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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第三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追命    阅读次数:11123    发布时间:2013-12-10

我哥自从改姓以来就只叫过我爹娘一次,也就是我幺爷去逝的那次叫个,不知道他是不习惯叫满叔满娘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自从 我二姐去逝以来他变得更加不受管束了,他开始学会了抽烟,刚开始是偷偷摸摸地抽,见我爹没有说他,以后就变得更加大胆起来,到后来就直接问我爹要钱买烟抽了,我爹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自己也抽烟,但他抽的确是自己种的那种草烟,纸烟他却很少抽的,所以他知道一个抽烟上瘾的人没有烟抽时的痛苦,但他还是会叮嘱我哥要少抽,因为那时候我哥就已经是基本上一天一包烟了,你可以想象,那时候我哥还只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那样的烟隐该有多大。但他有一点,在学校的时候是从来都不抽的,所以这点我爹算是放心的,只要是学校的老师不找我爹谈话,我爹就不会管太多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有哪一个不会抽烟的哦!”所以只要我爹不管,我娘也就只能是嘴上说说了。

麻烦事情终于在柿子成熟的那个季节里出现了。

是这样的,我玉伯家里有一棵柿子树,一个星期前他让人帮忙给他下了几框柿子下来放坛子里藏着,当时我跟我哥也去捡回了一些摔烂的柿子回来放在水田里的淤泥里藏着,然后过了几天我们就去拿出来洗干净带到学校里去吃,当时我哥是分了好几个柿子给他的那帮朋友吃了的,可结果他们都没吃够,还要。

我跟我哥都说:“没了,改天我们再去捡些回来。”可他们却说:“那得等多久啊,要不你先去找你玉伯要几个回来让我们再尝一下?可以不?”

“那不行。”我哥说:“我哪要得到哦!我们跟他又不亲,再说了,人家那是用来卖的,你们要有钱我就可以帮你们买去,没钱的话那就等下次吧!”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哥的同学中有个人问:“你说你们家跟那个玉瞎子不亲?那你怎么还一口一个玉伯的叫得那么亲切啊!”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叫他的啊,以前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他就会经常来我家跟我爷爷一起玩,可自从我爷爷去世以后他就很少来我们家玩了啊,所以从很久开始我们就是这样叫他了的啊!”

“哦,我说难怪呢!你们家姓田,他姓玉,怎么可能是你亲伯父,哈哈!那就是一般的乡邻嘛,上次我问我娘我该叫他什么,她说我该叫他表公,嗨!也不知道我们家老辈子谁跟他是哪门子亲戚,轮到我就得叫他爷爷,反正我是没有叫过他,我就不明白你们家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叫他叫得那么亲切!”

“有关系的好不好!要不然他都跟我爷爷一般大的年纪,我们怎么会叫他伯父呢,肯定也是跟你一样地叫的。”我哥说。

“哦!那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弄到柿子吃啊?我真的是还想吃哦!”

“想吃还不简单,有钱就买,没钱就骗。”我哥随意这么说到。却没想到后来他们还真的想了一个办法去骗了好多柿子来吃,我哥问他们是怎么得来的,他们就说是买的。

“买的?”我哥有点不相信。“你们能有钱去买吗?”

“嘿嘿!你不是说用骗吗?所以我们就用纸当做钱去买了。”

“用纸当钱去骗?”我哥有点惊讶“我说的骗是要你们去帮他做点什么事然后他就会给你们柿子了,不是你们那样做的了,你们这样做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惨了!”

“发现个屁啊!他看都看不见,只能用手摸,摸又摸不出来,再说了,他又看不见我们,就算最后发现钱是纸了,他也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啊。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哥他们正聊得使劲,却不知我玉伯跟着她那出了嫁的女儿找到学校里来了,我哥的那几个同学见情况不好马上撤腿就跑了,留下我跟我哥还在那里发呆,但跑开的那几个同学最后都没跑远,因为他们这一举动已经被校长看见了,之后就被叫去了办公室。具体校长都问了他们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哥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不问,他的同学也不会跟他说。

下午放了学我就去山上放牛了,回来的时候都正好赶上我们家吃晚饭,晚饭的时候我娘跟我爹就拉开了话了。

“你说现在的这些个孩子,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用纸当做钱去骗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我娘说:“这叫人于心何忍啊!”

