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太多太厚了。车辆的胎痕
一摞紧压着一摞,
不再是一根根伸长的枝条上
绽开的马蹄声。
马蹄声旧了,不安、焦躁、慌乱,
和被大风刮走的草帽一起,
铁了心地,
从马路上遁去。
我蹲在秋天里,
荒凉的,岸边的午后,
仅剩的几棵老树
已然挂不住几片叶子。
是的,我失去了影子,
体内的众多车声
多么虚假、冷漠、残酷。
流落郊野,最后的马蹄声,
陡然变得尖厉、刺耳,
像受惊的鸟雀,毛羽乱舞。
应该是,哪位不速之客,偷走,
或强拆了它的梦。
至今,斑驳的手掌里,
它的下落仍然不清不明,
像童年时的一件玩具。
裸现
数月算不算隔世?运走了雨的,
是不是那列黢黑的火车?你,甚至
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是一株,低于目光,但
高出地垄的稗草。
成片的田野是一种连年亏损的谎言。
“我是生活的一个假设,
你是我虚拟的亲人。”
似乎能看到更加荒芜的事物。
你沿着造化的逻辑,
离我而去。落叶怎样聒噪,
都难免身微言轻。
我也努力在心头开出花朵,
微笑,照耀,或是献媚于,
这个灰头土脸的大地。
冬天不是理由,你有责任在此刻
裸露肉身的本真,呈现
沧桑阅尽后的澄明、清澈、
素净,和内核的晶莹。就像我
必须站在生活的高处,
作为一面痛苦又闪亮的旗帜,
让内心急促地燃烧。
接纳时光的剥削,
吸收来自各处的微茫、尖厉。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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