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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欢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贵州作家网    阅读次数:9552    发布时间:2019-12-17

【作者简介】

丁欢,笔名:致于雪,男,21岁,贵州黔南人,毕业于贵阳职业技术学院,贵州作家网签约作家。

爱好文学、阅读、写作,作品多以散文、随笔为主,主要刊发在各文学微信公众号平台和各文学网站。自己也开设有个人公众号“致于雪”,受到诸多文学爱好者的喜爱。之所以喜欢写作,是因为想记录生活,在这节奏迅速的时代,很多东西都是索然无味的,正是基于此,便想做一点自己喜欢并且觉得有意义的事,以防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再回首往事时,只有照片和视频而已!



【代表作品】

致和时间赛跑的人


近日里气温下降了许多,手里的工作也清闲了不少,尽管还不到寒冬季节,但如此冷的天气,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出去溜达,大家都乐意躲在办公室取暖,我也如此。闲来无事,我便试着在手机上打开了电台,搜索着关于林清玄先生散文的阅读之声,偶然间,我找到了一篇之前从未读过的文章——《送一轮明月给他》,文章讲的是:“一位禅师面对偷取财物却一无所获的小偷,主动脱下外衣让小偷带走,说夜深了,不能让小偷空手而归,看着小偷消失在山林之中,禅师说:“可怜的人,但愿我能送一轮明月给他”,等到第二天禅师却发现,他的衣服被叠好整齐的放在门口,禅师高兴的说:我终于送了他一轮明月。”文笔一如既往的舒适,干练而又引人深思,从文章的第一句从手机里传出时,我便着迷了,我再一次暖洋洋的游躺在先生文章的海洋里,久久不能自拔,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读过先生的散文了。我很喜欢先生的文章,在我开始记录生活之前,我也不太理解何为散文,如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认为散文全是一些看似优美但又读不懂的文体,直到我偶然之间读到先生的散文,在我的心里才对散文有了属于自己的看法。

比较遗憾的是,我关注先生的文章,是从先生去世的消息开始的。那时候我还在离家千里之外的上海,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满是耸立的摩天大楼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的繁华程度自然不必我过多的描述,但我在这多姿的的城市里,似乎从来没有遇见一样东西能令我怦然心动。我在一家假日酒店实习,所在的部门是前台礼宾部,那天上的是中班,过了傍晚,人流少了起来,这时就没有多少工作了,我便在柜台上摆弄着电脑,偶然间关于一条先生去世的新闻报道映入了我的眼帘,林清玄这个名字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应该是读过他的文章的,我思索了片刻,的确如此,为了得到验证,我便点开了新闻:“据报道,知名作家、散文家林清玄去世。林清玄,享年65岁1953年生于中国台湾高雄,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他是台湾地区作家中最高产的一位,也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其文章《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是大陆读者最为熟知的篇目.......”

《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这两个显眼的名字连同那已经消逝的童年一起

在我的脑海中涌现了出来,原来小学时代我们读到的那个自从和太阳赛跑后便经常和时间赛跑的孩童、以及不定期浇灌桃花心木却心系种树百年大计的育苗人,都是出自先生的笔下,我迫不及待的搜索出这两篇令人印象深刻的文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样子,那样纯朴舒适的文笔、栩栩如生的人物、令人深思的道理,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依旧记忆犹新。我突然意识到,在我的学生时代,曾经出现过很多优秀的课文,但是由于年纪尚小,那时的我还没有足够的理解能力去欣赏,那些文章既然能够入选语文教材,一定是有着与众不同的长处。但是此刻,我只想了解林清玄这位先生,我立刻在网上搜寻着他所写过的文章,我如痴如醉的咀嚼着先生笔下的一字一句,我忘掉了工作和休息,像一只贪婪的狐狸觊觎着树上的葡萄,久久不肯离去。竟然有这样的散文家!一朵清净之莲,一盏朴素之灯;山崖上的百合,大海边的蝴蝶;朝夕相伴的亲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他篇幅里所写的内容几乎都是生活中常见的琐事,字句的运用并不像其他作家那样华丽悠扬,读起来通俗易懂,字里行间无一不是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朴实气息,先生所记录的全是生活,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在生活中得到的感悟,并如何凭借得到的感悟去更好的生活。

