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夏不是夏,秋不是秋的季节,小学二年级的吴籁顶着烈日,迎着热浪上学了。和上学期一样,他背着沉重的书包,从早上七点半出门要到晚上七点过才能回到家。
开学以来,每天清晨看着吴籁极不情愿地从舒适的被窝中爬起,睡眼惺忪地走向洗漱间,他的父母心疼不已。七岁多的孩子,本应在梦乡里享受童年的无忧无虑,却被过早的闹钟声催赶着开启忙碌的一天。
匆匆洗漱完毕,吴籁胡乱吃几口早餐,便背起沉重的书包向学校走去。那小小的身影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有谁会担忧他稚嫩的肩膀是否能承受这样的重量,那繁重的学业是否会过早地磨灭他眼中的光芒?
来到学校,上午的课程紧张而忙碌。老师们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课,吴籁和同学们则努力地听讲。然而,时间长了难免会让部分同学的注意力开始有所分散,有的甚至会渐渐感觉到疲惫。十一点二十,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吴籁和同学们如潮水般涌向食堂。食堂的饭菜虽不算难吃,但对于吴籁来说,这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无奈之举。他没有时间去品味食物的味道,只是机械地将饭菜送入口中,只为了能尽快吃完,为下午的课程积蓄一点能量。看着孩子这样,吴籁的父母无奈又心疼。
中午十二点四十,上课铃再次响起。可吴籁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午休,只能趴在课桌上,试图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恢复一点精力。可嘈杂的教室、疲惫的身体,让他根本无法真正休息。
按照学校的课程表,下午三点就应该是放学时间。但学校以上延时课的名义,学生其实要继续上课到四点半,这个时候家长才能来接。而且延时课是要收费的,每学期家长都要交延时课的费用 400 元左右。故其名曰的延时课和延时费都是符合国家的有关规定的,而且还强调是自愿,可谁敢不交呢?四点半,终于放学了,可吴籁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地回家。他得去作业辅导班完成作业。因为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为了生计奔波忙碌,无力辅导他的作业。
每天看着疲惫不堪的孩子,他的父母心如刀绞。有的家长也向学校反映过学生作业过多,但老师却在家长会上声明,他从教近三十年,历来所带的班布置的家庭作业不会超过半小时就能做完。这就让人纳闷了,背诵一篇诗词或者课文难道在几分钟或者十分钟之内就能背诵?是这个班的孩子个个都是神童,还是吴籁智商不够用?作为一个成年人,都做不到在短短的几分钟能够背诵一首诗词或者一篇课文吧?这些小学低年级的孩子能够做到?
吴籁也好几次问过爸爸,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你们小时候那样,中午十二点左右放学,下午二点半上课,四点半或者五点钟就放学呢?这样我们就可以有足够的午休时间,也能在下午放学后享受一些属于自己的时光。望着窗外的漂浮的白云,他的爸爸无以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后来在一次家长会上,学校分管后勤的副校长介绍学校食堂的就餐率达到了95以上%,要把食堂办成学生满意,家长放心的食堂。这个时候吴籁的爸爸才明白,原来这样的作息时间是为了让学生们都能在学校食堂就餐,要不然中午学生都放学回家了,谁在学校吃饭?在“为了最好的一餐在食堂”话语中,吴籁的爸爸明显感觉到一股铜臭味扑鼻而来,甚感胸口闷得慌,握紧的拳头慢慢在桌下舒展。
夜晚,吴籁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甚至有时候七点半了。看着他疲惫的面容,他的父母心中充满了无助。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总感觉吴籁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无法自由地飞翔。在这个小城里,还有许多像吴籁一样的孩子。他们在这样不合理的作息安排中苦苦挣扎,失去了童年的欢乐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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