“哎呀!吃饭。别人家的事去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我们家的孩子没有去参与这件事情就可以了。”我爹说。

“他们要敢去做那样的事看回来我不打断他们的手。”我娘说:“你还别说,今天在学校里那校长也说当时他们两兄弟都有跟那几个孩子一起坐在城隍庙那里吃柿子的,但结果他玉伯证实了没有他们两个人的参与。”

“他玉伯证实?他看都看不见怎么证实啊?”我爹问。

“人家是辩别声音好不好?唉!你说这也骗得够惨的,听他玉伯说当时有几个孩子还说我那一张是五块的你摸一摸吧!,我那一张又是十快的你也摸一摸,他说他也摸过,确实是跟真钱一般的大小。有人竟然还要求找零,他玉伯就说我这里也没有零钱,要不你们先去换一下再来买吧!结果那几个孩子就说不用换了,多买一点回去吃,唉!你说这些孩子,依我看,她女儿女婿要求其家长放鞭炮道个歉这就做得对,就是要村里的其他孩子和家长都看看。这样以后才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孩子,你看,那下午的鞭炮放得有多热闹啊。”

“好了,吃饭,不说了,赶快吃完饭我还得抓紧编晒席呢。”我爹说:“上次他们都交了三铺的定钱了,得赶快做出来,现在晒席又涨价了,我听他步伯伯说四层的都卖到30块钱一铺了,我得加把劲多做几铺出来。”

“那他们交定钱的你是卖的多少钱一铺啊?”我酿问。

“那三铺卖得便宜,只卖到25块钱一铺,没办法人家都是交了定钱的了,亏本也得卖了。”

“唉!,不说了,吃饭!”我娘说完这句话然后又对我哥说:“你以后要少抽点烟了,毕竟你爹这个钱也不好挣,又要送你们读书,又要给你们买穿的,你看家里哪来那么多的钱。”

我哥听了也没有搭话,他就只顾着吃自己的饭,几下子吃完之后就出门玩去了,我娘看了也就只能是几声叹息“你看!这孩子,都被你惯坏了。”

我爹听了也只是笑笑。

这顿饭吃完后,我爹就编他的晒席去了,我大姐帮我娘收拾着碗筷,我也跑出去找我的那帮小伙伴们玩了。

我是玩到很晚才回来的,我们家就这样,只要不是农忙的季节,我爹娘他们都不会太管我的,因为他们知道我只要是有作业就必须是做完了才出去玩的,况且那时候我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头一二名,所以他们对我的学习是很放心的。

我回来的时候就只有我娘还没有睡,我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柜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支彩笔发呆,那彩笔我知道是我二姐的,那是我二姐画画得的奖品,我二姐可以说是我们兄妹中学习最好的一个,她那时候算是琴棋书画样样都在行的,每次不是唱歌拿了奖就是画画拿了奖,基本上一个学期下来,包括期末考试的奖她就有五六张。那时候她上的是镇小学,是我堂哥带她到哪里去上的,我堂哥说她那么聪明不应该就只呆在村小学上课,去镇小学上课条件各方面都好一点,我堂哥当时是镇小的老师,我二姐只到镇上上了两年的学,她到那里第一年的下学期就考了个全镇第一,还交上了好几个好朋友,大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每个星期都会跟我二姐到我家里来玩,那时候,我爹娘是打算把她作为重点培养的,只可惜走得太早。

我走过去叫我娘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我说:“娘那么晚了还不睡啊?”

“你都现在才回来叫我怎么放心睡啊!”说完,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我,可我还是看到了她眼睛里哭过的痕迹。

我说:“娘,你怎么哭了啊!”

“没!”我娘显得有些紧张地说:“我刚刚去找你姐留下来的那些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眼睛进了沙子,现在都还卡眼呢!”

“你找那些东西来干嘛啊?娘。”

“拿出外面去烧掉啊,这样你姐到下面才有用得到的,现在就只剩下这支彩笔还有这个文具盒了,我舍不得扔,你拿去用吧。”

我这才注意到屋里板壁上贴的我姐的那些奖状一张都没有了。

我接过我娘手里的那支蓝颜色的彩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忽然想起在我家相房楼上的板壁上看到的那一幅画,用蓝色的彩笔画出来的一幅画,画面是一蓝色的天空下,有绿色的草地,草地上还有白色的羊,一个小女孩正在一棵绿树下翘首张望。这是我姐的获奖作品,记得当初我问她画的是什么画得了奖,然后她就用这支彩笔和粉壁在那板壁上画下了那幅画。

我呆呆地想了那么一会,然后就已回过神来,我说:“娘,哥他睡了没有啊?”

“他早就睡了,那像你啊,每次出去玩都玩那么晚才回来。”

“这几天电视放的西游记,好看。”

“你就知道看电视,你能不能像你姐一样也学画一下画什么的啊。”

“娘,我以前都跟你说了我们学校没有教画画的老师啊,就冯老师了,他也就只能教我们写一下毛笔字,你看我毛笔字不是写得很好了吗?不信你问哥,前次六一儿童节还把我写的那几个毛笔字贴出来了呢!”我边说边走,“娘,我先上楼去睡了啊!”

