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有无数的嘴唇,
树用叶子说话。
树走得累了,
就站成一排聊天。
聊的最多的,也是拆迁。
树转眼就老了,
在寒风的一阵劝解中,
叶落归根。但是,
根已在影子里走失。
看不清
从朦胧中无法抽身,
能见度一低再低,
低于楼房的商业文胸。
前方是肉身的深渊,
荆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尖叫,
刺穿朦胧。
眼,纯粹是摆设,
视力一降再降,
降到道德滑落的地步。
连转瞬即逝的街道,
也都带着暧昧的味道。
天空沉闷,闷得大地的胸脯
没有了汹涌的跌宕。
沉,意味着,
把心扣押在门里,窝里斗。
卑微的影子毁灭于巨大的朦胧,
引起低沉的并发症。
尖厉的举动遭到肢解,
人被抛撒了一地,
如啃噬阳光的虫子。
干姜
被厌弃的全是水分,
所以越来越像个土匪,
用气味的尖刀
割破草民的喉咙。
凋谢
一生只有一次,
无法逃避的一次,
却煎熬了下半生的等待。
继续丢掉水分,密度,阳光,
还有染了色的歌声。
压缩脉络,器官,爪牙。
失眠的河流。
在这仅有的一次中,
把披肩长发铰成毛寸,
把雨细化成雾,
把蝴蝶简化成斑点,
把性别深陷到骨骼中。
像是万物归一。
用一只破旧的陶罐
安置无家可归的日和月。
用眼底的磷火散养星星。
有条不紊地凋谢吧!
大义凛然的,
如同到终点旅行,
给别人看,
更是给自己享用。
尘埃并不矮
劫持了翅膀,必须向更高处逃逸。
一面镜子在诱捕
企图反省自己的尘埃。
攀上楼顶,两眼一抹黑的人,
并不仅仅是因为尘埃的失重才坠落。
亦步亦趋的河流,在拐弯处,
万不得已溅开本真的浪花,
尘埃向高处避让,免得被小瞧了。
免得与时间的果实发生纠葛。
能发挥嘲笑的余热也甚是必要。
一粒尘埃高出视线,
从阴沉的尘世中淡出。
明天的雪花会嫁到哪里
良辰已过。
路还没有找到失散的亲人。
锁在雾霾里的因果依稀可辨。
雪仍是迟迟不来。
不是听不进劝慰,而是自有主张。
它落在了北方以北,
落在了南方以南。又
一直在回望,曾栖息的枝头,
亲手捂暖的原野。
它蕴含柔婉,高雅,还有
说不尽的热血和风骨。
冬天来了很久了。
当人们念及她,就倍感温馨,和
更多的无助。
“明天的雪花会嫁到哪里?
我已备下热情的宴席。”
现在,我就呼朋引伴,
到田间地头,到井沿河畔,
到街道闹市,到寒风
够得到的每一个角落,布置现场。
特别要安插一些冷硬的棍棒,
以防打着幌子的老虎,趁机捣乱。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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