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永瑆正心神不定,突然又听颙琰问道“军机处是否收到叶尔羌办事大臣的奏折?”因新进军机,诸多事务并未条理,永瑆思来想去没有印象,嗫嚅着刚要回话,董诰忙说道:“昨日军机章京举发了一份和珅扣下的奏折,正是叶尔羌办事大臣都尔嘉的。他去年腊月里寄给和珅的信也搜检了出来,信中说新疆和田大玉运送艰难,今年年底恐怕进不得京城。因不少省份也有寄给和珅的信件,臣与树斋大人商议,待刑部整理后一并奏知圣上,却未及与成亲王等诸位大人通气。”庆桂也奏道:“刑部和步军衙门查抄出不少和珅的私信,信件今日就能整理完毕,臣与蔗林已命专人办理,一俟结束连同军机章京举发的这份送到奏事处。”颙琰听罢命鄂罗哩去往奏事处等取。永瑆暗中宽心,此事庆桂和董诰虽没有通报,这样也少了皇上对自己主纛军机处的疑心。
颙琰又道:“都尔嘉上密奏自劾,曾向军机处章京打听大内同乐园演戏之事。前又有山东巡抚伊江阿于皇考殡天时写信劝和珅保重,经朕降旨令其回奏,伊江阿说因先皇遗诏还未送达,故而不敢妄进奏章,此人颠倒错乱于前,饰辞巧辩于后,大臣风度丧失殆尽。如此朝廷中外官员暗通款曲,汲汲营私,成何政体?”官员刺探朝廷消息,此风来古有之。历代君主视作为政之忌,却因王道本有义利之辨,杜而不绝,只能在此消彼长上各有建树,更去不得根源。雍正帝时期西北用兵,为集中事权防泄机密设立军机房,即是现在的军机处,军国大事更为慎密。到乾隆帝后期朝廷道消魔长,军机章京良莠不齐,不少人便成了外省官员在朝中的耳目,内廷消息多有泄漏。颙琰对此洞若观火,早想整顿军机处,只是和珅即为此风倡导者,颙琰当时动他不得,于是今日便将此事提上议程。
永瑆却也正有此意,说道:“皇上明见万里,臣想该从枢机改起。自和珅跋扈,军机处诸位大臣不在同一处当值。当时和珅在内右门内,或同福长安一起在隆宗门外的造办处值庐。蔗林、伟人两位大人在南书房,只有阿文成公留守军机处。为此御史钱沣曾上奏,先皇也曾下令改正,但和珅福长安阳奉阴违,揽权如故。所谓‘地一则势无所分,居同则情可共见’,军机大臣同在一处集思广益,办理公事有目共睹,避免专断揽权是一;也防止军机章京、各衙门官员们借承接事务,提交奏章时投大僚所好,钻营竞进,刺探朝政,以开启朋党之渐。”接着转言道:“皇上乾行之健,离照之明,大小臣工戴德怀刑,现任军机大臣仰赞高深,共励一堂,自然不会生此弊端。唯有军机处行走的章京向来由军机大臣挑补,并不为皇上引见。今后挑选章京应由军机大臣带领引见,侯皇上一体择优简用;再有章京没有定额,人员当值也未有规章,现在军机处满洲章京二十人,汉员章京二十人,闲时人满为患,遇事则多推诿,内廷消息未尝不由此才多有泄露。臣建议将现任满汉章京轮流当值,按部就班,以收令行禁止之效。”
颙琰听完赞赏道:“军机大臣主王命出入,献可替否,有宰相之责,枢机要责为不泄不滞,慎密则不泄,通敏则不滞,首要是慎密,成亲王此建议可谓挈领。”,遂向众人道:“现任军机章京由军机处公议去留,缺额著内阁、六部、理藩院堂官在司员、中书、笔帖式内挑选人品端方,年富力强,字画端楷的官员举荐,交军机大臣带领引见,侯朕简用。”随即又与众人额定满汉章京各十六员,八人一班轮流当值。因军机章京值庐在军机处对过,各部官员习惯了聚在这里等军机处批复公事,平日里热闹得象鲜鱼口,朱珪说道:“部院衙门里等待军机处批复公事的官员也该一体整顿。”颙琰听罢赞同,命内阁拟旨在隆宗门内设一名太监,嗣后各部院有批复事宜,官员在隆宗门外等候,待太监宣叫方准入内。
