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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藏房 第五十四章 轮回者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陈金凤(彼岸之北) 阅读次数:8753 发布时间:2020-01-20
我是一个敏感的女人,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更不爱揭别人的短,与其自己整日里活在猜测里,还不如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欧阳时常说我活的没心没肺,其实他知道我内心的柔软,家人和亲人缺一不可。终究放不下,可以说心里话的只有欧阳,我坦白的告诉了他,听到的只言片语。欧阳让我不要多想,即使有出轨的行为,那也是过去,现在的国涛在认真的做宁小慈的男人。从那以后,也没有看到他俩再背着我嘀咕,渐渐地以为忘了。
时间过得很快,经过欧阳的动员,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孩子,和晨筱有些忙不过来。今早起有一些咳嗽,国涛给我拿了药放在手里,去客厅倒水。恰巧,晨筱也在客厅,听到她在问:“你怎么不给我也倒一杯,做了亏心事就那么害怕老婆知道。”
“给我滚开,若再纠缠,我就主动告诉她,是你勾引我,我道要看看是你被撵走还是我。”国涛声音压得很低,而我耳通目明的听得真切。顿觉全身冰凉,他们之间究竟到了怎样一个暧昧程度?我的隐忍更加纵容了他们的肆无忌惮。国涛进门来,一脸的不高兴,看到我盯着他看,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笑得好假好恶心。
“拿开,我不吃药。”看着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有人曾经说过,相遇是缘,不要浪费缘分,一旦错过就是永远。我的感情坎坷,所以倍加珍惜这段修成正果的婚姻。如果有一天,捧在手心里的感情都失去了,那么我活着不就是一个笑话亦是一场闹剧。向来我的眼神藏不住秘密,国涛惊问怎么了,我说头疼,脸朝着内侧不想看他。他坐在床边,又是一阵唠叨,在我心里那一场荒唐的闹剧越演越烈。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知道。”让他快走,连他坐过我的床边也嫌弃。
“老婆,你今天怎么了,头很痛吗?要不去医院看看?最近你也那么忙,如果不舒服,就休息,我来帮你看一天。”他又朝我挪过来,我反感极了,整个人贴到墙壁边。
“我没什么,你走吧,你走哇。”他猜不透我的坏脾气怎么就发作了。
“妈妈,妈妈......。”天天跑进来叫我。
“怎么了?儿子。妈妈不舒服了,你要听话,不要吵着妈妈,自己去玩啊。”国涛抱着天天下楼去了。我瞥见晨筱扭着狐狸般窈窕的腰肢也下楼去了,她带过那一阵风都感觉出一股子骚味,心乱如麻,抓起手机给欧阳打电话。
“我忍不了了,怎么办?欧阳,要崩溃了,我看到他们寒毛都炸了。”感觉到自己的毛病又要发
“小慈,听我说,冷静一些,不管你听到什么不要胡思乱想,我今天和他谈谈。可你要想清楚,一旦挑破这层窗户纸,你们夫妻,姐妹关系有可能土崩瓦解了。”欧阳说的我都明白,可这道坎我没有办法迈过去。
“那你要我怎么办?要继续装作不知情,你们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她非要抢我的!”我欲哭无泪。
“哎呀,小慈!那些过去的事别计较,国涛不会对晨筱动情,他至始至终爱的是你。晨筱就是有心和你争,又凭什么争?前段时间她问我要不要和她在一起,我拒绝了。也许......。”欧阳欲言又止。
“也许她知道我们过去的事,你对她说起过吗?”欧阳轻声的问我。
“没有,本打算过了这段撮合你们两在一起的,没想到她竟然从国涛开始下手。”悲凉从心里生出阵阵寒意,后背一阵发紧。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自己吓自己,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看得明白。如果对你有半点虚情假意,我饶不过他,放心。”欧阳劝我的方式不一样,他知道我的骄傲,我的心性。
挂了电话,躺在被窝里控制情绪,提醒自己要沉住气,要相信国涛,不会再做对不起我的事。勉强打起精神,洗洗漱漱收拾完,走读的孩子们也来了,看着小太阳似的他们对我灿烂的笑,阴霾悄然赶走。和孩子们相处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单纯善良,不似成年人相互利用,勾心斗角,所以,我的愿望是当老师。今天一直连着上课,让自己动起来,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孩子们喜欢上我的课,画画唱歌,识字算数,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小朋友。
