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飘扬石顶山》之第九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签约作家 祁成德    阅读次数：21167    发布时间：2020-06-20

第九章  袭营斩首

1

“噼噼叭叭……乒乒嘭嘭……轰轰隆隆……”

爆炸声在夜空中急骤嘶鸣萦绕回荡。震撼山谷。火焰熊熊吞没了高墙哨塔。火势烈烈蔓延在竹海树林。火光映红了长江两岸，映红了大半个江天。爆炸声如惊雷贯耳，响彻数十里之外。爆炸声中，人惊马嘶，哭爹骂娘，闹嚷喊叫……令人闻声胆裂，心惊肉跳。爆炸声延续的时间长久，使本来宁静的暗夜，平添了许多惊悸、慌乱、骚动不安。

北洋军在长江边的一个军火弹药库，在暗夜中遭到偷袭，爆炸损毁。

这是杜爱国和他的战友们的杰作。

为了适应战事的需要，讨袁护国军组织了一个特别行动队，人员是从各支部队中抽调精英来组成。杜爱国作为武术大赛的第二名，当然入选并担任了副队长一职。队长葛洪军就是那位武术大赛的冠军。葛洪军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流弹击中毙命。杜爱国先是以副队长行使队长职权，后来由于战绩突出，立功而升任队长。

特别行动队除担任护国军首脑机构的保卫任务外，还要寻找战机，给北洋军以重创。杜爱国率领特别行动队，经过化装侦察，周密布署，神鬼莫测地炸毁了北洋军的军火库。

2

白石镇是一个富饶美丽的乡镇，它座落在长江边上。它背靠长江岸畔的葱岗郁岭，面向川黔滇驿道的深谷青峰。地势极为当道，交通很方便。地土极为肥沃，物产很丰富。春天，四野青山放绿，万物复苏，桃花李花在周边艳放，梨花杏花在山上盛开，竹叶青青，杨柳依依，蕙兰馥馥，松柏郁郁。小溪在山间流淌，银瀑在岩口悬挂，鱼儿在潭河里跳跃，燕莺在芳林里歌唱。晨晖灿烂，朝霞绚丽，晩浓似锦，夕阳如画。樵子采樵在山间，吟响动听的歌谣；渔夫撒网在河滩，吆喝丰收的喜悦，钓翁溪涧池塘垂钓，牧童野地草坡放牧……红的花绿的草青的山蓝的水……这是一幅多么美丽动人的自然景象，一幅多么富于诗情画意的天作图画！这里夏天不热秋天明净冬天温暖！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是生活在福地之中。他们早出晚归勤耕实种，企盼的只是五谷丰登，没有天灾人祸，没有兵事匪患，过的是安宁的日子。但是，这世外桃源的生活，还是被战争给打乱了打破了。战争带给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光景呢？人们只好得过且过，随寓而安听天由命了！

北洋军张敬尧看上了这个百十来户人家的小场镇，把他的指挥部设在这里。

护国军杜爱国瞄准了这个地方，把目标定在北洋军的首脑机关上，要对它采取行动。

几天来，杜爱国带着他的特别行动队的几个人，化装成老百姓和叫化子，在白石镇一带的山峰岭谷，树林竹海、村头镇尾之间穿梭出没，侦查察访研究，制定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袭营斩首”计划。

经过侦察查明：张敬尧手下有三个团。一个团住在五里外的西面江边。一个团住在十里外的东边李家寨。镇子东边还住着一个团，就是在峡谷之战中损失了一个营的那个团。张敬尧将自己的指挥都设在西边镇口上的镇公所。紧邻镇公所的关帝庙驻扎了一个特务连，担任警卫任务。张敬尧强行征用镇公所之后，镇公所迁移到镇子东头的符家大院办理事务。邻近镇公所一百公尺之内的十来户老百姓，也被强行赶走。北洋军在镇公所和关高庙周围，添设了鹿寨铁丝网等。

杜爱国将自己特别行动队的人，分成了四拨：

第一拨五人小组，由欧阳洪带领，监视西面北洋军动向，并保证全行动队的撤退路线畅通无阻。

第二拨五人小组，关云峰率领，监视和阻击镇子东边的那个团，不让北洋军乱动。

第三拨十人小组，单根荣带领，携带重武器，监视和封锁关帝庙，阻止特务连的人出来灭火救援。

杜爱国自带一拨十个人，每人携带枪枝和二十颗手榴弹，从天鹅岭偷袭白石镇公所，解决岭上设置的几处游动消兵，然后居高临下，炸毁设在镇公所的张敬尧指挥部。

会合地占是天鹅岭下的土地庙。并规定了联络暗号和接头信号。

这一天，杜爱国带领特别行动队，擦黑时从驻地出发，急行军二十多里，到达天鹅岭土地庙时，将近晩上十点钟。杜爱国让大家短暂休息，将带来的手榴弹集中到自己这一拨人身上，让三个组长复述了自己的任务联络信号和接头暗号，然后分头行动。

杜爱国这一拨人，从天鹅岭后坡上山，借着朦胧的月色行动。杜爱国派三名队员，分别解决了北洋军的三处游动哨，然后带领大家，急行一段路，到达预先侦察选好的最佳投弹位置，将手榴弹一个一个地，全部投掷在目标地白石镇公所。两百多个手榴弹，把白石镇公所炸成了一片火海。这时，约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间。

狂马惊奔，马声嘶鸣……人影慌逃，人声哀号……白石镇公所内，先是一阵骚乱，继而奔窜逃命，最后鸦雀无声，归于静寂。杜爱国观察了白石镇公所的情况，认为确实完成了预定任务，之后，他发出了撤退信号。

“叭——叭叭”，一长两短的三颗红色信号弹，像流星划过静寂的夜空，消失在原野。

杜爱国率队回到土地庙，会合了全体队员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平安撤回驻地。

由于是在黑夜行动，特别行动队的几组人，封锁关帝庙的一组开了火，阻击东边北洋军一个团那组人也开了火，担任阻击西边北洋军的小组，实际只起到了保证撤退道路畅通的作用。

事后得悉，张敬尧当晚召集所属三个团的团长开会，爆炸之时尚未散会，有两个团长当场被炸死，还有一个负了重伤。张敬尧由于贴身警卫舍命救出，只划破了点皮，却惊破了胆。在镇公所周围担任警卫会议任务的一个排及其他人员，全部被炸死。

3

“袭营斩首”行动，对护国战争的作用很大。北洋军的一些首脑机关，在一段时期内人人自危，惊惶胆战，担心遭到偷袭，重蹈张敬尧都属的覆辙。因而行动迟缓，办事不力。这种状况，不利于北洋军，却有助于护国军采取军事行动。

护国军在激烈的三月争夺战中，又反攻得胜，连续攻取了江安、南川、彭水等地，在纳溪争夺战中获胜并夺回了纳溪，于是，战争形势朝着有利于护国军的方面发展。

北洋军由于战场上的不利和张敬尧部的损失惨重，被迫在一九一六年三月间要求停战议和。于是，双方战事从此进入了旷日持久的相持阶段。

一九一六年的三月间，陆荣廷在广西宣布独立；广东肇庆成立了义军都司令部。四月间和五月间，广东、浙江、陕西、四川、湖南……各省相继先后宣布独立反袁。在全国各地的一片讨伐声中，袁世凯感到从叛亲离，焦头烂额，在一九一六年的六月间死去。进行了半年多的讨袁护国战争，也就自然结束了。

莫大江在护国战争中，第三次纳溪争夺战里负了伤，被送往昆明医院治疗。伤势好转之后，杜爱国将他护送回江城家中，继续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