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步行出了街道,去下一个乡。问向导大叔离下一个人口密集的乡有多少路程,他说至少有80公里。从小到大对公里换算成时间的题,一直不会,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对的。这也是我的数学老师想不通的问题。其实,自己也没弄明白,最终理科成了我的致命弱点。怎么也不喜欢数学课,所以,给高中的数学老师美其名曰蔫巴丝瓜。以前和欧阳说起过这段糗事,他总笑说原来小时候也是个人物,竟敢给老师取这么一个奇怪的绰号。一想到这个名字和那名数学老师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笑半天,他一边笑一边说我是傻妞。
向大叔打听去那个乡或是村有没有客车,大叔连连点头,回答说欧阳家对面就有班车,只不过每天两趟。这个时间去,还不知能否赶得及第一班发车时间。问他几点有才下一趟车,他摇头说不清楚,因为他也没坐过。我想了想,打欧阳的电话,也许他知道。
“喂,你家对面客运站有去热打乡的班车吗?”
“有两班,我给你问问,大叔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具体的发车时间。”
“喔,问到了,早上八点十五分。对了,这会还有时间……。”
不等他说完挂了电话,拉着姐姐喊大叔快跑。欧阳再次打来电话,没有接,我们在很大声音说话的藏民堆里排队。买了票,坐上车我才给他回电话:“欧阳,我们在车上,人好少。”
“上车了?起点站人很少,一般是沿途接人,你们小心点,少和人搭腔,注意安全。不过有大叔在没问题的。”
“知道啦,你忙吧!挂电话了!”他不放心我们的路途安全,但也没办法与我们一道。没事,心与我们一起也不负亲人般的感情。
“挂什么挂,我还没说完呢?”他语气严肃又打来。
“怎么嘛,有话快说,真啰嗦,更年期提前了?”对他一顿抢白,他没有做声。
“说完了吗?欧婆婆,我就烦你这些时候话多。”也只有我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国涛那里却有顾虑。
“好吧,我不说话你就嘚瑟吧。记住自己还是女人,不要逞强。”说完比我先挂电话,咦,他转性啦,转念想想,免得老是念叨我,烦人。
车在坑洼的国道上开着,不得不说,我的国对人民是用心在扶持,出资修路就是最快最有效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再就是有了水有了电,再贫穷的山沟沟也能富足起来。所以,我们年轻一辈为了祖国更加强壮,应该奉献自己的力量,水滴石穿,积少成多,哪怕极小的也是一种积累。爸爸妈妈虽然读书不多,但他们教会我懂得感恩。如果全人每个人为了建设家乡奉献自己的青春,那么我们的国家势必强大到无人敢觊觎。
原谅我思想走神,我这人就是有事没事瞎琢磨。晨筱晃晃悠悠的打着瞌睡,她告诉我她不喜欢坐这样的中巴车。但条件有限这次只有凑合,明天让欧阳找辆车送我们去才旺乡,有车代步总比步行强吧,她勉强答应了。我知道这样的中巴车是她小时候的恐怖心结。
转身看了看大叔,他见我看他,问我有什么要问,我悄悄的挪过去挨着他坐下。“大叔,这里离热打乡还有多远,坐多长时间?”
“应该走了一半路程了,你看前面的那几栋房子就属于热打乡。”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零星散落的建着藏房,不过藏房的材质却是石头,和乡城土质不一样。
“呃,大叔,这边的房子怎么是石头垒成的,不像咱们乡城那边的材质结构,是吧?”我喜欢问问题,假装自己是个小学生。
“对的,这边的房屋和云南那边的一样,全是石头房子,大概是一种建筑习惯吧。土木结构的房子只有我们乡城才有,那也是一种特色。”大叔很自豪生在乡城长在乡城,我不也是因为爱上乡城,爱上那里的一切才去的吗?
“是的,大叔,我也很喜欢乡城,算半个乡城人吧!”
