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给果山汉墓挖掘队队员送饭回来的路上,吉川贺领着杉田惠美踏上了另一条小路,就是西边的那一条小路。在这条小路前方的北边有一片桃树林,远远地看去,那一朵朵盛开的桃花密密层层,宛如一簇簇粉红色的樱花,映入两个人的眼帘,无比灿烂。
触景生情,这不禁令吉川贺和杉田惠美想起家乡,想起富士山下的樱花。吉川贺和杉田惠美匆匆走进如若樱花海一般的桃树林。两人放下携带的餐具,在一个隐蔽的山洼处停下来。吉川贺脱掉上衣铺在绿茸茸的草地上,两人仰面蓝天白云躺下,享受着此番梦幻般的美景。
一阵暖风轻拂过来,那纷纷扬扬的桃花瓣好似一只只蝴蝶,翩然起舞。一片片随风轻飏的桃花瓣,轻轻地飘落在两人的身旁,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
“此刻,我像是沉醉在梦中。”吉川贺侧过身对杉田惠美说。
杉田惠美扭过头说:“我喜欢这里暖暖的阳光和清香的桃花。”
吉川贺端详着,欣赏着杉田惠美漂亮的容颜:“知道吗,杉田惠美?在中国如果形容你这样美若桃花一样的女人,那就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国倾城。”
杉田惠美说:“为什么不说我‘卡哇伊’(可爱)呢?”
吉川贺说:“‘卡哇伊’是我们日本人来形容女孩子漂亮的意思。现在,我们是在异国他乡,在中国的土地上,这叫入乡随俗嘛。”
杉田惠美说:“可我还是喜欢听你说‘卡哇伊’。”
吉川贺一把将杉田惠美搂进怀里说:“好吧,‘卡哇伊’,我喜欢现在这样浪漫的环境。‘卡哇伊’,杉田惠美,现在你能允许我做一次吗?”
杉田惠美说:“现在,我们可是在一个文明古国,怎么能在荒郊野外干这种寻欢作乐的事情呢?等一等吧,我今晚到你的寝室去。”
吉川贺说:“不,我说过,我喜欢这样浪漫的环境。”
……吉川贺发泄完毕,杉田惠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们真的很放纵,是在践踏这里的圣洁土地。”
吉川贺说:“杉田惠美,以后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啦。”
歇息一会,吉川贺和杉田惠美背上两包餐具回宪兵队总部。
路上,杉田惠美问:“没黑没白地这么挖,那坟冢里到底有什么宝贝疙瘩?”
吉川贺说:“根据滨田源次博士实地勘察,墓室里应该有非常宝贵的文物。”
杉田惠美又问:“为什么考古挖掘要用中国人呢?”
吉川贺说:“在白天,我们的人是不能随便出屋的,外面的一些事情都由那两个中国人来办,在当地,老百姓都熟悉这两个人的面孔,用他们两个人只是为了遮掩别人的耳朵,蒙蔽别人的眼睛,顺便,这两个中国人能替我们挖掘洞穴,这样,我们的考古挖掘行动才不易被其他人发现,何乐而不为呢?”
杉田惠美说:“难道就不怕日后让他们说出去,骂我们是盗墓贼。”
吉川贺说:“原来杉田惠美不仅‘卡哇伊’,而且还很聪明。不过这些我们早已想到了,等到考古挖掘结束后,这个问题会随之解决。”
这天晚上,滨田源次突然拉肚子。他双手捂着肚子,疼的直哆嗦。见状,余成贵和粱大林便轮番将滨田源次背下果山,送到宪兵队的医务室查看病情。经医生检查确诊,滨田源次患的是急性痢疾,需要在总部医务室的住处治疗数日。
余成贵和粱大林从宪兵队医务室回来,看到细川树和岛田一郎坐在洞口旁边的木凳上吸烟。
细川树和岛田一郎见两个人回来了,同时站起来,用刚学会的几句汉话,比比划划地询问滨田源次的病症。余成贵告诉他们俩,滨田源次得的是急性痢疾,医生说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岛田一郎拿出一盒老刀牌香烟,从里面取出两支递给余成贵和粱大林说:“你们俩辛苦了,辛苦啦。”
细川树说:“我和岛田一郎把刚才挖出的几筐土已经倒外面去了。现在,我们两人又累又困,想休息休息,如果两位能够帮忙,我们俩将非常感激。”说着,细川树和岛田一郎把一瓶白酒和两瓶罐头送到余成贵和粱大林跟前。
