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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探情意引出闲话 为泄愤阴谋暗杀
(下)
过了几天，老东家把李友找来对他说：“怀德兴隆号欠咱们三千两银子，我想让你走一趟，把这笔账清了。”
李友迟疑了一下，故作为难地说：“姑父，我去恐怕不行，听说最近道上不太平，我去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老东家问：“那你说让谁去能行啊?”
李友说：“我看让姓古的去最合适。你想，他武功那么高，在道上保证出不了事。”
老东家说：“也行，那就让他明天去一趟吧。”
李友说：“我看还是过两天再去吧，我先派人去怀德跟兴隆号打个招呼，让人家先有个准备，以免去了人家银子不凑手白跑一趟。”
老东家说：“行，你就安排吧。”
三天后的早晨，李友对老东家说：“姑父，一切安排好了，你派姓古的去吧。”
老东家说：“你告诉他就行了，就说是我说的。”
李友说：“不，还是你直接跟他说好。”
老东家说：“行了，我跟他说就是了。”
李友走后，老东家立即把古飞龙找来对他说：“怀德的兴隆号欠咱们三千两银子，我想让你去一趟把这笔账清了。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了，你到那儿找陈大掌柜，他若是把银子给了，你把这个欠据还给他，把银子拿回来就行了。让别人去我不放心。”
古飞龙说：“行，我马上就去。”
古飞龙先告诉小姐和翠玉一声，立即动身奔怀德而去。一路上他非常小心，凡经过有树林子的地方，他都注意观察。当快到怀德时，走进一个山谷中，他一看两边山崖上没有树，光秃秃的，便继续往前走。猛然听到有人喊“救命”之声，他毫不犹豫地朝喊声方向奔去。突然脚下一空，身子便往下坠落，在这闪电般的一瞬间他把身子向右一悠，贴到坑壁上，运用壁虎功慢慢往下滑动。快到坑底时，借着坑口的亮光一看，坑底尖刀林立，若是从上边直接摔下来，岂有活命之理。他又慢慢滑到坑底，拔出两把尖刀，利用这两把刀插坑壁攀登上来。
喊救命之声又传出来，他小心的过去一看，在一个土坑中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还在高喊救命，嗓子都喊哑了，他看土坑不到一丈深，跳下去抱着孩子向上一跃跳出坑来。问孩子：“你是怎么掉入坑中的？”
孩子说；“我家在怀德城里，早晨在街上玩，突然一个男人把我抱起来就走，来到城外就把我扔在这个土坑里，让我高喊救命，说一会有人来救我，如果不喊就在这里等死吧。所以我只好不断地喊‘救命’，不想叔叔真把我救上来了，也不知那人为什么把我扔在这，你认识他吗？”
古飞龙听完已经明白了，这是以孩子喊救命为诱饵，特意为他设的陷阱。他只是对孩子说：“我不认识那人，既然把你救上来了，我也是去怀德办事，顺便送你回家吧。”
孩子说：“谢谢叔叔，到家后再让我父母当面谢你。”
古飞龙来到到怀德兴隆号对一个伙计说：“我是双阳聚盛泰的，找你们陈大掌柜有事。”
伙计说：“好，随我来。”伙计把他领到后院一个房间，指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这就是我们陈大掌柜。”
古飞龙上前说：“在下古飞龙，受聚盛泰靳老东家派遣，前来取贵号所欠的三千两银子。”
陈大掌柜说：“实在对不起，本号现在有点不凑手，请再宽容一些日子。”
古飞龙说：“来时我们东家说你们已经答应让我们来取了，怎么又不凑手了呢?”
陈大掌柜说：“这不可能啊，请问我们什么时候答应的?是谁答应的?”
古飞龙说：“这个我也说不清，只是我来时靳老东家这么交代的。”
陈大掌柜说：“这就不对了，本号的账目往来全由我管，别人不可能答应此事。烦请古先生回禀你们东家，查一查是本号谁答应的，如果确实是本号的责任，我们定然赔偿一切损失。”
古飞龙无奈只好返回。老东家一看古飞龙走了进来，便问：“怎么样，银子带回来来了吗?”
古飞龙说：“没有，白跑一趟。”
老东家问：“为什么?”