“去睡吧,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观音山拜见你宝爷去。”

“嗯。”

第二天,我跟我娘很早就出发了,这次我娘不但带了香纸,还带了水果,豆腐之类的,但就是没有面条,而且就跟我娘去。我有点不明白,因为以前去的时候我们都是带的面条,而且还有我康叔他们一起,我问我娘:“娘,这次你怎么没买面条了啊,还有怎么不等康叔他们一起去了啊?”

“你康叔他们还要过些日子,要等到你们的保爷生日的那天才去,我们这次是去拜佛的,求菩萨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

“哦!”我就回了那么句,然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自顾着看路边上的风景了。

这次我们去拜访,保爷也觉得有点意外,她说:“也不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准备。”

我娘说:“不用那么客气了,又不是外人。我们也是临时决定来拜一下佛的,也没有给你老人家带来点什么,我们自己都觉得惭愧。”

“还需要带什么哦,每次到我过生日,你们再忙都还要抽出时间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保爷说完又转过话题问我娘:“对了,你们这次来是向菩萨许愿还是求点什么事的?”

“是来求个平安的。”我娘说:“最近家里都有点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心里老是觉得有些事放不下。”

“哦,那跟我来!”我保爷说。然后我们就跟着她来到了正堂,正堂中央是一蹲大大的入来佛主的雕像,其旁边就是观音菩萨,正堂的两边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菩萨,他们大小不小,形态各异。

我保爷替我们点了三柱香,然后拿出签来让我娘抽,我娘跪着摇了几下,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一下子就将好几张签一起摇了出来,我娘当时就有些慌了,一时竟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我保爷看到这情景,忙叫我过去把地上的签捡起来,然后我娘才回过神来,忙说:“怎么办?怎么办?”

我保爷就说:“你起来吧,让孩子来抽支试试,不要紧张。”

于是我娘就起来了,然后我过去也像我娘一样的跪着,先给菩萨叩了几个头,之后就双手抱着抽签筒狠狠摇了起来,我摇得很猛,几下就有一支签跳了出来,我保爷拿上签一看,:“不错,是根好签”。然后她给我娘解释了一下,”你们最近几年日子会好起来,什么事情都会很顺利如意,但还是要注意防小人。如有小人纠缠,那么可能日子会有波动。不要担心,一切随缘吧!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我娘就说:“好,好,好!只要菩萨保佑我们一生平安,我就许它一捆纸,一把香!”

“好,你的话菩萨也会听得到的,它会保佑你们的。”我保爷说完这些话,然后就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客厅里面休息。

我们进入房间,就看见房间里面坐着有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吧。他主动向我们打了过招呼,一席谈话后,我们才知道他是一所中学的老师,然后他问我读几年级了,没等我回答,我娘就说我读五年级了,成绩很好,很聪明,年年都拿奖状呢!

“哦,这样啊,那我得出几个题考考他。”于是他首先就出了一个字迷给我猜:“土字背根棒,日字来赶上,半边药葫芦,挂到树桩上。猜一个字。”

这还不简单,我心里偷偷乐着。因为这个字我在家跟我们那些小伙伴们玩的时候都有猜过了的,我们有个小伙伴有本猜字迷的书呢!

我说:“是首都的“都”吗?”

他说:“是啊,看来还真是聪明,那么快就想到了。我得再出一个更难一点的题给你试试。”

“这是一个断案题。”他说:“从前有一个清官断案,在走访侦查的时候只听到强盗在议论分布的事,议论是这样的:一个人分七尺布,又多六尺出来,一个人分八尺布又还少一尺。然后那个清官立马就断定了被盗了多少布,有几个强盗。并将强盗和布皮一起抓获。”你说说到底有多少个强盗和多少尺布被盗啊。

我当时心里就想:就只假设有五个强盗,然后一个人分七尺布会多六尺,那么五七三十五加六就该是四十一尺布,然后反过来一个人分八尺布五八四十,结果还是多一尺布而不是少一尺布。然后我又假设有六个强盗,依次往上投,最后终于投到是七个强盗五十五尺布。

我说:“七个强盗五十五尺布。”

他听了之后有些吃惊地感叹到:“真是不可思意啊,那么难的题他都能够做出来,而且速度还那么快!”

