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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和他很像
杜晓磊话音未落，关旭已经做了决定。
“顾雨菲，晚上有空么？一起去吃饭好吗？”关旭飞速奔至前台，对顾雨菲道。
前台另一个小姑娘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关旭，笑笑走开。顾雨菲脸上羞红一片：“你神经病啊，刚才叫你你不去，现在跑过来这么大声的说，别人还当你跟我有什么呢。”
电话还未挂断，另一端的杜晓磊听到这里，笑的很贱：“兄弟，做得好。”
“你就直说去不去吧。”关旭懒得废话。
顾雨菲低头半晌，用细细的声音道：“去就去。”
电话另一端杜晓磊赶忙大呼：“我靠，兄弟你霸气，这都能让她答应。”
行程商定，刚好赶上下班时间，两人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一起走出大厦。
杜晓磊已经如他所说，开着一辆奥迪TT守候在路边。
看到眼前的情景，顾雨菲有些愠色，逼视着关旭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串通好的？”
关旭连连摆手，片刻，只好点点头。
杜晓磊挂着讨好的笑容：“雨菲，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关旭只不过是给朋友帮忙，你也别为难他了。”
顾雨菲骄傲地俯视杜晓磊：“行啊，那我们怎么去啊。”
杜晓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自己两座的TT如何带着三个人去吃饭？
关旭倒想功成身退：“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顾雨菲说的很坚决。
五分钟后，杜晓磊哭丧着脸，站在路边艰难地伸着手臂，不时地高呼：“师傅！师傅等等！”
好几辆赶着交班的出租车扬长而去，不做丝毫停留，其中一个缺德的更是留下一句：“悟空你省省吧……”
而城市的主干道上，顾雨菲板着脸把着方向盘，一旁的关旭则有些战战兢兢。性能良好的轿车很快抵达了一家叫做醉云轩的上海本帮菜酒楼，顾雨菲熟练的泊车入位，带着关旭走进酒楼，径直上了二楼的包间。
关旭不由的有些起疑，顾雨菲不过是公司的前台职员，薪水相当之有限。怎么出入这样的高端餐厅，却好像家常便饭一样。
等了没多久，包厢门被推开，方悦和杜晓磊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方悦此时满脸不悦：“怎么你们仨约好聚会，却把晓磊一个人扔下了。他死活打不到出租车，一个电话就把我叫过来给他当司机了。”
顾雨菲不置可否，别过脸去，闹得杜晓磊和关旭尴尬不已，两个人赶忙岔开话题，请方悦落座。
点菜的时候，顾雨菲一如午饭的时候当仁不让，拿起菜单圈圈点点。
几个人有些食不知味的吃完这顿晚餐，气氛始终显得有些沉闷。杜晓磊冲关旭使个眼色，开腔道：“时间还早，到迪吧坐坐好不好？”
关旭还想着拍拍杜晓磊的马屁，第一个举手同意。
看着关旭投了赞成票，顾雨菲也点点头。方悦迟疑片刻，也不想扫兴，就答应了。
四人步行道不远处的迪吧，此时这条街上灯火辉煌，看得关旭心中感慨万千：世界总是在围着有能力消费的人转，这里吃喝玩一条龙，只要兜里票子坚挺，有的是消费的地方。
进了迪吧，四人找了一处卡座。杜晓磊轻车熟路，向酒保交待几句，很快就有穿着火辣的美女服务生端上来美酒小食。
一瓶杜晓磊存在这里的黑方，两打科罗娜啤酒，若干小吃。关旭在名浦商学院的时候也偶尔去酒吧坐坐，心里略加盘算，估摸着今天的消费能顶自己实习期这半个月的工资了。
好在有言在先，今天是杜晓磊做东，他老爹是美阳国际副总，想来家底也足够殷实，自己就跟着蹭酒喝就好。
酒过三巡，顾雨菲和方悦两个女孩子的脸上都已经是桃腮泛红，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诱人无比。借着酒劲，杜晓磊就要拉起顾雨菲下舞池。
“我才不去。”顾雨菲没好气的拒绝：“跳舞哪有喝酒猜拳有意思。”
杜晓磊赔笑：“那感情好啊，好久没拼酒了，今天咱们二V二，咱俩就跟关旭还有我老姐他们俩比比。”
“你还要开车。”方悦提醒道。
“那就咱们俩来。”顾雨菲终于搭腔：“方部长，敢不敢啊？”
方悦好像赌气一样：“来啊。什么规矩你说。”
“简单点，十五二十。”顾雨菲笑道，说罢举起双手，就要开始。
两人比划两下，方悦输了，也没有废话，方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部长真棒。”顾雨菲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煽动意味，自己也干了一杯。
方悦再干一杯：“不需要你让，再来。”
关旭和杜晓磊愣愣的看着两个小娇娘拼命似的拼酒，想拦着又有些不敢出手。
顷刻间，方悦又输了一局，想来这个女强人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不等方悦举杯，关旭有些坐不住了，伸手夺过酒杯：“我来吧。”
一仰脖子，火辣的酒液顺着咽喉流入腹中。
其他三个人呆呆的看关旭，方悦用半醉微醺的语调不解道：“我们拼的是啤酒，你干嘛把一杯威士忌都喝了？”
关旭大惊：“冤死了，我靠……”
这时方悦却有些受不了，捂着嘴冲向卫生间。
杜晓磊用手肘撞撞关旭：“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去关心一下，我警告你你可别辜负了我老姐。”
“辜负？”关旭摸不着头脑。
顾雨菲笑道：“关旭他还傻着呢。你怎么不想想，方部长这么严格的上司，对任何人从来没有过网开一面，偏偏对你的考核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
杜晓磊点点头：“你还别说，现在看起来他确实有点像那个人。”
关旭更加不解，还想多问，却被杜晓磊催促起身。没办法，只好走向卫生间。
