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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第四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追命    阅读次数:6278    发布时间:2013-12-11

我哥大概在家又呆了个两三天吧,然后就跟着我表哥出门了,出门那天,我娘老早就起来帮我哥煮了十几个鸡蛋,还有好大一块腊肉,全都是瘦的,说是带在车上吃,我哥也毫不客气,全都给装上拿走了。汽车很早,他们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没有亮呢!我只听见我娘说路上千万要小心,出门挣大钱回来的话。

因为是星期天,加上天气又冷,所以我是睡到差不多九点了才起来的,起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毛毛细雨,我娘把两个煮好的鸡蛋塞到我怀里说:“赶快吃了吧!这是你哥留给你的,吃完了把牛放出去,不用看着,拿根绳子找一块空地把它栓出去就行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拿上鸡蛋和绳子就往牛圈边走去。当我放牛回来经过土地庙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乡邻,按辈份,我应该叫她嫂子,她说: “建豪,你快看,那田里有个鸭蛋呢!你快下去把它捡上来吧。”

我一看,那田中间确实有一个鸭蛋,但我却有些不太情愿,因为那是水田,要下去就得脱掉鞋袜,这么冷的天,我才懒得去受那一份罪呢?所以我一直都在那呆呆的犹豫不决,那嫂子见我好半天都站在哪里不动,心里就特别的着急,她说:“你这个呆子咋就那么呆呢?有鸭蛋你都不捡。”

听到她这样的话我有些着火,”捡就捡。“我淡淡回了那么一句,然后脱掉鞋袜就下到水田里去,当时一下去就冷得一惊,连牙齿都在打架,当我把蛋捡到手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软蛋,蛋壳都还只是一层皮,我当时那个悔啊,好想把蛋又放回到原地去,这时候,嫂子见我在哪里半天都没有回头就在哪里大声喊到:“干嘛呢!还不上来,你不怕冷啊?”

我说: “是一个软蛋,蛋壳都是软的呢!能吃吗?”

“怎么就不能吃了啊,软蛋还更补身体呢!”

于是我拿上蛋就往回走,在我回头的哪一瞬间,我看见我们周老师也站在那路上,他好像是刚从学校出来,我看见他眉头紧邹,看了我好一会才动身离开,我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感觉到我做这种事情特丢人,但我还是拿着那个蛋若无其事地上了岸,提着鞋袜往家走去。我把那个蛋放在了一只碗里却忘了把它放进厨柜,当我穿着拖鞋在外面水田里洗脚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我娘正在清扫地面,我娘说:“看你也不知道把蛋放抽屉里,这下可好,被猫翻掉在地上,连碗都摔破了。”

我那个气啊,第二天去学校上课,还被周老师当班批评了一回,他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这样说:“我们做人就要诚实守信,有的同学就爱贪图占便宜,就譬如说我们田儒豪同学,他昨天就下田去捡了别人家的一个鸭蛋,我也不是说你这么样,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其实周老师家也有鸭子你也是知道的,周老师喂养几只鸭子也很不容易。”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他才开始上课,我当时就傻傻地坐在课桌上,头都不敢抬一下,我也不知道同学们当时是怎么看我的,一个早上的四节课我都没有走出教室玩过,我也根本就没有听到老师们究竟在黑板上讲的什么。

从此,我便开始恨那个周老师,我恨他并不是因为他那次在课堂上当众批评了我,真的不是,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小气,只要是我做错了的事情,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来教育我我都乐意接受,我恨的是他的残忍,可能这里用到残忍一词也许有些过分,但是,在我那幼小的心灵里,我觉得他当时做的那件事就是有点残忍,有点让我从骨子里面就看不起他,是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过像他这样的老师。

事情是这样的,有次,我们班一个女同学起得晚就忘了洗脸,匆匆忙忙背上书包就来到学校,结果早自习课还是迟到了,当时我们周老师就在教室里,当那女同学站在门口向他大声地喊报告的时候,班上同学一抬头就看见她脸上脏得要命,一下就哄堂大笑起来,周老师见这情况感觉到很生气,强力要求那女同学去操场边上他关鸭子的那个水溏里去洗脸,那同学没办法只得照做,当洗完回来之后,周老师一看: “怎么洗的,连眼屎都没有洗掉,你到底会不会洗脸啊,不会的话我帮你洗。”我们当时还以为他只是这样吓吓那同学呢!没想到结果他居然把口水吐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便在那女同学的脸上到处乱抹,当时那女孩子一点都不敢反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怕老师的,虽然我当时很想站出来说一句老师你不能这样做,但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去说出来,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憎恨,然后就是厌学,就是很不喜欢去听他的课,但他好像也没有再管过我,最后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语文竟然只考了个57分,一下子便从班上的第一,二名划到了前十名,我数学还好,考了98分。我爹一看我的成绩就觉得有点奇怪,他问我为什么我的语文成绩会考得那么差,我说我发挥失常了,还好我爹没有怪我,他只是说:“下次考试要注意点了,下个学期就升学考试了,可不能再发挥失常了。”