我娘说:“是啊,要是他哥的话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哦,那他哥读几年级了啊?”他问。

“六年级了。”我娘说:“明年就上初中了,看他那成绩,不晓得能不能考得上。”

“哦,六年级啊!这道题是初中生的一道竞赛题,要用初中知识才能解答的,上次初中生竞赛的时候都还没有一个人做出这道题来呢!我就不明白他是怎么解答出来的。”

我说:“我投的,我从有五个强盗开始往上投的。”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把初中知识都学会了呢!”说完他又自言自语地感叹说:“你说现在的那些初中生吧,他们有学过这样的知识,就没有想到去用二元一次方程去解,给他们讲解这道题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简单的事,可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问他们都说是被清官断案这个故事蒙了头,哪里想到就是用二元一次方程去解。唉!没有想到就不能这样一个强盗一个强盗地往上投吗?”然后他又说:“这孩子真的很聪明,我要再出一道题考考他。”

“你就随便考吧!”我娘说:“她原来还有一个姐姐比她更聪明,学习成绩更好,只可惜。。。”我娘说到这就停下了,然后才说:“你考吧!”

然后他就又考我了。

他说,这是初中三年级的题目,看看你能不能解答出来。“小王和小华两个人比100米赛跑,两个人同时起跑的时候,小王跑到终点了小华离终点还有5米的距离,现在小王让小华先跑了5米之后然后小王才开始跑,问他们结果谁先到达终点。”

我说:“肯定是小华先到达终点了。”

“为什么啊?”他有些激动地问。

“因为我以前跟我那些小伙伴们玩的时候经常都有比赛跑的,我们也这样子跑过好多次。”

“哦!”这次他就简单的应了那么一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稍坐了那么一会他就说他还有事先走了。

我跟我娘是吃了晚饭才走的,当时我保爷本来是要留我们在那住上一晚的,但我吵着要回家所以她也没办法,因为我怕一个人睡,很怕晚上看见屋子里的那些菩萨。

自从拜佛回来之后,我娘的精神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再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猥萎靡不振了。我也高兴了很多,我爹有些不解,都很奇怪我们的转变,他问我是不是去观音山上吃到蜜糖了,看你们娘儿倆这几天都高兴得那样,我说:“哪有哦,爹!好了,别问了,我们来下回乘三棋,你下赢了我就告诉你。”

“呵,来就来。”我爹也毫不示弱,其实一直以来我跟我爹下得都不分高下的。我娘此时也在旁边搭话道:

“我看你爹还是认输得了吧,人家到观音山上有个老师考了他好几个题他都做出来了呢!那老师还说有道题就是初中生都没有做出来呢。”

“难怪呢!”我爹说:“难怪你们这几天都那么高兴,一个个都像是吃了蜜糖似的,原来都是在为这事高兴啊!不过这下棋可跟读书写字不同啊,想要赢还得需要有远见的思想。”

“好了,下了再说吧,爹!”

“好呢!我们还是老规矩,三局定输赢。”我爹说。

“嗯!”

三局下完之后,我赢了两局。我说:“爹,怎么样?还要不要再来下三局啊?”

“不来了,我得去穿几个刷耙,趁明天赶集好拿到街上去卖,你跟你哥下吧!”

“我不想下,我下不赢他。”我哥说:“兄弟,刚才?刚才满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真的连初中生的题你都做得出来吗?”

“我是做了一道题,我是投对的。”

“哦!那我也给你出一道题,看你能不能投出来”。

我说:“好啊,我试试。”

于是我哥就给我出了那么一道题,他说:“从1到9这九个数字,你把他们排列成三横组三竖组,数字不要计算重复,然后你要使它各横排加起来是15,各竖排加起来也是15。”

我拿着那几个数字投了半天都没有投出来。最后我才问我哥,我说:“哥,你能做出来吗?”

“那当然了!”我哥说:“你听好了,我给你念一段口诀:”四二为肩,左三右七,八六为脚,戴九俯一,五居中央。”

我按照他说的那样去排列,果然是这样。我说:“哥,你怎么会这个的啊。”

“我们冯老师教的啊。”他说:“我们冯老师他随便抓一把玉米子往称上一放,不用数就知道有多少颗玉米,很厉害的,他也教过我们这个估算方法,可惜我没有记住。”

“那干嘛你刚才用来考我的这道题你    又记得那么清楚啊  ?”

“我是看ㄍ华山论剑》的时候学的,你没有看过ㄍ华山论剑》吗?”

“我没看过,电视上什么时候播放的啊?”

“哦!我忘了,我是看的录像。”他说:“你不要跟他们说我去看录像的事,改天我也带你去看。”

我说:“好啊,那你说ㄍ华山论剑》好看不啊?”

“那当然是很好看了,我跟你说,我刚给你出的那道题就是那上面的黄蓉解答出来的。这道题原本是一个老尼姑出的,那尼姑研究了好多年都没有解答出来呢!后来就遇上了郭敬跟黄蓉,然后黄蓉一下子就解答出来了,很聪明的。”

“哇,那么好看,那改天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啊,哥!”