古飞龙说：“他们陈大掌柜说：现在银子不凑手，让咱们再宽容一些日子。”
老东家说：“不对呀，李友告诉我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了，让咱们去取。”
古飞龙说：“我和陈大掌柜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陈大掌柜说：‘这就不对了，本号的账目往来全由我管，别人不可能答应此事。烦请古先生回禀你们东家，查一查是本号谁答应的，如果确实是本号的责任，我们定然赔偿一切损失。’”
老东家立即派人把李友找来。李友一进屋看见古飞龙坐在那大吃一惊！
老东家问他：“你这办的是什么事，你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人家却说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让他白跑一趟。”
李友本来以为古飞龙有去无回，根本就没和怀德联系。
听老东家这么一问，稍一迟疑说：“你看这事弄的，我确实是委托一个熟人去给兴隆号送去一封信，告诉他们把欠银准备好，我们三天后派人去取。送信的人说，送完信顺便回家去看看，到现在他还没回来呢，我以为他准能把信送到，没想到却把事给耽误了，唉，这事确实是怪我。”
老东家生气地说：“你办事太不牢靠了。”
古飞龙心知肚明，只一笑置之，什么也没说。
原来李友把去怀德取银子的差事推给古飞龙后，当天晚上李友又找到孙二愣对他说：“上次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却没把事情办成，……”
孙二愣一听急忙说：“这可是冒险的勾当，一百两银子是事先讲好的，办不成也不能往回要，难道你要反悔不成？”
李友说：“我哪能反悔呢？只不过事没办成你只得到一百两，如果办成了，你全家一辈子生活有了保证，这才是一劳永逸啊。”
孙二愣说：“那姓古的武功高强，一旦害不了他让他发现就麻烦了，我不想干了。”
李友说：“你若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告诉姓古的去，上次是你要害他，让他吧你全家都杀了。”
孙二愣一听李友这么说真有点害怕了，知道不听他的是不行了，便问：“不知李爷又有什么打算？”
李友又对孙二愣耳语了一番。又把一个红布包递给孙二愣，说：“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事成之后我在靳府给你安排个差事，以后你全家的生活就不愁了。”
孙二愣说：“那我就谢谢李爷了！”
古飞龙去怀德所掉的陷阱，自然就是孙二愣的杰作了。
当天晚上小姐和翠玉来到练武场，只见古飞龙已经在那等候了。小姐问：“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的?”
古飞龙说：“中午就回来了。”
小姐又问：“怎么样，事办得顺利吗?”
古飞龙说：“还算不错，总算没把命搭上。”
小姐惊疑地问：“怎么回事，又遭毒手了?”
古飞龙说：“真还让翠玉说着了。看来，李友是不肯与我善罢甘休了。”
小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详细情况说一说。”
古飞龙说：“今天的事说起来话长，咱们还是先练武吧，练完武回屋去再和你们说。”
练完武三人回到小姐的书房后，古飞龙把去怀德的经历详细介绍了一遍。
小姐问：“这些情况你都跟我父亲说了吗?”
古飞龙说：“没有。”
小姐问：“为什么不说?”
古飞龙说：“我不想让老东家为这事操心。”
小姐说：“不行，这事必须让我父亲知道。”
古飞龙说：“让老东家知道只能增加他的负担，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总之，我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
小姐说：“你是不了解李友的为人，此人卑鄙无耻，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真是防不胜防啊，你一个不留神着了他的道就完了。”
古飞龙微微一笑说：“请不必担心，我想他在这也呆不多长了。”
小姐问：“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呆不长了，他要上哪去?”
古飞龙说：“他上哪去我是不知道，不过他在这肯定是呆不长了。”
小姐说：“你能不能说明他呆不长的原因?”
古飞龙说：“原因现在不能告诉你。”
小姐说：“怎么，你还拿我当外人吗?”
古飞龙说：“你别误会，我是想现在告诉你没有好处，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小姐生气地说：“什么没有好处，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为什么连实情都不能告诉我呢。”
古飞龙说：“你别生气，让我说也可以，你们俩得保证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翠玉急忙插嘴说：“哟，师父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这还用你嘱咐吗?”
于是古飞龙便对她们俩耳语了一番。俩人听完都甚感惊讶！小姐问：“竟有这种事?”
古飞龙说：“我在夜间已经亲眼看见多次了。我正在寻找机会揭露此事，所以千万不能事先透露出去。”
李友和二姨太俩在被窝里一阵云雨过后。
李友问：“怎么样，我和那老东西比如何?”
二姨太说：“我的小亲亲，这还用问吗，你比那老东西可强多了。说实在的，我现在还真离不开你了。”
李友说：“是吗，那你想怎么谢我。”
二姨太说：“小没良心的，我把女人最宝贵的身子都交给你了这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怎么谢你?”
李友说：“我不仅要你的身子，还要你的心。”
二姨太说：“我既然把身子交给你了，心自然也就给你了，你还想怎么要?”
李友问：“我若是和那老东西发生冲突时，你站在哪一边?”
二姨太说：“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我恨不得那老东西立刻就死了才好呢。”
李友问：“你既然这么恨他，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他呢?”
二姨太说：“提起这事来，我不仅恨这老东西，也恨死去的太太。我一想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和我说说。”
二姨太说：“死去的太太是我远房的表姐。她在临死之前再三央求我嫁给老头子做妾。她对我说：‘我没有几天活头了。跟老头子说好了，等我没了就立即把你扶正。’说句真心话，我当时就是看上他这份家产了。所以我就答应了。哪成想，这老东西不守信用，太太都没三年多了，扶正的事他不提不念。这还不算，他一个月也不来我这屋一趟。你说，我才二十多岁，让我这么守活寡我能受得了吗?”