似乎从那一刻开始,我也渐渐清楚了该如何记录生活,也懂了什么是散文。生活始于平淡而又止于平淡,生活衍生智慧而智慧又能改善生活,生活便是在日夜的起始中不断的探寻真理,在满足物质需求的同时寻求精神上的充裕。散文便是以坦然的姿态去面对生活、以细腻的情感体验生活、以纯朴的心灵记录生活。生活极为简单,却也极为复杂,一切都是心灵与生活之间发生的碰撞,这便是我心中读出的林清玄。

按照常理所想,文人都是谦谦公子、温文如玉,我原也以为先生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但自从我看过先生在一档名为《开讲啦》的综艺中的表现,才知先生竟也是个幽默之人。先生讲到自己的子女见到蟑螂便避之不及,而自己小时候家里贫困,见到蟑螂却如视珍宝;谈笑自若的调侃自己曾经收到过一封粉丝的信,粉丝称先生相貌和电影里的“火云邪神”相似,见到真人大失所望;在一个巧合的机缘下看到一个孩子喝饮料而打嗝,于是自己也提着几瓶饮料躲在一角体验打嗝之趣,先生的幽默时常逗得台下的观众捧腹大笑,基于此,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武侠人物——“老顽童”。这世上很多人都喜欢故事,先生更加如此,经常可以看到先生的文章里有各种各样的故事,有的是来自佛经古籍,有的是先生通过观察生活而所创,通过一段故事向我们讲明一个道理,形成了趣味化的教育方法,据我了解,先生也曾遁入空门,宁静悟道,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后又重返红尘,在那之后的文章里,时常可以看到先生将生活和哲理相结合,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林氏散文”。

先生一生著书繁多,自从开始关注先生后,我基本上都是在网上阅读,后来我买的第一本先生的书,书名叫做《人间最美是清欢》,也是出自先生手笔的一本散文集。很少有这样的一本书,书本的装订十分简洁清新,封面是绿色的,只有一朵洁白的莲花和几行字句,先生曾多次写过莲花,不知这封面的设计是否与此有关,书里面的内容依旧十分舒畅,依然保持着经典的“林氏散文”风格,书里面讲到“清欢”,在我的理解下,“清欢”是人生修行中一种崇高的品质;一种怡然自得的心态;更是一种知足常乐的境界,我对这本书爱不释手,那就是我心中所理想的书,我渴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也有属于自己的这样一本书,在那本书里,有着属于我对这个世界的见解,有着我在生活中所得到的感悟,有着我想记录的人和事。

我不曾想到,我的心灵在遥远的异乡得到的一丝慰藉,竟是来自海峡对岸的先生,我竟然在早些年间就知晓先生,时光匆匆,此生绝无机会能见上先生一面,无法亲自和先生进行深入的交流,对我而言,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辛而还有先生留下的篇幅,让我能够从字句里继续感受先生对生活的热爱。我不仅好奇,那颗平凡而又炙热的心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否安详,我只能遥祝先生在另一个世界安好,还能提起心爱之笔继续描述先生所见,还能保持崇的热情挑战时间。我无法亲自向先生表明敬仰之情,但我会竭力追随先生脚步,记录自己的生活,如有幸在此基础上能够温暖一片心灵,那将是我的荣幸。

 

 

清晨


七月往往是最热的时候,但对于西南地区的山谷来说,并不是所有时间都是如此。

浓厚的雾还掩盖着山里的一切,这个时候人的视野是看不了多远的,整个世界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木瓦房下的椽沿,蜘蛛早在前夜就已经将丝网织好;栏坎下的万年青,叶子上面沾满了一层朦胧;土埂上的杂草浑身也变得湿漉漉的,露水像条线似的堆在草颈上,像极了一串一串的珍珠;木屋旁的水田里,稻谷已经长到齐腰深,陆陆续续的开始结长秧包。在那片茂密的秧丛中,每一株秧窝上都布满了大小各异的蛛网,这种蜘蛛不同于房檐下的那种,房檐下的蜘蛛浑身是灰黑色的(我且称之为家蜘蛛),而这种蜘蛛是花黄色的,肚子上还布满了一圈一圈的条纹,蛛网的黏性也不如家蜘蛛。你看那些浑身青绿的蚂蚱一动不动的抓扯在秧叶上,看起来已经与水稻完美的融为一体,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大大小小的陷阱,是为他们而设的。

