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给指导员尧中华的一封信
指导员:
比较清楚地知道了你的近况,谢谢!
你以如此认真的态度予我写信,着实感激之至。进而使我阅信之心情的激动是从未有过的。这种心情定不亚于一个青年的女子第一次收到男人给她的求爱信那样。
信中,对我的赞美之言辞,真是受之有愧。
我时时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株小草,由于种种缘故,在它的上面压着块石头,虽然活着,但却是枯黄的,可怜的。这石头,就是我生活的处境和自己那笨拙的脑袋。因此,我实在不能与其它的那些健壮、葱绿的小草联成一片,供劳累的人们躺在它的身上小憩一会,供热恋的人们做理想的“垫单”或理想的“毯”。由于此,自然就未能给过他人以有益的,那怕是一点点儿帮助了。
在师文化学校,由于历史的误会,让我在讲台上以教师的身份,陪学员们过了好些时光。这时光,却是被我浪费了的。按鲁迅先生言,我可就“谋财害命”了,你就是被害的一个。在此,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从来信中知,你准备在文学方面努努力,这很使我高兴。并相信,你启步晚,但见效一定快。
部队情况如故,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要说,也只有发几句牢骚,那就不必了。
另,个人情况亦如故。
敬祝康乐,如意!
海源
1986年5月18日
二、给战友麦建亮的一封信
建亮兄:
推想起来,该到家好些天了。可以说你的部队生活就算结束了吧。也许初初回到地方之后,会有些不适应,并且还会对部队生活产生一种恋感(尽管曾经讨厌过它)。但是,这种现象是不会延续很长的——随之而来的地方生活将要把你紧紧地抱在它的怀里,改变你当兵时有过的种种思想,让你变得实际一些,或者说成熟一些。这就是当兵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必经的轨迹。
生活总是那样地复杂。
我现在才算明白:人活着为什么比死去更难的缘由了。因为,人死后,万事皆休。而人活着呢?他总是在思想着——如何使自己在生活的区域里有一席较好的立足之地。在完成这一“使命”的时候,可想而知幸运者很少。众多的,等着他的是惆怅、是失望、是痛苦!因此,我要说:人生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尽管人们知道,躲在希望(火)之后的多半是失望、是惆怅、是痛苦。可是人们,却依然勇往直前!这既是人的可悲处,又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可敬处。我曾在一篇小文里就写上了这么一句话:“啊,生活约,就让你把我焚成灰烬吧!”
然而,即便这样,处在此种境况的人,自然又会有新的希望诞生。那么人,又是生活在希望之中的。
如果一个人,他旧有的希望破灭后,不再升起新的希望,进而可以肯定,他只能陷入痛苦的泥淖无以自拔,从而走向那万事皆休的境地。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要不怎么会有俗语:
“叫花子不过朽木桥呢?”
亲爱的战友,亲爱的兄弟,你说是么?
这回给我的来信,稍稍透露了你的烦恼和苦闷,应该说是一种正常现象,不要紧的,升起新的希望来吧!让新的希望赶跑那讨厌的烦恼、苦闷。
最后,我希望你在不久之后,就能以一个新的面目,出现在火热的现实生活之中。
祝好!
海源
1987年11月10日
三、给荷叶坪乡党委书记的一封信
廖书记: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可是我,又不能不写信打扰你了。
今日是端午,传统佳节。
对于好些农人来说,有“肉”吃就是幸福的了。因此,他们都是幸福的。而我——一个有好些不安分的“想”的农人,仍旧如故——凄苦得很!
