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山山,1958年出生,1976年入伍,1983年毕业于四川师大中文系。曾任原成都军区创作室主任,现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九届全国委员会委员。40年军旅生涯,她先后出版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近400万字。《我在天堂等你》《春草》《遥远的天堂》《家书》等作品荣获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人民文学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等多个奖项。
记者:裘老师您好,欢迎做客《军旅人生》栏目,本来应该当面采访您,但受新冠疫情影响,这次采访只能通过电话进行了。我想在您四十年的军旅生涯中,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今天让我们从头聊起,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从军?
裘山山:其实我和别人不太一样,很多人因为父亲是军人,从小就想当兵,我恰好因为父亲是军人,所以我对部队没有什么神秘感,选择当兵应该是和部队有缘分吧。不知不觉就在部队呆了40年,从18岁到58岁,可以说把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部队。
记者:您刚当兵时在哪个岗位工作?会不会觉得部队的生活很艰苦?
裘山山:我当战士是话务兵,到部队没有觉得特别苦。因为我妈妈从不娇惯我们。我记得每个分队有一块菜地,别的分队都有男兵,只有我们话务分队全是女兵,所以浇水、浇粪到菜地去干活,都要自己干。那时候我就挑过粪桶,我们班上的老兵就说,你挑起来很像样啊,我说我在家挑过煤。我们当电话兵要背很多电话号码和部队代号,我是新兵里面第一个过关的。所以给爸爸妈妈写信就给他们汇报,今天我们考试了,我又考了第一。
记者:我知道您和父母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书信交流,信中主要分享什么内容呢?
裘山山:大概有五百多封信。我觉得这五百多封信至少给我父母带来了五百多次快乐吧。他们两个人每次拿到我寄来的信,你先看,我先看,看完还讨论一下,都成为他们生活中一个重要话题。我现在非常庆幸我给我父母写了那么多信,这些信真的很真实地记录下我成长道路上的很多事,点点滴滴的。再一个,我感到很庆幸的是我给父母带来很大安慰,从当兵以后就没有陪在他们身边,但是我的信还是多少弥补了一些。
记者:是不是可以说,写信的习惯,在一定程度上为您开启了文学创作之门?
裘山山:对,应该是,对文字真的有一种亲近感。我三年级就开始看长篇小说,特别想看又没书可看时,就去看人家在外面写的大字报,有时候走在路上,地下有一张报纸我也会蹲下去看,所以写作文就比较容易。老师经常表扬我写得好,在班上去念,受到鼓励了。我就觉得我要当作家,将来也要写书。
记者:您是什么时候正式走上文学创作这条道路的?
裘山山:我早期在连队发了作品,然后我拿到稿费以后不敢自己花,那时候我们连队有一个图书室,书特别少,都被我看完了。所以我就跑到新华书店去买了我特别想看的书,回来以后就捐给连队图书馆,然后再从里面借出来看,稿费就是这样用掉的。在连队写那些东西虽然也发表了,但我觉得那都不能算文学创作,到1984年,在《昆仑》上发了一个短篇小说,那是我的处女作。
记者:您的很多作品都深受读者喜爱,还拿了很多奖项。长篇散文《遥远的天堂》就荣获鲁迅文学奖,您这本书的创作灵感是来自哪里?
裘山山:促使写这本书就是第十次进藏,是2005年,我就开始写,2006年完成的。虽然那个时候很多很多人去西藏,但是像我这样能走到边防哨所的不多,在西藏还是经常被那些西藏军人感动,好像也有一种责任感,觉得应该把他们的事写下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在高寒缺氧的地方有那么一群人在那儿坚守着,他们是不应该被忘记的。
记者:您第2次进藏后完成了《她们在高原》的创作,描写西藏女军人的日常,发表后引起很大反响,后来西藏女军人轮换回内地也和文章有关,这是不是说明其实文字是有力量的?
裘山山:当时采访过程中经常陪着那些女军人掉眼泪,我觉得她们太不容易了,夫妻分居,见不到孩子,她们老跟我说生活再怎么艰苦都能克服,但这种情感上、精神上的折磨受不了,所以我回来以后写了那篇文章。文字是会影响和改变我们生活的,这只是一个很小的例子,我写了60多个故事,从每一个故事里,都能看到一代又一代的西藏军人的坚守付出,有一些学员看了我写的《我在天堂等你》,就在军校毕业时申请去西藏,这样的故事我还是经常能听到。
记者:对很多人来说,由于山路艰险,高原反应等因素,西藏成了一个既向往又不敢去的地方,但您却对西藏情有独钟。我记得您在书中说,自己16年间10次进藏,说不清楚那片土地是什么吸引着您,现在您找到答案了吗?
裘山山:是一种天然的吸引力,我的天性里面就很喜欢明朗开阔的东西,而西藏就是特别大气、辽阔、透明,西藏军人的坚守,还有藏民族的那种热情纯朴,对我也是一种吸引。我的朋友都说你好像写西藏特别容易写好,我说西藏赐福给我,我托西藏的福。
记者:据我所知, 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您第一时间奔赴抗震救灾一线,采写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当时的情景能回忆一下吗?