“嗯。”

于是我又对《华山论剑》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同时也对我们学校的冯老师怀有一种崇拜之情,我甚至在想:干嘛冯老师只上我们班的《思想品德》课和《写字》课啊,而不上我们的数学课,要不然我就能学会像他那样随便抓一把玉米往称上一放,不用数就知道有多少粒了。那我以后就可以在我那些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下了。

真的,那时候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一下子觉得我们冯老师好有才,不,好像还带着一种仙气,就跟算命先生一样可以预知未来,我甚至觉得他比算命先生还要神通广大,只是一直都很遗憾他没有我们的数学课。我也一直都在想他为什么就只是一个民办教师,凭他的才华和教学方法完全是不可能的。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对,那时候我常常都是这样想的,只要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我都固执地认为那是命,命中注定的事情是不可逆转也不可改变的事实。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伯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常听我爹说起,我伯父本是在林业站工作的,后来因为文革被罢了职。然后就只得像我爹一样上山打柴来到生产队换取工分,或者就是帮生产队犁田耕地,反正只要是很累很苦的活都是我爹他们去干,没办法地主的后代成分太高,稍不注意就会拿你去队上批斗一翻,批斗是小事,关键是你会因批斗而失去了当天你干活的工分,没有工分就没有口食,没有口食全家大小就会忍饥挨饿。所以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干活。当然我伯父是不甘心的,他每次回来都会抱怨一翻:“你说我们三兄弟,老辈子留下的房子也被改出去了,地也被收回去了,就剩下我们三兄弟每家那么一间房,做饭睡觉都在一个房间里,这样也就算了,可当初老二在抬磨盘的时候被磨盘砸死不但没个说法而且还连他的那几个孩子也没有一点口粮补助,说什么一个个都七八九岁的人了,可以自己挣工分吃饭了。这都说的什么话嘛!”

我伯父是越说越气,我玉伯听了就说:“你不要发那么大的火,你放心,你的工作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一定会给你平返回来的!”

“真的?如果真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买好烟好酒好肉登门拜访你。”我伯父只当是一句安慰他的话。

可我玉伯却是说得很认真,他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为你算过的,这可不是玩笑,什么买好烟好酒的,有那点钱你多给孩子们买几件衣服就好了,我不在乎。”

没想到后来一个月之后田地下户,生产队解散,我伯父终于又重回了工作岗位。他还真的没有失言,好烟好酒的买上登门拜访了我玉伯。

我爹常给我们说起这事的时候心情都会万分地激动,因为他也相信我的命是真的。

我之前说过,我有算过命的,不单是出生之前算的那一次,后来我娘又请我玉伯给我算了很多次,虽然每次说的都稍有一点变化,但总体上有一点始终没变那就是:“这孩子天资聪明,但会受到压制,切记不要惹事,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就算别人惹你,你也只能是躲开,不要与人纠缠,你朋友很多,但真心对你的没有几个,有的甚至是吃了你的饭还会打你的狗,因为你本性善良,千万有一点就是要防小人陷害,你将来会有钱,但是存不了钱,你还会招口舌。不过你们放心,以后就是大官没有,小官都会有一个。”

于是我爹娘就很高兴,但也会有一些莫名的担心,所以每次在我们面前都是要好好的教导我们一翻,说我们在学校里千万不要惹事,好好读书就行,就算别人惹你,我就要躲开他,不去跟他计较他也没有办法。他们说的这些话我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半个小时后,我爹穿好了涮把,他看我哥出的那道题很是新意也就跟着过来要我哥再给讲解一翻,没办法,我哥只得一遍又一遍地给他讲解,直到我爹能把这道题背下来为止,我爹的这一举动,愣是把我们全家人都弄得个一头污水。我娘也在一边说:“你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想进学堂学习文化知识啊?”

我爹说:“哪有哦,我是觉得这道题挺有意思的,所以才想学学,就是好奇呗!”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爹学做这道题是为了什么,也许当初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好奇,然后就想到要把这件事与人分享,然后就有太多人感到好奇,好奇的背后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就打赌,结果事实证明了一切,我爹赢了很多钱,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这比编制晒席好挣钱多了,来得也快,还不要本钱,只可惜范围太小了。”

再后来,我爹就输了,那次他是去木横赶集卖晒席,他把那两铺卖晒席的钱全都压上输掉了,听他回来说是遇上了一个教师,没想到那教师一下子就把它做出来了。就输了那一回,我爹从此就再也不堵了。

