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的牢笼（外一首）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程志强    阅读次数：3329    发布时间：2014-01-06

用滴血的树枝写作，在是非之地

孜孜不倦地，画地为牢。

光线缠裹手指。烈火

羁押着洪水，

漫漶了纷争不断的器官。

头颅沿着快速生长的街道，

滚动，如奔走在血管中的恶习。

视网膜，已经栽不活

精确的影像。镜子里，

布满了崎岖的血丝，飞舞的纸屑，

揭不开的雾霾。

空气的漩涡造就了心脏，

跳动和停顿，仿佛都是生命的险情。

鸟雀们按耐不住咳嗽，

在不远处，又被干瘪的皮囊制止。

拆迁充满悲欢的道具，

从一座遗址搬到另一座遗址。

同化为一坡荒草。石头杂坐其中，

宛若丢失在梦中的纽扣。

现出恐怖的寂静，

巨大的牢笼横亘牙道之上，

滋生谶语，用乌黑的发丝

编苍白的月亮。然后，

从岁月的骨架上

摘下，涨红了脖子和脸的承诺。

认不出自己的脸

对着镜子，我突然认不出自己的脸。

看到的，是另类的。

蜘蛛爬进眼眶，诓骗与剥夺。

卯足了，割让出去的劲儿。

建筑勉强类似于邻居。被吞进

下水道的灯光，惊慌失措。

熟悉并服从了道德的易容术。

刑具转换成玩偶。

挪不开这面镜子，

我与脸僵持着，走偏的笑

凝固住，等待剥落。

或者，寒风贩卖养分。

我的脸，又像遍地污秽的广场，

人来车往，蹂躏破损零碎的脚印。

愈加阴郁的色斑。

干脆放手，让我一味地

保留邋遢鬼的样子

——憔悴如斯。

【编辑：黄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