说话间鄂罗哩已经从奏事处将信取回。因刑部已将信件分类,颙琰仔细翻看,连同漕运在内的朝廷十一位总督里,只有湖广总督景安与和珅有私信往来。景安本是和珅的族孙,颙琰心里已有定见;各省巡抚除山东伊江阿外,山西长麟、陕西秦承恩的信是备注奏折,并不言及私事;待看到布政使及带兵剿匪大员时,颙琰心里一震,继而勃然大怒,除奉天、新疆、西藏三地不设布政使,其余十五行省与和珅私下往来的超过了半数,西南剿匪大员们更是一人不落地赫然在目。因想到在君臣会议上不便细看,颙琰强压住怒火将信件推到一旁,顿了片刻说道:“伊江阿不知有朕,惟知有和珅,卑污下作,负恩昧良。乾隆四十五年其父永贵沽名市恩,后蒙皇恩得以荣终。先皇曾言‘永贵剥夺花翎回乌什办事,如不实心任事,必在彼处正法。’内阁传旨,将伊江阿革职发配乌什,著伊江阿于当年其父效力处自思,尔父地下有知,可否称得上大学士门庭,又有何脸面面对先皇?吴省钦居心取巧,亵渎天听,著改为六部严加议处。从前和珅用军机处印文传知各省抄送折稿,现在和珅已经伏法,所有各省随带文书永远停止。如经此番饬禁,再有重蹈覆辙者,朕绝不姑息,必当治以重罪。”众人虽然心知缘由,乍闻嘉庆雷霆之怒也不免危惧。那彦成曾听闻三藩之乱时,圣祖仁皇帝康熙将朝臣与吴三桂往来的信件付之一炬,以聚同仇敌忾之义。心里与当下暗作比较,觉得事理相似,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此时陈奏,抬头看时见永瑆摇首目示,便打消了念头。
因永瑆主管户部,颙琰命其将朝廷三年来征调各省藩库的军费整理明细,以备御览。又道:“各省经手军费人员也报知朕。”随后才说到都尔嘉奏报和田玉石运送艰难。庆桂曾经抚疆,此种大玉动辄万余斤,全赖马拉人推,回人不善驾驭马匹,一日行进不过十里,运达京城至少要三年时间,深知劳民伤财莫此为甚。因乾隆帝在世时爱玉成痴,从国家大政到衣食住行,皇宫里处处可见玉石,不仅依据“天数二十有五”钦定二十五方玉玺藏于交泰殿,祈祝大清传世二十五代;又将和田万余斤大玉运至扬州,耗时十余年,制成大禹治水玉山。其余如秋山行旅玉山,南山积翠玉山,云龙玉瓮等千斤以上玉雕枚不胜举。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时间宫中民间玉石泛滥。颙琰对此深恶痛绝,命军机处拟旨驰驿送达押运官员手中,接到圣旨时即将大玉抛弃在当地,并赏运送大玉的回人银两,各令归家安居,并严令“以后新疆大玉一概不准采运。”
接着说起外省进贡,颙琰道:“外省呈进贡物,要明了贡物原本之义,禹贡原指任土作贡,并非崇尚珍奇。皇考也再三申饬禁止进贡珍玩,试想外省备办玉器、铜器、书画、插屏等物,岂有自己出资,必下取州县,州县又必取之于百姓。百姓有限之脂膏,供官吏无穷之朘削,民情何堪?况且此类世人眼中珍玩,在朕看来不若粪土,粪土犹可滋养田苗,此类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徒增耳目心神之欲。”遂命军机处拟旨,嗣后除吉林黑龙江的貂皮、东珠、人参,四川两广的药材,江西九江瓷器,江浙的绸缎及徽州墨,湖州笔,笺纸茶叶瓜果等各地特产按例呈进外,所有珍玩不得再作贡物进呈。随后又下旨:“皇考大行未久,朕每睹物思人,难掩伤情。著内务府将皇考生前所爱珍玩,悉数封存建福宫,打上封条,永不开启。”
待御前会议结束已是上灯时分,朱珪因有事陈奏,颙琰命军机处人员先告退。一行人出上书房向南,过了内左门,沿乾清门广场西行,永瑆边走边低头思忖,御前会议上皇上将吴省钦改为严加议处,或许是因未能当场发作带兵大员。皇上有所顾忌,所重的是前方军事,军务如能迅速完结,是处置和珅之后又得一筹,朝廷风气自然可以徐徐而治。先皇御宇六十余载,帝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尤其乾隆朝两次用兵金川,收复新疆,远征缅甸等役,虽中间跌宕,但时日未久便告蒇功,而如今只一个白莲教流窜五省交界,剿而不灭达三年之久,如此下去天子威严何在?如要说震慑前方将领,杀一个和珅不能收效,再杀吴省钦则徒劳无功。想到钱粮为军务之重,便体会了皇上彻查军费并戒奢崇俭的意思,日中则昃,圣主之后为君更难。永瑆打定主意替君排忧,便想即刻去往户部。因那彦成任户部侍郎,永瑆遂对庆桂、董诰说道:“今日御前会议拟定的谕旨要连夜缮写送往内阁发出,绎堂随我去户部调取档案,两位大人意下如何?”众人自然同意。
