知道是我当时不认识钱还是身上没带纸,把她姐姐给我的钱拿来擦屁屁了。
在我们村,订亲后,男方没啥钱买礼物,一般会为女方出些力气。像我大哥和大嫂也是小时候订的亲,在他们还未结婚之前,几乎每年农忙时节,我大哥都会喊几个伙伴去大嫂家帮忙干活。
我那时还小,自然做不了什么重活。每次去她家最多就是帮忙放牛或者砍柴什么的。在自己家里我就已经算勤快了,去她家那就更勤快,要在她家人面前表现好些嘛。
有次去她家后山砍柴,被刺划破了裤子,屁股的一半边就露了出来。晚上她姐姐给我缝补上了,还送了件白衬衣给我。
第二天我就把这件衬衣穿着去学校了,还挺高兴的,各种得瑟。大点的小伙伴就说,我穿的衬衣是女孩子的,我死活不承认,还脱下来给他们看。
后来得知这件衬衣确实是她此前穿过的。刚穿过一次,那天晚上她姐姐洗出来用火烤干的。
男方出力气,女方一般会送些手工艺品以作回报。
那个年代的农村,女孩子都会织毛衣、做鞋垫什么的。我大嫂就为我大哥做了双布鞋和鞋垫。那种布鞋和鞋垫是用麻绳一针一线做的,不仅有精美的花纹,还非常耐穿。我大哥的那双鞋垫,直到十多年后的现在依然还没穿破。
到我们这代很少有女孩会做那些东西了,但礼物依然有。她就曾亲手为我织过条围脖,收到时还是很感动和幸福的。
所以那个时候,在农村能订“娃娃亲”,对男方而言是非常有面子的。有些人三十几岁还光棍,而像我这种才几岁就有了所谓的“未婚妻”,很令人羡慕。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婚姻真是纯粹地没有任何杂质。不用担心是否有车有房,年龄合适了就八抬大轿把女生抬回家里。
在我的印象中,从小就有村里年龄大点的人拿我开玩笑,总说些“等你结婚,我去给你做夫抬轿子”等等之类的调侃话。
渐渐地,也就真的当回事儿了。看到村里有些人十六七岁就结婚,我在心里还真的幻想过,某天我和她是否也这样就结婚了。
所以每当村里有人结婚,都会去旁边看,默默学习一些男生结婚时要做的一些动作,比如去接女方的那天晚上要在香火下面作揖,第二天正酒时还得给女方娘家的送亲客上烟……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们,不知道大山外面是什么样子,更没想过我们都会走出大山,做梦也没想过,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事实上,小学毕业后,就走出了那个名叫“小溪沟”的地方,而后在中学时代又认识了很多同学和朋友。
生活圈变大了,交际圈也就宽了。从上初中起,接触最多的异性当然是同学,而我和她几乎是一年见一次,交流越来越少。那种要托付终身的纯粹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种名义上的关系。
开始对身边的女同学产生好感,一种真正的懵懂之情开始萌芽,会给有好感的女同学递纸条暗送情谊。
当然,中学时的那种懵懂,很多时候也就停留在暗恋层面,用我现在的观念看,那时的所谓的暗恋是欣赏和喜欢,不是爱,至少也算是不成熟的爱吧。
上大学后又认识更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异性,这时候不会像中学时那么模糊,可以说是爱恨更分明些了,投机的人就交往,不顺眼的完全不用理会。
对人如此,对事亦是。
所以大学期间,我的学习和生活,还算比较独立的,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应该做什么,需要坚持什么。明白有些东西不用强求,不必刻意。爱情也好,前途也罢,朝着自己最想去的方向,付诸努力,就可以了,结果是什么,还真没有想过那么多。
后来在实习过程中,认识了一些很投缘的人,很快谈了一次在我看来是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不是为了解决欲望和寂寞,就是觉得对了,就好了。
那位女生和我有共同的价值观和很多兴趣爱好,在我眼里是有品位的一个女性。尽管后来因为毕业和其他一些事,渐渐散了,依然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经历。