随着山谷不断回荡着某只公鸡的鸣叫声,清晨的序幕正式拉开。那些分布在各座山上的寨子,开始变得“躁动”起来。鸡群们往往是起得最早的,他们从凌晨便开始喃喃细语,天刚亮便争前恐后的挣出鸡圈,乐此不疲的在房前屋后寻觅着食物;那狗就没这么勤快了,慵懒的趴在窝里,一动也不动,不过我们也可以体谅他,毕竟每晚都是他坚守到最后,夜里的一举一动,总是会牵动着他们的神经,也难免他们在早上的时候无精打采;你再看那猫又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站在凳子上,悠然自得的舔弄着自己的爪子,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去的,你也不会知道夜里他究竟去干了些什么,但他随时都保持着一种高傲的姿态,走起路来仪态万千的样子;至于那圈舍里的猪羊,可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尽管还不饿,但他们还是会时不时的弄出几声响动,特意的提醒主人该起来给他们准备早餐了。

山里的人们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天亮不久便得张罗着起床。最先看到的往往都是农妇的身影,他们端着一个小盆,走向屋旁边上的菜园,打开篱笆,在一片绿色的天地里挑选着已经长成气候的蔬菜,这个季节的南瓜往往最为鲜嫩,豆角密密麻麻的挂满了枝头,黄瓜的身影也在茂密的藤丛中若隐若现,清爽的红薯秧炒来极为不错,只有那玉米还是一副水嫩的样子,看起来还得多长一段日子才能食用。房屋的后檐上堆满了早已风干的柴堆,贤淑的农妇熟练的取下一把,便可以满足清晨所需要的一切能源,不一会儿,只见袅袅的炊烟便从年老的烟囱徐徐升起,一挣脱烟囱的束缚,便四处横冲直撞,不管好景不长,只需要片刻,他们就得慢慢的与周围的雾融为一体。灶台是山里人家最重要的场所,一家人的温饱,全由一台灶一口锅供应,干燥的木柴在灶里烧得十分旺盛,一部分烟来不及从烟囱出去,就直接从灶口涌出,这可是好东西,别看那挂在屋梁上被熏得黝黑的肉块极不起眼,这可是山里人家特有的美食——熏腊肉,只有亲自吃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人类辛勤劳作后,所得大自然最珍贵的馈赠,这其中的滋味,自然是不言而喻,而这一切全得仰仗那熏人的烟。

 灶上的大铁锅里刚刚倒进了两三碗自家种的稻米,如此大的火势只需要两盏茶的功夫,便可以用竹箕将大米滤出,滤出的米汤便用器皿装着,待到冷却后,便成了乡下人家夏日里爽口最好的饮料。过滤好的米再倒进事先准备好的木甑,木甑煮的饭可香了,不仅米饭里有一股浓浓的木香味,而且就算放上一整天也不会变得干硬,随着火势的加大,看到水蒸气从甑盖的四周冒出时,说明饭已经熟了八九分了。在此期间,灶台边上的大木盆里,传来了一阵阵砍剁“猪草”的声音,这个季节盆里装的要么是红薯藤,要么就是前一天在山上打好的野草,这样喂食长大的猪,肉质极佳。待到猪草被剁得稀碎,甑子里的米饭也熟透了,将锅洗净,在油坛里舀出入一勺猪油,便可以制作早上的饭菜了,由于乡下人家地里活多,早上弄饭菜时,往往会把一家人中午所需的量一起做好,中午的时候只需热一遍就可以了。在饭菜准备完毕之后,就得往大铁锅里倒水,水烧开之后便将剁好的猪草倒进去,没错,人和牲口的食物都在一个锅里煮,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无论是人吃的还是牲口吃的,都远比我们想象的干净健康。

