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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安置任务完成后,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单位。两年以后,化工厂已经投产。有消息传来说,犬子辞掉了保安职位,独自去到二台子上面承包荒山种树去了,真让人难以置信。
据打听,那时化工厂效益很好,产品供不应求,工人每月工资都能按时兑现。犬子工作突出,已经当了保安班长,他晚上带着黑神值班,发现狗狗有时无故乱叫,狂躁不安。犬子下班离开厂区后,黑神又变得一切正常了,真找不出原因。
这年八月的一天,化工厂排放的废气超标,将向阳小学上课的几十名生熏倒了;随后化工厂对隐患进行了及时排除,医院对学生进行了全力抢救。虽未造成死亡事故,却被媒体曝了光。犬子那天没当班,他经过分析,发现了黑神烦躁不安的原因,是受了厂区空气的影响。犬子嘴上不说,心头却有了个疙瘩。
过后,犬子还是照常上班,他舍不得这份工作,只是偶尔带着黑神一起巡逻。一天夜晚值班时,一场大雨过后,黑神挣断了马达带的铁环套,如一团黑旋风冲向一名越墙入厂者;待犬子赶到材料库旁,制止了黑神的举动,那越墙者已经全身血肉模糊了。过后,这起偷窃嫌疑事件,因证据不足而不能定性,厂方赔偿了伤者两万多元的医疗营养误工费;犬子被厂方宣布扣掉当月一半工资,取消季度和年终奖金。
对此,犬子没有向厂方申辩,他毕竟给工厂造成了两万多元的经济损失;他没有埋怨黑神,毕竟黑神是尽心尽职的;他也不再留念这身保安服,觉得这岗位没有发挥自己能力的余地。他感到自己只有这个命,当个农民更快活,作其他工作都不在行,以后该干啥还得干啥。人嘛,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到了月底,犬子领了半份工资,决定与厂方作个了结。这天,他在化工厂值完晚班,到了早上交班时候,他平静地将保安制服脱了,叠得整整齐齐的,附加一张辞职申请书,交到了保卫科长手里。然后,他拒绝了厂方的诚恳挽留,义无反顾地带着黑神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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