这个时候,面对我的“娃娃女友”,自然没有小时候的羞答答,也没有刻意去隐藏什么,变得更坦然些。知道心里对她的情感是什么,不能骗自己,更不能欺骗她才是。
大学后,我和她很少联系,偶尔打电话,也最多是以亲人的身份关心下,会为她提供一些学习方面的建议。
可是,不管爱情在不在,亲事是依然存在的。每年回老家还是要去她家一趟,和她一起时也会聊天,像亲人般。
其实她也是能感受到这种距离感的,她也清楚我们之间这不是爱情,只是她比我小些,女孩子可能也喜欢幻想些罢。
双方父母关系一直很好,她家人对我很真诚,对我们这门亲事很看好。所以,不管对她有没有那种感情,面对她家人时,依然是那么亲切,这种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近几年,家长也因为某些事情而关系有点紧张。父母那代人的观念,自然没有我们年轻人这么想得开。在他们心里,这门亲事成了是好事,不成可能就有失面子。
他们不很明白年轻人的想法,甚至会简单的误解为,谁配不上谁,或者谁抛弃了谁。
村里人是很敏感的,也很会在背后谈论别人家的事情。在别人眼里,我们这门亲事应该是没戏了,绝大多数人认为是我看不上她。
我们当然不能和那些人一样。一边要尊重父母的观念,但具体怎么做,自己心里有底。所以,她经常打电话问候我的父母,我也很挂念她的家人。
事实上,她是一位非常善良贤淑的女孩。作为农村女孩,能有机会读大学,是多么难得,这令我很欣慰,因为我是真心希望她会走得远些。
她学的是师范院校,今年毕业,目前还在实习中。上个星期她来贵阳,我们出去吃了餐饭。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在我印象中,她总是长不大的小女孩,可眼前的这位妹妹,如今已经出落得大大方方,可爱中透露几分成熟稳重,以及女人身上特有的性感。
刚见面我还挺紧张的呢,不知道聊些什么。后来话说开了,大家都特别放松,像一位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从生活到工作,从家人到朋友,我们聊了很多。
“你在我心里像表妹一样……”我把我的想法和对她的感觉直接表达了出来。
“有时候,亲情比爱情更有用……”她果然是长大了,说这话的时候,慢条斯理,虽然脸还是有些红,可看得出她这话是真诚的。
送她走后,我写了条短信:“也许你的缘分是别人,只是你还没有遇到而已。或许我们注定有缘,某天又走到一起了也说不准。你我都还年轻,路还很长,一切随缘吧。不论怎么样,都报以祝福。”
当然,这条短信我没有发出去。
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明了,未来的事情交给时间吧。生活本应这样简单些,何必去刻意掺杂些添加剂呢?
曲比娜珠
初识曲比娜珠,是2013年7月,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在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的一个傍晚,结束一天的乡下采访回到县城,同行的几位前辈都回酒店休息,我则去草海散步。
夕阳把这座高原小城染成了金黄色,不远处的山点缀着几朵飘来的云,有置身西藏的恍惚感。
草海边,微风习习,不时有白鹤飞过,湿地里的草丛处传来野鸭的嘎嘎声。
顺着木栏朝游客接待处走去,一群穿着救生衣手里抱着坐垫的人从水里出来,他们是景区的划船人员,刚下班。
询问得知,6点后就不能进景区了。我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夜幕慢慢降临,景区内渐渐变得宁静。
不远处的草岸边,有个人正在拖拉小木船,能模糊看见是一女子。过一会儿,她把小船划了过来,低声问旁边的游客,是否需要坐船游玩。
“多少钱一人?”旁边有对情侣问。
“30块算了,你们要是明天在售票处买得60块呢!”这女子大概30几岁,说话的语气近乎是央求,生怕没人坐船。
“现在天快黑了,划过去估计也看不到什么,还是算咯。”另一男的说。
“跟你们说哈,白天去里面只能看草,鸟都被人吓跑了,现在去鸟才多,我在这划了几年还不晓得!”
