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烈日当空,转眼,白云不见了,天空变得阴沉沉的,让人感觉窒息,看似要下雷阵暴雨了。
一位年近三十,穿着破脏衣袍,趿着旧履,腰间佩一柄长剑的中等个汉子,踢拖上平原君相府的台阶,到了大门口,便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对着两个门仆就是急速高声嚷嚷:“请快快禀报相国大人,我毛遂要见他。”
矮瘦门仆上下打量了一番自称毛遂的人,见其一副邋遢样,却目中无人,不由横下脸来,恶声恶气道:“你亦想见相国大人,自家回去拿一面铜镜照照,看看像不像?站起来,快滚吧。”
毛遂坐着没动,而且还将右腿翘到了左腿之上,装聋作憨道:“你说甚么?哎,听到没有,我要见平原君相国。”
矮瘦门仆见他这般无赖,上来就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叫道:“起来,叫你站起来,快点滚,没听见怎么地,耳朵聋了!”
毛遂被矮瘦门仆一踢一叫,猛一个立身起来,用手戳着矮瘦门仆的鼻子大声骂道:“狗子唉,你凭甚么赶我?你不就是个看门的狗吗?要知道,平原君相国见了我,还得礼让我三分呢。”
矮瘦门仆一听毛遂竟敢骂他,脸一下涨得通红,立马用手指着毛遂:“你……你……”却“你”不出个下文来。
另一门仆见状气早已不打一处来,遂凭借着自己身高马大,一个箭步后冲了上来,甩出双手便用了力推搡着毛遂直往台阶下赶:“快滚,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一个拳头揍扁了你!”
毛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搡,收不住脚地后退着,脸色随之变得铁青,一股气冲着天灵盖直冒,顺着手霍地,他从腰间极快速地拔出了长剑,再急退下两节台阶,“唰”地用剑锋抵住了壮实如牛门仆的颈脖。
刹时,壮实门仆一下子脸面沙白,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抖索了起来。
而毛遂已是眼中喷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再敢啰嗦一句,再敢前进一步,我,我就宰了你!”
壮实门仆吓得额头上又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颤抖着嘴唇,再亦狠不出一个字来了。
就在此紧要时刻,只见年轻气旺的李同一个箭步从大门内跨出,站立住台阶上,一声大叫道:“壮士手下留情!”
然毛遂那剑并未放下,依旧抵住着壮实门仆的颈脖。
李同赶忙又一个拱手作揖,道:“壮士用不着同守门者一般计较,就凭你方才那一身手,真就了得,决非寻常之人也。”
毛遂听得人夸,略有松动地将剑抽回了一寸。
不失时机,壮实门仆赶紧地,语无伦次地求饶道:“壮士饶命……小的不敢,再亦不敢……多有冒犯……壮士,请,请壮士饶恕了……饶恕了小人。”
李同亦连忙显出仗义求情,高声地道:“壮士还等着做大事呢,请看我李同份上,就饶了他吧!”
毛遂见壮实门仆已经讨饶,又见有人仗义劝阻,便心顺地下了台阶,缓缓收回剑来。
壮实门仆一看,脚底跌磕了一下,紧忙转身向后冲上两步,冲到台阶上,慌里慌张地一直退回到大门口。
李同紧两步又下了两个台阶,又是一个拱手作揖,道:“我乃平原君相国宾客,李同。请问壮士大名如何称呼?”
毛遂遂将剑插回腰间剑鞘,抬头看着李同,双手抱拳,响声回道:“在下毛遂。”
李同立马展开稚气的笑容:“噢,毛先生。承蒙毛先生看得起我,剑下留情。我想,我想请毛先生与我去痛饮一觞,能否?算是我对毛先生的谢意,赏个光吧。”其实,他正郁闷自己在相国平原君处引荐失败,真想着独自去借酒浇闷一番呢,没想这一突发事件,让他撞上了毛遂,于是便顺势邀他一起,陪同自己一同醉一壶,亦可以消除刚才之不爽与不愉快的一幕。
居然没想到,那毛遂倒是个酒徒,一听说有酒饮,自然喜不自禁,笑不容口,立马就答应了:“嗯,好,酒乃我之性命也。好啊,李先生,今日碰到你,知己也,但可惜毛某囊中羞涩,惭愧,惭愧。”
李同遂笑道:“毛先生不必介意,李同还有几个刀币,足可你我一醉方休。”
毛遂拱拱手:“那多谢李先生啦。”
李同赶紧下了台阶,似兄弟一般搂着毛遂的肩,快速离开了平原君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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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应为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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