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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贵州作家网    阅读次数:13634    发布时间:2020-04-26

【作者简介】

王强,90年生,中共党员,吉林通化人,贵州作家网签约作家。现供职于中国铁建昆仑投资集团贵州公司,政工师。诗文见于《中国建设报》《中国南水北调报》《中国铁道建筑报》《人民铁道报》《新文化报》《椰城》《东坡风》《文化都江堰》《绿野》《黄河三峡文艺》《雪峰文化》《笔架城》《泗水大众》《诗歌周刊》等,新闻报道见于新华网、央广网、中国网、中新网、新浪网、搜狐网等主流媒体,曾获“包商银行杯”“信风杯”“红叶青年杯”“宝玉堂杯”等奖项。

【代表作品】

缩影


清水江,流不尽

三千年时光太长

褪色的倒影,荡漾

成长,泛起甜蜜的涟漪

包罗天地、日月、草木和蝼蚁

 

吊脚楼上

鳞次栉比的时光

铺排出七十年的翻天巨变

幸福的人啊

旱路平坦 水路宽阔

行走的日子

弧度优美

 

历经三代的侗寨老乡

语重情长:

感谢党,没有党

日子将溯游而上

倒退到江水发源的地方

渔歌凄婉

茅草村吐露出

苦涩的炊烟

 

 


山,山外有山

山,无穷无尽的界限

圈定了逼仄的云天

路,逶迤如蛇

那灰头土脸的路

尽头,绝望正张着大口

随时恭候希望踩空

 

这些年

我从大山里走出来

见过很多种路

四通八达的路

宽阔平坦的路

金光闪闪的路

总算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这些年

我修筑过很多种路

公路、铁路,甚至是

那流水潺潺的“水路”

一路欢歌通向新时代

那里富庶的果实正在灌浆

 

七十年奋斗

牢不可破的山终于有了缺口

被贫困禁锢的孩子

挥舞长鞭,在宽阔的马路上

驾着梦想的马车

成功与公路、高铁接轨

 

搭乘新时代的列车

跨过山河、湖海

脚下富丽神州

胸中波澜壮阔

眼前宏伟蓝图

筑梦人激扬青春,指点江山

挥毫泼墨,纵横的路

已织就辽阔的梦想版图

 

 

三百公里的中国时速


高铁疾驰过山河、原野

乘奔御风所不及

高峡平湖起,万里长江数架虹

调水七千里,苍龙含玉露

一路狂奔,北上京津冀

极目长天,是遮望眼的琼楼

从茅草屋里拔节而起

是一颗颗红的绿的星星

褪去浓厚的布衣,眨着眼睛

是悬浮在霓虹之上的天上街市

离地千尺,城中人而不自知

这一切无不是

七十年绘就的鸿篇巨制

 

君不见,

雨过天晴的一九四九

伟人挥手展宏图,觉醒雄狮东方吼

君不见,

春风吹过的一九七八

老人手中改革开放的蓝图

被雨露甘霖洗涮一次

就绽放出一朵绚烂雄伟之花

君不见,

锄头下的生产力

顺着田间阡陌攀爬,转眼间

转换成马达的轰鸣

君不见,

法治和民主如参天北斗

匡正了前行的曲折道路

君不见,

中国共产党团结各族人民

用力推开二十一世纪的大门

钟鸣鼎食进入寻常巷陌

君不见,

条条大路通秦塞

“一带一路”挥长鞭,驱长车

风起云涌绝尘烟

君不见,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漂洋过海,遍插海角天涯

如扶苏春柳,佳音袅袅、春光普照

 

锻造,锤炼

让洋钉褪去洋气的光泽

火柴在进口的史册里孤独地尬舞

马车挥手跟马路道别

矗立潮奔浪啸的堤岸

工匠紧攥手中的缆绳

风筝和帆皆在掌控

从中国制造到中国精造

从中国精造到中国创造

科技之绳紧绷,弹出七彩弦音

 

呜呼!

大道之行,始于足下

大国崛起,起于重器

大同社会,和谐是晋升的台阶

人文像布道的绿毯

法治是前进道路上的清道夫

可持续发展延伸 拓宽了绿色之路

列车以三百公里的中国时速

穿越过万里山河

我们坚信,它仍在提速

请允许我用这样一个比喻

阐述日新月异的进步



高椅之痛


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到达高椅古村时,高椅古村正在大张旗鼓地“整容”。

对文物古迹的修缮,我始终持保守态度。小规模、小范围的修补可以延长其寿命及其意蕴完整,大刀阔斧则势必破坏古迹本有的历史价值,而高椅古村这一次的架势,无疑是把改造之刀架在了脖子上。

作为访客,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何况我的呼声遇到坚硬的政策连微乎其微的回音都没有。退而细想,而今的高椅并未圈起高高的院墙,仅作观赏功用,谁又能阻挡村民除旧迎新,对不合时宜、颓圮萧瑟的驱逐?