“是是,你是我们乡城人的好朋友,也是大功臣,老头子也很喜欢姑娘你的。欧阳华告诉我的时候,还不相信有你这样不为名不为利的好姑娘。结果,他说的没错,老头子眼睛会看人。真的,姑娘,不是我在你面前倚老卖老,真的佩服你。好样的,不矫情不做作。”听大叔夸奖,心里很满足。
“不,不,大叔,您这样高看我,我就是不想看到我喜欢的地方,还有人在受苦。尽我自己的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是一种快乐。”我说的真心话,就如这句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晨筱醒了,转头张望,见我和大叔在聊天,对我笑了笑。她真的很美,眼神里的魅惑是我学不会的。不知道欧阳会不会喜欢晨筱这类型的女孩子?也许欧阳喜欢呢,如果他们在一起了,相互有个照应,这样我的心愿也就了了。等这段时间忙过,问问他们的意见。这样好的结局,是我开心的。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晨筱不知道何时挪到后排来。
“没想什么,是好事,姐姐我喜欢你,你真的很美。哈哈!”我是一个不太会掩藏自己感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啊,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可不敢抢他的风头,再说我又不是同性恋。”说完她笑个不停,引来车上的乘客回头看我们。
“说什么,我打你啊。你可是我姐,我喜欢你很正常,什么同性恋。”我握着拳头去锤她的肩,两人笑成了团,大叔也在旁边呵呵的笑。
“说笑的,知道你对我好,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喜欢帮助人我也喜欢。所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也通通喜欢,包括你的家人你的爱人还有你的朋友。”晨筱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喜欢了我所有喜欢的东西,包括我的男人。如果我可以早些明白她的话中提示,也就不会发生她的人设崩塌,我的世界观颠覆的结局。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有一段路况特别不好,大叔告诉我们这一段经常发生泥石流,山体塌陷,导致道上的乱石横飞。现在还能过去,已经不错了。是呀,自然灾害再怎么无情,也挡不住人有情。所以,山里的乡民也是担心这些,没有让孩子来上学。现在不怕了,我的幼儿园可以让家远的孩子住宿,他们的家人放心的将孩子们交给我,我会好好的教育他们,给他们家人般的温暖。
“额,大叔。问问您,觉得乡亲们会不会让孩子们去上学呢?”忽然想到欧阳的话,有一些担心此行达不到我理想的目标。
“不会的,一看姑娘就是一个面善的好女子,他们一定会领你的情,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啊。”大叔蛮认真,我必须信心满满的说服他们跟我走。
沿途上上下下的人,有当地的乡民,也有背包的驴友。大家照面都是微微一笑,我很喜欢这样淡淡地招呼。人与人之间没有隔阂,相遇即是缘分,这个世界多么美好。都市中的人们,很多已经麻木到充耳不闻,睁眼不见的地步。恰逢有需要帮助的事发生要么在玩自己的手机,见了装作没见;要么是塞上耳塞,听到也当没听到。厌倦了城市中这样麻木的人类,才躲到乡城来。他们微笑的脸,乐意助人的心,才是我坚持的理由。欧阳说爱我的理由是因为我的善良,其实因为他们的善良才让我如此义无反顾的援手。
热打乡到了,看了看时间,2个半小时,在终点站下车的就我们三人。问班车的师傅收班时间,他回答下午十六点最后一班回乡城。师傅问我们今天会不会回乡城,回答他要回的。他笑着说,收班车是他开,正好可以接我们回去。很高兴,这位长得不错的小伙子师傅他的热心。而后他主动留了我的电话,说到时候若没见就给我们打电话,他告诉我他是乡城的人。如此甚好,不再说感谢的话,都是乡亲,他们把我当自己人我开心。
