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原来离我们那么近 ——读陈火胜教授《岁月留痕》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李旋光    阅读次数：6894    发布时间：2013-09-07

认识陈老师快三年了，那是我在大一的时候，他教我们《基础写作》，当时我们都知道陈老师已出了两本诗集《岁月留痕》、《飘雪的日子》。从那时候起，爱好诗歌的我就开始暗暗崇拜陈老师了，并且读起了他的处女作——《岁月留痕》。

陈老师是龙川人。众所周知，龙川是南粤王赵佗古都，是粤东北地区传播中原文化的 中心。置县两千多年来人才辈出，如唐代诗人韦昌明，当代著名作家萧殷，国家一级编剧、诗人、书法家谢逢松……相比之下，也许陈老师不算是名气最大的诗人， 但应该是写诗写得最有味道的诗人；也许陈老师不算是最先锋的诗人，但应该是最有文人气质的诗人中的真文人。

诗人大都喜欢流浪，徐志摩、海子、顾城他们较为突出，我们可以笼统地把他们归纳为“流浪诗人”，虽然我不敢认定陈老师也是“流浪诗人”，但我确实从陈老师的诗行里找到了流浪的痕迹：“人天天在家/而心却在/诗行里流浪”（《女儿叫我为她写诗》）。正因为陈老师有这颗流浪的心，有这份流浪的情，所以在陈老师的诗歌世界中，月儿、星儿和鸟儿等是重要的符号，将引领读者进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愁绪之中。

有的人说：“清高未必就是诗人的本质，但缺少点清高的诗人，恐怕其境界也高不到哪能里去。”陈老师不算是一个清高的诗人，但诗篇里偶尔也会带有那么的一点清高：“想为你写一首/天下所有才子/都有无法解读/唯有你的心能懂的小诗。”（《为你写诗》），虽然偶尔有点这样的清高，但是陈老师的诗却是深遂的，激奋人心的：“山里的孩子/你渴求知识的目光/洞穿世界/让沉睡千年的大山/插上翱翔的螺旋桨/将山里的愚昧/运到毫无人烟的极地”（《山里的孩子》）；虽然陈老师偶尔有点这样的清高，但其诗却是深远的，缠绵而悠长的：“一天天在江边洗衣的姑娘/生命的污垢在你手里/成了过眼烟云/祖辈留下的落后/早已随一江春水/在你指间流淌”（洗衣的姑娘））。

诗歌是语言艺术的一种重要表现体裁，它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陈老师的诗里具有很强的现实主义精神，他的政治诗写得正气凛然、热血方刚，语言更是锵铿有力、掷地有声。陈老师用其独到的慧眼，点击社会现象，洞察生活百态，关注民情民生。陈老师善于从侧面去表达，委婉而深刻。“你那贪官嘴脸/不但到处索贿/还将腐败的流毒/传遍天下……你那贪名远扬的身世/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你吸血鬼的地位”（《蚊子》）；“我真担心/这如贪官一样滑头的泥鳅/是否会从你梦中溜走”（《抓泥鳅的山娃》）。其中的一首《致贪官》更是直把语言发挥得淋漓尽致：“你用手中的权力/去换取那廉价的尊严/拿血红的印章/吞吃百姓的骨汁/将变色的人格/跪拜永不满足的官位……你把陪吃陪喝/看成是工作的延续/用舞场赌场来显示/你生活的质素/你将情人二奶/看作是地位的标志”（《致贪官》）。作为一个《写诗的人》，陈老师总觉得有着崇高的使命感：“写诗的人/是将地球与激情/喷出的火焰/敲醒沉睡的大狮”，正因为陈老师心存这种使命，所以敢高声地训骂：“醒醒吧，贪官/整天在粪坑里蜗居/永远也闻不到香味”（《致贪官》）。但愿陈老师这样的训骂能惊醒那些整天蜗居在温柔乡里的人们，能唤回他们的一些良知，做个堂堂正正的父母官。我想，这也是陈老师写这首诗的初衷吧！

陈老师的诗里也不缺浪漫主义色彩：“租你一片甜蜜的温柔/躲进没有人烟的桃林/随风洗却烦人的尘土/当你那羽毛丰满时/是否会想起那别时的村口/一双双企盼的眼睛”（《远行的云儿》）。我们看看诗人眼中的《故乡》：“故乡/你用过客的脚步/叩击/思乡游子的心扉”。我们还可以知道，诗人喜欢追问“故乡的月儿/今夜你是否和我一样孤寂/是否像云一样到处流浪/是否像风一样把握不住”（《故乡的月》）；诗人还喜欢追问“天上的星儿/今夜你是否和我一样/在独饮烦忧”（烦恼的星空》）。在漂泊他乡的日子里，诗人通常都是用诗来表达乡愁：“一曲乡音/吹醒了多少/蜗居在他乡的乡愁”，尽管有时是多么的无奈“那空空的脑袋/是天边的屏幕/正影着/一幕幕无奈”（《不眠夜》），但是诗人认为“背井离乡，漂泊异地/为的是让山里的泉水不再呜咽/为的是让山里的鸟儿不再寂寞”（《故乡的古榕》），并把这种思乡之情升华为：“思念是一壶沸腾的水/早已化作气体/升到那魂灵的天堂/寻找那牧归的黄昏”（《思念是一座山》）。可想而知诗人是多么的豁达与洒脱，陈老师能做到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