我说:“嗯,爹,我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考上镇中的。”

然后我爹也没有说什么,只叹了口气就走开了。

我哥是走了大概有二十天左右我们才收到他的来信的,信上说他们做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达广东的,到达那里的第二天就开始在踩石场上班了,工资八百块钱一个月,还说他过年不回家了,让我们放心,他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同时也要我们全家人都注意身体,等发了工资,他再给我们寄钱回家来让我们过个好年。然后我娘让我给写了回信,又七七八八地让我在回信中说了一大堆什么一个人在外要小心,不要惹事之类的话,反正是我娘说什么我就写什么了,写了差不多满满的三张信纸,写完了还得再念一遍给他们听,生怕我有没有写到的地方,然后我就照念了。

我娘听了很是满意,说: “看来还真是没有白送你们读书,你看看,像我跟你爹都没有文化,学堂门都没有进过,字都不认识,要是你们以后都出去了,我们可怎么办哦。”

我说:“娘,爹不是认识得很多字的吗?再说了,你说你们学堂门都没有进过,那你称秤算账你又那么厉害,到哪里去学的啊?”

“学?你让你爹说说,那时候到哪里有钱去学啊,那时候你以为像你们现在那么幸福啊,吃东西还这样不喜欢,那样不喜欢的。那时候成立生产队,成立大饭食堂,大家都不能开锅,什么锅啊,刀啊的都统统砸烂拿去生产队炼钢炼铁了,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学知识,每天都要学习毛主席语录,赶集的时候就在当坝那里插上一块牌子,凡是上街赶集的都要背诵毛主席语录,和口算加减乘除法,背不了和算不了就不能上街赶集。”

“是啊!”我爹也说:“你还别说是别的,就拿那时候文化大革命来说吧,像我们那时候成分高,你就是说话都还得要注意点,你大姑爷那时候不是有一天说了那么一句话嘛,他说‘这太阳那么多天都没有见了是不是就发霉了哦!’就那么很平常的一句感叹话,被几个红卫兵听见了告到队上,说什么‘毛主席像太阳,你说太阳发霉了不就是在说我们毛主席发霉了吗?’然后就被拉到队上做批斗,你以为啊。再说了,那时候分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我们什么红子粑,蒿菜饭,山嚼粑,凡是山上能吃的东西,有那样东西没有吃过?到后来山上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没有办法就吃糠,好多人吃了糠之后最后拉不出来都被活活胀死了,说起来那时候真的造孽啊,哎!”

“对了,说到过年,你们帮五法做的那小工钱拿到了没有啊?”我娘转过话题问我爹。

“没有,哪有那么快哦。”我爹说:“工程都还没有完工呢!怎么可能给你结账。”

“那这都差不了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总得预支一点钱出来准备点年货吧,要不然你叫我们怎么过年?”

“对,是得去问问了,干了那么久了,也有六七百块钱了,再怎么说也得预支过一两百块钱出来吧。”我爹说:“那我明天就去问问。”

于是第二天我爹趁上班休息的时候就去找到了五发说明了这事,谁知道五发就一句话不同意,说是工程没有完工,主人还没有给他一分钱,所以他没钱给预支。

我爹当时就有些生气,想想这么多年的朋友,要不是看在朋友的面上他也不会来给他做那么苦,那么累的活,再一想,自己要是当初就编自己的晒席,虽说现在是淡季没有好价钱,但起码也要卖上过七八百了,我爹当时是越想越气,可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去打架吧,于是我爹活也懒得干就回家来了,气得晚饭都不想吃,后来一个晚上总算是想明白了过来 ,“你不给就不给嘛,反正从现在起我也不会来干活了,我就等到你工程完工了那钱你总得要付了吧。”

腊月二十五那天,我哥回来了,还买了一部录音机回来。我哥说:“踩石厂都放假了,老板和工人们都回家过年了,留下他跟我表哥在那里也不好玩,所以也就回家来了。”

“那回来的车上挤不挤啊?”我娘问。

“挤啊,挤得要命,连车票都买不到。”

“那你们车票都没有买到是怎么回来的啊,那么远的路。”我娘又问了那么一句。

“爬火车回来的啊。”

“什么?你们去爬火车?”我娘显得有些担心,“买不到票就不要回家过年了嘛,爬火车那么危险,以后千万不能去爬了啊,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点好。”

