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乾怀着憧憬走进大学校园。阿秀很难过,因为她不能为启乾提供一些大学生活的借鉴,大学应注意的事宜自然由章粼轩来为启乾解决。阿秀觉得自己帮不上启乾什么忙,心里更是难过。阿秀不说,章粼轩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启乾走后,章粼轩带着阿秀去自己校园转了一圈。
“你看看,大学校园也就是这样,后门那儿有居民楼,经常可以看见大叔大婶、大爷大奶的提着菜篮子三五成群的沿路唠嗑。附近的小学或是中学会经常过来借学校的广场办活动,有时会邀请学校的学生组织参加。”章粼轩向阿秀介绍学校的建筑,在他的口中,学校成了人来人往的菜市口。
这走着走着到了食堂,阿秀一面听着章粼轩的介绍,一面目光朝食堂扫了一圈,里面吃东西的人寥寥无几。“哦,那些小学或中学的同学们肯定很羡慕你们这些哥哥姐姐们,羡慕你们已经成为了大学生。”
“我不是那些小同学,自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小时候就经常羡慕那些已经长大的人们,现在自己长大了,反倒怀念小时候,只可惜现在也不可能把我重新塞回我妈肚子里。看着那些小同学,我们这些大孩子更羡慕他们。”
“就像我经常会羡慕小羽小甜甜一样,羡慕他们无忧无虑,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怕黑有灯,伤心有糖,不用为生活操心,不用连说话都要寻思着是否妥当。”阿秀微笑着接下章粼轩的话,看着像一个才脱稚气的孩子,又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章粼轩看阿秀有点伤感,赶忙岔开话题:“你看,这就是我们的食堂,我们学校有五个食堂,现在不是用餐时间,打不到饭,不过食堂的各种小吃别具风味,走,带你尝尝。”
“可以。”
两人在食堂转悠了一圈,最后吃了碗扬州炒饭又继续漫游校园。恰逢开学,不时有抱着新书的新生与二人擦肩,阿秀目光总是跟随新生手中的新书,极力想看清全部的书名。
“阿秀你看,大学校园就是这样,其实我觉着吧,学东西也不一定是要在学校,也有好多自学成才的人,每年都有那么多自考的人,你也可以自学,然后自考,同样可以学到东西,拿到文凭。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
“真的可以这样?”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如果我自学的话要学什么呢?以我现在的水平,能学什么?”
“这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对什么感兴趣,毕竟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这样哦,那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阿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没事,你就去寻找自己的兴趣,我可以帮你搜集一下招自考生的学校资料,如果你想的话。”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章粼轩说的广场。广场周边种满了樱花树,树下有一排排的座椅,除了雨天,广场都是最受学生欢迎的福地之一。走得累了,章粼轩引着阿秀找了张没人的椅子坐下小憩片刻。
“要在樱花开放的季节,广场上都是飘落的花瓣,在樱花树下坐上一会儿,身上就会落满花瓣,脚下踩的是花,屁股下坐的也是花。”
大概是累了,阿秀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章粼轩口中的樱花雨,想象着自己正沐浴在那样的花雨中。
颜茜和路彤彤老远就朝章粼轩招手,路彤彤脸上更是洋溢着欢喜。两人疾步走到章粼轩和阿秀跟前,好奇阿秀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不好问出口。
“你俩在这儿干嘛?赏樱花?赏樱花树叶?”颜茜将章粼轩往阿秀那边挤了挤,一屁股坐在章粼轩旁边,看着两人问道,路彤彤也顺便挤在颜茜旁边,阿秀连忙向旁边的空椅子上挪。
“赏什么树叶,今天没什么事,带阿秀来学校转转,散散心,她每天都是上班上班,闷都闷死了。我说干什么都能遇见你们俩,说,你们是不是跟踪我?”
章粼轩话音刚落,后背就挨了颜茜一掌:“想得美啊你,我俩是太闲还是咋滴,跟踪你?还不如跟踪学校的流浪狗!这纯属是巧遇,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你走到哪儿,我们就遇到哪儿,关键是彤彤在,不然我想遇也遇不见!”