栏坎下方一般都会安装着一块石磨,在女主人开始准备家里的活时,男主人就得把镰刀磨好,头上顶着草笠、脚上穿着胶鞋、肩挑着一架空镂的竹篮,前往山上水草最丰美的地势,这是准备给圈里的牛割好一天所需的草料。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山里每家每户都养有牲口,这个季节到处种满了庄稼,牲口只能待在圈里,所以对于鲜草的需求量十分巨大,虽然整天奔波在山里的人们对哪儿有鲜草的情况了如指掌,但无奈竞争过于激烈,并不是每次的出征都能满载而归。割草的手法也是大有讲究,左手抓着草尖,右手迅速的挥舞着镰刀,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这其中一来一回的巧妙配合,则需要一年复一年的磨练,山里人的手上难免会有或多或少的伤痕,有的来自于手中的镰刀,有的来自于山坡上的茅草,但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手上要是开了一道口子,不算严重的人们懒得搭理,稍微严重一点的也只需要将野蒿菜剁碎,然后包在伤口上便成了,这并不是这儿的人粗犷,只是人们若因为手上多了一条伤口而停止劳作的话,这家里的一切就无法顺畅的运转。有的人下刀干净利落,往往经过一阵收拾过后,一条田埂变得光滑无比,而技术稍差一点的人,那田埂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头发被马啃过的一般参差不齐。装草也是一件技术活,人们总是能将竹篮的容量发挥到极致,那茂盛的青草亲密的被挤在一堆,看起来像是全部从竹篮里长涌出来了的样子。清晨的露水极大,别看一棵草的重量微不足道,要是这样满满的装上一挑,可得有好几十斤重,割草的人挑着一满蓝草,身体和扁担一上一下的摆动着,这也并不像是平常走路一般容易,更何况是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扁担和身体摆动的频率要保持一致,肩膀所承受的重量才较为均匀,在满是浓雾的山间小道上此起彼伏,要是走得太远的人,肯定得花上不少的气力才能回到家里。

那些孩子们在做些什么呢?父母自然舍不得让子女起得过早,但只要不算太小的,在多寐几刻之后,也会起来做属于他们的工作,对于男孩子来说,要么背着一个小背篓,像大人一般上山割草,要么就用一根牛绳,牵着牛到附近的田埂上觅食,放早牛可不像节假日那般热闹,可以几个要好的同伴一起在山上打闹,早上则只有一人一牛行走在一层一层的田埂上,独自享受着清晨的孤独和宁静。而女孩子大多数还是充当母亲的下手,扫地、煮饭、剁猪草,要不然也是背上一个背篓,在周围的山上拾捡生火用的枯杉树叶,这种枯枝叶特别容易燃烧,是山里人家必备的引火物。基本和他们的父母一样,男主外女主内,他们从小就会这些活了,这是山里人都会的,与他们的父辈不同的是,他们这一辈普遍都在上学,山里人家的早饭熟得较早,不仅是为了早点上山干活,还得照顾孩子们的上学时间,孩子们吃好饭之后,就得徒步去学校。当割草放牛的人都回来了,家里的一切也已经准备完毕,吃过早饭,无论是大人和小孩,都得奔向属于各自的领域。

这里的清晨就是这样的,一边给人准备吃的,一边给牲口准备吃的。所有人家都按照着大同小异的步骤,在他们的记忆里,从小到大这都是身为山里人家日复一日应该做的事,他们世世代代在在这片山谷里生活着,竭尽全力的养育着上一代和下一代。他们勤勤恳恳的耕耘着自己的几亩田土,圈养着一家人需要的牲口家禽,什么季节该种什么,什么季节该收什么,一点都马虎不得。他们也有童年、也有快乐、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属于自己家庭的温馨和幸福,虽然他们不善于言谈,不善于表达,但他们总是以属于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和生活在每一片土地上的人一样,你应该时刻的知道,那山里总是有人住的。

随着东边山顶迸射出一道裂缝,云和雾被分离开来,山谷里瞬时变得亮堂起来,但最先有反应的却是谷底的雾,他们随着太阳的爬升,也匀速的动了起来,像是舞台前的帷幕,慢慢地将山的全貌一寸一寸的展露给山里的居民,那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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