踏入高椅地界,我可谓历尽艰辛。一路风尘仆仆,在内心构画着它的古朴清幽,比朝圣者还多了那么一点虔诚。理想中的高椅应该是被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围得水泄不通。油菜花铺天盖地,炫目明丽,漫野金黄窒息逼人。然而我到时,油菜花早已谢毕,我只能眼睁睁地瞅着单调的土灰盛纳着世俗的纷攘。

如我般来此探访的人,大都慕名而至。它的名声实在不小,可这名声一旦触碰到了明眸,便架不住审视,粉黛尽脱。

临江,街道熙熙攘攘。小型集市热闹非凡。而与热闹一门之隔的便是高椅古村落。

十年前的古村入口,是一座竹木拼接的低矮简易门框。而今矗立的却是漆黑高大散发着古典气息的木质牌楼,上书金光闪闪、功力深厚的“高椅”二字,庭柱上醒目的一副对联,上书:“雪峰环邑椅明清祖宅后人荫,巫水唱村前唐宋旧涛新叠韵”。

继续深入,亦宅亦商铺的木屋长长一趟,黝黑地光景一下子让时代和心境倒退六七十年。

过短巷,一座不知功用名称的建筑孤零零地闪现眼前,建筑前三块现代碑刻肯定了高椅古村落在湖南省乃至全国的地位,不禁让人满怀期望,浮想联翩。

一条路被这座建筑自然地一分为二,没有迟疑,我和同伴向左挺进,回身顾盼,这座建筑实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惊喜从荒草深处闯入眼帘——一只巨大的蜥蜴安详地趴在牛蒡的阔叶上晒太阳。黄色略带黑色纹路的皮肤和泛着黄绿色的野草和谐地融为一体,它忽闪着明眸并未对我们的到来表现出应有的恐慌。途经一条小河,流水淙淙,河道上的荒草纵横交织。过河,爬满藤蔓的院墙半裹着低矮的民宅,院墙的石头些许古老,宅院却似古非古——在古旧宅基上嫁接了现代建筑工艺的房屋看着总有些不伦不类。路的右手边较为开阔,一座并不高大的二层建筑占据了村庄的中心位置,但已认不出它的原貌,它像一个重病缠身的患者被密密麻麻的支架扶持,地面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水泥白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院中那棵老松已有年岁,需几人合围。

感情没有跌宕,继续以平淡的目光搜索新奇,但新奇始终缺席。后来听说,这就是当年的五通神庙旧址,也是当时杨氏宗祠十甲祠堂的所在地,可惜后来几经废毁,1982年在原址上建立起大会堂兼影剧院,成了高椅村八十年代的学堂,而今的公共活动场所。

沿着主干道往里走,会见到稻田、荷塘,横七竖八地写满凌乱。此时,我的心境和这片残存的原始田园同步迈进荒凉的门槛。

硬着头皮,顺着路的引领继续走,建筑越来越为密集,走着走着,只剩下一条一米多宽的小巷。翘首一望,只见深宅而无大院。试探着走入一座大敞四开的庭院,进院不及两米就到厅堂。扫了一眼宅院的布局以及房屋的建筑风格,匆忙退出,又一次在猎奇的路上碰了灰。倒是深感此地邻里和睦,谁也不计较地盘的大小,你挨着我我傍着你,最后只勉强挤出一条羊肠小道,恨不得把乡道也搬入庭院中。村民没有因为生存空间逼仄狭窄而逃离,安然自适,实在让人钦佩。

一人多高的院墙看不出年代,但可以肯定并不久远。就像围困于诸多院落中的木楼房,虽有年月,却只能看出旧而看不出古。

有些木屋独具匠心,精雕细琢,山水瑞兽,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有些则朴实无华,大口吐纳世俗之气,盛满人间烟火。我与建筑学远隔层峦,所以也只能浅谈感官里的屋宇。我惊异于那些突然闪现的房檐、门窗、斗拱或是马头墙,但却找不出一栋令我叹为观止的完整庭院。这座村落显然不是历经时间的洗涤一层层褪去光彩,而是在一次次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中面目全改,继而沧桑颓圮。

