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
很多个夜,漆黑。漫长
故乡的灯火
高挂在天上。沉沦的人
永远不会看见
这个世界
内心的真实渴望
鸟在林中欢乐歌唱
歌唱天上的灯光
我籍光追逐鸟的歌声
向着天空努力奔跑
无数难以表述的记忆似
不熄的烈焰
岁月和生命都在燃烧
一些人说梦想是虚无的事物
我不再赞同这句话
我看到无数先辈的影子
看到了他们奔跑的模样。也看到
倒退的或者令人遗憾的时光
这不是幻象。我坚信——
光明在前。黑色的
夜不可能也不应该那么
漫长
◎期盼一场盛大的雪莅临人间
午后,覆满落叶和枯枝的隘口
有隐山者邀我聆听两只狸猫的对话
试图探寻这个冬天
或者,整个人间
可能隐藏的一些秘密
夕阳西下时,风,越来越大
一切的迹象
正在证明气象台那条降雪的消息
我想我应该下山了
于是正衣拱手告别
他说:“真正的雪还未莅临!”
其实,这近半个世纪以来
在我拥有生命和思想的日子里
一直在期盼
期盼一场盛大的雪莅临人间
期盼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可以取火煮茶饮酒写诗
可以把唯一的你悄悄思念
你说:
终将会有一场盛大的雪莅临人间。
◎秘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隐藏的
秘密。大多如我非我
是关于生活的琐碎
是一些普通的事却时刻
铭记。只有
影子里那个长时间不说话的人
研究如何不说话
——就是他的唯一秘密
记得十七年前的夏天
我在海边浅水处遇到一条鱼
它也不说话。它看着我
它的双眼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面
散发出比大海还要神秘的光波
如今再次想起那个季节
想起和那条鱼的偶遇
猜度关于它和我
——对视的秘密。或者
对这个世界的剖析
◎听雷
这些年,一个人常在
花开的季节
倾听天空之上的雷声
偶尔踏入一些不同河流
打捞远去的时光,
追逐年少的自己。
导致意识
被未知事件。或者
雷和闪电
占据太多空间
——因为我不知道
它们消失多少次
又有多少次重生
昨日,江南遇雨,有震天雷
如大钟鸣,如战鼓响,如怒马嘶
有急促的雷,转瞬即逝
有细碎的雷,像春夜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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