和他道别后,大叔让我们注意脚下。山路崎岖,大多结了冰,不好走。我觉得鞋里的脚趾头抓得紧紧地,外面穿着冰爪入冰几分。问晨筱会不会很辛苦,她从没有走过这样的路,今天也算见识了,竟然说兴奋。我笑笑,走这样的冰坨子路,我比她多几次,算老手。她很羡慕,转身来瞧我,差点跌倒,让我紧张的吓出一身汗。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脚下留神啊,要摔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尸骨无存。”虚惊一场,我的小心脏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额,没事!我会注意,你自己小心点。”晨筱是个聪明的女孩,按照我说的怎么走。沿着大叔指点的冰坨子路,艰难前行,明白乡民到了冬天不会出门的道理啦。这样的天气,极强的紫外线,冰刀子似的雪风,厚厚的冰棱子路,成年人都难以驾驭更别说孩子。路途越来越难走,大叔找了一个可以避风雪的小山坡,让我们休息,吃点东西,说补充一下体力。我走过这样的路,可以坚持,但晨筱被拖得走不动,只好原地休息。给大叔和晨筱递了牦牛肉干和水壶里的水,大叔接过去开始吃。晨筱累到大口喘气,摆摆手说没有力气吃。我教她学着我的样子深呼吸,再缓慢地吐气,这样反复几次感觉会舒服些。她照我说的做,呼吸有所改善。我开导她,自己第一次进雪山不如她,还哭过鼻子。想起第一次和欧阳去山里看雪莲,是哭着让欧阳背回来的。就这事,欧阳笑了我好多年,有时候恨他老拿这事取笑我。
“是吗?有空的时候说来我听听。”晨筱好像很喜欢听我讲过去的事。
“这就不提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再说吧。”反倒还有些不情愿提起的懦弱。
“要听我想听,你告诉我吧,好妹妹。”晨筱赖上我了。
“好,好,我们回去再说这事,你先吃点东西,要不然没有体力也没温度,会挨冻的,吃点吧!”劝她吃东西,这样的冰天雪地有太多变数,也是人力无可抗拒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时也要肩负起保护同伴的责任。
休息一会体力恢复一些,继续往山上走。我让大叔走前面带路,我第二位,晨筱拉着我的背绳走。此刻的我相当于承受了自身体重的2倍行走,我才体会到大胖子们步行的艰难。一小时后,到了热打乡人口最多的村子,热打集镇,又是冰雪的世界,上帝刻意精雕细琢的琼楼玉宇。好几户人家的白藏房修建的有一些奇怪,竟然是歪斜的。以为是我眼睛有问题,晨筱也很好奇,问我来着。我摇摇头,表示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道原由。大叔看我们的神情就知道特别好奇,他为我们解惑是因为这里的地势倾斜,所以我们从外面看起来是斜着的,其实进了屋里就看不出来了。这里的乡民真的是多才多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智慧。说着说着几个年长的老人向我们走来,挂着笑脸看着大叔笑。
“老伙计,难道是巴姆神山的神仙把你送来了?我们有四十年没有见面了吧。”一见面就和大叔聊上的是大叔的战友-贡达。听大叔介绍以前在西藏当武警,也是生死之交。很羡慕战友之情,正是我一生没法体会的感情。欧阳当过武警,也听他常提起战友之间的那种深厚友情,对我来说多多少少是羡慕嫉妒,但是没有恨。贡达大叔介绍与他同来的几位老人,是认识的。随后,被迎进贡达大叔家的藏房。外面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屋里的陈设比较简单,但厨房里的银盆挂了好多。可想而知,贡达大叔应该算是热打乡的NO.1。欧阳这小子可真聪明,找达达大叔给我们当向导,让我省心不少。
贡达大叔请我们坐下,倒满酥油茶端来。我知道风俗,示意晨筱端起来喝掉,连干三碗。银碗是招待贵客的,说明他们不把我们当外人,也是好开端。大叔和战友们聊得欢喜,我有些急,因为时间缘故,又不好打断他们的谈话。大叔看出我的局促,渐渐地将话题引到孩子教育问题上去。贡达大叔叹气,说因为恶劣的气候,乡里的孩子不能去上学。我接过大叔的话问:“贡达大叔,你们想不想孩子们有学上有书读呢?”
“当然想了,但是又没有老师愿意来我们这里支教,我也没有办法。就只有几个认识几个字的人,代代相传,口口相授。所以,我们乡的扫盲总是没办法达标。”
“那,大叔有没有想过将这些孩子全部送出去上学?学校可以给他们提供良好的学习环境和住宿条件,不需要你们交学费。”说到这里我很激动,希望大叔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可都是我个人的想法罢。
“怎么可能有这样好的事,更何况这么多孩子要是全部送出去读书,家家户户怎麽放心,这是万万不可以的。”贡达大叔的话就像一瓢冷水,将我的热情浇灭了。
“老友,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给孩子们提供学习和住宿的地方,还有饭吃,图了你什么?”