两个来自定波乡的孩子在那里争毛绒玩具。我刚想走过去劝他们,晨筱一把抢过玩具,扔到院子另一头。还骂骂咧咧的说:“争什么争?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争的,要不玩都不玩。”那两个孩子站在原地吓得不动了。
“怎么了,过来过来,孩子。”我让两个孩子到我身边来。
“桑吉,才让,你们为什么要争玩具呢?老师不是告诉你们好朋友要相互谦让,一个人玩一会。你们说对不对?”耐心的教导他们。
“老师,那是我先拿到的,我要先玩,他来抢我的。”桑吉依然不服气的嚷道,还当我的面推了才让一下。
“桑吉小朋友,你站好,老师问你。为什么要推才让?这样做老师不喜欢,也不是好孩子。知道吗?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一家人。知道一家人是什么意思吗?桑吉你来告诉老师。”我拉着桑吉的小手问。
“老师,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但是,我不喜欢他。”桑吉指了指才让。
“桑吉,你乖,才让也是我们一家人啊,为什么不喜欢他?那老师问你,喜欢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吗?”我笑着问桑吉。
“喜欢呀。”孩子天真的回答。
“这就对了,才让就像你的兄弟姐妹一样,你也应该喜欢他,是不是?”我慢慢的引导孩子。
“嗯,我喜欢才让,我和你一起玩好不好,宁才让?”孩子就是孩子,没有成年人的心思。
“好啦,去玩去吧,乖。”孩子们玩去了,找到晨筱告诉她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孩子,她嬉皮笑脸的回答知道了,看着那张假面,感觉自己要快吐了。是吐了,我赶紧去卫生间,哎,今天早上感冒没有吃药胃不舒服,晚点还是吃一些药,担心传染给孩子,上楼戴上口罩。爸爸买菜回来,见我戴着口罩,问我吃药没有,我说没有,其他没什么,就是有点反胃。爸爸上楼给我拿一枝柴胡兑水喝。我讨厌药味,摇摇头说不严重,过一会就好了,爸爸对我不肯配合的态度,又摇头又叹气,他的女儿他太了解,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吃药。
最近总感觉心惊肉跳,胃口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原因。国涛让我吃药,我也找理由莫名的冲他发火。每一次爸爸来劝,总是先数落我的不是,我心里委屈,又胃口不好,导致自己就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似的,郁郁寡欢,越是对国涛不理不睬。他没有办法,只好央求欧阳带着小宁来救驾,这一次,小宁也没能博得我的欢心。
欧阳和我单独相处,轻声问我要不要和他摊开来说,别再折磨自己,他埋怨我经不起折腾。冷冷的看着他,说自己又怀孕了。欧阳很开心,问我:“你不是最喜欢孩子的吗?给天天添加一个妹妹,多好的事。”
“不想再给他生孩子,因为讨厌,他和她不清不楚,我看着恶心。”这会连他们的名字也不愿提。
“我知道你那个坎迈不过去,他们的事是过去式,你为什么拿来惩罚自己。当时国涛是被害者,说白了也是晨筱做出来的荒唐事,你要理解他。至于你说的晨筱还纠缠他,我认为国涛不会再次犯这种致命的错误。我也是男人,明白自己心里死心塌地的爱一个女人。即使自己做了错事,往后的日子只会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买单。如若再犯同样的错,你确定他是爱你的吗?”欧阳说的话,是我最愿意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再看到他们,可又不能不看到。所以,你要我怎么样?欧阳,我要疯了。”向他求助,仿佛他就是我的救世主。
“小慈,你听我说,你现在要静下心来,认真地想一想,不要急。最迫切想清楚的是确定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孩子的事你该和他商量,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决定。再就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你既然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暧昧,那么就当面挑明,确定这一回事,然后再决定和国涛之间做怎样的了断。”欧阳分析的头头是道,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但当局者迷。
“这些我都懂,你没站在我的立场怎能体会我的感觉,你明白我比我自己明白我还要多,看来也不是那么准确。好了,我了解了,谢谢你,我会想明白,以后的事该如何决定。”决定不对国涛说有孩子的事,不是狠心对孩子,而是不想孩子生出来,仍然活在悲情的日子里。孩子无辜,我也无奈,欧阳问我要不要小宁留下来陪我,我摇头说不必,想一个人静静。山无言,水无言,凭栏处,我独处,雪山依然屹立,冰霜我心彻骨寒。
“那好,休息吧,国涛这边我就不提,你自己斟酌着办,有事打我电话,24小时为你开着。”这个男人与我没有夫妻缘分,很无奈。