“知道了了,对了,小琴来过我家没有啊?”我哥问。

小琴就是我哥相亲的那个女孩,其实她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还不觉得她有多好看,因为那时候她穿的很朴素,上次她从外面打工回来那可就穿得漂亮了,简直就是一个美女,她是自己家里都还没有进就直接到我们家来了,还给我们买了好多东西呢,不过我哥不在她就只呆了一会就赶着回家了。

我说:“哥,嫂子她现在可漂亮了,你要不去她家看看去吧,上次她打工回来来过我们家,可惜你不在她就回去了。”

“那我得去看看。”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哥就走了,玩了两三天才回来,要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他肯定会玩它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的。

这个年我们家过得特别地热闹,我哥还特意上街去买了红纸,然后写了对联贴上,年三十的晚上还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一起床,到处都是一遍白茫茫的景象,大人们都说是“瑞雪兆丰年”看来来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遇上这样的天气,我哥自然是闲不住,他一大早起来就跑去找我表哥上山追野兔去了,我没有跟着去,当然我有我自己的一群玩伴,就是找他们一起去外面滑雪,我们用的滑板是用竹子做的,做法也很简单,每个人都会,所以不到半小时我们就每人配备了一对滑板,然后就跑到学校旁的土地庙那里去划上个一整天。

下午的时候,我哥他们就回来了,两个人都是两手空空的,我问我哥:“哥,你们上山去到底有没有看见过野兔啊?”

“野兔脚印倒是看见不少,可兔子毛都没有看见一根 。”我表哥抢先说。

“唉!”我哥又叹了口气说: “狗日刚才那只野鸡要是我们再跑快一点点就可以看到它飞到哪里了,要不然它是死都跑不掉的。”

“切,你以为会像外面那些“野鸡”哦,十块钱就可以抓一只过来搞定。”

“野鸡啊?”我接过话题说:“上次我在杉木林放牛的时候就抓到过一只,可惜最后又让它飞走了。”

我表哥听了我的话笑了笑说:“呵呵,你也会捉‘野鸡’啊,你那么小送给你一只‘野鸡’抓你都抓不住。”

“我真的抓到过一只的,没有骗你们。”看见他们不相信的样子我感觉到我特别的着急,我又把那次抓野鸡的经过更加详细地说了一遍,我说:“当时我看见路边上一棵红子刺树下有一团毛蓉蓉的东西,开始以为是一只野兔,我就捡了一块石头揣在手里,等慢慢靠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野鸡,我一下就扑上去按住了它,当我双手提起来的时候它却挣脱飞走了,我还捡了蛋回来呢!不信你问我哥,我哥都还吃了一个蛋呢!哥,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我哥却并没有回答我,只听我表哥又说:“呵呵,你都抓到了干嘛就不把‘它’带回家来呢?”

“我不是说过又让它飞走了吗?”我有些生气,于是就说: “跟你们两个人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去划雪呢!”

“呵呵,你兄弟真有意思,晚上带你看录像去,你去不去啊?”

“去啊,当然要去了,上次我哥就说那天要带我去看录像的,我都差点给忘了呢!”

“好啊,那我们晚上就带你上街去看,你先到一边玩去吧!”

于是我走开了。

晚上吃完饭不到七点我们就上街了,我们街上有三家录像厅,都是通宵放映的,票价都一样,三块钱一个人,看三部电影。我们在这三家之间来回走了两次,我哥说:“看三级片比较过瘾,有种很神秘的感觉。”我表哥就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去看三级片,一级的才过瘾,不信你问问你兄弟,看他说是三级的好看还是一级的好看?”

我当时就想:一级的电影肯定要比三级的电影画面要清晰,也肯定是新拍的电影吧,于是我说:“当然是一级的好看一些了。”

“听见了没有?你兄弟都知道一级的要好看些,你还跟我争!”我表哥说完这话然后又问我: “你是不是经常都来看一级片哦。“

“哪有哦!”我说:“我这还是头一次跟你们来看录像的呢,以前都不知道这里有放录像。”

“呵呵,你现在知道了还不天天来啊!”

“我才不会,我哪有钱来看啊!”

“好了,我们就去陈老师家那里看吧,晚上那么冷,到处都是雪,先进去看了再说。”我哥说。

于是我们就买了票进了录像室,进去之后我才感觉到有点后悔,因为他放的是连续剧,什么《箫十一郎》,而且还放到了第十节,我那个气啊,我说:“哥,呆会这节放完了会不会换一个带子放啊?”

我哥说:“当然要换了,你想看就好好等着吧。”

于是我就只得在那录像室里干等着,我实在没有心事去看那录像,就坐在那凳子上仰着个头到处张望着,好不容易盼到《箫十一郎》放完,可就在这时候,我又看见录像室里的那些女孩子都一个个站起来走了,我心紧张得都快跳了出来,我说:“哥,不会吧,这么快就散场了啊,我们都还只看了一级录像呢?”