这年中考,我哥没有考上镇中,但也没有留级,还是考上了个俯中黄土坎中学,我爹娘打算让他复读一年,可我哥愣是不同意,他跟我爹娘说:“远就远一点了,没关系,复读一年还得花好多钱,有那么一些钱给我买一辆自行车还不是一样的啊。”我爹娘傲不过他,只得同意了他的想法,给他买了一辆自行车,让他去黄土坎中学报道,但还是不忘叮嘱他在学校里不要惹事,要好好的读书,我哥满口答应着。谁知道开学没有几个月,我哥就不想去读书了,问他为什么,他说是有个高年级的同学要打他,他怕惹事不敢去上学了。我爹娘又找来跟我哥同一起到黄土坎上学的表哥询问情况,后来才知道是我哥没有发他们烟,说是看不起他们才要打他的。我爹娘没办法,只得找到了他们学校的老师说明情况,当时我哥没有一起去,我爹娘找到他的班主任说:“老师你好!我们是张建富的父母,我们——”

我爹娘说了一半天,弄得我哥的班主任老师一头污水,最后才说:“你们说的是不是岑司村的那个田海同学啊,这里有一份关于他的资料,你们看看是不是他。”

我爹娘拿上那份资料一看:“不错是他,就是他,不过他怎么就把姓名给改回来了呢?”

“改不改名字这没有什么,关键还是这孩子学习认真,刚进校的时候学习倒不怎么样,不过最近这几天他的成绩可是大有长进了啊,已经从刚开始的中下等跃居到现在的头一,二名了,只是最近一两天都没有看见他来上学了,我还正要准备去家访了呢!想不到。。。唉!”叹了口气他又继续说:“你们放心,我们学校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清楚,然后再给你们家长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就暂时请先回去吧,明天就让田海同学来学校上课!”

“嗯,好的,谢谢你了老师!”我爹娘一个劲地在那里说着感谢的话,他们是把整个希望都寄托给了老师,因为他们真的很怕事情的结果处理不好而最终让我哥他们打架,那样的后果是他们不敢往后想的,因为我玉伯曾说过的话时刻都在他们的耳边想起:“切记不要改名,不要惹事打架。”

“ 可是现在,你说这孩子——唉!”

事已至此,没办法。我娘说:“他爹,你看要不要再去找他玉伯来算算,看还能不能把这名字给改回去?”

“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他的这个名字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加上他现在成绩也好起来了,我看他改了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他不是一样的还是叫我们满叔和满娘吗?如果现在再让他把名字改回去的话,那肯定会影响他的学习的。”我爹说。

“可是,可是——”我娘想说什么,可又觉得没法说出口,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了!”我爹说:“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没事的,不要担心,待会我们去买一捆纸回来我打几束长钱来给玉皇大帝烧上几束就是了,相信玉皇大帝不会怪罪一个孩子的吧!”

“好吧!”我娘说:“我这就上街去准备。”

我哥第二天又开始去上学了,但是还没有上完一个星期,他又不去了,我爹娘问他为什么不去,是不是那个同学还要找他打架,他说没有,就是不想上学了,上学没意思。

我爹没办法,到最后只得狠狠地仍出一句话:“好,你不去就不去,你就在家跟着我干活,你干不了也得干!”

“干活就干活!”我哥也冷冷地说出那样一句话,然后就走出去玩了。

随后的几天,我哥就跟着我爹娘一起下地干起了农活。我哥干活很起劲也很卖力,我爹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没有办法,那时候家里的活确实也挺多,我哥他不想去上学就不上吧,也只得由他了。但就是想不明白,明明老师都说了,他成绩已经大有长进了,那个欺负他的同学也没有敢去找他麻烦了,你说他就为啥不去上学了呢?

“唉!不明白!”我娘叹气说。

“我也不明白!”我爹说:“建富这孩子聪明啊,可就是不好好用在学习上,你说,谁愿意让他小小年纪就跟着我们来干农活的啊,我们就是再苦再累也都是为了他们能够好好的读书,将来也是为他们好啊!”

“不行,我得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建富这孩子到底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娘说:“我看他上次肯定是骗我们的,我好像听他们说要找他打架那同学根本就不会抽烟的,你说人家都不会抽烟干嘛还要问我们家孩子要烟抽啊,这没有理由啊!”

“也是哦,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爹恍然大悟:“难怪呢!难怪呢!我看这小子肯定是恋爱了,说不定就是在学校里跟人家抢女孩子,上次我看见他在房间里很认真的在写着什么,以为他是在写作业,等我刚走过去那小子就把他的作业本给收起来了,我一看,书都没有,写什么作业嘛。我现在想想他肯定是在给女孩子写情信,要不然他还看都不让我看啊?”

“好,等我晚上先问问他再说。”

于是晚饭的时候,我娘就开始问了,她首先开口对我哥说:“建富,你觉得是读书累还是干农活累啊。”

“放牛就不累,干活就累!”

