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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藏房 第五章 告白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陈金凤(彼岸之北)    阅读次数:16424    发布时间:2019-11-05

欧阳背着我走了老长一段路,看到他脸上的汗水,我伸手帮他擦了擦。我对他说让我下来,他执意不放,我们默默的继续往前。泥路旁的那一串野花摇曳着,还有那蒲公英的脸也绯红。我的身子一直紧绷着,他有些气喘,一再让我好好趴在他的背上。我有些羞涩,身体感受到他的体温。想到也曾为某人付出,却未得到的真心。那些为他伤过的心,为他痛过的眼泪,实在是不堪。原来,面前这个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他的眼神划过额头,在我的眉宇间流转。温柔的淌过我丰满的双颊,停留在浅笑的嘴角。心里的小溪叮叮当当,欢快的鸟儿叽叽喳喳,我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嘘,调皮的溪水不要嬉闹,让我们静静凝望。他说要带我潮起潮落,痴心不改;我说守候真心,静待花开。

“怎么,睡着了?”欧阳的声音将我从遥远的思绪拉回。

“没有,你放我下来,别让人看见笑话。”我要他放我下来。毕竟他在这边那么多人认识,大白天背着我多不妥当。

“你确定要下来?好吧,我也歇会。”执意要他放下我,他没有再坚持。放下我,坐在路边的草丛中。我掏出包里的纸巾递给他,他甩甩额头的汗,摆摆手说没事。我红着脸,不敢说是因为我太重的缘故。他歪着头对我眨眨眼,那表情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我的火气腾地冒起。原来他是打心眼里嫌我胖!我特别生气,忽地站起来指着:“好你个欧阳,你听着,我就是胖死也不关你的事!”说完,不再理会他,自个儿往前面的街上跑。“哎哟,我哪有说什么嘛,我真是冤枉。”他忙不迭的追我喊:“别跑那么急,你会有高原反应。”我才管不了那么多,拼命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流了一脸。边跑边数落:“欧阳华,你个大坏蛋!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个德行,喜欢爱漂亮的,喜欢身材好的,你去呀,何苦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哼!我明天就回家,和你绝交。”

沿路街边的老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顾及多不雅,多狼狈。奇怪的是,我本就跑不过他,这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跑的飞快。回到客栈,翻着白眼累瘫在床上。他很快追上来,咚咚敲我的门,我捂着耳朵绝不开门。他固执的使劲的敲,又焦急地问:“小慈,你怎么样?回答我,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快开门,不要吓我,让我看看。”他不停手,要把门锤破的样子。我就是不吱声,抱着枕头委屈的流泪。“小慈,求你开门,别哭啊!我真没那意思,你老是爱胡思乱想,开门听我解释。”他在门外又是道歉又是解释,可他越解释我哭得越伤心。想着前男友就是嫌弃我,欺负我,现在连最好的朋友也嫌弃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房间外谁在放伤感的歌,我顿时觉得自己就是最悲情的主角。哀怨的音符刺穿了我的耳膜,在我心房撒野。久久积压的伤感变成了蚀心的毒药,摆脱不了。年少堆砌的伤痛沉淀沉浸,变成一条条深浅不一沟豁,镌刻在心的深处,不敢触碰。背负的情债,压的无法喘息,负能量的情绪激发。觉得自己是一个魔鬼,白天扮演人畜无害的快乐,夜晚魔爪毕露。将自己置于抑郁的时间流里,一切好的统统变成坏的,恶毒的发泄着悲伤。

我不喜欢随意改变自己,如果有人试图闯入我的世界,势必会弄得两败俱伤。我带着我的武器,困兽在黑暗里。所以,奉劝只是观望的过客,避之。我内心柔软的部分,仅仅留给最亲爱的人,那里是一只小绵羊。

门外没有他的敲门声,也许他已经走了。我把自己哭成了水袋,如果一拧绝对可以淹了这个房间。许是因为真累,哭着睡去。当我醒来外面的太阳更烈了。推开棉被,起身整理皱巴巴的衣服。镜中的自己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丑的不像人。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后悔自己为何要那样对他。整件事明明是我自己小心眼,还埋怨他。唉,越来越讨厌自己,何时变成一个好不讲理的泼妇。打开门,他却一头栽进来,把我和他撞到沙发上,吓得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原来他一直靠在门上,没有走,大概是担心我出状况。“你干嘛,干嘛进我的房间,偷窥狂吗!”我故意把嗓门提很高。他嘻嘻笑着扶我爬起来,讨好卖乖的凑近:“呵呵,别生气嘛。怪我,都怪我不好,要是还不解气就打,呐,给你打。”他的脸皮真厚,伸过脸让我打。我忍了再忍,装作还在生气的样子。他蹲在地上仰头看我的表情,我忍着笑别过脸不让他瞧。他也没辙,央求我:“我的小姑奶奶,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说话呀。”这下我是实在绷不住,抿着下嘴唇笑到:“原谅你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原谅你。”

“好,只要你肯原谅我,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他答应得爽快,殊不知我的条件很苛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你把手伸过来。”我张大嘴准备下嘴咬他。

“干什么你想咬我?又不是狗变的!不是,不是,我豁出去了,你咬吧。”他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快点把手伸出来。”我诡计得逞,得意极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这次让他终身难忘,记住一句古话: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无奈的伸出手掌,我拉过来使劲的咬,出了这口心里的恶气。他哎哟直叫:“你还真咬呀。“

“对,我就是,拿我怎样?“他不敢再接话,担心一个不留神又把自己搭进来。

总算解了气,又感到肚子饿了。我问他是不是没午饭吃。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饿呀,我早被你气饱。你看你哭的那难看样,晚上带你看锅庄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看什么装?衣服吗?几个意思?“我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

“锅庄,铁锅的锅,庄稼的庄。不是衣服,看你只知道买衣服。“他说话的神态像极了我老爸的样子。

“哦,有什么看头,说说。“我有些好奇。

“就是一种舞蹈,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他清澈的眼睛再次盯着我看,我低下头努力回避他的眼神。

“哦,哦,那就去。等我洗洗脸,换件衣服,你去楼下等我吧。”把他推出房间,他在门外说:“我还是先给你弄吃的吧。”我喊道:“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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