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是奶奶用石磨推出白花花的豆腐;年味是妈妈熬夜蒸制的黄粑;年味是妹妹打翻一地的苹果;年味更是爸爸写制的春联……
小时候,过年不一定杀得起年猪,但一定的推豆腐。进入腊月,奶奶就会用升子(一升子约三斤)装满满的四升子子黄豆,用筛子边筛边选。这时候,我和妹妹很乐意帮忙,奶奶会教我们把沙子、石子、发霉的选出来,而有虫吃过的,奶奶总不会把它们丢弃,说丢了可惜。而我和妹妹把虫子吃过的选出来,悄悄丢在地上。选完黄豆后,用水淘洗后,奶奶会把它们泡上一夜。第二天,爸爸从井里挑来水后,就是我们的工作了。奶奶和妈妈会换着推石磨,而我和妹妹就负责添磨,一次5、6颗黄豆加一勺水,那样推出来的豆浆便是最均匀的。四升豆子要推到下午才能推完。小叔负责生火,等到推完后把豆浆倒入大铁锅内,加大火力,等到豆浆冒翻后把它们倒进自制的漓架里面把豆渣漓出来,再把漓好的豆浆倒入锅里,然后顺着锅边倒入酸汤,不到两分钟,锅里就会有大坨大坨的“棉花”滚出来。这时候,豆腐是最嫩的,爷爷总会舀上一两勺,加上作料,先尝为快,等到豆花结成坨后,奶奶会舀上一桶,做水豆腐。而剩下的把他倒入纱布铺好的木盒子里,裹上纱布,关好盒子,就用大石头压住。记忆里,奶奶说要用20斤左右的石头压住,压出来的豆腐,不会太干,但也不会轻易散开。剩下的时间里,奶奶会找来大碗,舀上满满的一碗又一碗,吩咐我和妹妹端给邻里的幺爷爷家、马爷爷家、邓爷爷家等。他们家要是炖一锅鸭子萝卜或是辣子鸡也总会端到我们家来。直到现在,偶尔回家时,吃到新鲜的水豆腐,妈妈总会不经意说这是你柯幺叔家舀来的,这是你杨二奶送过来的,又或许是些许的小菜,寨子里那个叔伯家的,说多很叫我们去土里自己摘。我喜欢这样的寨风寨俗,邻里和睦相处。
等到压干水分后,干豆腐就出炉了,揭开纱布后,四四方方的一大块,奶奶会用刀在把他划成四四方方的很多小块,一般一箱豆腐可以花十六块。裹上一层薄薄的盐后,放在火洞(专门用来烘辣椒、花椒的)里炕干。奶奶也会在炕干后送一些给姨奶奶去,也会给她的女儿我的姑姑们送去,剩下的留着过年。变成豆干后,妈妈会把它们切成丝用塑料袋装好,过年的时候取出来用自己家榨的菜籽油炸得金灿灿的豆干丝,直到插秧时节,这道菜还能出现在餐桌上。我和妹妹也总会偷偷装一些在兜里当零食,菜油沾满我们的衣袋,也沾满了童年的记忆。
(编辑:东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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