做个诗人是很不容易的，有的人说：“诗歌本来就寂寞，写诗的人就更加要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和外围的冲击。”在现实生活里，尽管老师是一个多么乐观、豁达的人，但在诗歌世界里，难免会有一串串的空虚：“那布满坟堆的冬夜/是否早已被冰雪吹醒/撒落在无人疼爱的荒野/任凭野兽践踏/踩出一串串空虚”（《今天是你的生日》）。在很多人眼中，家庭是最好、最温馨的港湾，在陈老师心里，诗歌才是他填补空虚岁月，释放灵魂的场所：“你是否也想借这路远行/聊以填写补空虚的岁月/补足拼搏的养料”（《想陪你走走》）；在陈老师心里，诗歌才是他净化心灵的乐曲，拼搏的精神粮食：“诗歌，我爱你/你是净化心灵的乐曲/将人生的多少美梦/化作精神的粮食/供养了多少/饥荒的子民”（《诗歌我爱你》）。不仅仅这样，陈老师还时常在诗歌里《品味孤独》：“如果你想品味/孤独的醇香……让它在夜深人静之时/散发醉人的春意/一起撒在/充满希望的河堤上//如果你想品味孤独……让它在古老的歌谣中/排列出一行行/满是眷恋的乡愁/一起敲打/无尘烟的村舍”。陈老师就这样不断地写，不断地在诗歌的海洋里畅游，难道就是为了“让酒浸的魂灵/写满快乐”（《建筑工地的“乐曲”》？

陈老师对诗歌的这种热爱，使他的写作呈现迷恋状态，而这种状态是非功利的，是迷幻审美的，这种状态下的诗篇，往往“下笔如有神”：“想你/是唯一的救心丹/借它疗治/那早已长满锈渍的/痴心”（《想你》），“穿过一排排烦人的山洞/一棵棵布满伤痕的野花/扔旧揪着/那早已裂成碎片的痴心妄想心”（《送你一首诗》）。陈老师的这种痴心是从骨子里长出来的：“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将体内的金子取出/打造成一枚钉子/永远钉在前进的旋律里”（请给我一次机会））；陈老师的这种痴心是赤裸裸、通红通红的：“无风的天空/可不可以剖开胸膛/取出那颗通红的心/照亮那段渐默黑的路程”（《无风的天空》）。这样坚定而有力的句子，这样壮丽而无瑕的画面，在诗歌里随处可遇。让阅读成为一种发现的快乐，在陈老师发现诗意的地方，我们发现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在陈老师发现美的地方，我们找到了阅读的快乐。

我读到陈老师写给母亲的诗，让我感动：“妈妈手上的老茧/是艰苦岁月留下的奖章//妈妈额上的皱纹/是诠释生命的河流//妈妈脸上的微笑/是解读今天的密码”（《妈妈的密码》）；“妈妈的牵挂/如手中搓的麻绳/将异乡的缕缕思念/搓进儿女的心里”（《妈妈的牵挂》）。读到陈老师写给女儿的诗《女儿叫我为她写诗》：“我整天在外游荡//而心却时时吊在/家乡那棵枇杷树上/直至浑身颤粟……今天，我写下亮首诗/不单要送给你/我还要将这清醒的魂灵/渗入/所有天下儿女的心上”；读到陈老师歌颂人民英雄郑成功的诗《在郑成功纪念馆里》：“郑成功/人民心目中的丰碑/两岸的大地上/你何时才能克隆/你对台湾的一片真情……郑成功/人民的老英雄/祖国/呼唤你魂回故里”。一口气读完之后，我眼里发热，我的心也沉甸甸地疼！是啊！我们不缺少有才华的诗人，我们也不缺少有大爱的诗人，只有内心充满大爱的诗人，才会成为真正的诗人。

感谢陈老师为读者奉上这样一本雅集！当你细心读过陈老师的《岁月留痕》，你将会 发现：诗歌原来离我们那么近！她就在我们的生活里，在我们的眼眸里，在我们的脑子里，在我们的心底里。我相信每个真正热爱诗歌的人，都会在这里找到诗歌所 存在的价值；我也相信每个真正热爱生命的人，都会在这里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美丽。

【编辑：席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