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别之美,如果只是轻描淡写地走马观花,很难悟到其中美的内涵。无论是落别老街的从容和沉寂,还是落别新景的妩媚与鲜艳,不与它作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很难用一两句话说得清楚它好在哪里美在何处?
落别的美要用心去聆听,用视觉去触摸,用记忆去回眸。落别的老街,应该是老落别留给我们的珍贵遗产。走在斑驳的岁月时光里,用脚步丈量布依族山寨的风雨沧桑,你可以沉下心来,慢慢的寻找值得缅怀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老房的昏暗,折射出曾经经历的艰苦,老屋的陈旧摆设,如同自己敝帚自珍的心爱之物。也许值不了几个钱,但有些扎根于灵魂深处的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估价的。
在牛角村几百平米的民俗博物馆里,收藏了数百件布依族的古老用品。古老的手摇织布机及布依蜡染,见证了这个民族骨子里对美丽服饰的追求和向往;布依七弦琴的古老韵律,与对萧的天作之合,仿佛演绎了一曲新时代的高山流水。低头俯瞰布依族房屋演变的模型,我知道了落别布依族背靠青山,依水而居的生活习性。简陋的茅草房,让我想到了他们的单纯和质朴,从瓦房到小平房的巨变,又让我看到了布依族的生活,正一步一步向更加美好的未来突飞猛进。布依族生产生活的历史变迁,就是落别之美的最好表现。
在博物馆里,我看到了一张油漆剥落的八仙桌,上面摆放了八个圆形的瓷碗,八仙桌靠南的墙面有一张八仙图。 这张图清楚的讲述了八仙桌的历史由来。在民间有很多种说法,最著名的传说有两个。一是说八仙桌来源于吴道子宴请八仙。另一种说法是祭八仙。相传很久以前,布依人家办喜事,没有桌子,吃饭时只能用木头或石板摆在外面地下吃,大热天,晒得满头大汗;雨天,淋得周身湿。一天,一家接媳妇,中午摆饭时太阳变得火热起来,蹲在地上吃饭的亲戚朋友们个个被晒得满头大汗,但刚摆了两轮,天上乌云滚滚,下起瓢泼大雨来,地上的饭菜被雨淋得吃不成。大雨刚过,来了一帮人,自称是这家远方亲戚,一人骑驴,一人拄拐共八人,见地上的饭菜被雨淋得吃不成,来吃酒的人们也被淋得不成样子,便问主人家,为何不摆在屋里吃。主人说,石板太重,不便搬动,木头在屋里又摆不顺,只能在外面将就些。他们问明原由后,一合计,决定为好客的布依人家创造一个好的办酒环境,让大家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屋里吃饭,不遭日晒雨淋。于是叫主人把地下的饭菜收进灶房,又叫其他人把淋湿的衣服换掉,暂时不要到堂屋来。等他们换好干衣服再来到堂屋时,只见堂屋摆上了一大排整齐的木方桌,四周还放上木条凳,每桌八人坐下吃饭。主人见状后,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请几位“亲戚”到家神脚的那一张桌坐下吃饭,嘴里不停地念:“我的天哪,你们真是神仙哪!”嘴里念着,手边摆酒菜,等将酒菜摆齐后,他们突然不见了。大家感到奇怪,说他们可能就是仙人,有心来帮我们布依人家办好事的。据说这几位不速之客确实是天上的张果老、铁拐李等八位仙人。后来布依人家就称这种桌子叫八仙桌,凡是办酒或亲戚朋友来,都用这种桌子摆饭吃酒。为了纪念八仙的功德,平时有好酒、好吃的东西,布依人家都要摆在家神脚的八仙桌上,表示对八仙的祭祀。布依传说八仙桌的来龙去脉,让我对落别布依族的历史有了更深的体验和感悟。真想约起八个好酒的文人墨客,在这张八仙桌上开怀畅饮、为落别吟诗作赋,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快乐,不正是落别原本拥有的丰厚历史积淀吗?
伫立在落别布依族的古老风簸前,我似乎看到布依人家手里流淌的粒粒饱满厚重的丰收喜悦;从水碾的圆形磨盘转动的年轮,我仿佛看到了溪水里冲刷出来的幸福源泉,来自于布依人的坚韧和执着。我很想把这些厚重的历史背回家,好好的梳理一下,看能不能从中挖掘出更多更好的落别之美。
作者简介:
晏福强,就职于贵州电网公司六盘水供电局,贵州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六盘水市作协会员,六枝特区作协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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