“不管他们,这还早呢,老板去换碟片去了,你好好坐下来看就是了”。

于是我静心坐了下来,心里想到终于有好看的片子看了,总算是没有白来,可还是遗憾,我刚看清楚那片子的题目《寂寞少妇》那老板就过来叫我出去不要看了。我只听我哥说: “没事,他把眼睛闭上不看就是了。”

那老板说:“那不行,他还是未成年人不能看的,再说了,他在这里看我还得收他三块钱呢!可是他真的不能看,我把他的票退给你们就是了。”

就这样我被他叫了出来,然后由他的女儿带我到他学校里的房间里面去坐着烤火等我哥他们,我当时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有我们不能看的录像,所以当时很生气 ,在那烤火的人除了我全都是女孩子,她们只顾着说她们的,我也懒得跟她们搭理,实在坐不住了的时候我就问:“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应该快了吧!我看一下时间。” 于是老板的女儿抬手看了一下表然后说:“大概再有半个小时就放完了,我们再等等吧,你要不要玩牌啊,要不我们来玩牌吧。”

“不会,你们玩吧!”我说,其实我是很想跟她们玩牌的,只是我有点羞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感觉到跟她们谈话都很不好意思似的。

于是她们就自个玩了起来,就玩了两次觉得没有意思也就没有玩了,然后又看了一下表说:“好了,差不多完了,我带你过去吧。”

然后我就跟着她来到了录像室,她让我先在门外站着,然后她叫了她老爸出来,他老爸出来说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才能放完,没办法,我总不能再跟着她女儿回学校去等吧,我心里这样想着,现在外面这么冷,是不是就可以让我进去看了呢?结果我还是没有得进去看,他还是让我就在外面等,他进去给我弄了一盆碳火出来,然后我就一个人坐在录像室的外面,录像室里的放映声音很大,我听见有女人尖叫的声音,可就是看不见画面,所以我只能想象这部录像的打斗场面肯定是有多么的精彩。

终于我哥他们出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哥,这部录像是不是打得很厉害啊,是不是比《 游侠黑蝴蝶》还好看还打得厉害啊。”

“那是当然了!”我表哥又抢着说:“你还记得在你们学校里放的那场烂电影啊,那场电影经典好看的地方胶带都被剪掉了的,有什么好看的嘛。”

“什么胶带都剪掉了的,你怎么知道哦?”我问。

“你还不相信?我跟你哥当时都还捡了胶片回来照着看了的呢!被剪掉的那些才叫经典。”

“原来是这样啊,反正我觉得它好看就是了。”停了一下我又问,我说:“哥,你说那么好看的录像那老板咋就不能让我去看呢?”

“呵呵,让你去看?”我表哥又抢着说:“你去看了就学坏了,到时候怕是你书都不读了尽干坏事,出了事那老板可是要负责任的,你说他能让你去看吗?”

“那你们去看他就不怕你们学坏吗?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不读书嘛,我又不是学习不好。”

“关键是你现在还在读书,等你不读书了的时候就可以看了。”

“什么破录像嘛,我心里这样想着,还怕我们学坏呢,又不是没有看过武打片,要学早就学坏了呢!”可我还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寂寞少妇》到底是有打得多么的厉害,难道是因为打斗场面太过血腥残忍,怕吓着我们这些小孩子所以才不能让我们去看的,也许是吧。

过年没过几天,我哥他们就又出门打工了,和往常一样 我娘又给我哥煮了肭肉和鸡蛋,出门的时候我娘又是一阵子叮嘱的话语,最重要的一点是千万不能再去爬火车了,那样太危险了,只记得我哥都一一答应着,说一到广东就给家里来信,确实半个月之后我们就收到了他的来信,还是那些普通问候的话语,所不同的一点是

他说他们的老板对他很好,让我们不用为他担心,我依旧按照我娘的要求给了回信。

快开学了,我的心情又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我害怕再看见周老师,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该好好去听他的课,毕竟这学期是关系到升学的问题了,如果语文学不好,再怎么说都是进不了镇中的,所以心情特别的郁闷。

报名那天我一个人忧心忡忡地来到学校,很意外的是,我们班主任换成了杨光翼老师。我当时都还以为是我们周老师被调走了呢,后来才知道是我们校长杨光翼把他降职去教三年纪了,因为我们班上次期末考试的语文成绩没有一个人考结格,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按常理来说这应该是不大可能的,凭感觉我们班总体来说语文一向都比数学要好的,而且上次考试的题目也不是太难。这件事直到开始上课的第二天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周老师的暴力行为在我们班上引起了全班同学的不满,所以那次考试同学们才故意考扎的,听杨雨说,班上有好多同学都曾主动去找过他爸让其更换语文老师,但由于那时候也快期末了,再说那个学期的计划他爸都已经做好了的,所以当时就没有换下来。