且说永瑆正心神不定,突然又听颙琰问道“军机处是否收到叶尔羌办事大臣的奏折?”因新进军机,诸多事务并未条理,永瑆思来想去没有印象,嗫嚅着刚要回话,董诰忙说道:“昨日军机章京举发了一份和珅扣下的奏折,正是叶尔羌办事大臣都尔嘉的。他去年腊月里寄给和珅的信也搜检了出来,信中说新疆和田大玉运送艰难,今年年底恐怕进不得京城。因不少省份也有寄给和珅的信件,臣与树斋大人商议,待刑部整理后一并奏知圣上,却未及与成亲王等诸位大人通气。”庆桂也奏道:“刑部和步军衙门查抄出不少和珅的私信,信件今日就能整理完毕,臣与蔗林已命专人办理,一俟结束连同军机章京举发的这份送到奏事处。”颙琰听罢命鄂罗哩去往奏事处等取。永瑆暗中宽心,此事庆桂和董诰虽没有通报,这样也少了皇上对自己主纛军机处的疑心。
颙琰又道:“都尔嘉上密奏自劾,曾向军机处章京打听大内同乐园演戏之事。前又有山东巡抚伊江阿于皇考殡天时写信劝和珅保重,经朕降旨令其回奏,伊江阿说因先皇遗诏还未送达,故而不敢妄进奏章,此人颠倒错乱于前,饰辞巧辩于后,大臣风度丧失殆尽。如此朝廷中外官员暗通款曲,汲汲营私,成何政体?”官员刺探朝廷消息,此风来古有之。历代君主视作为政之忌,却因王道本有义利之辨,杜而不绝,只能在此消彼长上各有建树,更去不得根源。雍正帝时期西北用兵,为集中事权防泄机密设立军机房,即是现在的军机处,军国大事更为慎密。到乾隆帝后期朝廷道消魔长,军机章京良莠不齐,不少人便成了外省官员在朝中的耳目,内廷消息多有泄漏。颙琰对此洞若观火,早想整顿军机处,只是和珅即为此风倡导者,颙琰当时动他不得,于是今日便将此事提上议程。
永瑆却也正有此意,说道:“皇上明见万里,臣想该从枢机改起。自和珅跋扈,军机处诸位大臣不在同一处当值。当时和珅在内右门内,或同福长安一起在隆宗门外的造办处值庐。蔗林、伟人两位大人在南书房,只有阿文成公留守军机处。为此御史钱沣曾上奏,先皇也曾下令改正,但和珅福长安阳奉阴违,揽权如故。所谓‘地一则势无所分,居同则情可共见’,军机大臣同在一处集思广益,办理公事有目共睹,避免专断揽权是一;也防止军机章京、各衙门官员们借承接事务,提交奏章时投大僚所好,钻营竞进,刺探朝政,以开启朋党之渐。”接着转言道:“皇上乾行之健,离照之明,大小臣工戴德怀刑,现任军机大臣仰赞高深,共励一堂,自然不会生此弊端。唯有军机处行走的章京向来由军机大臣挑补,并不为皇上引见。今后挑选章京应由军机大臣带领引见,侯皇上一体择优简用;再有章京没有定额,人员当值也未有规章,现在军机处满洲章京二十人,汉员章京二十人,闲时人满为患,遇事则多推诿,内廷消息未尝不由此才多有泄露。臣建议将现任满汉章京轮流当值,按部就班,以收令行禁止之效。”
颙琰听完赞赏道:“军机大臣主王命出入,献可替否,有宰相之责,枢机要责为不泄不滞,慎密则不泄,通敏则不滞,首要是慎密,成亲王此建议可谓挈领。”,遂向众人道:“现任军机章京由军机处公议去留,缺额著内阁、六部、理藩院堂官在司员、中书、笔帖式内挑选人品端方,年富力强,字画端楷的官员举荐,交军机大臣带领引见,侯朕简用。”随即又与众人额定满汉章京各十六员,八人一班轮流当值。因军机章京值庐在军机处对过,各部官员习惯了聚在这里等军机处批复公事,平日里热闹得象鲜鱼口,朱珪说道:“部院衙门里等待军机处批复公事的官员也该一体整顿。”颙琰听罢赞同,命内阁拟旨在隆宗门内设一名太监,嗣后各部院有批复事宜,官员在隆宗门外等候,待太监宣叫方准入内。
说话间鄂罗哩已经从奏事处将信取回。因刑部已将信件分类,颙琰仔细翻看,连同漕运在内的朝廷十一位总督里,只有湖广总督景安与和珅有私信往来。景安本是和珅的族孙,颙琰心里已有定见;各省巡抚除山东伊江阿外,山西长麟、陕西秦承恩的信是备注奏折,并不言及私事;待看到布政使及带兵剿匪大员时,颙琰心里一震,继而勃然大怒,除奉天、新疆、西藏三地不设布政使,其余十五行省与和珅私下往来的超过了半数,西南剿匪大员们更是一人不落地赫然在目。因想到在君臣会议上不便细看,颙琰强压住怒火将信件推到一旁,顿了片刻说道:“伊江阿不知有朕,惟知有和珅,卑污下作,负恩昧良。乾隆四十五年其父永贵沽名市恩,后蒙皇恩得以荣终。