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晓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上,店里的客人稀稀疏疏。早些时候,她本想雇个人帮忙看店的,是章粼轩说那样每月又要多一笔开支,衣服少买几件不碍事,便舍了这件事。
在章粼轩和阿秀一起离开没多少日子,住他家楼上的李大妈跟她女儿来店里买衣服,都是熟人,便唠嗑了一会儿。李大妈说章粼轩的女朋友娇小可人,又有礼貌,问章晓她是哪儿的人。章晓蒙了,自己的儿子谈女朋友她会不知道,听了李大妈的描述,她才知道那是阿秀。过了几日,她终于忍不住要找儿子问清楚情况。
周末章粼轩都在家,章晓推门而入,章粼轩桌上满是风景人文的照片,是这次出行的收获。
“儿子,妈有个事儿要问你。”章粼轩放下手中的铅笔看着章晓。
“什么事啊妈?”
“你,是不是在和阿秀处对象啊?”章粼轩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谁跟你说的?”
“楼上李大妈说你们关系不一般我才问的。”
“你别听别人瞎说,我们只是关系好点,以咱家和柳叔的关系,阿秀就是我妹妹,我和我妹关系好点不是很正常么?你可别想多了,也别像问我这样问阿秀,那样她该不理我了。”
“真的?你可别骗我。”
“什么李大妈,你是相信楼上大妈还是相信你儿子,要实在不信你也可以去问阿秀,但到时候没人陪你看狗血剧,没人给你捶背我可不管啊。”
“我就随口问问,我儿子怎么会交女朋友了都不跟我说呢,你看吧,别太晚。”
上午的课结束后,启乾饭也来不及吃便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心里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担心是自己犯了错被叫到办公室训话,但自己一向循规蹈矩,正想着,班主任便把一分通知递到他面前,给他倒了杯水,上面写着“关于县级中学生作文竞赛的通知”。
“这个作文竞赛,之前我在班上说过了也没人报名,你平时的作文写得挺好,你去写篇文章,主题就是‘养育我的土地养育我的人’,写好了交给我帮你改。”
启乾一脸茫然,半天才回话:“老师,我不想去,我怕自己写不好,我可不可以推荐其他人去?”
“写得好不好不要紧,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重在参与,参赛的作品要先经过学效的评选后进入才把最终的名额报到县里,然后才是现场写作,你都不写怎么知道自己写不好。咱班我让你和蒙雨梅去,人家一个女生都不忸怩,你忸怩个啥。”
“可是—”
启乾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班主任堵了回去:“没有可是,大男生一个,爽快点。”老师都这样说了,还能怎样,尽管心里还在打鼓,但启乾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晚自习后,尤笑、尚朋这两个好兄弟叫启乾去吃宵夜,启乾摆摆手便朝宿舍方向去了。回到寝室书包一扔,在枕头下拿出阿秀给他买的小手机,走到厕所拨通了阿秀的号码。
“喂,启乾啊,你下晚自习了?”
“嗯嗯,姐,县里有个作文竞赛,我们班主任让我去,主题是‘养育我的土地养育我的人’,我无从下笔,思来想去决定写你,你觉得可还行?”
“嗯,这个嘛—你这明显与题目不符嘛,我又不是生你养你的人。”阿秀有点哭笑不得。
“那么实在不知道怎么写了,说不写吧,这都答应了。”
“这作文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就是内容要真实,情感丰富真挚,不过每一篇作文都这么要求。”
“你可以虚构一个嘛,把故事往悲伤感人处写,怎样写感人就怎样写。哎,我不是在教你作假啊。”阿秀觉得自己在向启乾传达错误的思想,不过转口又在辩解。
“就写你了,姐,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祝你成功。”
“那好,你休息吧。”
“嗯。”
转过身来,尤笑和尚朋在厕所门口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像是抓到了启乾的什么重大把柄一样。
“你休息吧。”尤笑深情对视这尚朋,尚朋露出个娇羞的笑容,还不忘比个兰花指,这俩活宝,永远配合得那么默契。表演完毕,两人统一动作,统一腔调笑问启乾:“谁呀?要躲在厕所打电话,说话这么温柔,我们都没见你给谁打过电话。”
启乾无语,扔给他们以及白眼,抬了盆径直去了洗澡间,那俩人不依不饶,一路追到洗手间,摆出一副你不说我们就赖着你的气势。
“我要去洗澡了,你们也要一起吗?”
“切,谁要跟你一起啊。”
“那你们这是—”,启乾指着两人,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尤笑、尚朋环顾一下四周,才假装抱歉地,“恭敬”地退出洗澡间,道:“您先洗着,我们先退下,待您出浴,接着回答我们的问题,祝您沐浴愉快。”
“你俩真闲。”启乾无语,“刷”地一下拉上围帘。
启乾洗好了,那两人还在门口杵着。启乾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接着刚才那个问题。
“谁啊,说吧,我们保证不告诉其他人,自家兄弟,信得过,说吧。”
“无聊啊你们。”
“启乾兄,我们是兄弟吧,你这样会伤害我们的兄弟感情的。”尤笑最擅长谈论兄弟感情了。
“真想知道?”
“废话,不然在这儿给你当守卫啊。”尚朋道。
“我姐。”
“你姐?”尤笑,尚朋再一次异口同声,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爱信不信。”启乾摇摇头,便回去睡觉了,留下俩人在洗澡间门口悔恨。
“他姐,他还有姐,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还以为这次要挖到启乾这个三好学生的新闻呢。”尚朋话音刚落,两人顿时就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阿姨怎么这么快就关灯了,我还没洗漱呢。”尤笑怨道。
“快撤,一下阿姨要来了。”俩人摸着黑暗前进,脚也没洗,牙也没刷就上了床。
“都怪你,害得我们都来不及洗漱。”尤笑还不忘责备一下上床的启乾。启乾懒得搭理他俩,两人还在那儿叨叨个不停。
“不许说话,熄灯了就快睡觉,再听见你们说话,全寝室扣分。”一听便是宿管科的人来查夜,两人这才闭嘴。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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