“不读书就是要干活,哪有天天放牛的事?”我爹在一旁插话道。

此时我哥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就只顾着吃自己的饭。

过了一会我娘又说:“要不明天我再带你去你们学校跟你们老师说说,让你回去上课!听你们老师说你学习进步很快的,都已经是班上的头一二名了,我跟你爹正高兴着呢,你怎么就说不去就不去上学了呢?”

“我不去上了,打死我也不去上了!”我哥还是那么地坚硬。

“干嘛不去了呢?你不去也得有个原因吧,你总得告诉我们啊?”我爹又在一旁插话道。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去上学了,去上学还不如在家里干农活。”

“你。。。”我爹有点生气,想骂却被我娘拦住了。

等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我娘才小声问我哥:“你是不是在学校里谈恋爱了,不要怕,你告诉满娘。”

我哥被我娘这样一问,顿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一下子就变红了,嘴上却吞吞吐吐地回答着:“没。。。没有!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看着我哥的表情,我爹娘也就明白了,也不好再问下去,他们知道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最后我爹才说:“好吧!既然你不想去上学,那我们也不再逼你,只是你以后不要怪我们,就像你姐一样,以前让她上学,她说她不想上学,累,她要跟着她小霞阿姨放牛,现在想上学都晚了。”

我哥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一直都沉默着,这顿饭我们都吃得有些无味。

后来我娘又找到了我表哥向他问明了我哥在学校里的一些情况,的确如我爹娘所说,我哥确实是在学校里谈了恋爱,之前他说的别人要打他的事也就是因为他谈的的那个女孩子,因为同时还有那个男孩子也喜欢那女孩。我哥为了追求到那个女孩就努力的学习,但结果他发现就算你成绩再好,你没有钱,你一样不会讨女孩子喜欢。所以我哥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子被那个男孩子给抢走的,因为在那个女孩子生日那天,那个男孩子送给了她一块电子手表,而我哥什么都没有,所以最后那女孩才选择了那个男孩。我哥为此伤心了很久,他暗暗发誓不再去学校上学,他要出门挣钱,就算再苦再累他都不怕,可是外出挣钱又没有车费,而且暂时我们那里有没有外出打工的人。没办法,我哥只得在家里跟着我父母下地干点农活。

这天,我听我娘说:“建富,你现在不读书了,我们也管不了你了,你是长大了,都十六七岁的人了,看来得给你找个媳妇来好好管管你了,你看愿不愿意啊?”

“找就找呗!”我哥看是不太在意,其实心里很是高兴,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的,我看见他都还在偷偷地笑。

于是第二天,我哥就带上彩礼和钱跟着媒人出发去女方家了,我当时都还觉得有些纳闷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对象了,后来才知道这是我爹娘早就跟媒人说好了的,媒人也事先就跟女方家里打好了招呼,就等我哥这一关了。其实媒人就是我堂哥的丈母娘,那女孩子就是她娘家那里的人,应该算是她的侄女,他们都说那女孩子跟我哥很合班辈,其实我们那说亲都是要讲班辈的,如果说女方那边有亲戚比如姑姑嫁到男方家这边,如果是做为男方的婶婶,那女方就可以再嫁过来,如果是作为男方的嫂子之类的话,那女方就不可以嫁过来了,这样就叫不合班辈了。

这次我哥去相亲的表现还是可以,那女孩一下就同意了,她的家人也对我哥很是满意,当我哥回来的时候,那女孩子还有连同她的父母也都来我们家看了情况,感觉都很不错,这门亲事也就算是订下来了,只是还没有定婚期,说是两孩子都还小,让他们再好好相处几年。

后来,我哥隔三差五地就往那女孩子家跑,都是一个人去 ,每次过去都会玩个几天才回来,那段时间他很是快乐,几乎在家的每天都能够听到他在唱解小东的《笑脸》,直到那,女孩子出外打工,他才静下心来,但他每个星期都会给那女孩子写信,还有写诗。我不知道他都给那女孩子写了些什么,但我能肯定无论他写的什么都会使那女孩子特别感动 ,我哥的文采我是有目睹过的,我有看到过他写给女孩子的诗,当然不是现在他相亲的这个女孩子,而是以前他在学校里谈的那个,我保证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他的秘密,这是他亲手把他的那个笔记本送给我用的,就是他说他不去学校里上课了的那个晚上,他拿着他的那个笔记本对我说:“弟,我不想去学校读书了,这个笔记本还没有用完,你拿去用吧,这上面还有大伯教我写的包封,我们家祖辈每个人要怎么称呼这上面都有,你不要弄丢了,以后我外出打工了,过节写包封的事就得交给你了。”我当时接个那笔记本只是随意的翻了几下,然后就放进我的书包里了。

那两首诗是第二天我去学校里上课的时候我的同桌发现的,当时我拿出了那个笔记本,我同桌觉得好看就拿过去翻了翻,我只听他大声的在朗读:

我不会写诗

你逼的

你什么也不懂

只知道

爱我

爱我

有些事

没法说因由

你走

再不要对我潇洒挥手

然后我就听见同学们一阵欢呼: ”好诗,好诗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于是他又大声地念到:

我已全然不在乎

生命本来就属于自己

何必为你而变得如此压抑

没有你的时候

我还能很好的面对现实

还能更潇洒地走过每一个日子

这时候班上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刘海,你可真牛啊!”