李友立即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得了，我的宝贝，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替他给你补缺，保证让你心满意足。”
二姨太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不早点来?你知道吗，我早就想你了。你若不是和那个表妹闹崩了，还是想不起我来吧。”
李友说：“我现在来也不晚，咱们俩都二十多岁，让你享受一辈子还不够吗?你放心，今后咱们俩好好地合作，让那个老东西老老实实地戴绿帽子去吧。”说完，又压在了二姨太的身上。
一天晚上，小姐和翠玉在闺房里，俩人都在做手中的活计，小姐手中做一件短褂；翠玉正在纳鞋底。俩人一边做活一边唠嗑。
小姐问翠玉：“我看这两天师父好像有什么心事，不知道他在想啥?”
翠玉说：“我看他是在想你……”
小姐说：“死丫头，你怎么越学越坏。”
翠玉急忙说：“哎呀，你急什么，人家还没把话说完呢。
我是说，他在想你那天为什么不让他管李友和二姨太的事。”
小姐说：“若说这事我自然有我的想法，你忘了‘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了吗，万一把这事声张出去，我父亲这张老脸往那搁?”
翠玉说：“要我说，你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我问你，是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小姐问：“这怎么能扯到性命上去呢?”
翠玉说：“你忘了武大郎是怎么死的了吗？这通奸之人岂肯长期偷偷摸摸，必然要设法除去障碍，这样老爷的性命岂不就危险了吗?”
小姐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多亏你提醒了。那还真得告诉师父，让他尽快把这个事解决了。”
翠玉说：“明天早晨练功的时候，就跟师父说明吧，让他抓紧处理，免得夜长梦……。”
还没等她把“多”字说出来，，突然一个汉子手拿一把大刀闯了进来，举刀就向小姐砍去，翠玉见状，甩手向大汉拍去一掌。只见大汉倒退五六步摔倒在地。小姐立即上前一脚踏在大汉的前胸，问：“什么人?谁叫你来的?”
汉子被小姐踏住后想挣扎着起来，却丝毫动弹不了，翠玉顺手夺过大汉的刀，用刀按在他的脖子上问：“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害我们?”
汉子说：“二位姑娘饶命，我这是奉命行事，不敢不来。”
翠玉说：“是奉谁的命，快说，不说就宰了你。”
汉子说：“宰了也不能说，说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就都没了。”
小姐说：“翠玉，去把师父请来，让他处理。”
古飞龙进来一看，这个汉子在小姐的脚下不能动，便对小姐说：“让他起来。”
汉子一见古飞龙都吓哆嗦了，他急忙爬起来后，又扑通一声跪在古飞龙面前，磕头如捣蒜地说：“好汉饶命，可怜我一家五六口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古飞龙说：“只要你说实话就饶了你，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汉子说：“这个，我确实是不敢说。”
古飞龙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指使你来的，更知道你叫孙二楞。家住聚盛泰北胡同南侧第五家。就等把你拿获看看你的态度，再做处理。不想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事到如今你还掩护他，说明你不知改悔。现在我就去先把你们全家人都杀掉，看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说完拿起宝剑就要往外走。
孙二愣急忙说：“好汉别走，我实说就是了。”
古飞龙说：“好，我说话算数，只要你说实话就饶了你，若是不说实话，那就对不起了。”
孙二楞说：“是李友让我来的。第一次，李友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藏在树林子里的树上，想暗中把古爷你射死。第二次他让我在通往去怀德的路上设陷阱，用孩子喊救命引你上钩。我当时不干，李友说：‘你若是不干，我现在就去告诉姓古的，上次在树林里是你要害他，让他把你全家都杀了。’我被逼无奈，只好任他摆布。这次他又让我来杀小姐。我说：‘你怎么能和一个女人过不去呢?’他说：‘你明白什么，这丫头原来已经许配给我了。姓古的来了以后她又恋上姓古的了，把我给甩啦。只要我得不到，他妈的谁也别想得到。你若是不按我说的办，你可别后悔。’我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知道上贼船易，下贼船难，被逼无奈，只好冒险前来。”
古飞龙说：“念你如实招供，你对老母还算孝敬，饶你这回，下回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让我遇上绝不轻饶。听明白了吗?”
孙二楞说：“听明白了。”
古飞龙说：“起来，走吧。”
孙二楞连连磕头说：“多谢好汉不杀之恩！我一定改邪归正。”说完战战兢兢地起来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孙二愣走后古飞龙说：“看来你们俩的武功大有长进，已经起到了防身的作用。”
小姐说：“这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古飞龙说：“师父教的再好自己不努力也不行。‘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说实在的，你们俩的武功只能算是有小成，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俩人齐说：“谨尊师父教导。”
古飞龙说：“一定要时刻警惕，李友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来人，就不会这么容易对付了。明天早课教你们练飞镖，在小姐的书房练，不用上练武场了，到点我准来。”
翠玉说：“师父，李友的事得抓紧处理，不能再拖了。”
古飞龙说：“放心，近几天一定处理。”
古飞龙走后翠玉对小姐说：“这回你该明白师父对咱们严格要求的用心了吧?”
小姐说：“翠玉，我越来越佩服你，你的见识确实比我高，以后遇事要多提醒我。”
翠玉说：“小姐你说什么啊，咱俩谁跟谁，以后互勉吧。”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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