“嗯,天冷带小宁早点回去。对了,客厅有糖果,给她拿一些,但不能吃太多,回去让她刷牙。”我爱小宁,也是我的孩子。他点点头,去客厅,转身下楼了。听到他叫小宁回家的声音,汽车发动的声音,渐渐远去,听不见了。爸爸牵抱着天天上来问我喝不喝水,我摇摇头。儿子要爬上我的床,小矮人怎么也爬不上来,还不放弃嘿哟嘿哟爬。看着他的憨态,有了一丝笑容。爸爸笑着说:“你瞧他为了讨好你,多上心。”
“是呀,还是我儿子最乖,不让我费心。不像某些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恶心。”话里有话,爸爸没有听明白。
“你说的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明白。”
“哎呀,没明白就不用明白,您老人家快些带他下去,我累了。”
“好,天天我们走,你妈不要你,跟外公玩去。”
爸爸拿我没有办法的时候,就这么刺激我,我已司空见惯。他们走后,我面向床内卧着。看着墙上的墙纸,真想在那上面乱画一通,发泄不满情绪。可我又嫌弄脏了看着不好。驱壳已经空虚,分裂成两个我,在脑子在纠缠,争斗。我必须想清楚,肚子里的孩子无辜,有问题的是成年人。她不能主宰自己的生死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是成年人,应该对她负责。怎么拿过去的事来决定我孩子的生死?他不配做父亲,不等于我不配做母亲。没有蒋国涛,一个人也可以养活我的孩子们。所以,他和她之间的暧昧,我要弄清楚,当断则断。想想,大声叫他上来。
“国涛,来我屋,问你个事,一个人来。”他很快上来了,满脸的疲惫。
“我来了,你还好吧?想问什么,我不会瞒你一个字。”国涛眼里有红血丝,看样子他也没有休息好。
“你坐吧,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希望我们坦诚相待。”想听到真话,一点不隐瞒。
“好,我发誓.......。”
“不必,只要觉得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这个家,我就ok。”
“好。”
“我想知道,你和晨筱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的眼神有一丝慌张。
“我,我们是以前认识,不过我只见过一次。”说完低下头。
“你们认识,为什么没和我说?装作不认识是什么道理?”我开始变得尖锐。
“这个,老婆,你别急,先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犯的那次大错,就是被人下药那次。那个和我一起的女人就是她,也是她用我的手机和你聊的微信。老婆,我发誓从那以后没再见过她。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姐姐,直到她来乡城,我才发现竟是她。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亲姐姐,我不敢对你说,担心哪一天她说出来。我知道你的脾气,一定不会原谅我,但我存着侥幸心理,希望那一天越晚来越好。没想到,没想到,你已经知道,老婆!不是我要瞒你,而是我知道你善良,担心你承受不了。所以,我就自以为的认为不告诉你,她也不说,也许就不会被发现......。”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们是不会继续暧昧下去?你们不知道我已听到你们的谈话,给你们时间,希望谁站出来给我说清楚,让我明白为什么?”我眼神中全是杀气,我很清楚。
“老婆,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警告她,不许和你提这事,她就借故威胁我,让我给她封口费。”
“什么?封口费?她有脸?”真的觉得晨筱这个女人不简单,竟然敲诈勒索。
“钱不多,我就没有告诉你。”
“说,多少?”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国涛看到我杀气的脸吓到了。
“50,50万。”
“50万?你当我们的钱来得那么容易?50万,你知道可以开多少希望小学?她是个什么女人?你她也配?”我再问他。
“还没有,这不,她老是找我要钱,可能被你听到就是这麽回事。”是吧,我时常听到他们私下里讨价还价的就是这件事。
“好,这事你不必再问,你让她来见我。”我让他出去,叫来晨筱。
这女人站在我面前,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一番好意竟然被无耻之徒利用,差点毁了我的幸福家园。
她进来带着虚伪的假笑,在这之前觉得那是漂亮,现在看来是别有用心。“你坐,问你点事。”
“好啊,你问。”她故作轻松,在我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和我面对面。
“在我找你之前,你在哪个幼儿园做老师的呢?”也不会急着问其它的事。
“我在李家沱的吉祥幼儿园待过1年,后来又到巴南的幼儿园干过2年,再后来去商都上过2年化妆品柜台的护肤专员,最后才到南坪那个三色幼儿园。”
“哦,那你就没有男朋友或是喜欢的人?”
“有过,可是他们都是见色起意,没一个真心对我。不过我有爱的人了。”难道她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的?
