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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军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贵州作家网    阅读次数:15878    发布时间:2021-06-13


【作者简介】


陈军,笔名笑君,安徽合肥人,中共党员,高级经济师。系中华诗词学会、安徽省诗词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安徽省散文家协会、合肥市作家协会会员。贵州作家网签约作家,江山文学网、西部文学网签约作家,中国远山文学网特约作家。

已出版有小说集《曾经的岁月》,诗集《翡翠诗抄》《独笑轩吟草》《壬辰集》《癸巳集》《闲处闲吟》《无趣集》等作品。长篇小说《沧桑与梦生》在《江山文学网》上线。散文《乡愁,烙在心底里的留存》获2020“中国远山文学·抹不去的乡愁”散文大赛一等奖。



【代表作品】



三月桃花开



三月里,纵是被乍暖还寒的闹腾困扰着,只要天稍稍的露个脸,春光便锁不住了,扑入眼帘的就是桃花。

在万紫千红的花花草草里,桃花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但是,桃花美得很,也娇艳得没法说。

华夏大地上,桃花又是极其古老的精粹之一,经历过千百年的风风雨雨,依旧保持着勃勃的生机和诱人的神韵。别看它没有伟岸的躯干,却有着梅一样的骨胳与姿态。不是总在赞美梅吗,其实,桃与梅相比,一点也不逊色。

人们常说,三月了还飞桃花雪。就是说,桃和梅都是从风霜雨雪的考验中走出来的,一样把美丽和精彩送给了人间。

春的脚步才有了挪动的迹象,桃花便酝酿着苞蕾了,那直愣愣的枝条上,一点,两点,千百个点,如同浸润着相思的红豆。一缕春风拂过,苞蕾便渐渐地长大,就在节令的律动之间,或是清晨,或是傍晚,慢慢地盛开了。先是羞答答的,再是静悄悄的,然后,才恣意的告诉你,什么叫“忽如一夜春风来”!

三月里的桃花,哪里是一个“美”字可以说得清的。粉红色的花瓣,如同艳丽的云霞,飘逸、轻柔。黄黄的花蕊,似是金丝编织的绸缎,鲜活、明亮,几乎没有语言可以诉说。

古人是怎么说桃花的呢!《诗经·周南·桃夭》里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不仅用桃花来赞美新娘子的绰约之姿,祝福新人幸福生活的美满,还说新娘子会给婆家带来滚滚如潮的财运和福运。

呵呵,我们经常说的“桃花运”,其出处就在这里呢。

千百年来,人们以诗来赞美桃花,又以桃花来比喻娇艳。其量之大,其语之丰,恐怕是难以计数的。

唐代大诗人崔护写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说呀,美人的容颜与桃花是一样的美丽。即便美人不在眼前,有桃花作伴,也一样可以领略春风。

唐代的另一位诗人刘希夷就更直接了,说:“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是说洛阳城东的桃花与李花,随着轻风飘去飞来,不知会飞落到哪一户人家去了。其实,诗人是盼着桃花能飞到他自己的家哟。

《红楼梦》里,也写桃花,表面是喻示着林黛玉的命运。其实,林黛玉却是可以和桃花相媲美的,甚至比桃花还娇媚。曹雪芹运用的是曲笔,并不是真正的责怪和轻视桃花。

现代人一样与桃花有着解不开的情结,那首歌是怎么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美丽的故乡。桃树倒映在明净的水面上,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在赞美中诉说着无限的爱,在爱里释放着不尽的相思。

早年间,故乡有一位叫桃花的堂嫂子,生得婀娜多姿,风流标致。只是,生性活泼,率直单纯,说话如竹筒倒豆子,不会拐弯,还喜欢与人逗闷子。老人们觉着她有些神神叨叨,异于常人。认定她是桃花仙子再世,不会在人间呆得太久。

也是在三月里,桃花生孩子难产。躺在床上的桃花,尽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居然将接生婆给吓跑了。左右邻居们,也没有人敢伸手相助,却在一旁议论:“看来,大小要一块回老家去了。”

桃花爱桃花,这是谁都知道的。堂哥便跑到野外去采摘了几束鲜艳的桃花放在她的枕头边上。怪了,是桃花的香味太浓,刺激的。还是桃花与桃花的心性相同,都有着不羁的情怀。只听得桃花大叫了几声,孩子生出来了,还是个大胖小子。

几十年过去了,桃花已然成了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依旧耳不聋,眼不花,儿孙满堂,人生美满。生活中的桃花,最爱的还是桃花,喝桃花酒,吃桃花饼,敲桃花木,玩桃花剑。怎么说呢,桃花不就是桃花的命吗!

三月的中国,哪里没有桃花?长城上下,大江南北,桃花满山,桃花似海。还有桃花倾城,桃花掩关。全世界呢?我们的桃花,也是无处不在吧!

