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讯家的后园,能看到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那两株枣树并肩而立于我的记忆里,彼此映衬,凝成了永恒的诗意。
在我家的北牖,能看到路上有两排树,一排是桃树,另一排也是桃树,如同两队礼仪的士兵,整齐划一。路叫长白路,每逢春天,便有两道红色抹上,路也就难已洁白。但在我心中,红白相间的景致更能相得益彰,于是常常开窗俯观,享得一番欢愉。然而,那红色不久便会被无情的春雨洗刷,渐渐淡褪。
此桃树,号为京桃,亦称红花碧桃。根系发达,耐寒抗旱,萌蘖之能事超群,侧枝生长亦颇得宜。凭借这些优异秉性,方被选秀入城。
花虽绽放艳丽,然果实不宜人口。此树虽与普通桃树同宗,花开后亦能孕育出毛茸茸的小果,历尽风雨,终成就金黄之实。然而,若你兴起采摘之意,欲尝其鲜,那苦涩滋味定会令你败兴。是以,此桃树犹如绣花枕头,只能观赏,不可食用。
尽管它不宜食用,善于发现的人类依旧发现了其超越观赏的珍贵价值。每当桃花转变为硕果,熟透之际,便见大爷大妈们手持长杆,拼尽老力打下桃子。一颗颗果实落地,又被小心翼翼地拾起,装入袋里,带回家中。揉搓,去其肉,取其仁。串成精美的手链,缝制成个桃仁枕,相传有着助人安眠的神奇功效。你看,派上大用场了吧。
于我,这些年的这两排树,是心中难以割舍的画卷。春来,我盼,盼那高举手机的红面;夏至,我盼,盼在绿意盎然的长廊中,车辆如梭的景致;秋风起,我盼,盼那些挥动长杆的大爷大妈,他们的身姿犹如舞台上的演员。唯有冬日,我不忍期盼,那时我常常紧闭窗扉,不愿目睹它们在寒风中颤抖的凄凉,无力请来温暖的家中,无可奈何地将它们留在了冰冷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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