“哦,说说,爱上什么人了,要不要我给你们撮合撮合?”我脸上没有笑容,鼻子里全是冷气。
“呃,不必了,我再想想。”看着我的脸色开始迟疑了。
“没事,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表达出来,即使不成功也说出来了,憋在心里不好受的。”我要她自己暴露。
“晨筱,这么多年了,我这人有个几个臭毛病,有几样东西不能碰。第一就是我的牙刷,第二就是我的脸盆,第三就是我的男人。”其实这三样东西她都已经动过,所以,她的命运就是消失在我面前。
“你,你的东西?”她扮猪吃老虎的样子真可笑。
“是的,我的东西。我的牙刷,你第一天来就用了,我知道,所以我扔了。我的脸盆你竟拿去洗脚,我也知道,所以也扔了。我的男人,你也用了是吧?但你放心,我不会扔。”说得轻描淡写,但针针见血。
“你都知道了?小慈妹妹。我不是故意的,这些东西我都可以还你。但是,你把他给我吧,我爱上他了。”这女人真不要脸,竟然当着我的面要我的男人,可笑至极极!
“哦,你确定可以要得去,他爱你吗?”感到好奇,她哪来的信心。
“只要你肯放手,我一定让他爱上我,小慈,你把你的男人给我吧,我们不分彼此。我看出来那个欧阳对你还是一往情深,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也不缺一个男人。就把国涛让给我,我只要他一个就满足了。”我的天,现在的世风日下,竟然有这样的奇葩。
“你真的想要他,那你当面问他愿不愿意。”已经被这个比我还疯的女人弄到哭笑不得。
“国涛,你上来。”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疯狂。话音未落,国涛跑上来,坐在我旁边。
“老婆。”他深情地看着我,一如我们相爱过的日子。
“国涛,你说出轨的女人是不是她?”看着晨筱,她张大嘴愕然地看着我。
“是她,那是被她下了药,她是夜总会的小姐,经常到处串场子,我那天去的时候就该知道,被猪狗不如的贼子合起伙来暗算我。这女人好毒,竟趁我酒醉和你联系。”国涛恨得咬牙切齿。
“哦,晨筱你说说当时是怎么想的?”我的心里气到了极点,百般压制要听她亲口说出当时发生的事。
“不是我,是那个夜总会的老板说只要傍上了国涛,就算鸡犬升天了,所以,我才这么做。起初我真不知道他是你老公,我只想捞点钱,可没有做成,那个老板被他打了之后,在家养了2个多月。后来,我又去央求老板给我介绍大款,顺道问了国涛的消息,才知道国涛是你老公。”她觉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事也凑巧,恰好,你找我,我就顺口答应了。”原来,她真是带着目的来的,感到阵阵的不寒而栗。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在我身边,简直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爆炸,毁掉所有人。
“原来你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不但没有挑明,还装作不认识?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和我提你们的事呢?你不是想要取而代之的吗?”
“是国涛不让我说,他威胁要撵我走,所以我才......。”
“是吗?不是你敲诈,他没给你钱,走不了吧?”
“这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想留在他身边。但他老赶我走,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才这样做的。”
“那现在我已经知道真相,不会给你钱,看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我看着他俩,眼睛雪亮的洞悉他们的每一个微表情。
“老婆,我错了,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更不可能和她走。”国涛已经表态。
“国涛,你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我比小慈漂亮,不是说她脾气很坏吗,怎么现在反悔了?我也不要你的钱,只想和你在一起,国涛我爱你是真的。”揭晓答案,她也不必在我面前伪装,这会子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国涛表白。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无论如何的表白,他也觉得你下贱卑微,我开始同情她。
对感情我从未带任何目的,爱就爱了。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是因为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彼此也可以做到遵守诺言不纠缠,欧阳如此,国涛亦是,如果国涛在我面前承认爱她,我宁愿放手让他们远走高飞。不是不爱,心不在,留着人有何用?事实证明,我爱的人真心在爱我。