杨雨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更换老师这事他也是出了不少功劳的。

我们周老师是开学一个星期后才来学校报到的,听人说他对降职这件事很不满意,还写了教纲去教育局找人说理,可结果人家教育局只看学生成绩,没办法又只得回到我们学校来上课,不过后来到底还是对班上的同学好了一些,不再像以前在我们班时那样的疯狂了,并且在他们班上他还主动帮助培养了两个尖子生,不收取他们的任何费用,就是晚上的时候到学校的办公室去,他给他们补习功课,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作文,后来在全镇的小学生作文比赛中,他培养的那两个学生到底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一下子就给他夺了个冠、亚军回来,因此,当第二年我们学校校长换届选举的时候,他理所当然就成了被众人推介的第一人,当然推介里面是绝对不含我们班上的同学的。

五法承包的那家房屋建设终于在三月底完工了,这天我爹找到他讨要工钱,本以为可以很顺利的就能拿到,没想到五法却说:“工程是完工了,可人家还没有检验,只付了我一部分材料钱,工钱一分都还没有给呢?要不这样吧,你们父子俩的工钱确实也是拖了这么久了,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人家还没有给钱,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从小都一起长大,换句话说,你还是我的长辈不是,我都叫你叔呢!我要不先把建富那剩下的120元欠款先付了吧,你的就容我等再宽限几天怎么样?我就不信他主人还能一直都这么拖下去不给检验,等检验一完主人付了钱我就马上给你的那份送来。还有就是,我现在又接了一个工程,就是扩建中学,目前也是比较缺少人手,你看还愿不愿意跟我去干,我给你12块钱一天,你放心,这是国家工程,只要学校一建好就马上可以拿到钱的,好好想想愿不愿意来吧!”

“算了”,我爹说: “再高的工资我也不来了,我还不如就干我的老本行编制晒席,虽然钱是不好挣了一点,可好歹在关键时候还能有个收入,再说了,家里现在的农活又多,我也抽不出时间来了,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五法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剩下的钱你就耐心等着吧!”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我爹当时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回家来跟我娘说起,我娘才有所怀疑。

“不行”,我娘说: “我得找他五法好好问问去,你想想,如果你们去建的那家房子的主人没有给他钱,那他哪有钱又去承包工程去,肯定是拿着你们的血汗钱又去承包的。”

我爹想想也是,也觉得不是。“难道我最好的朋友也会欺骗我不成?”

“你别管他是欺骗还是不欺骗,我去问问清楚再说。”于是我娘不等我爹回话就迈开房门走出去了,我爹看见事情不妙,只能追上来说:“你去问问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再闹事了。”

我娘明白我爹的意思,其实就算我爹不说她也知道不能闹事,因为这是命,这是我们家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别人去闹事的命,一旦闹事,最后亏的还是自己,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这是我玉伯每次在给我们家无论谁算命都会反复说的话,所以我爹娘一直都很牢记在心的,何况二姐的死到现在都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反正信命与不信命之间就那么一回事,你说不信吧,其中就有那么一些无法解释的道理,所以能够避免的事情,我们家都会尽量去让着别人,日子久了,我们家就成了当地有名的老实人。

所以我娘也只是打算去问问而已,当她来到五法家的时候,五发却不在家,只看见五法的老婆王华在床上数着一大把的钞票,我娘进屋的时候先咳嗽了一声,  王华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慌忙把钱用棉被一盖,然后就笑嘻嘻地对我娘说:“吆,姑姑怎么来了!”是的,她应该叫我娘姑姑,因为我娘也姓王,比她高一辈,又加上娘家都是在同一个镇上的人,所以说不亲吧,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亲属关系的。

我娘也就直话直说:“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下,现在你叔他们帮做的那家房产已经完工了,那房主人到底有没有把钱给拿出来,也就是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完全领到那工程钱?”

“哦,就这事啊,不错,钱是拿到了,不过建富那工钱我听五法说不是已经给全付清了吗?”

“他的没错,是付清了。”我娘说:“可是你叔的那一个多月的工钱他是一分都还没有拿到啊。”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叔他这不是工程都还没有完工他就不去上班了吗?你想就因为叔他这么一不去上班了,就把整个的工程期限都给耽搁了下来,后来主人催得紧,没办法我都给顶上去做小工了,可最后还是延期完工,被主人扣了款,还不只三百多块钱呢,你说说,这笔帐我们又找谁讨去,当时我就想来跟你们谈谈这事的,是五法他不让,说乡里乡亲的,再说他们从小又一起玩得这么好,你说……,你说我们没有去找你们说理,你今天倒来我这里要账,这叫我……这叫我……哎!”