先皇曾言‘永贵剥夺花翎回乌什办事,如不实心任事,必在彼处正法。’内阁传旨,将伊江阿革职发配乌什,著伊江阿于当年其父效力处自思,尔父地下有知,可否称得上大学士门庭,又有何脸面面对先皇?吴省钦居心取巧,亵渎天听,著改为六部严加议处。从前和珅用军机处印文传知各省抄送折稿,现在和珅已经伏法,所有各省随带文书永远停止。如经此番饬禁,再有重蹈覆辙者,朕绝不姑息,必当治以重罪。”众人虽然心知缘由,乍闻嘉庆雷霆之怒也不免危惧。那彦成曾听闻三藩之乱时,圣祖仁皇帝康熙将朝臣与吴三桂往来的信件付之一炬,以聚同仇敌忾之义。心里与当下暗作比较,觉得事理相似,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此时陈奏,抬头看时见永瑆摇首目示,便打消了念头。
因永瑆主管户部,颙琰命其将朝廷三年来征调各省藩库的军费整理明细,以备御览。又道:“各省经手军费人员也报知朕。”随后才说到都尔嘉奏报和田玉石运送艰难。庆桂曾经抚疆,此种大玉动辄万余斤,全赖马拉人推,回人不善驾驭马匹,一日行进不过十里,运达京城至少要三年时间,深知劳民伤财莫此为甚。因乾隆帝在世时爱玉成痴,从国家大政到衣食住行,皇宫里处处可见玉石,不仅依据“天数二十有五”钦定二十五方玉玺藏于交泰殿,祈祝大清传世二十五代;又将和田万余斤大玉运至扬州,耗时十余年,制成大禹治水玉山。其余如秋山行旅玉山,南山积翠玉山,云龙玉瓮等千斤以上玉雕枚不胜举。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时间宫中民间玉石泛滥。颙琰对此深恶痛绝,命军机处拟旨驰驿送达押运官员手中,接到圣旨时即将大玉抛弃在当地,并赏运送大玉的回人银两,各令归家安居,并严令“以后新疆大玉一概不准采运。”
接着说起外省进贡,颙琰道:“外省呈进贡物,要明了贡物原本之义,禹贡原指任土作贡,并非崇尚珍奇。皇考也再三申饬禁止进贡珍玩,试想外省备办玉器、铜器、书画、插屏等物,岂有自己出资,必下取州县,州县又必取之于百姓。百姓有限之脂膏,供官吏无穷之朘削,民情何堪?况且此类世人眼中珍玩,在朕看来不若粪土,粪土犹可滋养田苗,此类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徒增耳目心神之欲。”遂命军机处拟旨,嗣后除吉林黑龙江的貂皮、东珠、人参,四川两广的药材,江西九江瓷器,江浙的绸缎及徽州墨,湖州笔,笺纸茶叶瓜果等各地特产按例呈进外,所有珍玩不得再作贡物进呈。随后又下旨:“皇考大行未久,朕每睹物思人,难掩伤情。著内务府将皇考生前所爱珍玩,悉数封存建福宫,打上封条,永不开启。”
待御前会议结束已是上灯时分,朱珪因有事陈奏,颙琰命军机处人员先告退。一行人出上书房向南,过了内左门,沿乾清门广场西行,永瑆边走边低头思忖,御前会议上皇上将吴省钦改为严加议处,或许是因未能当场发作带兵大员。皇上有所顾忌,所重的是前方军事,军务如能迅速完结,是处置和珅之后又得一筹,朝廷风气自然可以徐徐而治。先皇御宇六十余载,帝业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尤其乾隆朝两次用兵金川,收复新疆,远征缅甸等役,虽中间跌宕,但时日未久便告蒇功,而如今只一个白莲教流窜五省交界,剿而不灭达三年之久,如此下去天子威严何在?如要说震慑前方将领,杀一个和珅不能收效,再杀吴省钦则徒劳无功。想到钱粮为军务之重,便体会了皇上彻查军费并戒奢崇俭的意思,日中则昃,圣主之后为君更难。永瑆打定主意替君排忧,便想即刻去往户部。因那彦成任户部侍郎,永瑆遂对庆桂、董诰说道:“今日御前会议拟定的谕旨要连夜缮写送往内阁发出,绎堂随我去户部调取档案,两位大人意下如何?”众人自然同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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