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酒情
1978年以前我是滴酒不沾的,之后我逐能饮上几小口,1982年之后我就敢与“高人”对抗了。一路走来,苦乐悲喜都化为如今的津津乐道。
胶东人善喝酒,善喝的胶东人更善于将滴酒不沾者调教成好酒量。起初偶尔外出吃饭,便有豪放的“酒头”热情地劝我喝酒。尽管万般推辞百般解释,却招来对方疑惑的眼神:“你太太能喝,你怎能不喝酒?”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所有的推辞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怎么老是做错了位子,怎么总是同好酒量的人碰到一起,这样便只好“入乡随俗”,让我无可奈何却又万分勇敢地喝起来。从此,我在别人眼里便成了会喝酒的人了,用朋友的话来说就是“你已被拉下水了。”
初入酒场的我,确是因未能把握好自己而经常哇哇直吐。不过,慢慢地我却体会到喝酒并不是那么可怕,有时,甚至专门与酒场高手同坐一桌,才觉得过瘾,有着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
酒场如战场,也非得讲些战略战术,步步为营,保存实力,弄不好便会“人仰杯翻”。啤酒是大杯,粗狂透着实在;白酒是小杯,玲珑浅显得意,喝白酒打底,喝啤酒盖帽,抽下去的都是气量。其中我不太习惯快节奏地大口大口地“干”,气息太浓时刻让我紧张,仿佛每一杯都是一个陷阱、圈套,劝我的人无疑在把我往里面推。可我在晕乎之中,哪里又能想得那么多,顾得了自己呢?盛情难却,明知是圈套也是要钻的,况且,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扮演过把老张老李灌得不像老张老李的角色,也就有不把你灌倒就没算陪好的胶东人。
几杯酒下肚,周身暖和,面部发烫,血脉畅通。喝酒之后绝对是一种快感,人与人之间变得无拘无束起来,平素不善言辞的我变得滔滔不绝。我完全相信,这是因酒而滋生的一种极好的脾性。
我喝酒是分场合的那种,讲究的是气氛,是心情,酒好菜好人好,最是难得。好汉不好汉,自会有公断,能喝却老客套耍小伎俩的,我是极看不惯的,也扫我的酒兴。干杯少时似乎少,一杯多却是真多。当然,人有人格,酒有酒风,酒品,酒量,就是都投脾气的人在一起辛苦几场之后,我也便不敢自称好汉,甘做小人了。到了今天,我对酒就远没了以前的狂热了,已多出几分理智少了过去的几分冲动。知道了喝酒同许多事情一样,得讲究个分寸。我原以为喝酒是自己的一大爱好,没想渐渐地也不再自称英雄了。不过,排解心情,一杯消得千古愁;与老友相聚,能饮一杯于席间畅谈无碍,多亏借点酒性;逢年过节,喜事盈门,都是少不了它的,图个高兴,图个尽兴。
我酒龄40余年了,有过烂醉如泥的记忆,有过拍着胸脯说:再也不喝的豪情壮志,可不出两天,又念起喝酒的种种好处来。真的,此生算是与酒结下缘分了,但敬告所有酒友:酒可喝但一定不要忘了“度”。
作者简介:
杨炳阳,生于1958年,山东潍坊人,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曾在《人民日报》《人民文学》《诗刊》《大众日报》《星星诗刊》《青岛文学》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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