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北窗前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蔡志杰【半坡】    阅读次数：14899    发布时间：2019-10-30

每天，我都会独立北窗，站一会儿，抽上一枝烟。

起床洗漱，一切做完了，我就会没有希求，也没有故意地走近窗前。家里人多，其它人还在梦中，我不想扰了他们的好梦。

我家住在延园，厨房对的是西北边。我欣然移步窗前，隔窗看外面的世界。看山上的槐林苍翠，看山崖下，倚山而居的民房，窑洞。看晨光里来去的飞燕，还有出出进进的人。碰上刮风天气，还能见得塑料袋，或者纸片，想鹰鹞般飞起来，又缓缓落下地面。看到半空里粗的细的电缆，在风里摇摆着自己。听到电缆电线于摇晃中，发出近于洪水来临的呜呜呜的声音。虽然，这都不是什么好景致，但这些却是日常。我只能看这些。

就在我思维凝滞，似乎处于看或者不看之间时，吱儿吱儿的一片尖叫声，掠过了眼前，亮响了耳边。紧接着，仿佛是一片乌云，急速的划过了我的眼前。黑黑的一片影子，惊醒了我迷呆的瞬息。哦，是一群结队搭伙的燕子。因为，就在睁眼闭眼的那一瞬间，它们依然在鸣叫着，已经飞过学生的餐厅，飞到了那棵老楸树后边。这叫声，这飞燕，是牵引我思维和注意的一条线。我不由顺着它们羽翼划出的弧线，沿着叫声发出的地方，寻找起燕群来。好欣赏它们飞行中的欢悦，听它们留下的鸣声一片。

我家居所的正前方，是女生公寓楼，上是男生公寓，下面是学校的逸夫楼。在四座楼盘的中间，却留下了一片矩形的空间。群楼中间，留下这深深的马槽，一个不错的空间。马槽，就成了那些飞鸟乘兴来嘻戏的乐园。有风的时候，那个马槽把外面的风，牵引到我家窗前。阴雨天，有那马槽一样的空间，也好放逐我的视线。我在北窗前，看雨中山的碧翠，草的活鲜。

这些欢鸣中的燕子，既牵扯我的视线，也让心跟着它们寻求好的感觉。我想知道，它们来自何处，也想知道，它们能抖落多少喜悦。

它们是沿了逸夫楼那个拐角，飞进来的。沿着楼的背靠，飞临我住的楼前，再转一个弯，画出一个大大的S线，从女生楼的背靠再飞出去的。我看着它们飞走了，以为不会再飞回来了。等不到你多想几秒时间，它却在你不意之间，又吱吱声一片，倏然之间，再次掠过眼前。它们来的迅猛，去的又快捷。无论是在高的天空作鹰式的盘旋，还是凑近了地面像箭一般飞出你的视线。都丢下些吱吱的欢愉，让你领略它们的内心世界，那种充盈了的喜乐感觉。   那个时候，我真的把自己当作燕了。如果可以，我想作燕

因为妻要我出去买些菜，我不得不停止了看它们的飞行。把心有不舍隐于心间，把那种快乐快意，带到买菜的路上。

等我回家，一直到中午小孙孙放学，我还能听到那一波一波尖利的叫声，间或亮响于窗前。我默默感谢它们，把最诱人的小情小调，在哪个早间，递进我的房间。

（编辑：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