我和另外三个游客商量着,上了船。
这女子划得很娴熟,载着5个人的小船快速地向草海中央驶去。越往深处,水越干净,不时惊起一群鸟。在晚霞的映衬下,湖面如一张明镜,船上的人、飞起的鸟、远处的山,被打出长长的影子。
“大姐是少数民族吧?”船上的人都在拿手机拍照,我这一问打破了沉寂。
“彝族,你看我这么黑就知道是彝族嘛!”她用手拭了下汗,转过身朝我嘿嘿笑。
“看你划得好像很轻松,我可以来试试吗?”另一个男的问。
“划不得,这还是要点技术的,我是划了很多年了,再说要是出事了,这责任我可担不起哦。”
“你这下班了还能私自载人,一天也能挣不少钱呢!”
“哎哟,这体力活,哪有那么容易,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800,不这样,养家糊口都难。”
转了一圈,天黑了下来,船上又变得十分安静。尽管是夏季,但这座高原小城的夜,寒气逼人,大家用手搓着臂膀,都希望早点出去。只有她额头满是汗珠。
“威宁早晚很冷,你们应该带件长袖来的。”说着她脱下外套,递给我说:“看你这么瘦,给你吧。”
把她外套披在背上,暖和了很多,只是能闻到一股汗臭味。
小船终于划回岸口,其余三人很快离开。我在岸上帮她拉住船,她上岸后迅速把船拴在木柱子上,随口说了句感谢。
她爬过木栏,跨过一个小水沟,从远处走去,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这背影是那么的熟悉,很像我母亲的背影,肩膀稍微有些弯,走起路来步子跨得有些大,以致显得不那么匀称。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能给你久违的感动,尽管这样的亲切感很短暂。
两个月的实习结束后,我回到了学校,这些平常事平凡人早已遗忘。都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记挂在心呢。
今年初,我在离单位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房。3月的某天,我在楼下打印店印名片,老板正帮我设计版式,门口进来一穿着很朴素的妇女,手里拿本书,说是要复印,老板指着复印机,让她自己弄。
“没弄过不会,你忙完再帮我弄吧。”妇女说着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朝我看了几眼,她似乎有些面熟。
“拿来我帮你。”我从她手上接过书,是本高三理综的辅导书籍,对她说:“这么厚复印也得二三十块钱,你还不如去书店买本新的呢!”
“听我家姑娘说这书要42块,她就把她同学的这书拿来复印,还是要便宜些。”她说这话时显得有些扭捏。
复印好,我又帮她用订书针订好,然后递给了她,她又看了我几眼,说了句谢谢。
过了几天的周末,我从外面逛街回来,去街对面取钱时又碰到了那位妇女,她在街边卖烤土豆和手撕豆腐。我走过去要了5片豆腐。
“小兄弟,那天在打印店谢谢你哈。”我刚坐下,她就和我聊了起来。
“不用,我怎么觉得你很面熟,好像以前在哪见过。”
“你是不是去威宁草海玩过,我也觉得你很眼熟呢。”
“13年夏天去过。”经她这一提醒,我倒是记起一些。
“那就没错,当时我还在草海划船,那天晚上你们不是坐过我的船吗!”她说。
我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女子就是前年在草海遇见的那位大姐,只是那时她穿的是彝族服装,脸也更黝黑些。现在的她穿成了便装,头发也剪短了,变化有些大。
“你在威宁不是挺好吗?怎么来这卖土豆呢,这个估计也挣不了多少钱啊。”我问。
“我两个孩子在这边上学,姑娘今年高三了,我过来也方便去看他们。我是晚上才卖这个,白天在工地打工呢,工资其实比划船好多了。”
此后,我晚上偶尔去她的小摊吃东西,渐渐越来越熟,后来得知她姓曲比,名娜珠。她的丈夫六年前在外地偷盗坐了牢。
一个女人要送两个孩子读书,真是不容易。这让我对这个普通女子从当初的亲切变得由衷敬佩。
娜珠打工的工地在郊区,她要早上6点起床,转两次公交车坐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工地。下班回到家已经七点多,晚上还得在街边卖小吃。
某个周末路过时,看见一女孩在摊位旁边做试卷,猜测应该是娜珠的女儿了。后来和娜珠聊天时,确定就是她女儿,名叫穆春雪。
“高三课业太多了,周末还是要适当休息,劳逸结合才有更好的效果嘛。”我说。
“我是喊她出去逛下街的,可她很少出门,这孩子从小就内向,可能与我们家条件有关吧。”