我娘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现在总算看清了,在金钱面前什么才是朋友,什么才是亲情,她总算看清了原来自己在她们面前所谓的姑姑,叔叔,那都只不过是为别人摆弄的棋子而已,最后我娘只能无奈的抛下一句话:“好吧,算你们狠,今后请不要再叫我姑姑,我受不起,那些工钱我们不要了,就当是拿给你们去买药吃。”

王华听到这话就很不满意,追出来就准备拉扯我娘要打架,幸好被路人劝住才算松了手。

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跟他家有个来往,平常走在路上见了面也装着不认识似的不打招呼,就这样成为了陌路。

这年我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镇中,还有一个我们一直都玩得很好的同学,也是我们班里的学习委员,他跟我考了一样的分数,我们考了个并排第一,只是开学报道的时候,他被分到了二班,我被分到了一班,不过我们刚开始还是一如既往地一同上下学,只是到后来,我们各自的成绩有所变化后,我们就不再变得像以前那么好了,具体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我吧,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会产生一种厌学的心理,这可能还得从我第一天开学报道说起吧。

记得那天我穿的很随意,第一天到学校加上面对的都是些新的同学,所以难免遇到一个谈得来的同学都会没完没了谈个不停,当然一般的习惯语气到最后都会不知觉的用上,譬如“ 妈逼”这样很不文明的口头禅,我也不知道当时都说了几个,最后是身边一个女同学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大声的对我说:“ 你再在这里,‘妈逼妈逼’的说着脏话小心我给你两巴掌把你嘴巴都打烂。”于是那一刻我忽然停住了,我感觉到很不好意思,我开始静下心来思考我以前那些出口成赃的话,就从那以后,我变得每次说话都小心起来,我甚至害怕跟女孩子说话,所以每次我都会有意的躲开班上的女生,不管是在哪里,因为我害怕不小心又从我嘴里说出脏话来,时间久了,家人都以为我很害羞,不敢与女孩子接触,所以每次那些嫂子们都会拿我取笑,说以后怕是找个老婆来连手都不敢碰一下,看他说话都那么轻言细语的,自己就像个女孩子,每每想到这些我都会静不下心来学习。

有次在班上,我们班一个男同学可能是有糖尿病吧,有那么好几天他坐在我们教室里上课,身边都会有好大一股尿骚味,后来就有一个同学,很叼的哪个同学,对着他就破口大骂,说什么:“你妈的田肖,你妈生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你搽干净呢?到现在长这么大了都还是那么臭,你还让不让我们来学校上课啊。”

我一听咋又是我们姓田的被人欺负呢?难道我们田姓人的命就怎么苦吗?不过那田肖还是回复了他一句: “你他妈王吉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身上也不见得有多香。”

“信不信老子揍你。”王吉听到这话就火了,“你他妈老子虽然不香也不像你那样子臭,看你他妈穿的衣服裤子都还那么烂,你妈的读不起书就不要来学校。”边说就边向田肖靠近,就要出手打人的时候被田肖的同桌张杰挡住,说“有话好说不要动手”,谁知道王吉顺手就是一拳打在张杰的脸上,当然张杰是不会怕他的,转过身就跟他对干起来,当然最后是王吉没有占到上风,觉得很没有面子 ,马上就出去找来街头的混混把张杰打了个半死,这事连学校的老师都不敢阻拦,我看见张杰当时被几个混混狠狠的抓住头发向桌子上撞,他是一点都不敢还手,最后是鼻子都撞出血了那几个混混才放手离去。

这件事后,我们班再没有一个同学敢与王吉抗衡,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变得疯狂起来,他甚至上课的时候去拉女同学的头发或者乳带,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他。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王华就是他的亲姑姑,这是他有一次去王华家他主动告诉我的,我当时就只是微笑,心里却想,这家人怎么祖辈都那么霸道。

他也会时常好奇的盯着我的衣服看,因为我穿的衣服到处都是补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虽然谈不上好,但总也不会找我的茬,可能是因为我学习好的缘故吧,我自己这样认为,因为有一次考试,他主动找到我给我买了好东西吃,还说考试的时候多多关照他一下。我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反正你有东西送我吃我就吃,至于考试,你抄得到你就尽量抄好了。

后来,我开始注重起穿着来,我承认,我不是那种好吃好穿的人,一直以来,我穿的都是我哥穿的不能再穿的衣服,但是没有办法,当王吉一次次地用那种鄙夷的眼光看着我的衣服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向我娘抱怨起来,我说娘:“我想要买一件新衣服穿。”

我娘当时听到这话很是诧异,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我除了小时候她去赶集我要她给我买几个”油香粑“回来吃之外,好像连一分钱都没有向她要过,更别说是要买衣服这类的很是花钱的东西,当她定了几秒钟的时间以后才轻声的问我:“你买衣服干嘛,你哥不是还有那么多穿不了的衣服都放在家里的吗?你看他一件都没有带走,再说了,买衣服又那么贵,钱又那么难挣,你看你爹一天到晚都那么辛苦,能找得了几个钱,你们每个学期的学费又那么贵,要不是你爹会点手艺能编制点晒席,我看你们是连书费都交不起,现在还有的衣服穿就将就着穿吧,你看人家谁不是小的就穿大的衣服啊。”

我说:“那衣服都是烂的了,怎么穿吗?”