“粼轩,你们在学校转了多久了?”路彤彤趁着颜茜说话的空隙问了章粼轩一句。
“转了一上午了。”
“那正好,我们也刚在外面转了一圈,要不然,咱们去喝点东西,天这么热,凉快一下。”路彤彤喜道。
“好啊,我又热又渴的,正想吃冰淇淋。”颜茜道。
“阿秀你想去吗?”章粼轩问道。
“我没问题。”
“好,那就走吧,阿秀,我知道一家特别不错的冰饮店,以前经常和粼轩去吃,现在也带你去尝尝。”路彤彤躬身向前,隔着颜茜和章粼轩望着阿秀道。
“好啊。”阿秀以笑脸相迎。
冰饮店人很多,好在大多都是带走。四人在售台点了冰品和零食,寻了个靠窗的座位。颜茜热情地拉着阿秀和自己坐一起,路彤彤就和章粼轩坐一起。
“哎,章粼轩,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这家冷饮店,也是在这个位置,差点和邻桌的打起来,要不是彤彤机智,我们都要打包到警察局去吃。”颜茜道。
“哪次啊?”章粼轩疑惑道。
“就是上次啊,那天下雨,进来了几个小混混对彤彤出言不逊,被你霸气驳回去,还差点被那几个小混混胖揍。”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哎,这才多久你就忘了,我说章——”
颜茜话还没说完,脚上就受了路彤彤一记闪蹬,这才住了嘴。
“茜茜,那都是上上学期的事了,而且,不是粼轩,是晓杰。”
“上上学期了吗?哦,那大概是我记错了,人年纪大了,事总是记岔。”颜茜尴尬地笑了笑。
“我说男人婆,你这七老八十的了,记不清的事就不要说,免得我以为这个空间还有另一个章粼轩。”章粼轩扔给颜茜一记白眼道。
“死章鱼你皮痒了是不是,你才七老八十,你眼睛是犯了白内障还是近视太严重,姑娘我正值花样年华,有没有眼里劲儿啊。”颜茜对章粼轩的用词表示强烈不满。
“是你自己说你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怪我啊?”
“哎,茜茜,粼轩他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开玩笑也不行!死章鱼,你最好赶快夸夸我,往好了夸,让我消消气。”
“昧着良心说话,这事儿我干不来。”
“章粼轩……”
颜茜章粼轩的日常见面吵又在上演,路彤彤是不是地充当一下和事老,这大概是三人间的默契。阿秀就坐着,静静地看着,看着三人的默契对白,四人虽坐在一张桌上,吃着一样的冰品,但是不一样的心情。
和章粼轩游过校园之后,阿秀仔细考虑了章粼轩的建议。章粼轩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兴趣,可寻找兴趣是件难事。如今,兰婉扬去照看新店,阿秀一个人略显吃力,也没那么多精力去顾及额外的事,这事也就被阿秀压在心底。
章粼轩又有一段时日没露面了,章晓挂念儿子,打电话询问也是匆匆几句就被章粼轩挂了电话,不过这到使得阿秀倒连午饭都省了,只要午饭时间一到,准会接到章晓叫吃饭的来电,章粼轩不在的这段时间,阿秀都是到“潮衣阁”与章晓一块儿吃,章晓每次都是提前买了饭,等着阿秀一起。
这样每天重复,没有新意的日子一天接一天,阿秀并不觉漫长无趣。
阿秀接到吴小枚电话,知道她也在杭州,有点意外。上次回老家与吴小枚别后就一直没有联系,吴小枚倒是记了阿秀电话,但阿秀没吴小枚号码,所以只能是吴小枚找她。
吴小枚应邀来阿秀的出租屋小住几日,白天陪阿秀上班,下了班两人就逛街。说是逛街,其实就是游马路,在街上瞎游,也不去商场,不去美食街,游来游去还是那几个地方。吴小枚不上学,也不上班,问她为什么会在杭州,她也不说,只叫阿秀别问那么多,她不愿说,阿秀也没有再问。
“我说杨阿秀,你混得真差,好歹你也在这座城市呆了那么久,就只知道以你的出租屋到花店的距离为直径画圆的屁大点地方,我看画圆都是抬举你,应该是半圆。”吴小枚道。
“我每天都是上班,回家,上班,也没什么熟人,平时出去都是粼轩哥带着我,我也只知道跟着他,除了花店和出租屋周遭,还有离花店不远的美食街,哪儿是哪儿我都分不清,你就将就点吧,反正这样走着可以减肥,有益身心健康,可以观赏这么好看的夜景,还不用花钱,多好。”
“哎,这位大姐,你是不是钻钱眼里了。”吴小枚欲哭无泪。
阿秀不好意思地拽了拽吴小枚的胳膊:“嘻嘻,走啦,回去给你做好吃的,我前几天才照着书新学的,感觉还不错。”
“我谁都不服,就服你,我要为你鼓鼓掌。”吴小枚说着,为阿秀鼓起了掌。
阿秀笑道:“走吧走吧。”
出租屋里,阿秀在灯光下捣鼓了一会儿,一盘可口的鲜花饼就新鲜出炉。尝了一块,吴小枚连竖大拇指,一盘子就都是她一个人解决。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不错杨阿秀,可以开店了。”
“哪有那么好,不过是空闲时候打发时间的,你看,那个小烤箱是我在二手市场上买的,它是我目前为止买得最满意的商品。”
“你的省钱才能已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境界,牛。”
“哈哈哈,那是。”
“哎,我来你这儿几天了,怎么都没看到章粼轩?”
