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赤身。燃烧的花瓣。
路被焚成一堆灰烬。
所以,先是花朵,最后
却不仅仅是涅槃。
无数次的转身,也不仅仅是
挽留一段沉淀的回忆。
据说,殉情的人,
都会在第七天的坟头显身。
在深夜里,床头的镜子
总是比白天时,盛着更多的面孔。
“赞誉往往是致命的。”
被高跟鞋拔高的春色,
塌陷得提不起精神。
——抑或是因为,
躺在心底的灰烬睡得太死。
正午时分
正午。临界。处于路的两端的时间,
都在这里诞生和死亡。
雪水僵住了双脚,因而闲散。
身后是雪花飞舞,灯盏守灵;
前方是春雨沙沙,朦胧的注脚被省略。
车轮溅起尖叫,拖泥带水。
但足以让故乡的山头变白。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过去的事情还在路上,
明天的化石,却已陈列在博物馆中。
像一个耄耋老人,
在用凝固的一个姿势,回头张望
被等待磨损的灵感。
目光粗砺,屋檐的青瓦粗砺,
墓碑上的文字粗砺。
似是大势所趋,
亦裸现临界时分的本真。
雪 地
偌大的倾斜的荧屏,
雪花念着漫长的悼词。
老人从坟地上佝偻着走过,
像一根烧黑了的木头。
身后的脚印,抱着
一窝一窝暗淡的雪水。
辗转远方的无穷的白,
刺痛了小河的眼。
灯被锁在梦里,那只
灰色的鸟儿缩进荒草的睡袋。
如果爱
如果爱,就要首先爱上这场春雨。
沙沙地说,傻傻地笑。
原本说好要下雪的,却飘起了雨。
如果爱,就要首先爱上那场雪。
每次伸开手掌时,
都会接满一捧故乡的如霜月色。
如果爱,就要首先爱上那阵风。
居然忘记了,左手对右手的抚慰,
却依旧风言风语。
当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如果爱,就要首先爱上一次次
袭来的冰凉的触探。
它能在体内引发一团大火,
也能用高烧不退的酒瞬间将火浇灭。
春雨沙沙,春风习习——犹如
掠过眼前的,恰当的,短暂的跳荡,
将在消褪时,迷失于,幸福的慌乱。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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