“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了,现在的大学不是铁饭碗,只是一个平台而已,还是要多培养她的兴趣爱好。”职业习惯,我又开始说大道理。
“她们两姐弟都是理科好,文科不好,也怪哈。”
“文科要靠平时积累。”说这话时,我其实很惭愧,中学时自诩语文好,结果每次考试都只能及格,现在想起来,真是井底之蛙。
“要不你周末来辅导他们,看看外面的培训班是什么价格,我们也可以向你交家教费啊。”
父母的心情,唉!每次看到她,都是穿的同一双运动鞋,后跟儿已经有一破洞,估计是从地摊上买来的。而子女学习的费用,她一点都不犹豫。
“高中的知识差不多都忘了,我也没有经验,而且我周末也经常出差。有时间可以交流下,可以给一些建议,我看就不用谈什么钱了。”我笑着说。
其实心里想想,我可能真的帮不了什么忙,加上平时确实忙,也就没把这当回事。
五一假期前一天傍晚,娜珠电话我,问我是否有空,去她家吃饭,刚好两个孩子都放假回家,顺便交流下。
我买了些水果和一盒牛奶就去了。她住的地方,在后山脚下的一栋民房,里外共有两间房,听她说是400元一个月租下来的。
进屋时,娜珠的儿子在床上玩手机,女儿在折四季豆。看见我,两个孩子只是轻声问候了下,又都继续忙各自的事情了。
“是谁来家勒?”过一会儿,最里面那间屋里有个老太太的声音,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哦,是孩子家奶奶!”娜珠说着,进屋去,把老太太搀扶了出来。
这老太太看起来不过60几岁,脸色有些苍白,好像腿脚不太灵便,生病应该有很多年了。
“哟,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是春雪的同学是吧?”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问我。
“不是不是,我已经工作了,跟娜珠阿姨比较熟。”搞得我还尴尬了起来。
“工作了呀,上什么班啊?”又问。
“妈,他是干媒体的,很谦虚的一个孩子,以前在威宁坐过我的船,来贵阳又经常去我那摊上吃东西,我请他来辅导辅导春雪她们。”见我有些不自在,娜珠接过了话。
“做媒体的,你们可要多多报道我们穷苦百姓啊,我们家困难呐,老头子去得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好有这么好的儿媳妇,这个家就靠她一人撑下来的啊……”老太太说了很多,我看她眼眶红了。
俩孩子进屋去了,吃饭时才出来。期间,我也没和他们交流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我想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去鼓励他们。他们母亲的言行举止,是最好的思想品德教科书。
今天下班回家,在楼下的菜市场路口看见娜珠,打了声招呼。她转过身,消瘦的脸庞在阳光下依然显得黑里透红,只是今天多了些笑容。
“今天回来这么早?”我很诧异,第一次遇见她如此悠闲。
“提前回来买点菜,今天这日子特殊嘛,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如何?”她手上提着一些肉和蔬菜,正挑选着葡萄。
她穿了件印花衬衫,搭配青色裤子,显得很潮流。眼前的这位时尚辣妈哪是我认识的农村妇女?
“姑娘考了497分,超出一本线呢。”我还没问,她就说出来了,禁不住的兴奋,激动得像个十几岁的女孩。
特别理解作为农村父母此刻的心情,尽管可能很快要面临四处筹钱,但对她而言,这是多年的心愿,是一份可以看得见的希望,有了这个希望,她多么辛苦,心里也是甜的吧。
“是这样,我晚上有朋友提前约好了,只能先说声恭喜了。”简单聊了几句,我就回家了。
其实我晚上根本没人约,只是依然觉得,跟这家人无亲无故,说到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顶多只是一种在外流浪时的一个倾诉对象而已。
另外,我也不想破坏她们一家人此时聚在一起的氛围,我相信,她们此时的高兴是真实的,也是难得的。
祝福她们,祝福这位名叫曲比娜珠的母亲。人如其名,虽然其貌不扬,但她是美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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