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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勿作,多行善举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肖德良    阅读次数:48201    发布时间:2020-04-21

 

不知什么原因,妻子和华林家爱人一起发出一阵大声的欢笑,孩子们虽然不懂得笑的意思,也跟着一阵大笑。笑声惊飞了凤凰楼前的几只白鹤,“噗噜噜”一声,白鹤们就把笑声带走了,最后消失在多云的天空里。

随着白鹤的影子,我们从凤凰山头转到三阁公园,又从三阁公园转到汇川体育馆,等孩子们都玩够了,大家的肚子也就饿了。我们商量着到哪里去吃饭,走了东家看西家,最终选定了在南京路一家饭馆坐下来。

华林说,这家馆子整的菜味道好,他经常来这里招待客人。他点了一桌子的菜,有虎皮青椒、蒜泥白菜、宫爆肚头,还特地为我点了一份红烧肉,也有两家爱人和孩子们喜欢吃的土豆丝、酱爆肉和卤牛肉等等,这一桌的饭菜,当然是由华林买单。我也不示弱,到外面去买了瓶习酒和几瓶饮料。席间,两家人大人们有说有笑的,一顿饭吃得真是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孩子们便典着肚子屁颠儿屁颠儿的出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桌上剩了不少,看着盘子里那些干干净净的剩菜,就这样丢了,只觉可惜,心想打包,又不好意思。正要离开时,华林忽然喊道:“喂!服务员!”

“请问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的吗?”服务员是一个小姑娘,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麻烦你跟我拿两个饭盒来,饭盒里再跟我添点饭,好吗?”华林说。

“当然好呀。”姑娘响亮地回答道。

华林家媳妇立即阻拦他,说:“华林,你烦不烦嘛?”

“你不懂。”华林笑着说。

等他打好了包,我们又一起在南京路上逛了起来。瞧华林东倒西歪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的,真不知道他在逛些什么。他走到一个候车亭面前的时候,先是把饭盒从塑料袋里去出来,掏出两张餐巾纸,把亭子边的一个平台擦干净,然后才将两个饭盒周周正正的放在了上面。

我十分诧异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我说:“做哪样呀?华林!”

华林还是笑着说:“人家别的地方早就兴这样了,你居然还不懂。做哪样?问你的女儿去!”

没等华林的话说完,我小女儿立即就背诵起一首诗歌来:

 

“路上有饥人,家中有剩饭。

积德与儿孙,要广行方便!”

 

哦!这不就是幼儿园的孩子们朗诵的那种儿歌吗?我猛地想起了。

 

(4)张王总经理

那天,华林虽然已经是喝得东倒西歪的了,脑筋却是特别的清醒。他拽着我的手,说:“走,到、到、到金色大世界去唱、唱歌去!”

“算了吧华林,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说。

“不行!我有一个重要的新闻要跟你播报,也、也是、也是关于你的熟人的。”华林说。

听华林他这样一说,就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视了。我们两人就像疯子一样,跌跌撞撞的在人行道上渡起了猫步来。到了金色大世界,服务员们都一起站起身来,齐声呼唤:“华总好!”

立即,就有服务生拍了拍话筒,说:“安静安静!下面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请我们的华总、华林先生闪亮登场!”

随着欢呼声,华林也就恬不知耻的上去了,那样子直接就是一个标准的酒疯子,扑爬筋斗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还邪起个眼睛寻找他平时就看不惯的我。我也忍不住暗暗的笑。听他那黄腔走板的模仿着凤凰传奇的歌声,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我忍不住笑出了眼泪。台下舞池里的人们,顿时一片鬼哭狼嚎、阿谀奉承的声音。

完了,华林跌跌撞撞的走到我面前说:“够刺激的吧。”

我还是笑得忍不住眼泪:“黄天霸!黄天霸,你狗日的是标准的二百五加黄天霸!”

华林刚刚跌坐下,服务员立即端了一壶碧螺春茶水过来。等服务员走开,华林就问我还认得张王总经理不。我说张王就是张王什么总经理不总经理的!我怎么会不认得他呢?他就是死了变成灰我也认得,我们是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嘛。

遥想当年,张王读高中书的时候,成绩差得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他坐我后桌,老是拖我的作业去抄。人懒,生得又是鬼眉日眼的,半天说不上一句话。老师不喜欢他,班上也没几个人理他。没到高中毕业,他就出门做小工去了,吃了不少的亏。

后来听说慢慢的挣了几个钱,开始当小包工头,混出个人样来了。小修小补啦、砌堡坎啦、修马路啦,十几年下来,他搞起了一家叫做“张王”的房开公司。渐渐的,他那个公司在省城有了名声,修了一座高架桥,便被命名为“张王桥”,又修了一条路,又被命名为“张王路”。

五年前,我在马家湾共青湖畔主持七九届同班同学联谊会时,大家都摆到谁谁谁的官大,谁谁谁又最有钱。不少人翘首期盼着,互相打听张王总经理来没来,什么时候来。终于,姗姗来迟的来了,来了一部大奔。他们说那就是他。车停稳后,狗日的,还要副驾驶出来跟他把车门打开,然后用左手挡住车门的顶端,生怕碰到了他的头。

下车后,戴着一副闪光的墨镜,就差没有戴白手套和拄文明棍了。身边跟着个大S的女子,也戴着一副眼镜,也不知是他的老婆,还是他的秘书。瞧他那牛高马大的、大腹便便的样子,和他比起来,我至少要低他一个头,瘦弱半边身子,因此我也懒得理他。待他把同学们都像仪仗队一样检阅过后,才假装恍然大悟似的走到我面前来,说:“诗人,哪天给我些首诗噻!”

本来,我并没有仇富的心理,但是我那天对张王做派的形态十分的反感,都是老同学,知根知底,谁不了解呀,同学之间几十年难得一遇,端什么架子摆什么谱做什么派?我用不无含沙射影的口吻对他说:“用得着吗?你那神气活现的派头,本身就是一首回味无穷的诗嘛,哪里还轮得上我写哟!你这首寓意深刻的诗歌,叫我们这些老同学都寒酸的读不懂呢!”

张王说:“你给我写,你就给我写!我也会给你稿费的,保证比人民文学给你的还要多!你呀,你还是当年那个德性,死要面子活受罪,麻雀死了嘴巴子硬。都下岗了,虎落平阳了,还是一副清高的样子。”

我说:“是哟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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