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丛林,淌下山岗 ,
沉淀一个叫沙滩的地方。
曾记得如烟的往事缠绕在水车上,
是农夫的脚步踩动了田园风光。
一座乡情驱动的水磨坊,
碾磨着悠悠的旧时光。
清澈的渠水淘洗着文明,
苍翠的松柏蕴藏着书香。
插秧的山歌嘹亮,
求学的书声朗朗,
老妪转着纺车把岁月摇晃,
浮光跃金尽显夕阳辉煌。
挑水的媳妇伫立河湾叫春风妆扮,
打柴的后生独卧青山胡思乱想。
垂柳扶住晚风曼舞,
白鹤驻足沙渚观赏。
一棵棵草树跟氤氲的烟霞捉起了迷藏,
牧童正把它的皮肉撕了去喂他的牛羊。
我漫过田畴,绕过村庄,
不解今日的沙滩是什么景象。
唱歌的水车不见了,
搅水的农夫可安详?
磨坊坍塌的青石长满了苔癣,
端坐的渔翁还在垂钓昨天的梦想。
一步步跳磴冲断了,
尝不到对岸端来腊月间的刨锅汤。
声声叹息的潜水泵,
魂牵着电线诉说着忧伤。
可怜那根黑血管,只流着人家剩余的图像!
大雁飞过时,挑篓子的油翁钻了青纱帐;
鸡公车过后,做麸醋的进了城市的厂房。
打油的撞杆断了,
唱戏的班子死了。
笔架山上悬挂着衰落的故里残阳,
锁江桥头流逝了百年的道德文章。
纪念馆里,墙角的画像已风化了容颜,
老先生遗落在野茶岗的短笛,
将“巢经巢”的油漆数落得遍体鳞伤。
默默无语的栀子花呀,
飘泊江心细细地思量:
不曾有炮火和硝烟,
不曾有地震与火山,
为何那几百年的幽雅和芬芳,
被风雨吹打成这般模样?
是谁的铁锤砸断路边的拴马石?
是谁的马刀砍伤桥头的槐荫树?
是谁的魔掌盗走警世的大洪钟?
又是谁的大轿车碾碎我的青石板?
愤怒的钦差大臣拂袖提笔,
他要重书万言理论短长。
一篇篇带血的金石条文摩崖在山,
后来的学者难解这破裂的旧学思想。
快去求教那守护家园的老村长,
尽管他扶着老花镜,
也空叹眼前枉流沧桑。
他丢下游客,去问他的儿子,
大学毕业的儿子,却去了商场。
那复习功课的孙子呢?
正悠闲在衰老的牛背上。
一切的一切俱往矣,
我想把今天的理由补注在灿烂的史册上,
那本水泥浇铸的《遵义府志》,
却怎么也打不开。
我抬头,问青天,
落霞一路幽幽,淡去多少彷徨,
旭日播洒温暖,朗照绿水青山。
昨天的古风渐行渐远,
看自由欢唱的浪花飞溅着
五洲四海的蓝光。
烟雨中,穿越时空的幽燕飞来了,
一路衔着隽永的诗歌,
不知又要筑在谁家的屋梁上?
春风不停留,撩开多少畅想,
绿水不干涸,哺育几许希望。
银锄在田野间起落,
翅翼在和风中飞翔,
我新生的灵感,
在肥沃的乡土生长。
厚积勃发的诗歌,
焕发在古老的树根上:
一遍遍郁郁葱葱的诗页,
一篇篇荣光四射的华章!
【编辑:瑜颜小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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