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关旭索性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方悦趴在洗手台上，头低着，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手机突然想起来，关旭不假思索的接起来，听筒里传来闫紫薇有些不快的声音：“礼物收到了吗？”
关旭赶忙道：“收到了，真好看。对不起了亲爱的，这几天一直在忙，刚想给你打电话……”
闫紫薇打断关旭：“忙的一个电话也没时间打？你真的在忙就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你觉得我耳聋的连迪吧里那么吵的音乐也听不见？”
关旭心中叫苦，更倒霉的是这时方悦也慢慢苏醒过来，用女人酒后魅惑无比的声音唤道：“关旭你干嘛呢？”
闫紫薇的声音爆裂：“那是谁！关旭我好伤心，我看错你了！”
电话断掉，关旭真是欲哭无泪，无奈方悦也不能放着不管，只好上前扶她起来。
酒后的方悦的身体柔弱无骨，以一个绝对暧昧不清的姿势缠绕在关旭身上。关旭咬着牙，扶着方悦走回卡座。
杜晓磊和顾雨菲看到方悦的样子都有些吃惊。顾雨菲不解道：“方部长以前的酒量没这么差啊……”
“要不咱们先撤吧。”杜晓磊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方悦建议道。
当下，顾雨菲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关旭干脆背起方悦，杜晓磊在旁边照料。
四个人走回停车场，合计一番。方悦醉成这个样子，自然是无法开车。顾雨菲此时酒劲上来，也有些吃力。杜晓磊当然不会放过献殷勤的机会，当下有异性无亲情，把表姐方悦摆脱给关旭，自己负责送顾雨菲回家。
关旭从方悦的手袋找到车钥匙，好容易把方悦放在后座，忐忑的坐上驾驶座。
大二的时候拿了驾照，但至今开车的次数也不到十次。不过今天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得选择，打火启动，照着杜晓磊提供的地址开去。
手太潮，违章数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摄像头拍到。关旭此时管不了许多，好容易到了方悦家楼下，停好车，背起方悦进了电梯。
用钥匙开门，把方悦放在沙发上，关旭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方悦慵懒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想喝水。”
关旭到厨房取了水端来，扶起方悦，才发现方悦的眼中醉意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的方悦，正无比清醒，却又无比迷乱的看着自己。
“水……水来了。”关旭有点慌。
啪！
方悦一下把水杯打翻，紧紧地抱住关旭，顷刻间关旭失去平衡，和方悦双双倒在沙发上。
感受到方悦柔软的躯体，醉人的体香，关旭不由得起了一些男性的反应，赶忙道：“方部长，你还好吧。”
方悦不语，良久后，才发出嘤嘤的抽泣声。
夜里寂静无声，方悦细柔的声音才被关旭勉强听到，方悦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恨你……”
关旭可不想惹火上身，赶忙推开方悦，却只见方悦无比幽怨的眼神，心里难免有些不忍。
唉，她究也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关旭不由得觉得方悦有些可怜，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
“关旭。”方悦用乞求的语气道：“陪陪我好吗？”
关旭坐下来，犹豫着伸出手臂，揽着方悦纤柔的肩膀：“我陪着你。”
方悦沉浸在关旭的怀抱中，两眼噙泪：“对不起，这些天来我不是想刁难你，可是你跟他真的好像，我忍不住……”
呢喃细语中，方悦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释放了自己，满是柔情的倾诉着。
“他是我的第一个上司，我进公司的时候。他像如今我对你一样，对我进行了一次严厉的考验。我很努力，通过了考试。我还记得通过考试的那一刻，他笑了。
我喜欢会用眼睛笑的男人，他就是那个样子，和你一样。
从那以后，我跟在他身边，帮助他处理工作中的难题。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上司，我拼命地协助他，一时间，我们成为了公司里最让人瞩目的黄金组合。
一年后，他因为业绩突出，被总公司调走。临走前，他极力推荐我接替他的职位，成为业务七部的部长。
分别的那一刻，我鼓起勇气向他表露心迹。可是他却告诉我，他的心，早有所属，从头到尾，他只把我当做一个工作上的好助手，生活中的好朋友，仅此而已，没有半分别的情感。
我哭得很厉害，他就像你现在一样，抱着我，安慰我，跟我说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来爱我。
第二天他走了，半年后传来消息，他因为涉嫌暗箱操作被立案侦查。很快检察院就找到了一些经济犯罪的证据。
原来他到了总公司之后，急于做出成绩，利用自己的人脉，自己的聪明，不断地剑走偏锋，攫取了大量的利益。
他的聪明，跟你像极了，只是终于东窗事发，身陷囹圄。
我疯了似的赶到他身边，在看守所里见到了他，他见到我的时候，笑了。
笑的很无奈，他说他跟我注定不会再有交集，我哭得伤心欲绝，他却潇洒地转身回了囚室。
从那天以后，我变得无比严厉，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走他的老路，尤其是你，一个这么像他的男人。”方悦看着关旭，痴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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