基于此,我真羡慕那些躺在臭虫堆里能酣眠的幸福者了。同时,我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痴人——对人事间的一切全不知晓。像阿Q那样,在临刑前画圆圈,还把它当做是一件有趣的事儿。
然而,这只能是羡慕,只能是希望。事实呢?并非如此!那么我,仍旧凄苦着。
如果我这不安分的心“不死”,我的凄苦定将继续延伸下去……
有人说,“知足者常乐,”这话也许是对的。可是我怎么也做不来,因为我未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没有从真正意义上回到自己深深爱着的职业上来。这职业就是有编的相对稳定的民办教师。(现只是一个代课教师而已)。
我是去年退伍还乡的超期服役战士,在部队一直从事语文教学工作。曾在桂林陆军学校高中语文教员集训队进修一个学期,结业成绩优秀。教学期间,工作尽心尽责,得到过多次嘉奖。可是尽管如此,我碰上了大裁军,所在部队全部解散,只有带着惆怅的心情回到离别四年的故土!但惆怅之余,却又做起了重抄旧业的梦来,就拿着部队给的推荐信到安置办,教育局都分别跑了跑。因为是农村户口,安置办不好安排,又因为民办教师没有缺额,教育局也说没办法。
现在,总算有了一个机会——贤凯老师故去,需要一个人顶编。我已找学区主任谈起了这件事,他说要经乡党委审批。故此,我就写信打扰你了。要是你愿意为我想想办法,是能达到目的的。这样,于我,于社会均有好处。
敬祝安好!
海源
1987年5月31日
四、给学生家长的一封信
某某之家长:
我想,我是很能理解父母们的心情的。可是遗憾得很,我竞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因生活已经让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离开现在干着的这行当。
人,在世间生存,不应该把自己安排在梦幻中生活,精神的富有终不能维持生命的延续。因此,如果一个人没有非凡的才能,那就还是“俗”一点的好,不要故作高雅之态,不要把“面具”挂在自己的脸上。否则,在生活中定将多些忧愁。这又何必?我算是梦醒了。所以,你对我提出的要求,只有留给后来者满足于你。
请原谅,谢谢。
海源
88年
五、给一个陌生姑娘的回信
某某:
我真没有想到,会收到你的来信。
我不明白,你是怎样晓得了我的地址与姓名的。
我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成了你要和我交朋友。
如果再早二十年收到这样的来信,我定会像阿Q那样飘飘然,进而做出好些“梦”来。可是现在,我却是一个已经四十周岁的汉子了,有妻子,有女儿。多“梦”的时候早已离去。
其实,我也是一个极为平凡、极为普通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一直艰难地爬行着,常为“柴、米、油、盐”奔波忙碌。与其他众多的农人相比,唯一不同的是有空闲时喜欢读点书,有感觉的时候就写点东西。但只限于“自误自乐”,上不了台面。因此直到现在,还不曾做出值得一提的成绩来,仅只刊发过一些小诗、小文而已。
在你给我的信中,我看到了你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姑娘,并且已经在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奋斗着了。这很好,有一首歌不是这样唱着么——敢拼才会赢。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能做出让人瞩目的成绩的。
祝你快乐!
海源
2004年10月
六、给诗人某某先生的一封信
先生:
有缘曾在湖北的咸宁相聚。
有幸曾在湖北的咸宁听你的诗歌讲座。
当初,在众多的诗人、作家、编辑中,我只要了你的一张名片。这是因为,你还那么地年青,就有如此的建树,真的让我震惊。
本来,从那之后,我很想给你投点稿,但终究未投。我总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认为自己写的东西还上不了台面,与你坚守的这块纯文学阵地还有距离。我不曾想到,你会给我约稿,也不曾想到,在给你寄去的15首小诗中能选8首,尽管最后刊出的只有5首。
在随稿一同寄去的简介中,我说:我出生在1964年,当过兵,教过书,现种地为生,是一个地道的农人。一直以来,只是不曾把有“肉”吃当做是生活追求的最高境界,有空闲时就读诗,有感觉时就写诗。的确,我只有如此。我忙!
为了生存,每年除了侍弄着那几亩丰欠未卜的稻田外,还照看着一个小型桔园和桔园里饲养着的10来箱蜜蜂,以及木材加工与经营。
眼前,手头不多杂志中,我以为《南京评论》算是一本高质量的纯文学刊物了。不论是板式的设计还是书中的内容都一样。在这本书中,我又一回读到了你的诗歌作品——《恋人的画像》和《余果》。语言时尚、高雅、意象清晰可触,真是写得漂亮极了。
寄了几首诗歌给你,不管能不能用,我都很想知道你读后的印象,不知能否如愿?
敬祝编安!
海源
2007年11月
(编辑:纤手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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