 

 

 

观看青山,遥望蓝天


 


遁入大山深处,便是来休闲的。每天,一半的时间,是在攀山越涧中度过的。另一半的时间,便是坐在房间门口的阳台上读书,分享着拾来的精彩。当然,还有一些时候什么也不做,眼睛只看着对面的山,以及头顶上的蓝天,任脑子里胡思乱想。

山,离我很近,似乎就在咫尺之间。因此,可以说是观看。但是,山也是有层次、有远近的。我们一直把山说成是青山,其实,这只是一个泛称。在我眼前,最近的山,似乎触手可及,满目葱笼,应该叫绿山才合适。往后看,另一个层次的山,颜色变深了,便是青山了。而青山之后的山呢,又是一个层次,颜色更深,若还是称为青山似有不妥。于是,文学作品中出现了另一个词——远山如黛。就是说,很远的山,其颜是黛色的。真是佩服作家们的洞察力、想象力、创造力,使得中国文化能有这么丰富的词汇,而且多彩多姿。

天,是在山的顶上,或是在山的背后,也是在头顶上,与我的距离自然比山远些。看天,便只能是遥望了。

通常,天被称为蓝天。这样的天,应是晴天,天上没有云彩,至少没有乌云,或者只有淡淡的乌云,天才会是蓝的。

现在,我看到的天,是大山里的天,似乎与我们平时在城市里看到的天不太一样。眼前的天,就像一口平底的锅,扣在大山的顶上,却高旷的得很,空间的广阔无与伦比。近处的云彩是乌色的,却是淡淡的,很均匀的分布在空中,似乎是贴着天的底儿。远处,或者是山背后的天上,云彩是白色的,也是淡淡的。而且,是一簇一簇的,就像一团一团的棉花撒在地上,不仅均匀,还有些透明。透过云彩,可以看得出,这天是蓝色的,而且蓝得清纯、鲜亮,就像是一幅写意画。

我的故乡,是丘陵地带,有一座孤独的山——大蜀山。这山,就在我家的东方,大约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还有一处群山,便是紫蓬山,是在我们村子的西边,也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故,平时几乎是看不到山的。天气晴好的日子,傍晚,夕阳直射东方大地时,站在村头的开阔地上,可以看见大蜀山。但是,目光所极的大蜀山,只有半山腰以上的山尖部分,而且是黛色的。奇怪的是,山顶上,安徽电视台的发射塔,其轮廓却看得明明白白。而紫蓬山主峰的高度比大蜀山只是矮了一点点,即便是在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也无法看得到。

因此,山对于我来说,几乎是没有概念的。一切关于山的故事,只有靠想象了。

我第一次看见山,并与大山零距离的接触,大约是在四十多年前,随我哥哥去他的工厂参观,才有了真正的认识。

工厂就在皖西的大别山深处,哥哥驾驶着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出省城后,寻着太阳归去的方向,直奔大山驶去。过了一座小县城,便看见山了。山是连绵不断的,却也只是山的影子,也就是远山如黛的概念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便越来越近。终于,从看到山的那一刻起,一个多小时吧,进山了。

起初,山不大,却一座连着一座,不分彼此。路,有时在山坳里,有时在山腰上。汽车,一会儿爬坡,一会儿下坡。我坐在副驾驶上,自从看到山,直至进入山里,眼晴就盯着窗外,似乎要把山给看个够,看个透,看到心里去。

山越来越大,路也越跑越难跑。转过一个弯,汽车驶入一个山环里,扑面一座山,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满眼皆是绿色,却看不见山的边在哪儿,也看不见山的顶在哪儿,即便眼晴已贴到车窗玻璃的最下端了,也一样无济于事。

突然间,转过脸去,看一下窗外的下方,吓得我敢紧绻缩到车座椅的底下去了。原来,车子行进在半山腰上,右侧,副驾驶的下面就是悬崖峭壁。从车里往下看,就如同悬在半空中,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我第一次处在这样的情境中,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哪里还敢再看别的什么东西?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山,山便来了个下马威。

故乡的天,乡村的天,似乎也很高,高到我们这些小屁孩们只有抬起头来,才可以看得到。有时,天上的云彩很少,薄薄的,淡淡的,全是白云。有时,云彩也很多,那一定是阴天,要下雨了。都是浓浓的的乌云,滚滚地奔跑着,像是在比赛,却又没有尽头,没有结果。直到第二天早晨起来,才发现天色变了,变得亮堂起来了。

成年后,我先是生活在县城里。小城离山远着呢,依旧见不着山。天,就在头顶上,天天见,时时见。不过,小城的天是晴朗的,碧蓝的,就像小城的人一样,简单、纯粹,却又热情、诚实,没有那么多灰暗、噪杂和闹心的事情。

后来,我混迹在都市里。都市里也没有山,不能与山结伴,却能与天厮守,在天底下讨生活,过日子,便是生活的常态。

都市的天,与乡村的天似乎有些不同。天好像矮了些,云好像多了些,蓝色的基调好像也浅了些。尤其是夏天,气温好像比乡村高一些,感觉热了许多。空气中混杂着许多说不清的絮呀、灰呀什么的,耳边总有些无法表述的噪音,令人烦恼,令人萎靡。有人说,这是近年发生的怪象,叫城市病。

我所居住的小区有两千多户人家,一个中等规模的生活区域,楼房一幢挨着一幢,像一片竹林。人是生活在半空中的,既不着地,也不着天,却与风沙、灰尘零距离接触。整天,窗户不敢打开。可是,不开窗户的房间也必须天天打扫卫生,若一天不做,家俱上便布满了尘埃。这,似乎就是我们生活的环境,那么天空呢?

当我从城市,来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大山深处时,觉着自己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了。

大山里的天,睁开眼就能看见。白云一丝一朵,飘得轻柔,飘得悠然;蓝天,蓝的彻底,蓝的深沉,蓝的高远,蓝得让人看见了一回,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大山里的山,那就不用说了。我下榻的小山村,是静卧在大山脚下的一方沃土,周围全是山。站在村里,无论向哪个方向看,都是山。而且,那山似乎是一样的高,一样的耸入云端,只在山与山之间留下一个、两个豁口。因此,才可以遥望更远一点的天。那远处的天,远得幽深,远得神秘,还有很多可以细心揣摩的迷。

我依旧坐在阳台上,还是在观看着近处的山,搜索遥望着远处的天。但是,我的思绪却越过山与天的边际,溜向远方,溜向一个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境界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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