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埂被冷落在那里。
河水,一年年地变细、变小,
气息游丝般微弱。
连缠绵的纠缠也变得形同虚设。
多年来,一直无人收留
坝上的尘土、雪花。
几棵胡杨代替我,
长跪不起。
老人们说,这里的风浪干枯了。
树叶撒手而去。清澈的梦
被搬空。鱼儿嗫嚅。
内心的荒草冲破河面。
我多么想将她拥揽入怀,
可她的每一粒,醒着的沙,
却在指缝间呼啸不止。
把坝上萧瑟的祈望一点点地擦伤。
搜身
树还在哆嗦。
仿佛根部的石头暗怀杀机。
我背过尘世,仍未能
逃脱被搜身的命运。
在枪口看来,
每个人的胸腔里都藏有毒品。
话不投机,反骨
就露出一截来,像被折断的树木,
流下被疼痛漂白的汁液。
被搜的灯笼随即也愤怒了!
开始虐待心中的火焰,
撕扯火焰的阴影,
把石头锉成我的骨粉,
喂养被黑暗蛊惑了的枪口。
夜是宗教,春风里的
信徒们窃窃私语。
我还在被一遍遍地搜身……
一样的撰写
眼帘和门帘,是一样的。
用睫毛缝,用日子缝,
也是一样的。
睁开时,云卷云舒;
垂下时,我和你
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避风雨。
撕碎的鲜花仍在悬崖上攀爬,
冷嘲热讽总会蔓延成头饰。
常常需要撰写遗嘱,
一直担心生命被眼帘封锁。
于是,我就把红日种在门帘,
顺手在旁边也挖两个坟墓。
——手牵手。
我不忍
我不忍,但仍然有人悄然扯下了
占据头顶的白。这和腰斩一样残忍!
我不忍,在春天看到如此繁多的阴冷。
是的,这里有阴森的工厂,
车间是病房,无数双无辜的手在编排病因。
另一种白,从体内搬运出来,
我真切地闻到了臭名昭著的腥味。
而我却只能像守护神一样,袖手旁观。
任伤口前赴后继地,
走向每一个悲壮的黄昏。
模糊的人,汇聚成奄奄一息的水域,
跪爬在脚前。被水吞噬的边界,
幽幽地,泛着白骨的磷光。
想必是,血从骨骼中抽走了。
满城尽是湿漉漉的梦呓,
赤足光头,像一群散落的孩子。
【编辑:卓礼黄】
美妙的文字,泌心的思念,骨头在思念里生长,精神在春天里漫延。。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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