再往里走,依然在大兴土木,门窗木屑散落一地。迎面走来的导游喋喋不休地倾倒着烂熟于心的解说词,然而顺着手指望去,映入眼中的无非是一些残墙断壁和一些空旷无神的现代拙劣之作。

顺着门洞俯首而过,里面别有洞天。一方水塘把这狭窄逼仄的空间变得不再狭促。它竭力聚敛起云影和天光。池塘墙壁上的荒草也不再荒凉,周围风火墙的倒影色彩也变得明丽。这就是古村的“肾脏”——红黑鱼塘。

依然没有路和庭院的明确分界线,没有富贾豪绅大户人家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有残颓的院墙上摆放着几盆半死不活的植物,增添了此间的岁月感。

短暂流连,寻路向外走,走出顿感心胸开阔。路的左手边依旧有民宅,大多上书“耕读传家”或是“关西门第”、“清白家声”,大名鼎鼎的蒋太君墓一不小心就错过了,迤迤然走到一甲凉亭前。乍见,我误以为是风雨桥之类,仔细观看了简介,方知这是一座兼备综合功用的凉亭。它的历史要追溯至明代,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尽管代代修缮,但它还是保存了原始的风韵。亭中悬挂着很多文字,大多勉励后人勤奋读书。亭中不见年轻人,只有几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偎在亭中安然地休憩。

过了一甲亭便是中西合璧的月光楼。月光楼原为私人豪宅的附属建筑,可主体建筑失火焚毁后,唯独它幸免于难,看上去,它确有年岁,残存风韵雍容华贵,这是我唯一能感受到古老气息依然存在的见证,这座月光楼还隐隐约约从历史深处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它作为一段历史的箱箧,收纳着故事的跌宕曲折。

路向右九十度大转,朝村外踱去。左边是萧瑟的荷塘,右边是碧波荡漾的池塘,池塘边紧守着民宅,倘水上架一座小桥,画面会变的更加和谐。走着走着,路突然变得凹凸不平,路上堆满了通讯器材,这条并不宽敞的路被挖得凌乱不堪,像动过大手术粗略缝合后凝结的疤痕一样丑陋。

只是那么惊鸿一瞥,路的左边疑是两栋古建筑引燃我的兴致,我兴匆匆踩着纷乱的石板走去,又一次大失所望,门楣上的字斑驳难辨,屋内凌乱不堪,玻璃碎了一地,浮尘厚厚一层,不知是为何故。

往外走吧!看来确乎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走过乱石垒就的残墙,走过一座座低矮的土地庙,走过漫长的叹息,狭窄的路很快又变得宽阔,先前那座标志性建筑又迎面相接。

这个马蹄形的路线并没有览遍村貌,顺着同伴的指引,我们又去探访了醉月楼、古村钱庄和其他几处建筑,终究最大的触动还是怅然若失,连一张俊美的照片都没有留下。

本以为高椅古村躲避在崇山峻岭间,会如桃花源般安逸,可是数百年间,灾难还是没有轻易放过它。兵隳匪患,一切践踏着文明的暴戾横行其间。

于是,一座拥有完整历史文明的古村落便成了一部断代史,看上去好像代代承传,但大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们甚至无法将先人的优良传统接到手中,越发木讷地回应着世间的变故。

观而不闻,难免会以偏概全。听闻当地人讲,原本村中古迹处处,尤以杨氏家族一甲祠堂和十甲祠堂规模宏大、器宇轩昂,可惜建国后历经劫难,精致典雅的匾额化作集体经济脱贫致富的猪栏、大炼钢铁的焦火,石碑基座变作洪绥铁路的路基隧墙,猪没有致富,钢没有炼成,铁路中途而废,而后连祠堂残存的框架、门额、柱础也都“赴汤蹈火”,无处觅得踪形。

一座祠堂是一个家族几代人的智慧结晶,是历史变迁的活字典,盛放着几代人的荣辱兴衰。然而,非常时期多少这样的文明毁于一旦,它们的毁灭并非毁于天灾,而是毁于人祸!毁于我们暴虐的思想和毒辣的双手。我的内心在不断呼喊:且慢!至少能让我目睹一下它的遗颜!然而,呼喊面对旷野空空,高椅文明的形成和毁灭似乎从未发生。

嗟夫!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且让我带着伤痛仓惶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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