“他啊,大概在忙什么论文实习吧,有一段时间不见他人影了。”
说到章粼轩,阿秀有点惆怅,确实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哦,你在杭州就他一个熟人啊?”
“熟人到不只他一个,但会带我出去的只有他一个。”
“谁说只有他一个的,我不是啊,明天姐姐就带你去外面浪,睡觉!”吴小枚趴倒在床上,没有再和阿秀说话。
这些天有吴小枚陪着,阿秀上班轻松了许多。还没到下班时间,吴小枚便催着阿秀下班。
“你以为这是我家啊,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婉扬姐已经对我很好了,前段时间启乾在的时候我就老是提前下班,我不能太得寸进尺,你说是不是,再等等吧。”
“行行行,我等,我这不是想早点带你去浪嘛,不然时间不够。”
主观时间真是折磨人,一个小时,吴小枚觉得那么煎熬,就像是普罗米修斯忍受被大鹰啄食那般的难熬。
阿秀跟着吴小枚来到一家KTV,这是一家风格不同于“盛世皇朝”的KTV,风格淡雅,也不嘈杂,甚和阿秀心意,就是有点远。
“唱歌都要跑这么远,一下回去要麻烦了。”
“回去什么回去,今天晚上,我们要唱个通宵。”
“通宵!要通宵你自己通宵,到了打烊时间,人家把你赶出去就开心了。”
“你别扫兴,说唱就唱,他们什么时候打烊我们什么时候走。”吴小枚不等阿秀再说点什么,就将歌声放到最大,自己跟着放声唱了起来。”
“你把声音开小点,我耳朵快聋了。还有,你要唱就好好唱,不要鬼哭狼嚎。”
吴小枚不搭理阿秀的建议:“阿秀,快拿话筒,下一首你唱。”
“我不会,你唱吧。”阿秀在电视屏幕前摸来摸去,想把声音关小一点,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
“你别扫兴,拉你来不是让你看我唱的,这首你会唱。”吴小枚直接将话筒塞到阿秀手中,拉过阿秀与自己并肩坐着,一只手搭在阿秀的肩上,带着阿秀一起摇摆起来。
KTV阿秀是光顾过一次,但没开口唱过,她拿着话筒,有点无所适从。
“哎,就咱们两个,别不好意思,尽管放开了嗓子唱,不会唱也不要紧,就跟着哼,我不会的就是跟着哼。来吧,今天晚上,这里是我们的天下,尽情咆哮吧。”吴小枚是出浑身解数来动员阿秀,见吴小枚唱的这么卖力,还那么难听,阿秀也慢慢放开了嗓子跟着唱,这还是她第一次拿着话筒那么大胆的唱歌。
唱着唱着,服务员推门进来道:“两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下班了。”
阿秀一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了!
“都这么晚了,小枚,三点了。完了完了,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阿秀着急了。
“怕什么,他们不都还要回家么。”吴小枚指了指门边的服员道。
出了KTV,两人在路边站了半天也没打到车,阿秀更急了。
“要不,走回去吧。”
“我怕你是千里马哦,我们去找个宾馆吧。”
“这么晚了,人家不下班呐。”
“宾馆二十四小时上班。”
吴小枚话音刚落,两个蒙着脸的高大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抢了两人的包就往停在旁边的摩托车上爬。这摩托车两人出KTV大门时就看见了,但也没看到车边有人。抢吴小枚包的贼被吴小枚使劲咬了一口,那贼猛地一推,吴小枚重重地砸到地上,头碰在路边的行道树上,还好她反应快,才避免了头破血流。阿秀也死死拽住自己的包,那人连人带包将她拖到摩托车旁,阿秀死死拽住不让她上车,那人还是费力地上了车,见阿秀不撒手,那人抽出一把小刀在阿秀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不住地往外冒,顺着手肘滴到地上。阿秀还是死死地拽住,那人还想再划一刀,就在这时摩托向前跑了出去,那人没有准备晃了一下,阿秀被也摩托车拖着甩出了好远,等吴小枚反应过来,要上前去拉回阿秀时已经来不及了。
(编辑:黔州)
相关新闻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黔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纪实文学学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