“这些那有烂的了吗,不都是补得好好的了吗,再说了,你看人家的孩子穿的,连屁股都在外头呢!你上小学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穿过来了的吗?”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不是上初中了吗?穿这么烂人家都会笑话的。”

我娘想想也是,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家当时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过一段时间再买吧!”我娘说:“等到你爹把那几铺晒席都卖出去了,就给你买一套新衣服。没事了,只要自己穿得干净一点,有谁会笑呢!穿的衣服脏了就肯定有人会笑的。”

于是从那以后,我便自己开始洗起自己的衣服来,我每个星期都会换两次衣服,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可能在我们那里,我比女孩子都还特爱干净,因为那时候很多女孩子都还是一个星期才换一次衣服。

我姐出嫁没有办过婚礼,她是直接就到了我姐夫家里去生活了的,记得我姐出门的那一天,身上就只穿了一套新衣服,说是我唐姑姑要带她去看望婆家,去了几天都没有回来,后来我娘才跟我说:“你姐现在已经住在她婆家不回来了,你以后就要学着自己做饭了。”我当时听了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感觉到家里一下子又少了一个人吃饭,有点不太习惯,还有就是想到以前我姐上学的时候老是背着我去学校跟她一起上学,放牛的时候又背着我跟她一起放牛,感觉到那时自己是多么幸福的事,一时间想起那些,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哥11月份又回来了一次,这次回来是因为我大哥结婚,我大哥其实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姓杨,也就是说:我娘以前是嫁到木横的,听我娘自己说是由于当时她的婆婆狠心,几次想要下毒害她,后来没有办法,她才改嫁给我爹的,我爹当时由于家境贫穷,什么都没有 。我娘嫁给我爹,当时也是我二奶给搭的红线,我二奶见我爹什么都没有,就主动为我爹买了一口锅,还有一架三脚架,也算是有个做饭的地方了,就这样,我娘就跟我爹一直生活在了一起。那时候,我娘也会常常抽时间去木横看我大哥,可是每次去看都会被我大哥的奶奶把他藏起来不让我娘看,只是到后来,我大哥渐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再加上后来他奶奶死了之后,就再没有人阻挡我娘跟我哥的相认了,所以她们母子最终才得到团聚,后来我大哥也经常的来我们家玩,每次来我们都会感觉到特爱的高兴,他的那次相亲,还特邀请了我娘去给他做了主,所以这次婚礼,理所当然又是我娘做主,虽然婚礼还是由他爹在给他一手抄办,但主动权还是在我娘这边。

我哥其实回来的路上是先到我大哥家玩了一天才回来的,听他说大嫂长得很高,比大哥还高那么点呢?然后我身边的那些嫂子们就问他:“那有没有你谈的哪个媳妇漂亮啊?”他就茬开话题来说了 :“这个嘛,你们自己到时候去见到了就知道了,我回来就是来为我哥庆祝婚礼的,又不是特意来观察嫂子的。”说完就是拿出话筒来插在录音机上,把张信哲的录音带往里面一放,话筒一开就在那高唱起来,旁边几个嫂子也来了兴趣,跟着在哪里吼着:“有没有刘三姐的歌曲,放几首刘三姐的歌曲让我们也来唱唱啊。”

我哥说:“哪有,你要会唱就这样拿着话筒唱就可以了,把录音带关了就是。”

于是几个嫂子就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唱起三歌来,时不时地还拉上我哥去跟她们合唱几句,我哥当然是来者不拒,我倒是没有多大兴趣,因为我下午还有课,正迈步走出房间的时候,我一个侄子却端着碗饭一下子闯了进了来,正好扑在我的怀里,一晚饭菜弄了我一身,我只能赶快用抹布把身上檫洗干净,可一连檫了好多次都还是有油迹,我娘看见我一直都在那里檫就说:“算了,不要再檫了,你像这样子檫就是把衣服都檫烂了也檫不掉那油迹的,用洗衣粉洗都洗不掉的,必须得换下来用肥皂洗才洗得掉。”

我说:“我衣服都是昨天才换下来洗的,都还没有干呢,现在到哪里还有衣服换啊?”