“图什么,那我怎么知道?现在的人心眼我说不上来。记得几年前倒是有一些所谓的志愿者来过我们乡里,也说是来帮助我们脱盲和教孩子认字,也说不要任何报酬,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住宿和伙食。先还是好好的在教,村民们也很敬重那些来的人,纷纷拿出自己家里收藏的好东西感谢他们。结果不到一个月,那群人搜刮完我们送给他们的东西,集体失踪,还有几户给孩子的嫁妆也被盗去。现在又说不计报酬,要我们送孩子出去。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拐骗儿童的?”贡达大叔说起整件事义愤填膺。
“大叔,您放心,我们不是这样的人。我和丈夫在乡城开了一个果干加工厂您听说没有,叫宁小果食品加工厂。如果你们不放心孩子可以一起去我们厂里上班。”我很真诚的邀请他们一起去工作。
“什么还要和你一起去工厂上班?那我们这个村子岂不就没人了。不行,不行的,你们年轻人想得太简单了。”拿出欧阳给我们开具的证明材料,教师证,学位证明,身份证给他们看。可无论我们说什么,嘴皮子磨破了,贡达大叔就是不同意让孩子们随我们去上学,成年人去厂里上班。看了看向导大叔,他也摇摇头,嘴里一个劲的说贡达大叔是个老顽固。晨筱也有些懊恼,悄悄对我说,怎么这么固执,我摆摆手,让她少说话,以免产生误会。
谈话不欢而散,看了看时间必须赶回车站等返回乡城的收班车,我拉拉向导大叔的衣角,大叔点点头,像贡达大叔告辞,给他们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愿意来上学还有上班的乡亲,派个人联系我们,到时候我们亲自来接孩子和成人。
告辞出来,下山的路比上去快,因为山路滑溜溜的,我们半走半滑,连话也不敢说,溜下来的。到了车站,收班车还没来。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大叔让我们吃干粮。晨筱问我山上那些人怎么那么不通情理,顽固不化。乡野村民不懂礼数,简直是无药可救。对她做禁言的动作,她却只顾着自己发牢骚没懂我的意思,大叔在一旁很尴尬。面对晨筱也是无力制止,她明知道大叔和他们是战友,当着人家的面有些话不能说。面露难堪看了看大叔,大叔没有过多的表情。
中巴车的那个小师傅很挺准时的,接上我们他蛮高兴,还哼着曲子。三人各怀心事,已经没有来时的洒脱。连续跑了四个乡,老乡们不是不愿意带孩子出来,就是不愿去厂里上班。我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国涛出乎意料的高兴。我看到他在偷偷的笑,一股脑气全撒在他身上。
“你笑什么?我就是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碍着你什么了?你这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没来由的冲他发脾气。
“我哪里有笑?天地良心,你喜欢做的事,我没有拦你。不是还给你找车吗?怎么我就小心眼了。老婆,你真的错怪我啦,我可比窦娥还冤。”国涛很委屈,但现在的我心情更糟糕,看他哪儿都不顺眼。
“好了,你们有必要为了做好事,闹到鸡犬不宁的吗。小慈你也是,脾气不能收敛一点,都是孩子妈了,还是那么咄咄逼人。”爸爸在一旁两头劝。
晚饭的时候,国涛给我夹菜,我不理他。晨筱用手肘拐我,我也不怎么开心。饭后,听到国涛给欧阳打电话,让他赶紧带着女儿来这里解救他。欧阳在电话里多问了几句,国涛小声说我生他的气,他知道救星在哪里?我连碗也没洗,抱着儿子玩,一家人都在低气压下默不作声。天天见我没有笑脸,妈妈妈妈的叫,我也高兴不起来。欧阳开着车和小宁来了,两孩子一见面就像很久没见面的开心。欧阳让小宁来安慰我:“宝贝,我们说好来干什么的呀?”
“来看妈妈是不是哭鼻子了?”小宁稚气的声音回答。
“我哪有哭鼻子?丫头,过来,妈妈亲亲。”伸出手抱小宁,儿子天天可不依。
“我的妈妈,不是你的。”天天使劲推开小宁。
“哎哟,儿子女儿都是妈妈的孩子。天天不乖,妈妈说了姐姐是妈妈的孩子,你忘了。”他们知道只要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就会分散我的注意力,气就消了。
“大姨说姐姐不是妈妈生的孩子,我不喜欢她。”天天撅着嘴的样子很像我,看着就想笑,难怪我喜欢的人都想要捏我的嘴。
“谁说的呀,谁是大姨呀儿子。”我一手拉着儿子的小胖手,一手拉着小宁的手,握在一起亲吻。
“大姨,大姨,就是她。”天天用另一只手指着晨筱,我们全部的目光投向她。
“这个,这小孩子记性倒好,我就无意的说了一嘴,他就记住了。抱歉啊,小慈。其实没有其他意思......。”她解释她的无意之失。
“哦,那是大姨开玩笑的,天天乖。但姐姐也是妈妈的孩子,你要记住。小宁你也记住,你是妈妈的女儿,是天天弟弟的姐姐。记住了?”拉着儿子和小宁又在强调,让他们记住我是他们的妈妈。
