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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外一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王垚    阅读次数:6103    发布时间:2016-11-27

在外营生的人,对于故乡总有一份依恋,故乡总是美的,总会油然而生出一种思乡之情。

刚放寒假,我便迫不及待地乘坐客车,踏上了归乡之路,想见见这阔别多年的老朋友,看看我那久别重逢的故乡。

然而,当站在故乡的这片土地上时,心一下子沉重了许多。紧张和惆怅,无奈又伤感。这个昔日朝气蓬勃的“母亲”好像失去了些什么。看着她,已不再年轻。

空洞的眼帘里是一片挨一片荒废的土地,这时已长满了繁杂而又枯黄的野草,可能是多年没有人来翻土种粮,倒是成了习惯性的放牧山坡,这时你要是再看看这“山坡”里面那些零星夹杂的小块零落的庄稼,反倒是觉得不太自然了。倒是看着顺眼的是这一片荒土的新主人,那是一头没精打采的黄牛,它也好像失去了啃草的雅趣,顺着那条系住它的绳索徘徊了一、二趟儿,又会无奈地趴在地上叫上几声,极不耐烦的催促着这些在它的地盘上行动的人快点离去。

再看看那条油光光的泥巴小路,它也在闲暇的时光中学会了捉迷藏,躲在一丛一米多高的枯黄的茅草里,脸上还淘气的盖上了几朵凋零的野菊,野菊在微风过处,摇摇欲坠,仿佛也不情愿做这条小路遮掩的工具。

那成天“没完没了”的小鸭,也不在“嘎嘎”吵嚷,悄悄的躲进了田埂的杂草丛里,懒散的打起了盹儿。那一群赖不住寂寞的小鸡,倒是跑着大远的地方寻找伙伴一起觅食。那一只小猫懒懒的趴在门前,可能这时有成百只老鼠在它面前游走也会不闻不问。

那一栋栋凄冷的房屋,有的装饰装着一屋子的蜘蛛网,有的零零散散的住着一个或是几个都年上了花甲的老人,抚养着他们的孙子。那条昔日静不下来的河水,已浑然忘记了流淌,在阵阵微风中皱起面容。

但这才入秋不久,故乡自然不能为雪白头,她就像是一位失掉了一切的老人,唯一还能奢望的就是期待她的子女们的归来、团聚。

但故乡的期待,并不止是这位养育了这片生灵的“母亲”,还有故乡的那群老人。

在房屋后,姚老太太一手拎着半桶水,一手拄着拐杖,歪歪倒倒,一边走、一边歇、一边还不时的唉声叹气。在房屋前,张老太太抱着孙子,尽管不时的会发出几声哭哭啼啼的声音,但还是一脸的幸福。在房前的小路上,刘老爷背着背篓,上街赶集,买生活所需。而在房屋里,雷老大爷坐在火堆边,嘴里不断的嚼着一根油咣咣的旱烟杆,然后喷出浓浓的烟雾,再吐上一两口唾沫,用脚擦了擦。在房屋的门槛上,雷老太婆呆呆的坐着,两眼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好似回忆起了什么?

故乡的从前,并不是这样荒凉,相反“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鸡犬相闻,其中ˋ也有ˊ往来种作。”“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但是,没有“渔人”大惊,大惊的却是这个土生土长的傻小子?

在从前,故乡也有渔人,靠在芙蓉江中打鱼为生,在后来,故乡打渔人虽然忘掉了这种职业,但劳作耕耘依旧。

邻里的相处也比较融洽,那怕是偶尔面赤耳红般地吵闹,到了晚上都会变成唠唠叨叨的家常。时常也能看见一起嬉戏的小孩,一起歇息的老人,一起农耕的壮汉,一起吃草的牛群,一起捞鱼的木船。

过节的情景更胜热闹,除夕的旺火,元宵的灯海,重阳打糍粑,清明逛祭祀。鞭炮接连响应,烟花齐明升天。每逢杀猪宰羊、操办酒会,更是万家齐聚。偶尔的一两个外出打工的青年,到了过节都会带上大把的糖果归来,然后向村里的小孩分发。

故乡的风景更是别具一格。千山重重,长满了浓浓叠翠。万亩田土,种尽了粒粒粮食。河水潺潺流淌,老树四季常青。就连枝头的桃子、李子、葡萄,都顽皮地爬在母亲背上,压弯了树妈妈的腰。

在外营生的人,故乡总是美的。终会情不自禁地向家里赶,对故乡生出一种亲切、依恋之情。

多么希望故乡能够回来,回到他的小时候,让故乡不在荒芜,让故乡青春永驻。


凡夜


赏夜,故难眠,并非俗称“夜猫子”,也不是庆贺自己半夜三更能保持清醒。这,是无可奈何的创举,双眼更显得精神饱满。

此夜无月更没有星星,或许嫦娥玉兔、牛郎织女等诸星打破了往日的应酬,关掉“心”灯入睡了吧!但是,眼前的夜仍然热闹,雨淅淅的洒落在树枝上,花丛中,田野里......溅起朵朵水花,在雨的欢声笑语中,从容舞着。有的还逗留在屋檐,然后汹涌澎湃的跳到院子里,哗啦哗啦地汇聚成多条小溪,不约而同地向远方流去。

灯下的蛾,伴随着细雨歌声疯狂地舞起来了,盘旋在我憔悴的额上空,偶尔的疯狂地对我的手吸食着,而远方深藏不露的小虫儿也按捺不住了,时不时的焦急地哼上几声,然后又安静的竖耳欣赏。这一切又一切的表象,折磨着人的身心健康,带来阵阵烦躁和疲劳。想关掉灯打破这份嘈杂的气氛,却发现有些陶醉了,赶忙打开,再回望那份绝无仅有意境,在作家眼里充满着的诗情画意,却早已消失在黑幕里。

田地里的音乐家更是热闹了,有的吹萧,有的吹笛,还有的吹葫芦丝,更有的弹起了琵琶琴,细听还有的在打快板和架子鼓呢,甚至还有叫不出名字的......似乎是演唱会,开得有声有色。

这一幕幕不就是赵师秀的“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吗!但是在失眠的夜里,不管雨声还是蛙声都是令人不愉快的,这是枯燥的,是烦人的,是令人头痛的。

随手打开手机习惯性的敲打几下,又无奈的关掉。翻了翻在床头凌乱的书籍,匆匆忙又合上了。打开脑子里的思绪,盘旋了许多昔日的意境,回过神来,又烟飞云散,头脑一片空白。一个人在这狭隘的屋子里躺着,辗转反侧,体验着人静而又心不止的现状。

任凭脑子胡思乱想,突然想起了绿荫荫的小草,雷声轰不倒,闪电击不灭,就算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任凭风吹雨打,她只是摇摇欲坠。之后,她又更加迷人。凭着风雨的冲洗,野火的焚烧,它都无动于衷,随着春雨更加亮丽。

可是,此刻的小草,也在岁月的磨砺下,显得苍老!

深夜,恍恍惚惚的碎梦中,我听到了小草的告诫:“世世代代扎根尘土,不为功名,不去唠叨,拥抱着太阳,涌现青春的微笑和希望。”


【编辑:文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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