我哥听到我这样说,然后他就主动把他身上穿的那件外套给脱下来给我说:“你先穿我这件去上课吧,我在家里找件老棉衣先披一下没事。”

然后我就接过来穿上了,那衣服质量真的很好,拿在手上有一种很沉的感觉,只是我穿着多少有点大,但我还是穿上去学校上课了。

我刚坐到教室里,同学们的眼光都齐刷刷的向我这边投来,我不明白他们当时是以这样的心里在看我,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不应该穿那么好的衣服,不,也许是我自己穿的根本就不对称,因为我当时穿的裤子还是一条烂裤子,这与我当时穿的衣服的对比度太明显了,可以说,也许我当时穿的那件衣服是全校学生中穿得最好的一件,可我穿的那条裤子可能就是全校里穿得最烂的一条,管不了那么多,我才不去管他们怎么想,但在我心里,我确是有点觉得我那样穿的着实有点搞笑,早知道我就不要换下这件衣服来了。

坐了没有多久,然后我就看见王吉向我走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我看着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轻篾,他走过来在我身后坐下后,就问我:“你这衣服哪里弄来的啊?”

“弄来的?”天,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屏住气说缓和下来说:“这是我哥从外面给我买回来的。”

“我说难怪在我们这街上没有看到有这样的衣服卖呢,呵呵,这衣服不错。”他就说了那么一句就再没有说什么了,也没有走开,我也就没有再去搭理他,自己埋头看起书来,直到快上课的时候,王吉才从我身后的坐位离开,这时候,我同桌也来上课了,我起身让它的时候,他忽然惊讶的对我说:“天,你这是新衣服吧,这么搞的,第一天穿来学长上课衣服后面就被课桌挂了那么一大个洞。”

“挂了个洞?”怎么可能,我心想,我一来就直接坐在这凳子上的,后面根本就没有碰到过课桌,难道是,我突然想起王吉手里的那把刀还有他刚才那一诡异的笑,于是我马上跑过去问王吉,我说:“王吉,我这衣服是不是你给我挂烂的?”

原本以为他会狡辩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说:“对,就是我划烂的,怎么样嘛!你看看你穿的那一身,对称吗?那么好的一件衣服配那样的裤子,多可惜啊,我这样子帮你一下这不穿上就对称了吗?”

听了这话 我当时那个火,我甚至想拼了命的上去就给他几个耳光,可我一下又停住了手,因为在我想出手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当时他叫几个街头混混打张杰时候那一可怕的场景,其实我也不是怕打架,只是更多的,是我想起了母亲常在我们耳边叮嘱的话语,其实也就是算命先生说的那些话:“记住,不要打架,就算别人找你打架你都不能去打,这是你命中注定的,是有小人要害你,所以你一旦打架,可能就会命伤于此,你一生中会遇到有几个小人,他们都是存心要害你的,但是你只能避,却没有办法免除,三十岁是你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也是你人生的一大劫难,如果你能躲过三十岁,难么你以后将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如把握好时机,你将飞黄腾达,你还会有贵人相助。为什么你会在三十岁有一个大的劫难呢?因为你在三十岁这年,你的婚姻线里又出现了一小人,他会抢走你的婚姻,无论你怎么挽救可能都会挽救不回,因为你就算做得再好,别人也都不会相信你,可能还会记恨你一辈子,但你又特别注重感情,所以,如果你在感情上处理不好,就很可能尚命。”

“咋不说话了?”王吉见我半天傻傻楞在那里,又问了那么一句。

“没什么,去你狠。”

我丢下那么一句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回到家里,我说:“哥,你这衣服今天被我不小心在课桌边上挂破了。”

我哥说:“没事,你拿去穿就好了,我在大哥那边还放了一件衣服呢,回来的时候在他那里换下的,让大嫂拿去给我洗了,我明天就过他那边去了,他明天就结婚了呢?”说完他又对我娘说:“满娘,我明天去哥们那里喝完喜酒就不回来了,直接从他那里坐车去广东了,我没有请到几天假 这里有三百块钱,你们先拿着在家里用,等以后有钱了我再寄回来,另外再给兄弟买件衣服吧。”

我娘说:“这钱你先拿着路上要做车费,我们家里你现在不用担心,还不缺钱用,对了,你明天就走,我现在去看看你二奶那里还有没有鸡蛋,我去买几个来给你煮上带到车上吃。”

“不用了,满娘,我去哥那边还要一两天才能走呢,再说了,到时候我在他那边什么好吃的没有,只管拿就是了,这三百块你就拿着吧,我有车费的。”然后我娘看不好推辞,也就接过了那三百块钱放在口袋里。

我说:“娘,你明天难道不去大哥家吗?”

“我现在那走得开啊,再说了,他现在有爹有后娘在给他们主办婚礼呢,我要去也是以后去。”

“那哥,你明天穿什么衣服过去啊,难道就穿一件秋衣不冷吗?”

“不冷,我到外面洗澡都还是用的冷水呢,再说了,明天走路过去,还不做出满头大汗来啊。”

(未完待续)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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