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快过来看,我终于抓住他了。我终于抓住他了。”他又接着兴高采烈地喊。
这时的陈丽华早已和众人一般面如死灰且像木桩一样定在堂屋。
“哪里逃,哪里逃……”再接着,李小苒弯曲的两壁就突然缓缓向两边展开,像是有人拽住胳膊缓缓拉开。待双手展开之后,他随即由平移转向高处蹦跳……
“娘,您快拿楼梯过来,他就要被他们用铁链绑住带走了……您看,他们从瓦片的缝隙间出去了。娘,您快看,他走远了,远了,一直朝着西边去了。”他焦急地呼喊着。跳跃着。不知所措着。
众人相互拉扯着,紧紧的挤在一起,谁也不给谁留点缝隙。包括李小苒的小叔李小国和陈丽华。
……
这样司空见惯地折腾十几分钟,李小苒终于安宁下来。他随心所欲扑通一声倒地而坐。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西边并用手指向西边。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他仿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众人慢慢开始相互嘀咕“他似乎已经恢复?”但也终究没人敢去问候一声。众人依旧以原有的姿态面如死灰定在堂屋。
“真是造孽。谁曾料想?原来种什么样的因就会得什么样的果……”陈丽华惊恐地补了一句。
有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有的人则开始缓缓低头。
陈丽华满脸苍白,完全是一副刚生完孩子的面容!如果加以区分?不用猜测,完全是属于难产。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凑向李小苒的耳边。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询问任何关于李小苒的情况。只是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补了一句“儿,你说那鬼,你可瞧清他的模样?”
“娘,我认不出他。因为他的脸、嘴都像被锅底抹黑一样。就连眼珠和长长的舌头也是黑色的……除了纸糊的链条绑住的衣装是白色……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被墨水染过的人。娘,我绞尽脑汁也认不出他。”李小苒坐在地上紧紧抱住陈丽华十分懊恼地说。他的声音完全沙哑,已经没人太多人听清他说什么。
“儿啊……娘相信你,但你千万要好起来,也不要再吓唬娘了。”这不知是陈丽华第几次依偎着紧紧抱住李小苒。
至此之后,陈丽华没有再说出任何一句话,只是一味的流着眼泪。
陈丽华的眼泪形同泉水喷淋不绝。
“娘,娘,我根本就认不出他。可是为什么?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他就一直微笑着朝我喊话——小苒……小苒,你务必要好好活着。活着。将来也务必要问问你小叔,他给我买的草药叫什么名。你也务必要识文断字,记下配方,以后原原本本买一副还给他。”李小苒凑在陈丽华的耳边使出洪荒之力吐出这些。除了陈丽华,保证在场者再也没有第二人听清他最后说出什么。这时,除了李小国嘀咕着慌慌张张走出门外,众人也没有谁再说出一个字符,还是面如死灰原原本本站在堂屋。
再逐渐,李家村的夜就深了。仿佛在后半夜,诺大的夜空会有星星升起。
作者:潘雨龙,笔名:六月雪,贵州威宁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贵州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作品见《散文百家》《散文诗世界》《贵州日报》《贵州民族大学报》《当代教育》《贵州作家》《长江诗歌》等。偶获奖,著有诗文集《向阳花》。联系电话(微信):15285668495。
(编辑: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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