见状,余成贵和粱大林立马就明白了,两个小鬼子趁滨田源次闹肚子来不了现场监工,想要偷懒。余成贵拿起那瓶白酒看了看,抬起头冲细川树和岛田一郎笑着说:“好吧,你们俩的活我们俩来干,有这瓶烧酒我们两个就能扛过来。”
细川树和岛田一郎上炕睡大觉去了,余成贵和粱大林把那瓶白酒和两瓶罐头带进洞里。通往汉墓的洞穴已经向前挖掘有七、八米长,再挖六、七米就达到汉墓了。挖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累了,余成贵对粱大林说:“咱们俩歇会吧,我把那瓶烧酒打开。”
粱大林把洞里的一盏油灯拨亮,回过头跟余成贵说:“忘拿筷子了,我出去拿两双筷子。”
“你顺便再拿两个酒盅过来。”余成贵把一瓶牛肉罐头和一瓶鱼肉罐头打开。很快,粱大林就回来了,他把一块木板放在地上,将两盒罐头和两个酒盅摆在上面,说:“我想叫上那两个小鬼子也来喝两盅,可两人呼噜打的山响,睡得跟死猪一样,就没打扰他们俩。”
“他们俩根本不胜酒力,一喝就多,不喝正好。要不,这瓶酒早就被他们俩喝光了。”余成贵拿起酒瓶把盖子启开,将两个酒盅斟满。两个人一边喝一边斟,粱大林吃了一块牛肉说:“小日本牛肉罐头怎么是甜的?”
“兴许是小日本喜欢吃甜食。”
“成贵,上次装神弄鬼把你媳妇吓够呛吧?”
“你还别说,真是给她吓得够呛。”
“我跟你说,那天是吉川贺装的鬼,我没配合。嘿嘿嘿,怨不得人家都管他们叫日本鬼子,吉川贺那小子装神弄鬼还真他妈像,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嗳——成贵,你有日子没回家瞧媳妇了吧?”
“嗯,自打把她送回娘家就没有再见面。”
“你不想?”
“想有什么用,又不能回去。”
“咋不能回去呀,不是离这儿没多远吗。”
“ 我没跟媳妇说在这里挖坟的事儿,只是告诉她说去古北口修铁路了。你不是也知道吗,日本人在这里挖坟是保密的,不让外面人知道,你没看只能在屋里和晚上挖洞吗?”
“小日本真他妈的可恶,不让我回家。说老实话,我早就想回去和老婆行房事了。”
“我回家也白回,媳妇不让干。”
“是不是因为在她娘家不方便?”
“倒不是因为这个,我媳妇正在哺乳期,怕干了不来奶水。”
“反正我不信,我老婆在哺乳期时本人就没闲着,奶水不是照样流得滋滋的。”
“好了,不扯那些没用的了,喝酒。”余成贵仰脖喝了一盅。
粱大林也同时仰脖喝下一盅,他拿起酒瓶,又把两只酒盅斟满,说:“成贵,你说小日本真的是在这里考古吗?”
“小日本说的完全是屁话,你想想,如果真是考古,能这样让我们四个人白天睡觉晚上挖墓吗?说白了,小日本这些个鬼东西是彻头彻尾的盗墓贼,用我们老家的话说就是‘地老鼠’。什么考古?其实就是挖坟偷东西。妈的,小日本这是既要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没多长时间,两人就喝了多半瓶白酒,余成贵捏起一盅酒,一仰脖干了。粱大林拿过酒瓶还要给他斟上,他伸手捂住酒盅说:“不要了,不要啦。你酒量大,剩下的酒你都喝了吧。差点忘了,我还得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呢,我得出去拿点东西。”
粱大林说:“用我帮忙么?”
“不用不用,你慢慢喝吧。”余成贵说着站起来弓着腰往洞外走。
余成贵从洞里出来,看到细川树和岛田一郎仍然睡得很死,就赶紧打开屋外的小棚子,拿出一把短柄铁镐一把铁锨和一个瓶子急忙回到洞里。他把铁镐、铁锨和瓶子放入事先已经挖好的一个长方形不算深的坑里,填土埋上了。
粱大林听到响动,回头问:“你在干吗?”
余成贵说:“我把道平整一下,一会好往外挑土。”
三天过后,滨田源次康复走出医务室的修养处。
滨田源次走进果山余成贵的家,马上进入洞里,查看这几天他们
四个人的挖掘进度。从洞里出来,滨田源次向余成贵、粱大林、细川树、岛田一郎竖起大拇指,对他们挖掘的进度表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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