“这样,晨筱,事实证明我不可能把国涛让给你,我又怀孕了,希望是个女儿。”
“真的?老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难怪这段时间你那么不舒服,是老公的错没有走心,还怪你脾气不好。老婆我错了,求你大人大量原谅老公。”国涛激动的抱着我,小心翼翼的摸着我的肚子,两人沉浸在幸福里,此情此景晨筱已经败了,被打击得失去理智,踉踉跄跄的冲出门,深深浅浅的下楼声。
这一场亲情友情爱情的仗终究是我赢了,可这样的胜利得来何幸?终究没有兑现承诺,给她找一个好丈夫。和国涛商量,拿十万给她,算作这段时间帮我料理幼儿园的事务补偿。也可以回家做小生意,找个疼她的男人嫁,不必在纠结过去的事。
很晚也没听见她回来的声音,我开始担心。毕竟,乡城她还不熟悉,又是冰天雪地的夜里。给欧阳打电话,叫他带几个人四处找找,也许就在附近迷路了。可是,欧阳和乡亲们围着四周找了好多圈也没有找到人。她不会出什么事吧?都怪我,应该阻止她跑出去,现在该怎么办?欧阳和国涛让我放宽心,不要着急,要注意身体。开始内疚,如果可以和平解决,她就不会受刺激跑不见。该怎么办?从床上起来,也要跟去找,国涛和爸爸按住我,让我不要给他们添乱。
“晨筱,求你千万不要有事,快些回来。”我一直叨唠这句话,一晚上也没找到人。天亮了,欧阳他们带了更多的人去了更远的地方地毯式的找,仍没有结果。我昏昏沉沉的睡着,梦见晨筱湿漉漉的一身站在我面前。我慌忙喊国涛和欧阳给她烤火盆烤火,可她却不敢靠近。
“晨筱你过来,怎么浑身湿透了,快去楼上换衣服,换了下来烤火,我让爸爸给你熬姜茶,驱寒气。”招手让晨筱快去,可是她幽幽地看着我,却没有动作。
“晨筱,晨筱......。”一直喊她名字,她不答我,我却使劲的喊,从梦中惊醒。
“小慈,怎么了,怎么睡迷了?”桂花听到我在喊叫,从楼下跑上来。
“我睡着了,桂花,有晨筱的消息没有?刚才看见她回来了,可怎么叫她也不理我。”我满脸泪痕的拉着桂花。
“别急,他们去找了,应该快了,你有孕在身,又那么累,好好休息。孩子们听说你病了很乖,你安心躺着吧,我下去了。”桂花一个人带那么多孩子很累,必须赶快好起来孩子们需要我。
晨筱失踪了半个月,我每天都在责怪自己,国涛心疼,安慰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他没有尽早的解决此事。每天夜里我都梦到晨筱湿漉漉的在我面前,不说话眼神幽幽的,问她在哪里,要对我说什么?她只要我跟着她往外走,可我的腿就是迈不出,嗓子哑哑的喊不出。
“晨筱,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啊。”对着她就要从空气中消失,看到她的眼泪。
“晨筱,是你吗你回来找我,是不是想要我去找你?”她点点头。
“你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找你。”她拉着我一直走,走到了硕曲河的深处,不见了。我大喊一声“晨筱”醒来。国涛咚咚的跑上楼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我急着下床说我知道晨筱到哪里去了。他给欧阳打电话,叫上厂里的几个工人,沿着硕曲河找。果不其然,沿着河边找了10多公里,看到晨筱的尸体泡在河边的水坑里。显然,她已经死去多时。
我终日沉浸在自责和懊恼中,茶饭不思。8个多月了,肚子还不到以前的一半大,国涛和爸爸担心孩子会不健康。快要临盆的前一周,晨筱托梦给我,在梦里好像不太认识她,问她是谁,她说是我姐姐,我欠她一条命。然后又梦到自己梦中杀蛇,血淋淋活生生的吓人。我是第二次剖宫产,医生很谨慎。这一次我睡了很久,醒来肚子上沙袋还压着。伸手摸了床边,没有孩子。睁开眼,白色的一片,国涛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老公,孩子呢?”
“孩子体温不够,送保温箱保温呢?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你自己好养伤口。”国涛问我要不要喝水,我点点头,他用棉签给我沾了水,濡湿嘴唇。
精心调理了两天想看孩子,隐隐觉得爸爸和国涛有难言之隐。最后,爸爸让我要做好思想准备。说孩子的心脏没有发育好,没有任何代谢功能。住在医院里靠外部供养和输血维持。只要一断氧和停止输血,孩子就立刻失去生命。怎么回事?我的孩子怎麽会不健全?脑海里突然想到晨筱对我说的话。难道她真是借我的孩子轮回一次,又带走她。难道这世上真有六道轮回?若真如此,那么我就圆满了,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被界定在黑暗的角落,做一个人生的茧。蜷曲的抱紧自己,恐惧惊吓的四处张望,没有一丝光线从指间穿越。那一颗单纯善良的心被恶魔封印,良心被残酷埋葬。没有破茧成蝶的勇气,只有随波逐流的堕落。我心悲凉,但无奈。
【编辑:瑜颜小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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