裘山山:我在灾区跑了三个多月,基本上把所有的点都跑到了,包括坐直升飞机到汶川,难忘的事情非常多。比如我们几个人到映秀,原来的路都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和泥土掩埋了,在那样一种路况上走,非常危险,一边走,一边要防着上面滚下石头来。当时还派了一个武警战士在那儿张望,他一喊余震来了,大家就拼命跑。泥石流把整个山冲下来了,只能在没有路的地方,在乱石堆里爬过来。那可能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艰难的路,有几次我脑子里都闪过念头,觉得可能今天要把命搁在这儿了。有段路一步一滑,根本没法走,这时遇到一位逃难出来的农民,他说我来拉你,我踩一个脚窝,你就踩着我的脚窝走。那段路我就是一步一步被他拉出来的。
记者:我读过您的散文《蓝天上没有鹰的痕迹》,里面提到您曾搭乘某陆航团的直升机到汶川采访,与邱光华英雄机组的直升机在同一时间、同一航道遭遇恶劣天气。在那次任务中邱光华机组的直升机不幸失事,邱光华和李月、王怀远、陈林、张鹏5位战友光荣牺牲。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您,在此后的岁月中,一直深深缅怀着为抗震救灾献出宝贵生命的战友们。能给我们讲讲这段经历吗?
裘山山:陆航团直升机失事那天,我们坐的直升机飞第一架,邱光华机组的直升机跟在我们后面。那天天气情况很不好,飞起来以后,我往下一看,窗外是白雾,他们称之为牛奶云,就像牛奶一样,完全没有能见度,我当时就想糟了。机长是藏族飞行员多么秀。当时他一看情况不好,就拼命把直升机拔高,因为我们是沿着临江河道飞的,两边都是山,直升机必须高过那个山,不然的话河道很窄,随时可能撞到旁边的山。所以他使劲拔高,我当时就觉得耳朵有点疼,拔高以后就会缺氧,整个直升机喀喇喀喇响,所以我们拔到两千多真的是拔到极限了。而我们后面失事那架直升机,不幸撞到了旁边的山。靠前坐在机舱的人,就听见我们的机长在不停地呼叫后面那架直升机,但怎么呼也没应答了。我记得到6月初才找到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生还迹象。我后来专门到凤凰山(凭吊),他们的遗体找到以后,安葬的时候,我还去了陆航团,去采访,还是很难过、很悲壮。
记者:他们都是英雄,值得我们每个人铭记。在灾区采访三个多月,您最深的感悟是什么?
裘山山:抗震救灾虽然不是战争,但是危险性一点不亚于战争。灾区人民是特别感谢解放军的,部队回撤的时候,那些老百姓都依依不舍的,他们说解放军怎么就走了呢?抗震救灾可以说是我参加过的最重大的军事行动了,因为这样的经历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你一旦碰上了,你经历了,并且你承受下来了,就是财富,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珍贵。
记者:就像您书中的一段话,有些人的生命是以应该的方式度过的,但有些人的生命是以必须的方式度过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一直坚持创作,今年疫情期间,您还发表了短篇小说《江边少年》。您觉得写作带给您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裘山山:写作很快乐。一个是自己表达的快乐,用文字表达自己,表达情感,这是写作时候的快乐。一个是分享的快乐,读者引起了共鸣,他们很喜欢,他从你的文字中感到了愉悦,这种是比得奖还要快乐,可能对我来说,写作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两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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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1日 星期二 阴 今天,突然心情好烦。这一天,加上前几天做的奇怪的梦也许让我有太多的想法。今天,我的想法有一点点唯心唯心主义了!没有了,前进的那一种冲劲。不是,我太胆小而是因为我一个80年后什么都看得深透了!前不久,无意中得到的一个Android手机应用叫:“天眼查企业”。让我看到,我这一个80年后的我。不要每一天,迷失于网络中的无聊虚拟你问我答的世界去寻找那一种个人成就感。现在,这样的社会不知道你身边的人已经是一个老板了!我们80年后的人,应该学习那些70后、60后或者自己的父母学习怎么去做事。这在样一个工作环境中,我遇到了!原来佳诚超市一个高中生的80后企业高管。他姓申吧!自己已经和他的两个合作伙伴共同出资900万(每人300多万)注册了一个叫柒星超市的企业。想想自己,还在一个无聊的企业干一件很普通的工作。再查一下,以前工作的企业。也有同事,得到老总帮助共同注册了一家企业。虽然,他自己也只是一股东。但是,你想想在一家公司能让老总把钱投资给他的高管也是一种成功的成就。在工商部门,有那样的一个信息也是一种能干事能做事的表现。就自己,只是开一家平凡的店能查到你法人信息。也许,你也算在这个社会上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吧!学历也许,只是你出学校之后找工作的一种资本。能否在一个公司一个行业,做到高管才是你创业成就人生机会。也许,你在一个行业什么都不懂你能做什么?就是,创业也不能那样如鱼得水是吗?有了,雄厚的资本前方的路都会那样平稳。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就得上。不要,等到自己已经到了30多岁了!才明白,那些年我应该在那家公司多享点“福”。现在的我,明白70年后、60年后长辈们在信息技术方面太过于薄弱。拿起一部智能手机,想你做什么做什么。我太烦了!觉得,80后的人扫一个微信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现在手机是万能的吗?自己,只是为他们服务的吗?现在,已经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了!拿起一个手机,和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东拍西摄的世界是那么美好吗?迷失在,手机、电脑性能的成就感有意义吗?这个社会,让一些女生在一个直播平台上找到成就和金钱的世界有意义吗?技术,叫什么叫技工吗?我对这样的服务业,没有信心。有那一个老总问一下,你对我们的工作有没有信心吗?有这样的关心员工的老总,都是会做工作的会挣钱的老总。一种经营模式,不是你说了算。老总们,会说。是这个行业,是这个社会,是国家有关部门,定的。我想说,我所想到的并不是说我会都不懂。我也想,顺顺利利每一个月得到我所应得的工资。这就是,这个社会给我的最大感恩。我在流浪,有谁会真正的懂得我呢!是毕节的,所谓的救源社会机构、是所谓的福利机构吗?还是,多为自己的存款多想想办法吧!人生的价值,都让那些大妈说得那样直白。你有能力,养她的女儿吗? 简言,至此。余身余事,请各位读者们参考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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