“嗯嗯,记住了,妈妈。”两个子一起冲进我怀里,我的怒气被他们赶得烟消云散。哎,国涛算是找到靠山了,此后有她们就可以搞定我。欧阳和小宁走的时候我的气全消,关键还是欧阳那几句话。他帮我说服他战友那两个孩子。好吧,只要我不放弃一定可以做成这件事,我尽力了,就等时间和人心了。
夜里,国涛将儿子送去爸爸的房间,死皮赖脸的要来和我挤挤。我喊他滚回自己的房间去,他偏赖着不走。说要办好事,还想要个女儿。我笑着在他怀里扭动,骂他想得美。不知道另一个房间的女人早已恨得牙齿痒痒,她是恨我们如此幸福,这些是她无论怎样努力也得不到的。
已经出去四天我们没有一点收获,让国涛给大叔打了电话,决定今天放假。他悄悄在我耳边说:“昨晚累坏了,我的大宝贝,再睡会。老公起床给你做早餐。”他使劲的亲我的脸和嘴,披上衣服下楼去了。我赖在床上,说不累那是骗人的,真的浑身酸疼。可尿意来了强忍不行,只好起床。磨磨蹭蹭的批了一件羽绒服,外裤也不穿,跑下楼上卫生间。
“你究竟想做什么!警告你,若敢在小慈面前提一个字,小心我劈了你。”咦,是国涛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
“那得看我有没有心情,要是我心情不好,就不小心说漏嘴了。”姐姐的声音,她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你敢威胁我,要不是你在那杯该死的酒里下了催情药,我至于上你的当,你个贱货。”国涛尽量的压低声音,但我还是听出他的盛怒。他们之间怎么回事?他们早就认识,又或是背着我做过什么交易?我胡思乱想的毛病还是那么猖狂。
“小慈,不好好穿衣服站那风口子做什么?”爸爸从楼上下来。
“哦,我上厕所,冷死了。”故意大声的跑出脚步声,让他们以为我才下来,什么也没听到。
“老婆,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再下来?一会着凉又要喊头疼了。”国涛从厨房出来,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哦。”我假意不看他,进门的时候差点撞到晨筱,心里憋屈又说不出。
国涛去上班了,他凑近了吻我,我心里抗拒他,转过脸去。“怎么了,是不是说刚才着凉了?你呀你就是不听话。好好地我给你开着电热毯再睡会。乖!”没怎么理他,他用额头来测我的体温。
“对了,老婆!烤火炉上给你热着饺子,你睡会就起来吃了,听话,老公上班去了,厂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哦,还有,我忘了,给你买的鞋子已经寄来,我中午给你带回来。老婆,昨晚你真棒。”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没正行,要是搁在这以前,我又会和他缠绵一会,可刚才他们的对话让我觉得恶心。他和晨筱做过那样的事,我是一个精神洁癖极强的人,想一想就觉得肮脏。不行,必须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要知道还有什么瞒着我的秘密。一个是我爱人,一个是我亲人,让我如何处在这两端?显然爸爸是不知情的,如果他知道断然不会同意晨筱过来。
“爸爸,你来。”我在床上叫爸爸过来,我想确认一些事。
“等会,天天还在喝奶。”爸爸在他屋里回答。
“那您把他抱过来吧,反正我这会不起床。”
“你母子两就是瞎折腾,哎!”爸爸是我的全职保姆加厨师长,既快乐又幸福。
“来了宝贝,喝奶奶呢?”爸爸抱着小胖墩来了,我拥着他在床上。小家伙抱着奶瓶,眼睛睁的大大,像我要抢他的奶瓶似的。
“慢点宝贝,喝的那么用力,看脑门的汗水。”摸摸他的头发,湿湿的一圈,爸爸在一旁笑着给他搽汗。
“爸爸你看这孩子,是用生命在喝奶,连表情都那么到位。”指着儿子的大眼睛。
“嗯,就是他喝奶是最认真的。”爸爸慈爱的摸摸外孙的额头,撩撩他的小卷毛。
“对了,爸爸,问你知不知道晨筱以前的事,她真的幼儿园老师吗,这么多年我们怎么没有见过她?”爸爸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就是碰到你大姑妈说外孙上幼儿园的时候,听说她以前在我们这边呆过,才问到我们。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爸爸看着我,问我的目的。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没什么。”没有把整件事弄清楚以前,我不会告诉他,免得他又担心。
“好吧,你今天怎么安排?中午吃什么?晨筱呢?”爸爸问我今天的日程。我什么也不想做,脑袋里就放着这么一件事让我乱了方寸。
【编辑:瑜颜小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