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个良好家风滋养的孩子不只是顺境下的优雅自得,而是逆境中对高贵灵魂的坚守。
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早已落魄的旧式家庭,同住的虽只有祖孙三代7人,但叔伯各房的大事小事爷爷都要操心。听奶奶说,解放前,爷爷不仅在地方上做事,而且还掌管着拥有几个兄弟姐妹的大家庭,后来家道衰落,一大家人才分房过日子。
在儿时的记忆中,爷爷已经很老了,农活也干不动了,可他每天都在坚持在房前屋后整理,院子里种着好几种果树,让我们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屋前种着各式花草,四季鲜花盛开,花丛下还有用白色石头雕刻而成的狮子、猴子及蛤蟆等。为防我们小孩子摘花,有的用竹围栏隔着,有的用万年青编织成藤椅排列。休息的时候,爷爷会端来一杯茶到院子里坐着,拿着一本厚厚的看着,兴起之时还大声念起来。这是爷爷留在我心里最美的风景。逢年过节时,爷爷会自己动手制蜡烛,打钱纸、写袱纸等,忙忙碌碌的身影充满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奶奶也是位闲不住的人,她总是把家里收拾得整洁敞亮,把房屋周围的大小通道、石板和竹林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因此,即使在最为艰苦的日子,我们兄弟姐妹都没感觉到有多么的苦和难,大多时候都快快乐乐的。
后来,我们长大了,外出求学并走上工作岗位,可爷爷奶奶早已远离。我曾几度梦回故乡,奶奶呼唤乳名的声音依旧悠长。我滑下斜斜的山坡,越过青青的田埂,跨过溪流欢唱的沟渠,欢快地赶回家。小狗在院外摇尾相迎,鸡鸭鹅成群结队上前,围着人或吵或叫,就连猪圈里的猪也忍不住发出欢快的声音。我全然不顾这些,径直窜入厨房,家人也坐成了圈,待一家人到齐就开始动筷,吃的东西简简单单,可大家吃得心安理得。
现如今,破旧的老屋子拆除了,新的房屋尚待建立,但留在记忆里的东西始终是抹不掉的。曾记得,当我还是一个赤脚奔跑在田埂上的孩子,我总是兴高采烈地将蒲公英串成的花环挂在脖颈,用山上的树枝藤条编织成遮凉的帽子。当我们骑牛携狗来到清澈见底的小河里,我们挽着裤腿,赤着胳膊在水里嬉戏,甚至有好些调皮的男孩子,光着屁股在水里游来游去。那时候,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大自然的孩子。还记得无数个数星星的夜里,伴随星星一眨一眨的,孩子们垂下眼皮,直到被晒醒在清晨的阳光里,阳光照耀屋顶的投影,成了我们生活中的计时器,就像公鸡的啼鸣,时时伴着炊烟响起。
有人说,乡愁是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即使我还不曾忘记秧田里淤泥的柔软,还能熟练地拍打掉粘在腿上的蚂蟥,能很快地搓洗干净脚腿上的稀泥,而这一切都已经远去。
正如三十多个春秋弹指间过去,我也经历了求学的艰难与抗争,就业的苦闷与彷徨以及工作的挑战与压力,扬帆远航间学会了坦然面对一切,就是在任何环境下都努力把生活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也许,到我满头白发,睡意昏沉的时候,每当午夜梦回,我依然还是那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题外话:家风承载于生活的点点滴滴,细微之处方显真实,家风更是一种生活态度,生命状态。
(编辑:东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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