“牛什么,这又不是我写的,这是我们班长田儒豪写的好不好,我哪有那么好的文彩哦。”

于是一下子,全班同学的目光都盯向了我,搞得我面红耳赤,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我就说嘛,你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咋会写出那么好的诗。”杨言说完这话又转对我说: “我说班长,是哪个女孩子那么不懂感情啊,告诉我让我去贬贬她。”

“没——没!”我慌慌张张地说着:“我又没谈恋爱,我是在课外书上看到觉得好就把它抄了下来。”

“那干嘛就抄了个失恋的诗哦,要抄也得抄个追女孩子的诗吧!”

我无语,我说:“哎呀,不要闹了快上课了了。”

大家看我有些不耐烦也就没有再问了,只是到后来,我慢慢发现班上有个女孩子老是不经意地在偷偷看我,当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又会一下子躲开她的目光,看着她那样子我都想笑,我也没有去多想,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情啊爱啊什么的。

秋收过后,我们家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农活可干了,然后就是想办法挣钱,当然我爹除了他那门子手艺是想不到其他什么挣钱的渠道来的,于是我哥也就只得跟我爹学编制晒席,但编制晒席虽然也挣钱,就是有一个缺点,季节性很强,必须要等到第二年的秋收时节才能有个好价钱,所以如果能有其他挣钱的门路,我爹他还是喜欢干其他的事的,就譬如说工地上建房去做小工啊什么的,用我爹的话说就是,那样钱来得实在,而且又不需要本钱,就下点苦力而已。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这天,五发找到我爹说他在农家普承包了一个农家建房,需要找几个小工,问我爹愿不愿意去干,工钱十块钱一天,我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一来他是看在他们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好友的份上,二来确实现在家里也急需要钱,虽然十块钱一天的工钱比起他编制晒席一天算下来是少了个六七块钱,但是这钱来得快。所以第二天我爹跟我哥就一同跟着五发去做小工了。那时候小工真的很累,从早上七点一直要干到晚上七点才回来吃饭,当然午饭也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回来吃,想想当时我哥也只有十七岁,为了挣一点车费钱好外出打工,他硬是坚持干了一个多月,每天都跟着我爹他们不是挑砖头就是和砂浆,一个多月下来,我哥他都瘦了好多。

有一天,我表哥找到我哥说:“建富,我现在也没有读书了,我想去外面打工,听他们说外面好挣钱得要命呢!干工地都是二十五块钱一天,要不我们一块去咋样?到广东那边去,我二舅他们都在那边呢!”

于是我哥回来就跟我爹商量说要跟我表哥一起去广东打工的事,我爹当时就同意了,但就是家里没钱,于是只得找到五法说看能不能先把我哥的那部分工资给付了,现在家里急需用钱,五法一听就没好气的说:“工程都还没有完工,我哪有钱来付你?”说完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马上又缓和语气过来说:“是这样的,现在工程还没有完工,工程没有完工之前人家是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们的,现在所有的专啊,水泥之类的东西都还是我自己掏钱出来垫上的,我现在也没有钱啊,要不你们暂时先在我这里干着吧,等房子建完以后我一定一分不少的把工钱算给你们。”

我哥说:“好吧,你没有钱那我就直接找姚老师要去,我不相信他两夫妻都教书教了那么多年,连建房子都没有钱付。”

我哥说这话还是有道理的,他相信如果他直接去找姚老师拿钱肯定是拿得到的,因为当时姚老师的爱人就是教他们的英语老师,而且我哥当时在学校里的时候也很得她的意,因为他学习认真刻苦,而且进步又非常地快,这可以说在当时他们的那所学校,他算是学习出了名的。

五法听到我哥这么一说,先是一楞,然后就叹气说:“唉!算了,你别去找了,看在我跟你爹那么多年来都是朋友的份上,这样吧,你先从我这拿三百块去,我现在手头也紧,又缺人手,按理说是不能放你走的,但看你年纪还小,确实干工地也是不行,你非要走的话就走吧,但是还有一部分钱得在工程完工之后再付,到时候跟你爹的钱一起算,还有,今天借钱的事你们千万不要去跟别的工人说,这个道理我不说我想你们也知道吧!”

“一定,一定。”

我爹说着,我哥却拿上钱就回家了。(未完待续)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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